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邵衛(wèi)國回過神,抿嘴說道,“對不起,昨天是我態(tài)度有問題,我保證,以后一定不會再隨便下結(jié)論了�!�
雖然,他并沒有覺得,一定是陳可秀的錯,但是,確實也是表達了對她頻繁打架的不滿的,間接是責怪了她,也沒注意她的傷和心情。
不能狡辯了,越說就會越錯。
他不會給蕭林任何可趁之機的。
陳可秀點點頭,“嗯,道歉我接受了,你先去吃飯吧�!�
哪次認錯都挺好,吵架的時候,同樣積極。
沒啥意思。
教來教去,都沒啥長進。
愛,還是要發(fā)自內(nèi)心的才有用。
她并不覺得她愛邵衛(wèi)國,可要是他受傷了,她的第一反應(yīng),永遠是不會怪他的。
說來說去,也許邵衛(wèi)國對她的包容,只是因為是他的媳婦,這個人,是誰都一樣。
他會給她的媳婦劃線,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不觸及他那條線的事,都可以聽。
如若不然,就是天大的理由也不可以。
她覺得這種感情沒意思,對和他講道理訴委屈這種事,也沒有任何興趣。
還是那句話,管他的,混一天算一天,邊走邊看。
邵衛(wèi)國一直盯著她,見她說接受道歉的時候,眼睫毛閃了兩下,明顯不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
他摸不準她的想法,握著她的手說道,“媳婦,你有氣就發(fā)出來,打我罵我都行。別憋著,行嗎?”
第190章
要不你去嫁給蕭林
陳可秀:“……”
不想計較的時候,非得讓她計較啥。
真沒啥想法,只要要求不高,也沒那么難受。
“真沒事,別磨嘰了。”
邵衛(wèi)國沉默了會兒,鼓起勇氣,把面子放下,低聲說道,“你不發(fā)泄,我不放心�!�
陳可秀無語至極,揚了揚受傷的手,“發(fā)泄不了,以后有機會再說。”
又不是閑出屁了,還得打他一頓不成。
邵衛(wèi)國還是不肯撒手,“那你手受傷了,我給你洗頭,你不是最愛干凈了�!�
“怎么不說給我洗澡得了?”
“也行�!�
陳可秀實在無語,她拿狗皮膏藥一般的邵衛(wèi)國真的沒有任何辦法。
她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垂眸說道,“你不用這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脾氣�!�
還有半句話沒說。
只是,她不太能接受罷了。
她從來沒有想過風花雪月的愛情的,這不是一個心智成熟的人該想的。
可她認為的婚姻,是互相相信,互相選擇,互相依靠。
邵衛(wèi)國在她受傷的時候,第一反應(yīng)是責怪她,這點她是沒有辦法接受的。
無論他說得多么天花亂墜,現(xiàn)在哄她的語氣是多么真誠。
反正到了事兒上,他還是那副爛德行。
“媳婦……”邵衛(wèi)國也不敢強行捧著她的臉對視,只蹲下身,拉著她的手,抬眼看她,“我真的反省了,是我的錯,以后再也不會這樣了�!�
他本來就高大,蹲在床邊,表情溫柔得不像話,活脫脫就像是一只大狗,還能看出幾分可憐。
陳可秀嘆了口氣,伸手摸著他略微粗糙的側(cè)臉,“別折騰了,我困了�!�
手掌和臉部皮膚的摩挲,親昵的姿態(tài),令邵衛(wèi)國眼神驀然一亮,“媳婦,你不生氣了嘛�!�
“嗯�!标惪尚泓c點頭,在他期望的神色里,輕聲說道,“蕭林說得對,每個人的生長環(huán)境不一樣。表達愛意的方式也會不同。你真的挺好的,但可能不是我想要的……”
“我是�!鄙坌l(wèi)國抓緊了她的手,微微用力,“你別這么說,我可以改,真的。”
不知道為啥,他真的心慌,心跳得很厲害,也很難受。
為啥她要和蕭林說出一樣的話。
她和蕭林都沒有見過幾次面,顯得他那么了解她。
而他,啥也不是。
從來沒有這么挫敗和難受過。
很多時候,他總覺得,在大院里,除了許政委,肯定是他對媳婦最好的,誰也比不上。
可為什么,她的思想,要和蕭林同步。
要是繼續(xù)生氣,她會離婚嫁給蕭林的吧?
