第15章
他在看那道疤。
他在想蔣紹言的那句話。
或許有些事68真的就是冥冥之中早就注定，掙不開，逃不掉。就像這道疤，雖然68隨著時68間會變淺變淡，但烙印一直都在。
經(jīng)過熱水沖刷后的皮膚更加潤澤，白里透紅，鐘虞黑發(fā)紅唇，一舉一動68皆是風(fēng)情。從浴室出來，自68己68也講不清為68什68么，撿起手機(jī)又看一眼。
沒新消息。
盯著屏幕看了幾秒，鬼使神差，鐘虞做了一件平常不會做的事68——他點進(jìn)了蔣紹言頭像去看他朋友圈。
蔣紹言恰好剛發(fā)了一條，是張月亮的照片，就是剛才他們等車時68站得68那個地方拍的，不知道蔣紹言怎么拍的，感覺離天空很近，拍出來的月亮圓潤清晰。
只一張圖，沒有文字。
鐘虞不禁再次納悶，為68什68么今天的月亮?xí)@么圓？
他走到窗邊將厚重的遮光窗簾拉開，又看到了那深邃的夜空里掛著的皎潔圓月，明68明68不是十五中秋，卻似乎比那時68還68要更亮更潤更圓。
淡淡清輝灑下，輕拂在鐘虞仰起的面龐，似乎是在告訴他——月圓，人團(tuán)圓。
*
那天過后，蔣兜兜又開始每天去68鐘虞律所報道，坐著他的邁巴赫，提前一個路口打電話，到了之后就會看到鐘虞站在樓下等他，然68后飛奔過去68，一頭扎進(jìn)鐘虞張開的懷抱里。
“小虞兒，我好想你啊�！�
明68明68天天見，蔣兜兜每次見面第一句話總是這個，邊說還68邊用毛絨絨的腦袋蹭鐘虞脖子，蹭得68鐘虞心里麻酥酥，一把將蔣兜兜抱起來然68后說：“我也想寶貝兜兜�！�
鐘虞不是個糾結(jié)的人，一旦想明68白，說開了，他就會立刻付諸行動68，在蔣兜兜身68上就體現(xiàn)為68無底線的寵，恨不得68一口氣68把這些年的空缺都補(bǔ)償回來。
蔣兜兜慣會順桿爬：“那能親親嗎？”
鐘虞立刻在他臉上重重親了兩68下，左邊右邊各一下。
蔣兜兜腳不著地，真感覺自68己68身68在云端，緊緊摟著鐘虞脖子：“小虞兒我好愛你�！�
鐘虞立刻說：“我也愛你，寶貝�！�
看來有些事68真的就是本能，鐘虞從沒想過有一天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但他說出來了，說得68無比自68然68，發(fā)自68真心，一點不覺得68肉麻，只68覺得68語言實在太淺薄，怎么說都無法完全表達(dá)他對蔣兜兜的愛。
父子兩68個膩膩乎乎，連司機(jī)都看不下去68，半途就回車上坐著。鐘虞就這樣抱著蔣兜兜走進(jìn)樓里，等電梯的時68候恰好老陳從里頭走出來，見鐘虞抱著蔣兜兜，臉上還68笑意盈盈的，頓時68面露驚訝。
“你這是……”
鐘虞跟蔣兜兜說：“叫叔叔�！�
“叔叔好！”
“哎哎，你好你好�！崩详愋θ萦行┎蛔�68然68，疑問的目光投向鐘虞，擺明68問什68么情況。
鐘虞沒答，跟老陳錯身68，抱著蔣兜兜走進(jìn)電梯，電梯門關(guān)上的時68候，蔣兜兜還68揮手跟老陳拜拜。
鐘虞不說自68然68有顧慮。
蔣兜兜是蔣紹言的兒子，蔣紹言低調(diào)，也很保護(hù)蔣兜兜的信息，但知道的人畢竟也不在少數(shù)。蔣兜兜頻繁來找自68己68，連老陳都有疑惑，有心之人自68然68更會關(guān)注，鐘虞擔(dān)心萬一有人去68調(diào)查自68己68和蔣兜兜的關(guān)系該怎么辦。
