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沈多意點點頭:“上次你沒有吃多少,現(xiàn)在都是自己人了,吃好喝好!”
玻璃杯相碰,杯中的香檳輕輕搖晃,抬手飲盡后又添一杯。戚時安開了那瓶白葡萄酒,說:“齊組長婚禮那天,我送你回家,你迷迷糊糊地說這個酒酸,那個酒辣,還說就香檳好喝�!�
沈多意把杯子遞過去:“你當時是不是笑話我了,我沒聽清�!�
戚時安垂眼抬手,看著空杯被倒進酒液。想起那天他說,他們兩個結(jié)婚只要香檳。給沈多意倒完,又給自己多倒了些,拿起說:“嘗嘗這個�!�
沈多意仰頭喝了一口,咂咂味道眼睛一亮:“挺甜的?”
“嗯,這屬于甜酒�!逼輹r安把脆皮卷遞過去,“這層餐廳的酒都不錯,而且種類多,還可以把自己的酒給他們保存。”
“要是自助餐能打包就好了�!鄙蚨嘁膺叧赃呎f,“他們把肉做得很軟乎,我爺爺應該能咬得動。”
戚時安問:“爺爺都喜歡吃什么?”
“嗯…他也喜歡吃甜的,以前經(jīng)常偷偷買蜜三刀,但是為了身體就給他禁止了�!鄙蚨嘁庀肫鹪缟吓闵蚶向T三輪,“他常年吃藥嘴里發(fā)苦,水果又怕涼,我就買幾塊棗糕,比較軟,也沒那么甜,讓他偶爾吃兩口�!�
他們兩個邊聊邊吃,時間過得很快,中途戚時安的手機屏幕亮了,他拿起后說:“證監(jiān)會的朋友,我去接個電話�!�
走到安靜的位置聊了幾句,掛斷后戚時安沒有立刻回去,他找到餐廳經(jīng)理,要了份餐單聊了起來。沈多意獨自吃了份面條,感覺已經(jīng)飽了,快要覺得無聊時對方終于回來了。
“怎么這么久,是不是有事啊?”
“沒有,和這兒的經(jīng)理說了兩句�!逼輹r安估計說了不止兩句,把放很久的冰水都喝了,“給爺爺單點了份牛肉,還有檸檬雞和秘制魚塊,吩咐了做軟乎點。甜品要了幾塊不加奶油的,要求了少糖。”
沈多意看著對方,手握著杯子:“不是說不單做嗎?”
“嗯,所以我求了求他�!逼輹r安的語氣云淡風輕,好像說的不是他求人,而是人求他一樣。沈多意不知心中是何種滋味,滾動喉結(jié)說道:“你要是有尾巴,得天天翹到天上,是怎么求人的?”
戚時安回答:“我說想打包回去給我愛人的爺爺嘗嘗,他喜歡的話,以后可能我們?nèi)齻一起來。雖然機會非常渺茫,但是我要努力,拜托你們幫助我一下。”
沈多意低下頭,他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了。戚時安伸腿在桌下碰碰沈多意的腿,笑著說:“我的尾巴看見你就忍不住搖,哪還能翹到天上?”
沈多意又抬起頭來,他拿過那瓶葡萄酒給自己倒上,說:“我會陪你一起努力的�!�
大半瓶葡萄酒被一點點喝掉,盤子里的食物都變成了下酒菜。戚時安想阻止沈多意,但轉(zhuǎn)念又覺得沈多意是因為開心才一杯接一杯地暢飲,便沒有多管。
從餐廳離開時沈多意已經(jīng)徹底醉了,他可以明目張膽地倚靠著戚時安下樓,可以傻里傻氣地說些胡話。戚時安一手攬著身旁的醉鬼,一手拎著裝滿餐盒的紙袋,等叫的車到了,便趕緊上了車離開。
他把歪倒的沈多意摟住,用司機聽不到的音量問:“要不要跟我回去?”
沈多意眼神渙散像是聽不懂中文,過了會兒才理清個所以然,搖晃腦袋回答:“不行,爺爺老說我�!�
戚時安忍不住下了黑手,掐著對方的腰說:“我要是你爺爺,我也天天說你。小寶下班不回家,和哪個渾蛋喝成了這樣,被欺負了怎么辦?”
