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救命!
她觸電般地抽手,動作快如閃電,利索給他提褲子,死死攥著他手里半解未解的腰帶,拼命往回扣。
可路西法不聽她的,硬要脫褲子給她摸鳥,純純變態(tài)一個。
若說他念叨幾句“我就要脫褲子別攔我”也就罷了,偏生狼嘴里吐不出什么象牙,低低地警告她,“別弄我腰帶!”“松手!”“你這個壞女人!少欺負我了壞女人!”
說的好像脫褲子的人是她一樣!
“救命啊……路西法,我錯了!我再也不亂講了,我錯了!”小姑娘拉扯不過,被迫被他的大手裹著,按在了一些不可描述的部位,又硬又燙,羞得她紅了臉頰,眼底淚意朦朧。
她就是一時忘了,他跟人硬起來的機制不一樣。
路西法也并沒有為難她,裹著她的小手,上上下下地擼了幾下,便放她跑了。
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他怕她發(fā)現(xiàn)他身上的血腥味,于是小心翼翼地先不碰她。
少年迅速提上褲子,追上羞憤逃走的小兔子,溫柔卻也不容拒絕地抱著她的腰,附耳低聲哄了幾句葷話,又惹得小姑娘低低罵了他幾句。
兩人走出薄霧,路西法晃了晃她的小爪子,“佳儀,記住這兩座理石喂鳥臺,以后不要越過這里�!�
沈佳儀點頭:“為什么呀?”
少年捏了捏她的小臉,咧嘴笑道:“那邊是狼王的內苑,王兄喜歡清凈�!�
所有好狼都勸她遠離狼王,那這個狼王究竟差勁到什么地步?
沈佳儀暗自在腦海中勾勒了一下。
依照路西法,伊西斯與塞尼德的長相,一母同胞的狼王長得應該不差。
大概就是個脾氣不大好的帥哥。
她認真地點點頭,“我會躲著他的,對了路西法,狼王有沒有什么特征,我以后遇上也好避開�!�
路西法捻起她脖子上掛的金哨子,眉頭一抬,“特征?唔……就長得跟我和塞尼德很像,冷臉沒個笑面,哦,瞳色淺些,金色的。”
沈佳儀迅速記下,乖巧的點了點頭。
金色的眼睛……碎片般的光影自眼前掠過,太快了,她一時抓不住,發(fā)呆地空隙,聽見路西法問她:“你見過安塔·王?”
“嗯,”沈佳儀低頭瞧了眼被他攥在手里的哨子,“下午她來找我,還送給我一盒染發(fā)膏,我們一起研究了圣經與占星術。”
路西法的笑里藏了幾分驚喜與得意,“你還懂這些呢,佳儀?”
沈佳儀她也不是很懂,只了解一些皮毛,“我也只知道那么一點點�!�
說著,比了個一點點的手勢。
“看樣子安塔得到的可不止一點點,”他放下她的哨子,“否則也不會給你這寶貝疙瘩。狼族沒幾個她看得上眼的,卻愿意和你結交,佳儀,你還挺招狼喜歡。”
沈佳儀淺淺一笑,驕傲地掐腰挺起了小脊背,像只得意洋洋的小鳥。
“我也應該給你掛點什么�!甭肺鞣ㄕf著,摸出個細小的玻璃墜子來,和著安塔的皮繩掛帶,三兩下結實地系在了一處。
“想見我的時候,喊一聲我的名字,我就會竭盡全力來到你身邊,如果遇上危險不能說話,就摔碎這個墜子,我也會很快跑來找你�!�
小姑娘脆脆地應:“我記下了�!�
路西法翹起嘴角,摸了摸她的發(fā)頂,繼續(xù)給她指路。
“喂鳥臺往南,郁金香和玫瑰田這邊,是塞尼德的窩。在往西,金燦燦很土氣的那個尖頂白堡,就是伊西斯的窩�!�
他牽著她,走在綠蔭下的十字路,草坪松軟,私下都是青草的香氣,和不絕于耳的鳥啼。
一路給她指著容易辨認的路標,像訓練小狗認路一樣,帶她重又走了一遍回家的路。
沈佳儀很努力地在記,大清早散步,心情也好了很多。
白日里,她窩在床上補睡,迷迷糊糊地感覺到路西法揉著她的頭發(fā),告訴她午飯留在餐廳,他晚點才會回來。
她睡得正香,迷迷糊糊地應下了。
這一覺,便是睡到下午。
奇怪,為什么最近總是很困?難不成是在海上飄久了,折損了太多精力?