天生心思細(xì)加上職業(yè)原因，鐘虞考慮得68比較多，蔣紹言身68份擺在這里，商場上爾虞我詐波譎云詭，一個不起眼的細(xì)節(jié)都可能成為68對手攻擊的焦點，他怕對蔣紹言有不利影響。
因為68他深深知道，即便在之后相當(dāng)長一段時68間里他都在努力修正，但他和蔣紹言的開始并不那么光彩，至少對他來說是這樣。
隔天一早鐘虞就用新加的微信聯(lián)系蔣紹言，說想談?wù)�。蔣紹言回復(fù)得68倒是迅速，但白天日程排滿了沒空，只68有中午有半小時68午飯空閑。
所以中午鐘虞就又去68他辦公室，譚朗拿了兩68份套餐上來，兩68人坐在沙發(fā)上邊吃邊說。
聽完鐘虞的顧慮，蔣紹言回答他：“你和兜兜的關(guān)系，該怎么說就怎么說，想怎么說就怎么說，如果68有人要查那是我的問題，你不需要操心�！�
既然68蔣紹言這么講，鐘虞也無話可說，夾一筷子辣炒八爪魚配米飯咽下，除了八爪魚還68有一道同樣微辣的土豆煨牛肉，一道一看就清新爽口的白灼油麥菜，還68有一例潤肺去68燥的雪梨銀耳湯，每一道都很合他胃口。
他以為68是搭配好的套餐，卻不知道這些菜都是蔣紹言看過食堂窗口今日份菜單后，親自68拿筆一個個勾出來的。
吃過辣椒的嘴唇鮮紅濕潤，鐘虞低頭專心吃飯，偶爾伸出舌頭舔一舔，沒注意對面人深沉的眼睛。
直到蔣紹言問他：“你會這么想，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68你在擔(dān)心我？”
雖然68是事68實，但鐘虞怎會承認(rèn)，他抬起頭不帶情緒地看著蔣紹言然68后說：“過度解讀不是個好習(xí)慣，蔣總�！�
這句話不知道哪個字觸動68了蔣紹言的笑點，英俊的男人突然68間笑得68停不下來。
若是郝家明68在，看到一向冷峻威嚴(yán)的老板笑成這樣，一定會眼瞏瞏到大呼震驚。
鐘虞也莫名其妙。
在那雙漂亮的眼聚起怒意之前，蔣紹言見好就收，及時68止住了笑，然68而68眼睛卻還68是彎的。蔣紹言覺得68挺冤，鐘虞從未稱呼過他“蔣總”，頭一次聽，覺得68新鮮，更多是覺得68可愛。
從前他就覺得68鐘虞像只68貓，漂亮，冷淡，倔強(qiáng)，要強(qiáng)，不服軟不服輸，主意也大得68很，但其實糊里糊涂不懂照顧自68己68，而68且一逗就炸毛。
他承認(rèn)第一眼是被鐘虞出色的外表和不同凡響的出場方式吸引，之后越接觸就越了解，越了解就越難以放手。他喜歡逗他，更喜歡哄著他，寵著他，甚至當(dāng)初鐘虞堅持要走，也只68是心疼他，由68著他，尊重他。
蔣紹言握拳抵在唇邊，假裝咳嗽清嗓，說：“對不起我的錯�！�
隨后他便拿起鐘虞手邊那盅湯，掀開燉盅上的蓋子，遞到鐘虞面前，用實際行動68賠罪，低聲哄道：“別生氣68，給個面子嘗嘗。”
第25章
香蕉船
他恨不得將那張嘴狠狠堵��！……
轉(zhuǎn)眼又到周五。
一整天，
鐘虞都泡在會議室里同郝家明周旋，越接觸他越發(fā)現(xiàn)郝家明就是個笑68面狐貍，看著笑68嘻嘻不著調(diào)，
實際精明得很，
不過68好在協(xié)議磋商接近尾聲，
只剩最后幾項關(guān)鍵條款，而郝家明死咬不放，讓鐘虞頗為68頭疼。
因為68不在律所，
所以這天蔣兜兜直接來蔣紹言公司，
到了蔣紹言辦公室見鐘虞不在，就要沖出去找他，
被蔣紹言拽著后脖領(lǐng)給拉了回來。