這么想著,他拉著陳可秀的手,越發(fā)用力了。
“痛死了!”陳可秀驚呼一聲,皺眉用力抽自個兒的手,忍不住罵道,“你這是道歉的態(tài)度?非要把我另外一只手捏斷才行?”
邵衛(wèi)國立刻放松了一些,吶吶地說道,“對不住。”
陳可秀煩躁不已,“能不能不煩我,我要睡覺�!�
吵架的時候,他也沒少說。
現(xiàn)在整得這么可憐,是想忽悠誰啊。
“媳婦,你別和我離婚�!鄙坌l(wèi)國哪能就這么過去了,不依不饒地糾纏她。
陳可秀不耐煩地嘖了一聲,“我不是說了,我們就不合適,無論讓我說多少遍,都是這個答案。”
已經(jīng)相處半年了,矛盾和爭吵一直不斷,相對來說,也比相敬如賓的夫妻,了解對方更深更迅速。
要說他壞吧,還真沒啥壞的。
只是恰好性格在她雷區(qū)蹦迪。
這還怎么處?
不過,離婚的話,她是不會說的。
有便宜不占,烏龜王八蛋。
不離婚好處還多點,非要離婚去顛沛流離干啥子。
不過,她是不會說出來的。
要說了,籌碼還有啥。
這家伙要是知道她目前沒有離婚的心思,怕是能飄到天上去,能立刻站起來和她干架。
邵衛(wèi)國低頭哄了半天,還因為蕭林不爽,他承諾會改,可她還是不愿意和好,拿以前說了無數(shù)遍的車轱轆話來說。
最煩她這種態(tài)度了。
他努力按住脾氣,可語氣沒法很好,略微冷硬,“我都說會改了,難道你非要離婚收場?”
陳可秀也火大了,“你閉嘴吧!你改個球,哪次不是犯同樣的毛��?哪次吵架不是因為你不站在我這邊?還有臉嗶嗶賴賴的,非要糾纏,令人很窒息的,你知不知道!”
她發(fā)了火,懟得邵衛(wèi)國啞口無言,用舌頭頂了頂腮幫子,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陳可秀雖然吼他,也掉了眼淚,把眼淚一擦,蒙上被子再不吱聲。
邵衛(wèi)國用手掌搓了搓短發(fā),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他覺得,夫妻之間,說些話而已,他不罵人不吼她,怎么每次都能吵起來。
至于指責,他也沒那個心思,就想讓她改改掐尖要強的性格。
每天跟個刺猬一樣,誰說一句都能炸毛,一直是這種性格,以后的日子怕是難過。
這些話,他現(xiàn)在哪里敢說,不然又該罵他讓她失去自我,按照他的方式和自愿活著了。
看著拱起來的被子,里頭的人一動不動。
不論如何,該談還是要談的。
要是感情不好,豈不是給有心人可趁之機?
他站起來,坐到床邊,輕輕扒拉著被子,“我們好好說,都不生氣行不行。”
陳可秀嫌他煩,也知道他執(zhí)拗得很,要是不說清楚,今天晚上都得不到清凈,索性一把掀開被子,猛地坐起來。
“說吧,到底要咋滴。”
“我覺得你太敏感了,很多時候,我沒說你,也沒惡意,你總是要把我往……”
陳可秀冷著臉下床,又穿鞋又穿衣服的,他“壞處想”三個字都沒說完,忙住嘴去拉她。
“不是說了不生氣,好好談的嗎?”
陳可秀盯著他抓著自己手腕的手,沒好氣地說道,“松開,我和你沒法說。既然你不讓我休息,那我去蕭林那邊,讓他過來�!�
還沒完沒了,口口聲聲說沒惡意,但是哪句話不是指責?
這是談的心思么。
分明就是奔著吵架來的。
邵衛(wèi)國聽到她要去找蕭林,就條件反射地說道,“你找人家干啥,一個沒結(jié)婚的男人,大半夜去找他,也不怕丟人。”
陳可秀冷著臉,“關(guān)你屁事�!�
“你是我媳婦,你說關(guān)不關(guān)我的事?”