唔,春困秋乏,想來也難免。
睡飽之后,便支起身子吃了些早飯。
嘶,應該叫早午飯。
她喝到了甜甜的橙汁,很美味。
狼族雖然做吃的很難評,但他們的飲料味道都不賴,沈佳儀很喜歡。
補充了體力,沈佳儀便著手磨她的小木頭,盤起的發(fā)間還涂著厚厚的染發(fā)膏。
日光西斜,轉眼又到下午,可路西法仍舊沒有回來。
沈佳儀洗干凈頭發(fā),染發(fā)膏的效果很好,原本烏黑的長發(fā),著上溫柔的亞麻冷茶色,看起來也很自然。
她攏過發(fā)絲,在腦后編上辮子,柔軟的麻花辮搭在肩頭,發(fā)梢溫柔地垂在胸前。
不知為何,她又覺得好困,懶懶打了個哈欠,小姑娘揉著眼睛站起身來。
這是她下船的第二天,接連困倦兩天,似如何也睡不飽。
正搭上脈弦給自己診脈,莉蓮走過來,同她說:“女郎,東陸送來的姑娘們在選料子,女郎可要去看看?”
“好呀�!鄙蚣褍x折起桌上的草稿紙,收進口袋,“走吧�!�
早上親王走前,在前庭用軍法給這人族小姑娘立了威,又杖責了守門不利,放進盜賊的看門護衛(wèi),如今狼族的仆從待她也算恭敬。
哪有什么盜賊,不過是艾琳進來,惹親王不高興了。
不過沈佳儀尚且不知道這些,她在這里睡得好沉,壓根沒聽見。
同莉蓮踏入維爾宮時,沈佳儀仍舊穿著自己的衣服,色若縹碧,窄袖右衽,輕便又靈動。
花園里聚集著許多美人,多是白人面孔,只她一個異族。
每一個人族姑娘都穿著華貴的衣裙,金絲錦緞,珠玉綾羅,映得滿室華光熠熠,貴氣逼人。
只這個東方姑娘,衣服素凈得連個繡花都沒有,全身上下能入眼的,也就只有手上那一串珍珠。
人群中,沈佳儀一眼瞧見那個過分漂亮的綠眼睛美女,意外地,她竟友好地朝她點了點頭。
i人瑟縮,她便也得體她朝她回意。
美女如云,怎么也有四十幾位,領衣裳的隊伍很長,大家品憑著挑選著,一個個年輕活力的美人,膚白貌美,露出的肩膀與半遮半掩的渾圓玉峰,在陽光下白的有些耀眼。
事實上,展露美好曲線,是一種自信的體現(xiàn),沈佳儀也不覺得露膚有什么不可。
令她不舒服的是,除了這種大面積裸露肩膀與胸脯的衣服,女性,或者說是人族女性,竟然沒有別的款式可選。
這便不是穿衣自由的問題,這明晃晃的是強權。
貴女們嬌笑著挑選華貴的衣裳,嘰嘰喳喳,往身上貼合繁瑣的衣裙。
沈佳儀忽然覺得心里挺難受的。
好吧,她們都是弱女子,手無縛雞之力,過了今天沒明天,讓自己開心點也未嘗不可。
“誒?你叫什么名字?為什么不和我們住在一處?”一個少女好奇地問道。
“hi,我叫沈佳儀。”
“我記得你是親王的女奴,我們在大船上見過面,還一起檢查過身體�!�
“噢噢,原來是親王的女奴啊�!�
……
少女們嘰嘰喳喳。
沈佳儀平聲問她們:“那你們呢?”