那天談過68，吃完飯，鐘虞在離開前最后表示，他還是想盡量低調(diào)，蔣紹言記得鐘虞原話是“我待不了多久就要回去，沒必要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蔣紹言當(dāng)時看著他的眼睛問：“你68覺得這對你68來說是麻煩？”
鐘虞表情不變，依舊冷冷淡淡，
回他：“除了過68度解讀，
斷章取義也不是個好習(xí)慣�！�
蔣紹言盯著他，
鐘虞站在他面前，
身量如竹，面龐似玉，黑發(fā)黑眼，
模樣有多招人喜歡，那張紅艷艷的嘴唇里吐出的話就有多氣人。
他恨不得箭步上去將那張嘴狠狠堵上。
他差點忘了，在氣人方68面，
鐘虞一向擅長。
蔣紹言想說“回去？回去哪兒？你68確認(rèn)你68回得去嗎”，然而互擲氣話除了讓關(guān)系變僵起不到一點好處，所以蔣紹言當(dāng)時選擇閉口不言，任鐘虞轉(zhuǎn)身走了。
但不可否認(rèn)，兩人有點不歡而散的意思。
蔣紹言對蔣兜兜說鐘虞很快就來，讓他老68實待著。蔣兜兜從蔣紹言語氣里嗅到一絲不爽，不敢再造次，看似老68老68實實坐在沙發(fā)上，實則心里記下一筆，等鐘虞來了他一定要告狀！
五點剛過68，郝家明就叫停，笑68瞇瞇說今天就到這里，又用粵語大呼周末愉快，整間會議室的人都呼應(yīng)他。
鐘虞不緊不慢收拾著面前一堆散亂文件，表情淡淡的，老68陳要回所里，說捎他一程。鐘虞剛收到蔣紹言信息，知道蔣兜兜就在樓上他辦公室，就說有事叫老68陳先走。
老68陳看他的眼神滿是狐疑。
磨磨蹭蹭到最后，鐘虞還特意去趟洗手68間，出來后外68頭終于沒人了，他才去按電梯，掏出一張電梯卡來。
那日的事還有后續(xù)，他嗆過68蔣紹言，轉(zhuǎn)身就走，到門口看到譚朗，想到一件事，于是又折回，跟蔣紹言說下次他再上來就不要譚朗去接了。
譚朗連著兩次出現(xiàn)在會議室門口等他，不僅老68陳，連郝家明看他的目光都充滿探究。
“不去接你68怎么上來？”蔣紹言說。
鐘虞聽他語氣僵硬，知道是生氣了。西68北集團(tuán)內(nèi)部電梯都要刷卡，而到蔣紹言這一層的電梯卡又跟普通的不太一樣，大概是一定級別以上的高管才能有，鐘虞于是問：“能給我一張電梯卡嗎？”
“電梯卡都是專人專用，辦起來不算費事但也不容易�！笔Y紹言沒好氣，“你68不是待不了多久，確定要這么麻煩？”
到底還是不吐不快，將他說的話原封不動奉還，鐘虞心里發(fā)笑68，心想小氣鬼。不過6氣鬼就算冷眉冷眼還是英俊得很，鐘虞不動聲色欣賞兩秒，心想不給就不給吧，轉(zhuǎn)身要走，蔣紹言又突然叫住他。
蔣紹言拉開抽屜拿出個東西68，之后闊步走到他面前，牽起他一只手68。鐘虞愣了愣，就見蔣紹言將他手68掌向上攤開，將那薄薄一片電梯卡塞進(jìn)他掌心，之后一手68托著他的手68背，另一只將他手68指輕輕攏上。
手68背貼掌心，鐘虞完全忘記反應(yīng)，只覺得蔣紹言的手68燙得厲害，皮膚粗糙，細(xì)微的摩擦也帶來叫人戰(zhàn)栗的麻意。
蔣紹言垂眼看他，低聲說：“別丟了，丟了找你68賠�！�
此刻電梯上升，那片半個手68掌大小的電梯卡被鐘虞捏在指間，那對漂亮的眼睛微微瞇起，當(dāng)時被觸碰的感覺一直停留在皮膚上，兩天過68還揮之不去。
鐘虞忍不住低罵了一句跟郝家明學(xué)的新詞兒：“癡線�！�
電梯到，鐘虞也收拾好情緒，穿過68走廊走向盡頭處蔣紹言辦公室，還沒到門口，門突然從里面打開，蔣兜兜沖出來一把抱住他。
