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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第173章

    手被砸得血肉模糊

    這年頭，不是誰家生的所有孩子都能保住的。

    不說遠(yuǎn)的，就是劉嫂子家，頭兩個還是閨女呢，那時候還在老家，一個都沒活下來。

    就劉大富和劉大貴，還是在院里來生的呢。

    陳可秀無視她的表演，神色冷淡，“那不一樣吧。別人是沒辦法救，這里守著衛(wèi)生所，鎮(zhèn)上也有醫(yī)院。你還眼睜睜看著人沒了，也是不一般。”

    她并不想給洪梅梅討公道。

    只是，洪嫂子那話，完全就是挑撥。

    傳來傳去，到了別人的耳朵里，就成了她陳可秀說了，死了個孩子，大人得陪葬。

    雖然不在乎別人說不說閑話，可她可沒這么說，鍋她不背。

    甚至一開始，她都沒打算搭理洪嫂子。

    對方非要嘰嘰歪歪的，當(dāng)她是好欺負(fù)的？

    洪嫂子沒法再裝可憐，冷冷地盯著她，“你什么意思，說清楚！你覺得我是故意讓梅梅死？”

    她是得了好處，但是她哪有那么惡毒，看著親閨女死？

    不就是沒能當(dāng)家做主，才沒把孩子救起來，她至于這么說？

    要是都聽信她的鬼話，回頭還要不要做人了。

    陳可秀對她的甩過來的眼刀子，沒有任何懼怕，臉色平靜，“你覺得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反正你靠著死去的女兒家和萬事興，是事實。”

    不顧洪嫂子吃人的目光，施施然離開了。

    她眼神好，看到前面腐爛的樹木上有東西，雖然在腐爛的葉子下半遮半掩，她還是看出了不尋常。

    要是繼續(xù)和洪嫂子糾纏，被人撿走了怎么辦。

    至于洪嫂子，她現(xiàn)在多得意，以后就得有多后悔。

    她收養(yǎng)的洪梅花，本性就不是純良的人。

    信她會善待養(yǎng)父養(yǎng)母，不如相信天上有神仙。

    有的人啊，苦日子還在后頭呢。

    和她吵架，還不如好好想想，這棵有一丁點木耳冒頭的腐樹，怎么帶回去呢。

    這棵樹已經(jīng)腐爛了，不過沒有倒下，還是連著樹根的。

    也不知道要是砍了，算不算違規(guī)。

    上面的木耳，三朵有大拇指大，其余的只有指甲蓋那么大，明顯是不能吃的。

    倘若等長大一些再來，也許就沒有了，她有點舍不得。

    琢磨了會兒，決定還是放棄，砍樹的動作太大，肯定會把人吸引過來，萬一舉報，那就丟大人了。

    把三朵大點的木耳摘了，繼續(xù)把松針蓋回去，比她扒開之前，還蓋得嚴(yán)嚴(yán)實實，這才去尋郭嫂子。

    郭嫂子的手腳一向麻利，已經(jīng)有了一麻袋的松針，野菜也是滿的。

    她還是和陳可秀學(xué)的，用麻袋裝這些細(xì)碎的柴火，能比背簍裝得多。

    陳可秀主動接過她的竹籃，讓她好騰出手扛柴火，兩人慢吞吞地往家里走。

    走在土坡山下踩出的小道路上，陳可秀還在她和聊著家常，只見一塊石頭飛下來，不偏不倚，砸在了郭嫂子的額頭上。

    她哎喲一聲，下意識伸手捂著額頭，“哪個鱉孫娃，這么缺德！”