“你也知道我只是你媳婦,不是你的奴隸,不需要按照你的意愿做事,我怎么做,是我的自由�!�
她仰起頭,盯著邵衛(wèi)國鐵青的臉,冷冷的說道,“等你什么時候?qū)W會尊敬妻子,不再覺得她是你的附庸,再來和我談�!�
說完,甩開他的手,要往門外走。
邵衛(wèi)國都快氣瘋了,他什么時候不尊敬她了,亂扣什么帽子。
就知道找蕭林,借他的屋子。
她是真不知道蕭林的心思,還是假的不知道?
伸手把她拽了回來,口不擇言道,“對,蕭林懂尊重,要不你去嫁給他?”
啪!
陳可秀也氣得頭腦發(fā)懵,都不管能用的手是不是受傷的,抬手就甩了他一巴掌。
第191章
人菜癮又大
不管吵架還是冷戰(zhàn),她永遠謹記著,她是有夫之婦,她的家教和道德底線,從不允許她有別的心思。
況且,她也沒有。
邵衛(wèi)國說的這話,不只是污蔑她的教養(yǎng),也是對蕭林的不尊重。
人家對自己這對多事的夫妻多好,事事勸阻操心,跟親兄弟差不多了,還救了他媳婦一命。
虧他說得出口,也太沒良心了。
這巴掌打下去,屋里一片死寂。
邵衛(wèi)國臉色僵硬,冷漠至極,眼睛微紅,冷冷地盯著她。
陳可秀也一臉懵逼,別扭得不知道該怎么辦。
看著他冷厲的神色,這是她從來沒見過的模樣,好像下一步就是要抓著她的頭打一樣的。
她有些害怕,捂著因為大幅度動作而導(dǎo)致傷口疼痛的手后退了兩步。
不自然地盯著鞋尖嘟囔,“吶,你剛剛讓我打你出氣的,可別做反悔的王八蛋。”
她真慫了…
院里打女人的男人太多了,萬一邵衛(wèi)國兇性大發(fā),揍她一頓,那就不劃算了。
暫時的低頭,也不是啥丟人的事兒。
她的頭垂得很低,邵衛(wèi)國能看到她白生生的發(fā)漩,還有耳垂附近白皙的皮膚,神色復(fù)雜。
他說的打,沒讓她打耳光。
大男人,被打耳光,不吉利也是恥辱。
可,雖然看不到她的臉色,也從她的語氣里讀懂了心虛。
加上她還按著手背上的紗布,一副怕事的模樣。
說實話,多少有點乖。
再說,冷靜下來想想,他剛剛說的話,確實有點過分了。
但是,這一巴掌,就這么算了嗎?
陳可秀心虛得很,目光亂瞟,見他一直沒動作,也沒說話。
屋里的安靜,好像是黎明前的平靜,他要醞釀大風波。
只好偷偷抬起眼睛,看見他伸手,嚇得一蹦三尺遠。
他的手掌那么大,張開到最大,可是快能蓋住她半個屁屁的。
要是一巴掌抽在她臉上,那不得天旋地轉(zhuǎn)?
傻子才在原地等挨打。
她跑到門口,準備隨時跑路。
卻不想邵衛(wèi)國只是嘆氣,“氣出了沒,氣出完了就讓我看看手,到底傷成啥樣,給你委屈成這樣了。”
他臉色依舊不太好,不過語氣溫和許多,還帶著哄她的意味。
陳可秀更心虛了,也不好僵持著,瞟了他一眼,最終相信他應(yīng)該不是打女人的人。
慢慢挪了過去,乖乖的把手伸出來,抬高了點。
邵衛(wèi)國突然覺得,其實這一巴掌,挨得挺值得的。
曾幾何時,能得見她這副模樣?
他將她的手,拿到眼前看了看,紗布滲出了似有若無的血跡,“很疼?”
“嗯�!标惪尚愎怨渣c頭,皺眉說道,“疼得不行�!�
邵衛(wèi)國給她拆了紗布,拿了個鍋燒水煮,又倒熱水,一點點擦拭上面被血混合的藥粉。
“嘶,你輕點,啊,輕點輕點�!标惪尚愎砜蘩呛浚尢炷I,“痛痛痛�!�
當然,有表演的成分。
她怕邵衛(wèi)國秋后算賬。
打耳光這種事,擱誰都很生氣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