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看看人家邵衛(wèi)國,雖然品德不好,這覺悟,比他還高。
以前自家男人還說他的性格冷硬,就算是暫時不對陳可秀動手,她作天作地的,遲早的事。
這會兒呢,陳可秀依舊在作,還放話孩子都不給生,結(jié)果呢,不也好好的。
這么爛的人,都沒打陳可秀,她得意的丈夫,居然打了她。
她傷心落淚,許政委有些心煩,可剛被陳可秀“教育”,他不想再來一次,就把攬住許嫂子的肩膀,溫聲哄。
“別哭了,一會兒該不舒服了。還在衛(wèi)國家呢�!�
許嫂子也不想丟面子,可實在是控制不住情緒,實在是在家里壓抑得太久了,起了頭就收不了,結(jié)結(jié)實實地哭了一頓。
第199章
邵衛(wèi)國是個好嘴替
邵衛(wèi)國就這么看著,神色晦暗難明,許嫂子的性格,他略知一二,別說當(dāng)著別人哭,就是當(dāng)著別人發(fā)火都基本沒有。
可自打她懷孕以來,啥都見過了。
難道,懷孕真的會影響性格?
他拉住陳可秀的手,暗暗想道,媳婦沒懷孕性格都陰晴不定的,要是懷孕了…
他忙搖頭,不敢繼續(xù)想。
肯定很嚇人就是了。
陳可秀見他搖頭,拉著他的手,輕聲問道,“咋了?”
“沒事。”邵衛(wèi)國沒回答。
他總不能說,等他耐性再好點,再會哄人一點,然后再生孩子吧?
許嫂子旁若無人地哭完,才后知后覺地怕陳可秀嘲笑,她用手背擦著眼睛,揉了老半天,都不肯拿開手,竟是打算做鵪鶉。
卻沒想到,眼前遞過來一張發(fā)黃的草紙,正被白嫩纖細(xì)的手指捏著。
她拿開手,正好看到陳可秀笑瞇瞇的眼睛,淺粉色的唇一張一合,語氣還挺溫柔,“擦擦吧,懷孕不容易,情緒不穩(wěn)定是正常情況,誰都有這種時候�!�
陳可秀雖然討厭她,不過剛剛哭得驚天地泣鬼神,那種不能自持的模樣,難免令她多了幾分憐憫。
并不想用這種誰都可能發(fā)生的事來嘲笑她。
許嫂子聽她這么說,卻神色復(fù)雜。
別看她埋怨許政委不順著她,可也從來沒聽過這種說法,只覺得陳可秀在給她解圍。
她倒是沒有感動,畢竟這是陷害她堂妹的惡心女人,肯定心機深沉,在爺們面前表演呢。
可偏偏得接受她的幫助,心里像是吃了蒼蠅一般梗得慌。
她遲遲不肯接,陳可秀就把紙給了許政委,“給嫂子擦擦吧,一會兒鼻涕掉下來了。”
許政委覺得有點丟人,忙接過,胡亂塞到了許嫂子的手里。
今天晚上真的是,正事一句沒說,倒是先丟了一次又一次的臉。
許嫂子再不情愿,也只得用陳可秀的紙擦了臉,她哭完,情緒穩(wěn)定下來,腦子也回籠了。
坐在桌子邊,刻意做得很板正,那股孤高冷傲的模樣又出來了。
陳可秀恰恰相反,跟沒骨頭似的,腦袋歪在邵衛(wèi)國胳膊上,半個身子都要靠在他身上了。
就是覺得坐著累,自家的男人,自家家里,愛怎么靠怎么靠。
邵衛(wèi)國也沒覺得有什么,還覺得她去鎮(zhèn)上買種子跑的路多了,累得慌,伸手托了托她的頭。
許嫂子眼里閃過一抹鄙夷,真是世風(fēng)日下,當(dāng)著客人,就膩膩歪歪的,沒個正形。
果然兩人都不是好東西。
陳可秀瞥見她的神色,也懶得和她掰扯,撇了撇嘴,先發(fā)制人,“許嫂子今天來,是因為余婷呢,還是洪嫂子的那事?”