    郭嫂子罵了一句，就想繼續(xù)拖了麻袋往回走。

    痛感來得太突然，她都沒感覺到流血了，還以為是哪個小孩的惡作劇。

    陳可秀皺了皺眉，看看砸她的石頭，又看看土坡。

    今天是周日，孩子們確實放假了。

    可現(xiàn)在都不讓孩子來山上，加上她基本都逛過了這個小土山，沒有任何孩子過來的。

    大人不可能亂丟石頭，除非是故意的。

    她盯著邊緣長了嚴(yán)密的灌木叢，想看清楚到底是誰丟的，再沒有啥動靜。

    加上郭嫂子沒打算計較，她也不好節(jié)外生枝。

    剛想收回視線跟著走，又一塊石頭飛下來，這次是沖著她來的，還是沖著她的臉。

    她連忙拿起籃子，擋了一下。

    石頭砸在她的掌指關(guān)節(jié)上，加上她和握著竹籃的，關(guān)節(jié)骨頭完全突起，被幾米外的石頭打擊中。

    這種同感，好像是骨頭裂開一般。

    表面的皮也被尖銳的石頭打破，可想丟石頭的人，用了多大的力氣。

    她虛捏著掌指關(guān)節(jié)處的骨頭，痛得倒涼氣，額頭冒出了冷汗，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真的太疼了。

    郭嫂子也反應(yīng)過來，是有人故意的，她立刻往山上跑，找始作俑者，邊跑邊罵，“哪個生XX沒屁眼的東西，讓我逮到，一定要讓你給個說法�！�

    郭嫂子的速度很快，陳可秀都沒來得及攔。

    在石頭扔過來之后的片刻，她透過稍微稀疏一些的荊棘叢間隙，看到了灰色衣服的肥胖背影。

    她幾乎能夠肯定，是洪嫂子。

    不過對方敢做這種事，肯定是身邊沒有人的。

    等郭嫂子跑上去，人肯定早就跑沒影了，根本抓不住，只是白費功夫。

    她遠(yuǎn)遠(yuǎn)喊了一聲，“嫂子！”

    “你守著，我必須把那鱉孫找出來。”郭嫂子頭也不回地說道。

    砸了一次還有可能是不小心的，這都砸了兩次了，不是明擺著欺負(fù)人嗎？

    她是迫于現(xiàn)實的無奈，在家里憋憋屈屈的。

    這年頭的人，就沒個真的軟包子。

    陳可秀坐在郭嫂子裝柴的麻袋上，緩慢的活動著手指，這是她的右手，也是她寫字的手。

    砸中的是食指和中指兩個掌指關(guān)節(jié)的骨頭，食指骨節(jié)的傷尤為嚴(yán)重，只動一下，都十分疼痛。

    她輕輕捏了捏周圍，皮肉都扯得疼，不好說有沒有傷筋動骨。

    目前來說，只要稍微用力，就鉆心疼，肯定是不能握筆的。

    她盯著手指，心底煩躁又焦慮，要是真的廢了，她該怎么辦。

    前世就是握筆桿子的，目前握不住了。

    只能祈禱，只是暫時的疼痛，骨頭粉碎也還好，就怕砸得太重，當(dāng)時掌指關(guān)節(jié)凸起，把經(jīng)絡(luò)血管都砸上了，局促血液不循環(huán)，以現(xiàn)在的醫(yī)術(shù)，基本沒有治愈的可能。

    手，等同于她的第二條生命。

    她垂著眉眼，眼里閃過一抹狠意，她絕對不會輕易放過洪嫂子的。

    第174章

    堵門抓人

    不出她所料，郭嫂子沒一會兒罵罵咧咧的回來了，“跑得忒快，也不知道是誰。”

    她時不時用手指沾著額頭的血拿下來看，一臉憋屈。

    看著沉默的陳可秀，再看看她的手指，擔(dān)心地問道，“怎么樣？疼得厲害嗎？”

    她拿過陳可秀的手，立刻嘶了一聲，又繼續(xù)開罵，“哪個殺千刀的，有娘生沒娘養(yǎng)的東西……”