“我們自然是服侍狼王的�!鄙倥畟儜�。
沈佳儀追問:“是女奴嗎?”
她的追問,更似一種直白犀利的質問。多數(shù)的女孩子不說話了,幾個掃向一旁身高力壯的狼人護衛(wèi),“是啊�!�
現(xiàn)在所有嘲諷她們自甘為奴的話,都是何不食肉糜的屁話,哪有人自甘為奴,不過是她們的國家,權力階層無力保護她們。
“你想回家嗎?”一個藍眼睛的少女問她,眼瞳澄澈似大海,“你跟我們長得不一樣,應該來自很遠的地方吧?”
沈佳儀是個性子怯懦的小姑娘,她這種人有一點不太好,就是很容易同情心泛濫。
這少女看起來不過十四五,花一樣的年紀,想起船上那群土著女子被狼人折磨得駭然慘叫,沈佳儀就忍不住可憐起她們來。
“我來自東方,就是那個盛產絲綢與瓷器的國家。”她壓下心底猝然劃過的靈感,回答少女的問題。
“哇,那么遠啊……”
沈佳儀微微一笑,又閑談幾句,才把手里的紙張遞給鞋匠,“你好,我想要這樣一款鞋子�!�
“我的老天,這里只有現(xiàn)成的,我又不是許愿池�!崩亲宓男忱溧汀�
沈佳儀不解,“你連鞋子都不會做,算什么鞋匠?”
鞋匠幽幽開口:“小姐,你們女人又不打仗,沒必要穿制定的鞋子,這些都是先前女奴們剩下的鞋子,大的小的都有,挑嘛�!�
沈佳儀:“……”
好好好,她甚至連一雙高跟鞋都定制不了,“可是這種鞋跟可以卡住馬鐙,對騎兵很……”
“我們狼族還用得著騎兵?小姐,我們比馬跑得快多了�!�
沈佳儀語塞,被懟的啞口無言。
“沈佳儀!”一聲脆脆的少女音,身后風風火火撲上來一只小母狼,竟然是一日沒見的伊西斯。
第0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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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7
clue:所謂,救命之恩
沈佳儀險些被她撲倒,踉蹌著向前一步,扭頭笑道:“小公主,你怎么在這?”
“這你都猜不到?”伊西斯嘆口氣,“路西法那臭小子喊我過來照看你,上次你吃不慣那些沒關系,我們這次可以試試王室的吃食,本公主親自下廚,給你做頓好的!哎呀,你頭發(fā)怎么弄成這樣了?”
小姑娘覷到公主身后的仆從們皆是朝她投來同情的眼光,就知道這位應該是個廚房殺手。
要命。
沈佳儀嘴角一抽,“啊……那個,花汁染的,對了公主,我用路西法的毛做了個筆,畫畫有奇效,要不要看看?”
“路西法的毛?”伊西斯忍不住捧腹大笑,“那我可要看看,走走走,我們找個屋子說話�!�
一瞬間,異樣的直覺直沖天靈蓋,很是古怪。
謀定而后動,沈佳儀早做好借勢而為的打算,此刻終于開始行動了。
“我再請個助手,”小姑娘在人群中環(huán)視一圈,找到了最好看的那個薇薇安,“就你吧,公主可以嘛?”