她也懶得等她回答,便先說了自己的要求,“要是因為洪嫂子的事,我也不是不能退讓。想必,衛(wèi)國已經(jīng)和許政委說了,我也就不重復(fù)了,你們怎么看?”
噼里啪啦地叭叭,許嫂子沒能插進(jìn)話,準(zhǔn)備的說辭,一點意義都沒有。
只能皺眉問道,“我知道你的訴求,不過你說的醫(yī)藥費不能少,到底是要多少?”
她再不懂事,也說不出看多少錢的病,就報多少醫(yī)藥費的話。
畢竟,連部隊衛(wèi)生院的大夫都說傷得重。
可這邊沒有有效的治療手段,就是拿幾包藥,那塊兒八毛的治療費用,她敢說出來是用來賠她手的醫(yī)藥費,怕是要被人家拿刀砍。
陳可秀打了個哈欠,“五百塊,少一分我都不干�!�
“多少?”許嫂子驚呼一聲。
“500塊錢�!�
許嫂子和許政委面面相覷,她是真的敢要啊。
當(dāng)初洪梅梅死了,大家賠錢的數(shù)額,他記得清清楚楚,比外人八卦的多了一些,加起來也不過是360塊錢。
她居然張口就要五百,簡直就是獅子大張口。
許嫂子看向邵衛(wèi)國,擰眉說道,“你真讓她要這么多?你知道的,洪嫂子家的條件的,根本拿不出來,你讓她別做事太絕�!�
她還以為邵衛(wèi)國還是以前那個聽她話的小兄弟,加上現(xiàn)在對他觀感很差,語氣也好不到哪里去。
邵衛(wèi)國這會兒對她的觀感更差,也沒什么耐心,“砸的又不是我的手,啥叫我讓我媳婦要多少賠償?有事找她說,沖我嚷干啥。還有,她的手都成那樣的了,你說她做事絕?實在不行,我打斷你的手,給你五百,行嗎?”
許嫂子被他冷漠不耐煩的情緒驚到了。
她記得邵衛(wèi)國很尊敬她的,雖然沉默寡言,不過對她說話都很客氣,怎么變成了這樣尖酸刻薄的。
就因為她那天質(zhì)問了一下他,就翻臉不認(rèn)人了?
邵衛(wèi)國對他的不可置信熟視無睹,他一再低頭,只針對陳可秀,那是他媳婦,他喜歡的人。
許嫂子算個啥,尊敬她,那是覺得她脾氣不錯,知退舍進(jìn),再加上尊敬許政務(wù)罷了。
而她真面目跟瘋婆子一樣的,就連和許政委的感情差點都消耗殆盡,誰耐煩搭理她。
頤氣指使,也得分地方。
要是別處,指不定看在往日的情分,也就退一退,讓一讓了。
但是這事,不行。
說好的聽媳婦的,她要怎么著就怎么著。
陳可秀一天看幾次許嫂子的臉精彩紛呈,都有些樂不可支,要不是許家夫妻還在,她恨不得往他臉上吧唧一口。
誰讓許嫂子剛剛高高在上的,她以為她是誰啊,她的男人要聽她的話,別人的男人也得聽她的話。
而且,他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平時少言寡語的,也就和她話多點,但是也有限。
沒想到真說起來,簡直是他的嘴替。
邵衛(wèi)國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fā),聽她說多了,不用想,都知道她會是什么樣的反應(yīng)。
替她說了得了,省得許家夫妻回頭還得在他耳邊嗶嗶賴賴,讓他勸勸啥的。
態(tài)度給他們擺得板正,也不用聽屁話了。
許嫂子又尷尬又惱怒,沉寂了好半晌,才挑撥道,“我啥時候嚷你了,不是正常商量么。你不愿出頭,那我就和小陳商量�!�
第200章
她走,我也離婚走
陳可秀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她可不稀罕別人替她做主的這種出頭。
她自己的事,自然有決斷。
這種低級挑撥離間,在她這里,白瞎!