    這手指，被砸得血肉模糊，隱約看到了白色的東西，也不知道是經(jīng)絡(luò)還是骨頭。

    相比起來，她的額頭，真不算什么。

    陳可秀也不敢活動手指，就這么伸著，好像在做賣萌的小兔子耳朵手勢，可她看著手指，一點都笑不出來。

    她閉上眼睛，斬釘截鐵地說道，“是洪嫂子，我看見了�！�

    郭嫂子眉頭緊皺，“她為啥這么干��？老幾十歲的人了，還搞這種事情�！�

    “嫂子，你是被我連累的。她今天和我吵架了，估摸是被我氣到了，拿石頭丟我們泄憤�！�

    郭嫂子無語了半晌，才義憤填膺，“那我不管，一定要給個說法。吵架的人多了去了，都像她這樣，還不亂套了�！�

    她額頭還涸涸冒血呢。

    前幾天她挨打，就洪嫂子笑得最歡了，就差貼在她耳朵邊嘲笑她了。

    現(xiàn)在還砸破她的頭，砸得小陳手指血肉模糊，都不知道還能不能好，能放了她，才是怪事。

    陳可秀看了眼她用手指亂抹，搞得到處都是血跡的臉，低聲問道，“嫂子，你不怪我招風(fēng)惹禍的，連累你啊？要是我不搭理她，你也不會受無妄之災(zāi)了�！�

    “說的哪里話�！惫�嫂子重新扛起麻��，一只手拿了竹籃，“就你我還不清楚？她要不嘴賤，你也不能和她吵。再說了，誰都有吵架的時候，砸石頭的又不是你�！�

    不管之前有多少恩怨，這些日子經(jīng)常一起，她還是挺了解陳可秀的。

    別說主動和人吵架，她基本都不會背后說人壞話。

    退一萬步說，就是她先招惹的又咋了，人還得分個遠(yuǎn)近親疏呢。

    挨打了，附近的鄰居只會嘲笑，別說安慰她，還給買藥了。

    這個妹妹她認(rèn)了。

    哪有妹妹和人鬧矛盾，當(dāng)姐姐的幫別人的道理。

    陳可秀心頭微暖，感覺手指的劇痛都好了許多，用左手拎起籃子跟在她身邊，“那我們攔住人，不許進(jìn)去吧？要把洪嫂子揪出來！”

    郭嫂子點點頭，“我聽你的。她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整天在院里作威作福的。現(xiàn)在還用石頭砸人，這么大的力氣，怕不是奔著要我們命來的。”

    她以前和洪嫂子的關(guān)系還不錯，不然也不會讓陳可秀拿衣服去找她做。

    此一時彼一時，這筆賬，肯定要算清楚的。

    兩人快速前進(jìn)，也不進(jìn)院子，就在門口堵著，也不許別的嫂子回家，搞得一堆人罵罵咧咧。

    陳可秀充耳不聞，等她們平靜下來，這才翹著手指，指著郭嫂子的額頭，“我們回來的路上，有人丟石塊砸我們。郭嫂子的額頭破了，我手指可能砸到了骨頭，中指食指都動不了。沒找到兇手之前，誰都不許跑�！�

    這些嫂子們，有不認(rèn)識的，也有面熟的。

    紛紛都不滿起來，鬧鬧哄哄的。

    “你們被砸，和我們有啥關(guān)系？認(rèn)都不認(rèn)識，誰會那么無聊砸你們。別耽誤時間，時間不早了�！�

    “就是，誰知道誰砸的，要是你們找不到人，就都不許進(jìn)了？沒有這種道理。”

    還有人找值班的警衛(wèi)員，“小林，小林，你趕緊讓她們倆讓開，家里一堆事，還得回去忙呢�！�

    小林有些為難，他們是管進(jìn)出盤查的，門路被嫂子堵的事，還是頭一次遇到。

    主要是，全部都是嫂子啊。

    他低聲和陳可秀交涉，“嫂子，你這樣不行啊，把門堵了，影響進(jìn)出，也影響了我的工作。不行的話，等回大院里再問吧�！�

    陳可秀把被砸得噱頭模糊的的手指骨頭給他看，聲音清朗，“我的手指可能廢了，誰賠我��？要是去了院里，我難道一家一家的去問，誰家嫂子去山上了嗎？她們都是嫌疑人，沒有洗脫嫌疑之前，誰都不許跑，不然就是心虛�！�

    背了許多柴火過來的洪嫂子剛靠近，就聽到了她的一番話，只覺得心跳如雷。

    她也不是存心去找兩人砸，剛好在那個位置，聽到兩人說說笑笑的，好不快活。

    而她剛被懟了一頓，聽到有些嫉妒她的嫂子竊竊私語，說她拿女兒的命，賣了錢。

    她又吵了一架，但是人太多，寡不敵眾，只能灰溜溜的一個人跑到一邊去。

    憑啥她被人說，陳可秀逍遙自在。

    就想砸她發(fā)泄發(fā)泄，誰知道該砸的沒砸到，還把郭嫂子的頭砸流血了。

    她砸的時候沒看著，看郭嫂子反應(yīng)不強烈，還以為沒砸到的。

    又丟了一次，沒想到郭嫂子頭上頂了個窟窿眼，陳可秀手指還砸到了。

    現(xiàn)在居然還攔路。

    她只有一瞬間的心慌，很快又鎮(zhèn)定下來，她那個位置，應(yīng)該看不到的。

    就算陳可秀猜到是她，那又怎么樣，死活不承認(rèn)就行了，還能咋地。

    哼，誰讓她嘴巴惡毒，沒砸死她算好了的。

    早知道今天準(zhǔn)頭這么好，就搬塊大的，砸死她活該。

    陳可秀寸步不讓，小林也看到她的手指了，確實傷得很嚴(yán)重，可能兩個手指都斷了。

    縱然是他，也不免倒吸一口涼氣。

    找不到兇手，這個責(zé)任誰來負(fù)。

    他有些遲疑，但是嫂子們依舊吵吵嚷嚷。

    “你說心虛就心虛��？我就非得走，你要咋滴�！�

    一個還算年輕的嫂子，拎著籃子，非要擠著進(jìn)去。

    郭嫂子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你這么慌張，是不是你丟的石頭。”

    年輕嫂子氣得不行，想罵她兩句，但是她滿臉都是風(fēng)干的血跡，只能忍了氣，“怎么會是我，你們不是路上被砸的嗎？我們前后腳到大院門口，算算時間，我那會兒幫王嫂子抬背簍�！�

    郭嫂子聽完，看向小王嫂子，“你們倆一起的��？”

    “對。”小王嫂子點點頭，“我們一直在一起，附近還有齊嫂子呢，肯定不是我們砸的。”

    陳可秀嘆了口氣，“既然這樣，那你們就進(jìn)去吧。我們必須找到丟石頭的人，對不住哈�！�

    她特意把手指的傷，給嫂子們看了一眼。

    年輕嫂子看得真切，不免愣了愣，立刻說的，“那大家找找，看看到底是誰做的。給人打得頭破血流，院里怎么會出這種黑心鬼，挺嚇人的�！�

    第175章

    她故意扣在我頭上的

    這山里大家都去，要是有點矛盾就丟石頭砸，那成啥了。

    本來覺得陳可秀和郭嫂子很霸道的，但是證明了和她們沒有關(guān)系，態(tài)度還是可以的。

    而且人家傷得真的很重，要是她，她也會堵門不許進(jìn)出。

    既然如此，給人抓出來，大家也都安心了。

    本來大家也沒有深仇大恨，只是覺得陳可秀她們攔路的行為很煩，既然屯有人證明不是自己做的，就可以回去，還能參與抓壞人，都紛紛說起來。

    山上離大院不是很近，大家一般都會選擇心理相熟的人一起，就算中途分開，距離也不會特別遠(yuǎn)，尤其是陳可秀和郭嫂子都準(zhǔn)備回家的時候，大家也要呼朋喚友的離開了。

    畢竟，都要趕回去做飯，大家的行為時間都是差不多的。

    互相一對時間，哪怕是沒有完全匯合，也是看到了人的。

    山并不大，今天來的嫂子也多，互相說看到了誰誰誰，沒看到誰，很快就只剩下了洪嫂子。

    王嫂子她們的目光，率先落在她身上。

    洪嫂子是和王嫂子，還有那位年輕的嫂子，以及齊嫂子一起來的。

    這段時間，這幾人，加上劉嫂子是一個小團體，劉嫂子有事去鎮(zhèn)上，并沒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