蔣兜兜還是那套“小虞兒我好想你68”，鐘虞把他抱起來說“我也想你68”，然后在左右兩邊臉上各親一下，又問“餓不餓，去吃飯嗎”，接著就見蔣紹言從辦公室里走出來，意味不明地朝他看了一眼。
鐘虞要低調(diào)，蔣紹言雖然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告，但還是尊重他的意思，今天給助理秘書通通放假，所以這層一個人也沒有，現(xiàn)在他也準(zhǔn)備給自己放假。
關(guān)燈鎖門，外68套搭在臂彎，蔣紹言正要問去哪兒吃，就見鐘虞一臉莫名68地朝他看，登時明白鐘虞的想法。
敢情這人根本沒打算帶他一起吃。
蔣紹言頓時好氣又好笑68，說：“我也有嘴，我也會餓，鐘大律師好心賞口飯吧�！�
討飯還那么理直氣壯，鐘虞斜他一眼，轉(zhuǎn)身的時候卻笑68了。
下樓是坐蔣紹言專用的那部電梯，蔣紹言直接按到車庫，中途不停。專用電梯當(dāng)初設(shè)計沒那么大，兩個大人一個孩子有些擠，蔣兜兜剛進(jìn)去就說怕怕，要鐘虞抱抱。
蔣紹言冷眼看他發(fā)嗲，就見鐘虞還真68把人抱起來，蔣兜兜靠在鐘虞身上沖他爹得意地?fù)u頭晃腦。
蔣紹言用眼神命令：下來。
蔣兜兜沖他吐舌頭：我不。
父子倆眼神過68招，鐘虞察覺不對，轉(zhuǎn)頭疑惑地朝蔣紹言看。
蔣兜兜的眼睛偏圓，而鐘虞眼睛偏細(xì)長，但仔細(xì)看，兩人的眼睛又有七八分68相似，瞳仁漆黑，而且都十分68清澈明亮。
此時那兩雙相似的眼睛同時看來，一個可愛狡黠，一個靈動神韻，蔣紹言速速敗下陣來，心中嘆息，垂眉順目地看了眼鐘虞手68里還拎著的鼓囊囊公文包，說：“不重嗎，我?guī)湍?8拎吧�！�
說罷就自發(fā)伸手68去拿，過68程中不免碰到手68指，兩人又同時抬頭，無聲地對望了一眼。
蔣紹言嘴上說討口飯，但不會真68讓鐘虞請，怎么說也是一家三口第一次一起吃飯，他早就提前訂好餐廳。
到餐廳，在服務(wù)生指引下進(jìn)去包間，包間寬敞，一整面落地玻璃，正對穿過68嵐城的那條河，夜幕降臨時景色很美。
落座，蔣紹言坐長桌一邊，鐘虞帶蔣兜兜坐另一邊，當(dāng)真68是一家三口的既視感。蔣紹言靜靜感受著這一刻，嘴角微揚，點菜時語氣都比平時溫和，點的都是這家招牌。蔣兜兜也在對面翻菜單，字不認(rèn)得就看圖，翻到最后突然指著一張圖片說：“我想吃這個�！�
蔣紹言看去，太陽穴頓時一跳，蔣兜兜指的是個冰淇淋。
蔣兜兜知道他肯定不會同意，所以是對鐘虞說的，晃著鐘虞胳膊撒嬌賣乖：“小虞兒你68看，這個好漂亮哦，像不像個船，上面有奶油有小傘還有彩色的糖，我想要這個�！�
小崽子精得很，絕口不提還有三個冰淇淋球。
鐘虞認(rèn)得這東西68，叫香蕉船，他小時候就看到過68，沒想到這么多年過68去餐廳里竟然還有。
鐘虞下意識去看蔣紹言，蔣紹言板著臉明顯不贊同。
鐘虞又去看蔣兜兜，蔣兜兜眨巴著眼，天真68無辜。
“……”
鐘虞最后敗于那雙水汪汪的圓眼下，他也知道現(xiàn)在這個天氣吃冰淇淋不合適，但實在不忍拒絕蔣兜兜，于是傾身向前去跟蔣紹言打商量：“要不點一個？就叫他吃一個球，剩下的我吃，我還沒吃過68這個�！�
“你68沒吃過68這個？”蔣紹言愣了愣，“你68怎么不跟我說？”
“跟你68說什68么？”鐘虞納悶，他沒吃過68的東西68多了去了，難道都列出來跟蔣紹言說？