“許嫂子,別說這些沒用的,我的條件不會變。洪嫂子這是蓄意傷人,郭嫂子也被砸了頭,要是她力氣用得再大點,是會砸死人的。”
她先把道理擺出來,又說道,“要是覺得我在訛詐,那就別怪我危言聳聽,按照我之前的要求來�!�
“實在不行,你們保證我的手能恢復(fù)如初,這點痛我忍了,一毛錢醫(yī)藥費都不要�!�
“要是你們實在覺得我要得多,為洪嫂子鳴不平,那就把手拿來我打斷,五百塊錢,少一分,那就是我的不對�!�
態(tài)度如此決絕,并沒有轉(zhuǎn)寰的余地,
也沒有給兩人面子。
偏生都不好說什么,誰能保證她的手能好?
再說,五百塊錢,換一只手,也是不能干的。
“既然你們不說話,那就是有默認(rèn)我的提議了,就好好勸勸洪嫂子,都是成年人了。哦…不對,他都兩個成年的年紀(jì)還帶多余的,也該為自己的錯買單�!�
說是來談,可是今晚的話,都讓她一個人說光了。
許嫂子心里不痛快,生怕再不說,她就要張嘴趕人了,便說起了余婷的事,“陳可秀,你造謠我堂妹得了瘋病,你是不是該解釋解釋�!�
她說完,又看向邵衛(wèi)國,“你知不知道,她造謠一個前途光明的黃花閨女?打算還別人一輩子,惡毒得很�!�
雖然覺得他也不是好東西,但是當(dāng)著他們政委的面,也得表態(tài)吧。
邵衛(wèi)國聽到余婷的名字,無法克制地露出嫌惡,冷著臉說道,“她的名聲還用造謠?與其來挑撥我們夫妻的關(guān)系,不如回去管管她�!�
許嫂子聞言,情緒又激動起來,“我管管他?要不是你……”
“行了!”許政委眼見她又要搬出她妹妹是天仙,要不是被凡人勾引,絕不會下降凡塵的說辭,忙拽著她走,“小陳嫂子的想法,我已經(jīng)清楚了,明天會和洪營長談�!�
“我不走!”許嫂子掙扎著甩開他的手,“你憑啥就要包庇這兩人?”
許政委是真來氣,他包庇個鬼,他也是深受其害的。
看著兩人拉拉扯扯,陳可秀有些煩,提高聲音說道,“行了!許嫂子,我不知道你想說啥,那我就告訴你,你妹妹做了什么�!�
許嫂子更生氣了,沒想到她這個造謠的人,居然還振振有詞的。
“行,你說,我看你能編出什么花來�!�
陳可秀古怪一笑,指著屋子門口說道,“我上次生病住院回來,親眼看到你妹妹脫衣服,要陷害衛(wèi)國強暴她,逼他離婚娶她,夠不夠賤?”
許嫂子臉色煞白,隨即矢口否認(rèn),“這不可能!婷婷才不可能這么做,你這是污蔑�!�
“隨你怎么說�!标惪尚憷涞卣f道,“你愿意怎么想怎么想,我沒告她已經(jīng)是給她留面子了。要是談洪嫂子賠償?shù)氖�,我歡迎你再來,要是掰扯余婷的事,你非要給她擦屁股,那就出門左轉(zhuǎn),不送。”
許嫂子還想說什么,被許政委呵斥了兩聲,然后拽著走了。
她只是被這勁爆的消息砸暈了頭,出門緩和了一會兒,就對許政委吧她拉走的事不滿起來,用力掙脫他的手,也不管是不是在外面,就發(fā)起了脾氣。
畢竟,常年累月的優(yōu)越感,也不是許政委幾乎話,幾場冷戰(zhàn)就能消除的。
她冷冷地質(zhì)問道,“你這是什么意思?不等我說清楚,就把我拉走,是覺得陳可秀說的是真的嗎?”