沈多意靠著他樂:“你有病啊�!闭f完頭一歪,蹭住戚時安的耳朵哼哼道,“其實我側(cè)腰很敏感,每次你掐我都…”
“都什么?”
“都想揍你�!鄙蚨嘁獠恢降资亲硎切�,說完得逞般笑了起來。
出租車在溫湖公寓外停下,戚時安背著沈多意往里走,天黑人少,乘電梯到了三十層也沒碰見什么鄰居。摸出鑰匙開了門,客廳留著燈,但沈老已經(jīng)睡了。
他把餐盒放到茶幾上,然后背著沈多意進了臥室。臥室不大不小,裝修得很漂亮,他那本《地方志集成》擱在床頭,桌上還有好幾摞資料。
“到啦?”沈多意睜開眼,自己從戚時安的背上出溜下來,又自己晃晃悠悠地撲到了床上。戚時安去浴室擰了條毛巾,坐到床邊說:“好歹擦洗一下再睡�!�
沈多意半睜著眼睛看著他:“那年你把我?guī)Щ厝�,是怎么照顧我的?�?br />
戚時安俯下身,英俊的臉吸引著對方全部的注意,然后伸手解開了沈多意的褲扣。小小的“嘶拉”一聲,沈多意腰間一松,褲子被戚時安褪掉了。
他兩手搭在肚子上:“這是我家,你膽子真大啊�!�
“我怎么了?我脫自己對象的褲子犯法嗎?”戚時安看著臉蛋上那兩團紅暈就知道沈多意此時是外強中干。
他伸手按滅了床頭燈,房間忽然黑了。
窗簾沒拉,月光很給面子的能讓他們看清彼此的表情。沈多意蹬著兩條光溜溜的腿,頭腦被酒精浸泡,感覺自己躺在了棉花上。
他喃喃道:“戚先生,我想叫你的名字�!�
戚時安低頭抵住他的腦門兒:“叫,你早該叫了�!�
沈多意抬手圈住對方:“戚時安�!�
“戚時安,抱�!�
戚時安低頭吻住那兩片薄唇,一只手臂從沈多意的頸下穿過,將沈多意的上身微微抱離床面。另一只手從襯衫下擺伸了進去,又摸上了沈多意的側(cè)腰。
微涼光滑的皮膚在掌下漸漸發(fā)熱,戚時安聽著耳邊的聲調(diào)發(fā)顫,便移動掌心向下。沈多意緊張地曲起雙腿,卻沒想到被按住了膝蓋。
那只手在膝蓋上揉捏,而后又緩緩向上抓了滿手大腿肉,戚時安磨著沈多意的嘴唇說:“把我的手夾這么緊干什么?”
沈多意哼叫一聲回應,他腿間的柔軟已經(jīng)在劫難逃,根本無法放松,幾番輕捏重揉就讓他繳械投降了。所有焦急和喘息都被封在親吻里,他揪著戚時安的衣領微微顫抖,慌忙間咬了對方的舌頭。
戚時安說:“就不該心軟,應該直接把你帶回家�!�
沈多意拽他的領帶:“我把你帶回家了,一樣的。”
這時門外響起沈老的聲音:“多意,你跟誰說話呢?”
作者有話要說: “爺爺,我只是睡前來段b-box!”
沈多意本來醉了八分,
現(xiàn)在瞬間清醒了十二分。
他立刻骨碌起來,
慌亂得不知道是先下床還是先穿褲子。內(nèi)褲也著,
整個人看上去極其不健康,戚時安抓住他的肩膀,接著把毛巾塞到他手里:“自己脫了擦干凈,
然后蓋上被子睡覺。”
戚時安說完了一下被拽松的領帶,然后闊步走到門口,他開門出去,
見沈老已經(jīng)坐在了沙發(fā)上。不待老爺子問,
便立刻做起了自我介紹:“爺爺,我是多意的同事,
他晚上喝多了,我送他回來,
現(xiàn)在已經(jīng)睡了�!�
沈老的腿腳沒什么力氣,扶著茶幾站起來:“謝謝你,
這孩子很少這樣,肯定是特別高興。他說你們炒股賺錢了,所以想和你慶祝�!�
戚時安上前扶住沈老:“他是挺高興的,
所以多喝了點。對了爺爺,
多意說餐廳的幾樣菜挺好吃,覺得您會喜歡,我就要了幾樣,您明天嘗嘗�!�
沈老不住地道謝,他不僅是感激,
還高興于沈多意在公司結(jié)交了這么好的同事。戚時安扶著沈老進了臥室,照顧沈老躺下后說道:“爺爺,我姓戚,您留我一個電話吧,以后家里有什么需要幫忙的,或者多意有事兒,都可以叫我�!�
畢竟是第一次見,沈老連連擺手:“使不得,他有發(fā)小朋友,有事都互相幫忙,哪能麻煩你啊�!�
戚時安轉(zhuǎn)而問道:“我姥爺送您的魚竿好用嗎?”