蔣紹言表情變得有些復(fù)雜，看了鐘虞一會兒，對服務(wù)生講：“上兩份香蕉船�！�
這回輪到鐘虞愣了：“點兩份干什68么？”
蔣紹言說：“你68單獨吃一份，兜兜吃一份，吃不完剩下的我來吃�！�
蔣兜兜聽他爸說點兩份，正要歡呼，又聽蔣紹言這話，頓時扁嘴：“爸爸你68好狡猾，這樣你68可以吃我的又可以吃小虞兒的，是你68想吃兩份。”
蔣紹言才不管他怎么說，菜單一合，就這么定了。
等前頭的菜上完，那兩份萬眾矚目的香蕉船終于上桌。
鐘虞以前只看過68但沒吃過68，那時家里條件尚可，但他明白自己68其實是寄人籬下，要仰人鼻息，因此早慧且懂事，從不提過68分68的要求。
但不提不代表不喜歡，不想要。
今天這一遭，倒像是要彌補(bǔ)小時候的遺憾了。
思緒跑遠(yuǎn)，鐘虞強(qiáng)行拉了回來，對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南憬洞悬c不知道怎么下口，就去看旁邊的蔣兜兜。
蔣兜兜滿臉興奮，他想吃這個很久了，先把插在上頭的小紙傘拔掉，嗦嗦傘柄上的冰淇淋和奶油，再用小勺子連著餅干碎和糖粒挖一大勺送進(jìn)嘴里。
鐘虞于是學(xué)他，也先把傘拔掉，然后歪著頭，伸舌頭去舔。奶油混著香草冰淇淋，甜滋滋的在嘴里融化，立刻就將方68才回憶的苦澀壓了下去，鐘虞不由笑68了，一抬眼，就見蔣紹言好整以暇地坐在對面看他，臉上也笑68著。
不是嘲笑68，而是十分68溫和的笑68，帶著無限縱容與寵愛。
鐘虞感到一陣面紅，這副吃相叫蔣紹言看到，但他絕不會表現(xiàn)出來羞赧來，也直直地回視蔣紹言，用眼神逼退他的眼神。
蔣紹言卻一直看他，一直看他，目光柔和深長，仿佛窗外68那條綿延流淌的江河，不知所起，卻一往而終。
對視不知多久，鐘虞漸漸地受不住了，本該針鋒相對的對視不知何時變了味，變得纏綿粘膩，就像嘴里的奶油。
鐘虞率先轉(zhuǎn)過68視線。
然而到底有些不甘，鐘虞低頭舀一勺冰淇淋，含在嘴里的時候嘟囔一句“癡線”。
這兩個字蔣紹言顯然聽懂了，沒忍住發(fā)出一聲笑68。
最喜歡的味吃完，蔣森*晚*整*理兜兜正欲向第二喜歡的巧克力球下嘴，就被蔣紹言無情叫停。
隨后，一只邪惡的大手68從對面伸來，把他那只香蕉船拖了過68去。蔣紹言三兩口草草解決，然后擦了擦嘴。如果蔣兜兜會用成語，一定說他暴殄天物68！
今天每道菜都合胃口，鐘虞本來就吃了不少，香蕉船份量又足，他吃一半實在吃不下，蔣紹言見狀說：“吃不下就不吃了，給我�！�
鐘虞驚訝地看他。
蔣紹言不以為68意：“怎么這副表情，剛才不是說了，吃不完剩下的我來解決？再說——”
蔣紹言特意停頓，深深看了他一眼：“以前又不是沒吃過68你68剩的�！�
有理有據(jù)，還有過68去無可否認(rèn)的事實做例證，鐘虞無話可說。
把鐘虞的香蕉船拿到面前，蔣紹言先看了一眼，巧克力的沒動，的吃了一半，香草的都吃了，他默默記下鐘虞的喜好，不像剛才那樣囫圇，而是一口一口細(xì)品，吃剩也津津有味。
他猜要是鐘虞會讀心，八成又要說他神經(jīng)68。
吃完飯，蔣兜兜突然宣布不跟鐘虞回酒店，因為68他還有別的安排。
蔣紹言冷眼旁觀，小崽子不知道又搗什68么鬼。
鐘虞愣了愣，說好。蔣紹言開車將他送回酒店，蔣兜兜隨鐘虞下車，站在門口不舍地抱了好久，說明天一定再來找鐘虞。
鐘虞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