許政委盯著她,一句話沒說,可他的態(tài)度十分清晰。
他就是覺得余婷會怎么做。
畢竟,在家里明目張膽的挑撥離間,一點都沒有作為客人的自覺。
這是一個好姑娘能做出來的?
能做出這些,道德淪喪,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許嫂子情緒更加偏激,冷漠地說道,“你不是沒有見過我的家人,我小叔和弟弟們,你覺得余家的家教,是能教出不知廉恥的女兒的?你這么信可秀的話,是對我不滿,故意要鬧事吧?”
許政委都無語了。
他承認(rèn),余家看起來確實素質(zhì)都很好,可是,誰家要做壞事,是在臉上寫著的?
剛開始他也不信是余婷的問題,可是事實證明,她就是包藏禍心的。
許嫂子的話,他都聽得犯惡心。
啥都用家教來說事,咋的,余家的家教,是經(jīng)過黨認(rèn)證的天下第一好嗎?
不就是整體條件好一些,家里人的工作都不錯嗎?
除此之外,還有什么。
說來說去,她就是覺得,文化低的,家庭不太好的人家,教出來的孩子,人品一定沒有她們家的好唄。
他都懶得理論,只說道,“隨你怎么想,余婷必須趕緊走,我丟不起那個人�!�
她能不知廉恥的威脅一個已婚的男人離婚娶她,這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既然聽說了,肯定是不能留在家里的。
要不然,人家還以為和他有關(guān)系呢。
至于陳可秀說謊?
用腳趾想丟知道不可能,這是能隨便編出來的?
尤其還當(dāng)著邵衛(wèi)國的面。
他這句話,簡直是捅了馬蜂窩,許嫂子拔高了音量,“你簡直是糊涂,什么都不管不顧。只是聽了幾句閑言碎語,就要趕一個病人走。你…你忘恩負(fù)義!”
在她看來,不信她的堂妹,這就是質(zhì)疑她的娘家,也是質(zhì)疑她的判斷。
且,為了余婷的事,和許政委吵了很久了。
她接受不了,所有的事都是余婷的錯這個論點。
所以,現(xiàn)在許政委依舊不和她思想統(tǒng)一,就是天大的錯誤。
她聲音很大,加上今晚哭多了,嗓音并不清明,聽起來就是嗡嗡的。
頭發(fā)雖然沒有散亂,可那咄咄逼人的神情,如同沾染了瘋病。
許政委有些煩躁的別過頭,他真的越來越受不了,尤其她以前不管怎么說,都還算講道理的,現(xiàn)在就是潑婦。
他懶得在外面吵,一言不發(fā)地掉頭走了。
許嫂子所剩不多的理智被他冷漠的態(tài)度沖垮,歇斯底里地喊道,“你要是非要讓她走,那我們就離婚,我也跟著她走。”
第201章
遲早被一腳踹出門去
許政委腳步頓了頓,頭也不回地說道,“好�!�
這些年,她提離婚也不是少數(shù)情況,要為了余婷,這種決定都能做出來,那就離。
許嫂子被這個風(fēng)帶過來的好字砸得怔在了原地,她從來沒有想過,他會這么輕飄飄的同意。
雖然前幾天他慪氣,主動說要離婚的話,她也能聽出來,其實能聽得出來就是賭氣。
以往的那些日子,離婚這兩個字,她說得很多。
他要么是沉默,要么是好言相勸,沒有痛快地說過好。
那么冷淡,那么無所謂的語調(diào)。
怕是真動了念頭。
她突然覺得有點冷,甚至是齒寒。
她不覺得是她的問題。
因為她一直都是這樣的,提離婚的次數(shù)很多,她都不在意這種話的,他這次居然當(dāng)真了。
他以前能低頭,現(xiàn)在憑什么不能。
不就是打量她年齡變大了,而他家里的情況也好起來了,不需要她的娘家?guī)头隽恕?dt class="g_ad_ph g_wr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