沈老一愣,恍然大悟道:“原來你是找他補習那個,給你弟弟?哎呦聊了半天,好用好用。幫我謝謝你姥爺,有機會了一塊兒去釣魚。”
自我表現(xiàn)很重要,但老人家的休息更重要,戚時安照顧沈老躺下便關上門走了,離開前又去看了眼沈多意。沈多意安生地躺在床上,已經(jīng)睡著了。
還真是放心。
戚時安折騰到家已經(jīng)深夜,他洗完澡躺在床上出神,回味可口的晚餐,更回味懷中人的手感。思緒停在沈老出現(xiàn),停頓片刻后便像掙脫韁繩的野馬一樣奔騰起來。
他出去后,沈多意自己在臥室脫掉了衣服。
又自己用毛巾擦干凈腿間的濘。
光著身子去衣柜旁翻找睡衣。
穿好后爬進被窩里提心吊膽地睡覺。
結(jié)果睡得還挺香。
戚時安重重地呼了口氣,他快被折磨死了,怎么光想想都覺得要發(fā)瘋。煩躁地拿起手機,想看點枯燥的新聞促進睡眠,但是先看到了霍學川發(fā)來的短信。
“哥,你什么時候帶大嫂回來�。 �
戚時安懶得回復,直接關機了。他閉上眼翻身側(cè)躺,但其實困意全消,他遲早是要帶沈多意回去的,可他不會讓沈多意經(jīng)受父母反對的動蕩。
他準備先告知家人自己的取向,所有拷問和反對都由他來應付,等長輩接受,然后再介紹自己的伴侶。
大多數(shù)人出柜講究的是決心,戚時安不同,他從不缺少決心和勇氣,他此時重視的是方法和步驟。
心理鋪墊也好,隱性誘導也好,他要制定最快捷、影響最小的方式。
夜深人靜,難得不用盯盤,戚時安從被窩里爬起來,靠著床頭抱著電腦,以月色相陪,完成了一份關于出柜的計劃書。
還預估了可能面臨的風險。
終于等到睡覺,進入夢里的第一句就是:“媽,我搞了個對象�!�
一夜過去,早上被高掛的太陽曬醒,沈多意頭昏眼花似的,盯著一片金黃的玻璃窗撒癔癥。他昨晚和戚時安去吃飯慶祝,他很高興,喝了很多酒。
記憶斷片了,沈多意坐起來,撩開被子下床去洗漱,站在鏡子前刷牙時瞥見了旁邊的洗衣籃,里面扔著昨天穿的衣褲。
最上面的是他換下的內(nèi)褲,簡直…不堪入目!
沈多意吞咽了一口牙膏沫,斷開的記憶又連上了。戚時安送他回來,他主動問對方當年那晚都做了什么。
那種情境下,跟勾引沒什么分別。
沈多意“咕咚咕咚”把嘴里的牙膏沫全咽了下去,漱口的水也直接喝了。洗漱的工夫,他撐得像吃了頓自助餐。
“多意,起床了沒有��?”
沈老的聲音從客廳傳來,沈多意一個激靈瞪著鏡子中的自己。昨晚他被戚時安摸得渾身發(fā)軟,貌似沈老正好敲了門,戚時安讓他自己睡,然后就開門出去了。
他居然真睡了,那么放心。
“多意,該起了,快看看股票跌沒跌�!�
“來啦!”沈多意臉都沒擦,換好衣服就去了客廳。他有些心虛地看了沈老一眼,但沈老正吃著點心,根本沒瞧他。
“爺爺,好不好吃?”他在對面坐下,坦白從寬道,“昨晚喝多了,吵著你睡覺了?”
“沒有,我起夜才聽見�!鄙蚶系皖^看著老人寶的屏幕,特別慢地手寫短信�!靶畔l(fā)送成功�!睓C械又洪亮的女聲響起,沈多意嚇了一跳,問:“你給誰發(fā)信息呢?”