“都行�!币廖魉沽闷鹚厍皰熘慕鹕谧�,頑皮地打了個響,“我的天,女祭司的哨子?你還挺招狼喜歡。”
笑死了,不愧是姐弟,說出的話都是一樣的。
然而,沈佳儀千算萬算,也沒有算到伊西斯其實是過來尋找刺激的。
兩人一狼繞進回廊,七拐八拐,拐進一方別苑。
沈佳儀走在伊西斯身后,周遭布景慢慢后退,石板路,芳草與恢弘的石像……那種古怪的感覺再度涌上心頭。
如此強烈,強烈到她甚至抬起手,朝虛空揮了揮。
走神的剎那,伊西斯抓住她的手,拉著她走進了一間書房。
縹緲掠過的東西瞬間消散,沈佳儀莫名感受到了不安。
伊西斯神秘兮兮道:“佳儀,這是狼族官員們扯皮的地方,吶,是這么回事,本公主打聽到外邦要抓本公主去和親,送來了男方畫像,咱們偷偷找一找,要是長得難看,本公主也好逃跑,嘿嘿�!�
“你們結婚不自由呀?”沈佳儀問。
“嘖,”伊西斯指了指薇薇安,“你看她不就知道了,我們狼族也一樣的�!�
“公主寬心。”薇薇安安慰她道。
“哼,你也配安慰本公主?先求自保吧,小姐�!币廖魉共⒉幌矚g別人同情她,回懟得干脆利落。
沈佳儀:“……”
公主開始了掩耳盜鈴似的搜索。
薇薇安朝沈佳儀投去個友好而別有深意的眼神。
沈佳儀一時間有點沒明白。
她心思不在這。
這個地方好熟悉,可她明明沒來過這里。
腳步輕巧地繞過軟墊奢華的椅子,她循著玄妙的感覺在廳堂中走著。
掀開珠簾紗賬,瞧見玉階之上的王座。
王座椅背的高度極高,是復雜的黃金工藝,鏤刻著萬狼圖騰,曲線錯綜優(yōu)美,附以皮質坐墊與靠椅,看起來蓬蓬的。
很漂亮的椅子,后堂是高挺的兩根金柱,同樣鏤刻精美,氣度恢弘。
她覺得這個椅子,這個柱子,好像在哪見過的樣子。
因為傻愣愣地發(fā)呆,沈佳儀后退時沒看路,踩空臺階,狼狽地滑了一跤。
好在臺階一共就兩節(jié),她跌坐之時手臂扶住了矮凳,才沒摔個狗吃屎。
另一邊,伊西斯匆匆跑來扶著她,“哎呀呀小笨笨,怎么平地摔跤?”
因為摔跤的緣故,她視線放的很低,從底部瞧見那矮凳底座的背面,好似嵌著銀珠,只是位置大小,都不是很均勻。
“這是什么?”沈佳儀坐在地上,拎起矮凳翻了個面,四腳朝上,露出底座的背面。
“咦?”伊西斯湊近凝眸一看,“哪來的銀珠?”
沈佳儀臉色一凝。
“伊西斯,靠后,”她立馬把兩個姑娘往外趕,“那個是水銀,一種重金屬,無味易揮發(fā),且有劇毒�!�
“哈??!”伊西斯驚駭?shù)赝W∧_步,“議事殿怎么會有這種東西?中毒會怎樣?”
“吸入少量倒沒什么,可如果長期大量吸入,會頭痛頭暈,失眠多夢,肌肉震顫,損傷神經,會死的�!�
“我得告訴王兄!”伊西斯抓住沈佳儀的手腕,“你跟我一起去!”
“等等!”她有一種預感,她不該見狼王,扭頭看向薇薇安,眸光急切灼熱,“你需要嗎?”
薇薇安一怔,迅速點頭,是生是死,她都必須嘗試一下,況且抓住這個機會,就相當于挽救了全狼王室的性命,屆時狼王欠下她這么大的人情,往后要什么沒有,于是她立馬做出了判斷:“我來�!�
于是沈佳儀配合地指了指薇薇安,“公主,其實是薇薇安發(fā)現(xiàn)的。”
說完,吹響了女祭司給她的金哨子。
“你為何急著脫身?沈佳儀,你莫不是在騙本公主!”伊西斯蹙眉。
沈佳儀說:“小公主,我沒有騙你,信不信由你,只是如果這次真的救下狼族,你要答應我,不要向別人透露我來過這,說過什么。”
伊西斯:“為……”
“答應我!”沈佳儀的態(tài)度格外強硬。
“莫名其妙!”伊西斯惱,“好,如果你說謊,本公主就把你丟去捉鯨魚!路西法也護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