沈老說:“小戚啊,我告訴他點心挺好吃,謝謝他�!�
沈多意心跳漏了好幾拍:“你都知道他的號碼了?!”
“嗯啊,他昨晚留的,讓我有事就找他�!鄙蚶嫌帜闷鹨粔K蛋糕,“我看小戚不像普通上班的,怎么著也是個經(jīng)理吧,改天請人家過來玩兒�!�
沈多意如坐針氈,太刺激了,他可受不了。生怕自己多待片刻就會把戚時安里外顯擺個透,沒準兒腦子一抽抽,還想讓沈老合一下他們倆的生辰八字。
怎么著也得是天作之合吧。
“爺爺,我上班去了,你慢點吃。”
“走這么早啊,你不吃早飯了?”
“我去公司吃公糧…”他拿上包就出了門,路上打給戚時安,電話卻一直占線。
戚時安休息得太晚,這會兒剛剛睡醒,正靠著床頭聽電話。要不是霍歆打來,他還能再睡一會兒。
“兒子,什么時候帶對象回來啊?”
可真是親母子,他翻身把臉埋進枕頭里,回道:“阿姨今晚做什么菜啊,我回去吃�!�
電話掛斷也沒時間再睡回籠覺了,戚時安起床上班,到公司后自己去旁邊的咖啡廳買了早餐。他進入明安后肆無忌憚地直奔咨詢部,在眾人的目光中走向了齊組長的辦公室。
齊組長對他的到來甚是意外,畢竟這種情況鮮少發(fā)生。戚時安氣定神閑,裝模作樣地說:“把你手上圖山公司的檔案給我看看�!�
等拿到檔案,他還真看了一遍:“上市時間建議提前,不用透露太多,就說關聯(lián)的券商有活動,他們就明白了�!�
從齊組長辦公室出來,戚時安又去了沈組長的辦公室,部門同事一時間有些緊張,以為老板大清早來檢查工作。
沈多意剛打開電腦,抬眼就看見戚時安推門而入。昨晚那么越界,他緊貼著椅背不知該如何反應,其實他已經(jīng)有所反應了,只不過不照鏡子發(fā)現(xiàn)不了自己正臉紅著。
戚時安徑直走到桌前,打開紙袋把里面的早餐拿出來:“買了你的那份,吃完再做事。還有昨晚喝了不少,難受的話就請假休息一天�!�
沈多意抬頭問:“你收到我爺爺?shù)男畔⒘藛�?�?br />
“收到了�!逼輹r安嘴角上揚,“爺爺真可愛,原來你這么可愛是遺傳的。”
沈多意臉色更紅,接過咖啡先喝了一口,他趁機抓住戚時安的手,低聲說:“在老爺子跟前,你只能做我的同事或好友,可能根本不會有說開的那天,我”
“我知道。”戚時安回握住那只手,指腹摩挲沈多意的手背,“昨晚在餐廳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我關心爺爺,不是為了讓他喜歡我,然后挑明關系讓他接受,其實我從來沒那么想過。我只是想和你一起孝順他,因為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僅此而已�!�
沈多意怔忪著,戚時安抽出手:“別感動了,我可是有個條件�!�
“什么條件?”
戚時安俯身湊近:“再叫我一聲�!�
沈多意捏著漢堡:“時安。”
戚時安渾身都酥了,誰料沈多意剛?cè)油晏切恼◤�,又砸來一枚糖心導彈:“你昨晚讓我很舒服,反正你怎么弄…我都喜歡�!�
戚時安聽完這句轉(zhuǎn)身就走,連“再見”都沒說,他無視格子間里其他員工的目光,也忽略了主管迎上來的問好。生怕多待一秒,會忍不住把沈多意就地法辦個三百遍。
非常完蛋,活了二十多年的兩個人,第一次同時無心工作。
晚上回干休所吃飯,一家人都在霍老那兒,霍歆和她的好朋友們?nèi)昼姛岫�,股票玩了一陣就拋了,但投資群還沒散,時不時共享一下手上單身男女的資源,互相幫助解決晚輩的終身幸福。
戚時安陪霍老在客廳看《新聞聯(lián)播》,播完又換到下一臺看《消費主張》,他忽然開口:“對了,多意的爺爺說謝謝您送他的魚竿�!�
霍老目不斜視:“咱們謝人家?guī)兔Σ艑Γ蝗荒浅魱|西考試抓瞎�!�
“抓瞎我承認,臭東西我不認,我是帥東西�!被魧W川從后面冒出來,趴在沙發(fā)背上蹭戚時安,“哥,你看見我發(fā)的短信了么?你什么時候帶嫂子回來啊?不會還沒追到吧?嫂子漂亮嗎?嫂子喜歡大明星小叔子嗎?”
戚時安問:“你喜歡把你揍出血的大哥嗎?”
等正式開飯,全家人在餐廳落座。戚時安略微一掃,發(fā)現(xiàn)面前幾道都是自己愛吃的,他看向霍歆笑了笑,然后給霍歆加了菜,說:“謝謝媽。”
那次吃飯他匆匆走了,還留下一句“為了終身幸�!�,估計家里這幾位這些天都挺憋得慌,攢著好奇想問他。不過沒等大家問,他先開口道:“我有個大學同學下個月結(jié)婚,在美國,我很羨慕�!�
其他人都看著他,戚景棠問:“是羨慕在美國,還是羨慕結(jié)婚?”
“當然是羨慕結(jié)婚,快三十了,想成個家。”戚時安斂眉低目,認真吃飯。
霍歆和戚景棠對視一眼,立刻放下筷子說:“乖寶,你和喜歡的人成了嗎?咱羨慕別人干嗎,抓緊搞上,你想中美英法俄全結(jié)一遍都行,媽媽連禮服都定做四五套了。”
這時戚時安又說:“不過我那個同學是同性婚姻,他父母為這事兒都不認他了。”
鴉雀俱靜,盤中的蟹黃豆腐冒著熱氣,飯桌上的氛圍卻冷了八度。戚時安若有所思地說:“我這兩天就琢磨,這個同學該不該為了親情放棄婚姻,畢竟他生下來就喜歡同性,不可能去和異性相戀。反正祝他一切順利吧,希望最后能有個兩全其美的結(jié)果�!�
大人都還沉默著,霍學川先出了聲:“他爸媽肯定想讓他和異性結(jié)婚,像大部分人一樣,但他做不到只能單身,這樣的話還不如讓他和同性在一起呢,好歹有個伴。媽,你說是吧?”
“別問我,我哪知道。”霍歆又拿起了筷子,但是沒有夾菜,“父母做什么都是出于愛,觀念和想法也許不同,但動機都是好的。他爸媽一時無法接受可以理解,因為同性的話畢竟是少數(shù),會很辛苦�!�
戚時安立刻追問:“具體會怎么辛苦?”
戚景棠分析道:“比如工作,如果在公司表明自己的取向,可能會被同事議論和疏遠,甚至于影響上升的機會。在公共場所永遠要避嫌,不能隨心的保持某種親密狀態(tài)。甚至在親友之間也不被理解,總之有很多意想不到的問題�!�
戚時安點點頭:“所以如果是老板的話,工作上就不用擔心了,反正沒人敢管。公共場所和戀人的狀態(tài)看個人性格吧,也看臉皮薄厚。至于親友,拿父母來說,如果孩子消除了工作上和社會上存在的困難后,他們是不是也就不用擔心什么了?”
霍歆疑惑地說:“好像是…”
戚時安已經(jīng)從容地吃完了一碗飯,抬眼發(fā)現(xiàn)始終沒吭聲的霍老正看著他。偵察兵面前不敢造次,他起身去盛飯,終止了這個話題:“不說了,反正下個月我很忙,也沒空飛過去參加他的婚禮。”
戚景棠是高級知識分子,話只說三分就都懂了戚時安的觀點,而霍歆還在琢磨。戚時安默默吃飯,計劃書的第一步“引導性認知”已經(jīng)完成,他思及此又夾了個雞腿。
晚上沒走,第二天直接從干休所去了公司,到三十層的時候安妮還沒來,但辦公桌上放著份早餐。他不用猜也知道是誰,但是門鎖著,沈多意是怎么進來的?
電話接通,沈多意回答:“我猜對密碼就進去了�!�
密碼是公司成立的期,戚時安問:“有沒有猜生?”
“沒有,用生的密碼跟沒密碼一樣,你又不傻�!鄙蚨嘁獯髦鷻C講電話,手指在鍵盤上敲著方案,“沒事兒我掛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