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許嫂子又被懟回來了,她覺得自己像個皮球,被拍來拍去的,臉色繃不住了,“你是真想和洪嫂子鬧得不死不休嗎?人家都盡力了,你能愿意捐出去,想必也不缺這點錢,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陳可秀微笑著看她,許嫂子這個人,怎么永遠不記打的。
在她這里,用了多少次道德綁架了,從來都沒有成功過,偏偏還樂此不彼的。
許嫂子被她看得發(fā)怒,沒好氣地說道,“你笑什么?”
“笑你啊�!标惪尚懵柭柤�,狀態(tài)十分輕松。
“笑我什么……”
“笑你……”陳可秀停頓了下,語氣陡然嚴肅,“笑你詞匯量匱乏,永遠只會說得饒人處且饒人。笑你自詡在做好人好事,實則內(nèi)心陰暗。笑你自命清高,卻總是慷他人之慨�!�
許嫂子臉上火辣辣的疼痛,一句話都反駁不出來。
所有的一切,都是實話。
要是對別人,她可以拍著胸口說,除了博點名聲,享受享受別人艷羨尊崇的目光,真是在幫人解決事情。
可面對的是陳可秀。
不得不承認,她真的很討厭陳可秀。
恨不得她成為地上的爛泥,誰見了都想吐口口水。
陳可秀從來不知道什么叫做窮寇莫追,更不懂高抬貴手。
她站起來,逼近許嫂子,冷冷地說道,“怎么,又要拿你肚子里的孩子來騙我?又要說我把你氣得躺在床上起不來?”
既然大家都這么說,許嫂子也四處傳,那她不如就做一做。
許嫂子臉色微白,身體搖搖欲墜,否認道,“我沒說過,我是一個母親,不可能拿這種事開玩笑。你沒有當過母親,是不會明白的�!�
陳可秀呵呵直笑,眼神冷漠,“難道不是你和夏春蘭夏老師說的,是我害你躺下的?”
見對方搖頭,她繼續(xù)說道,“你不是母親嗎?用你的孩子發(fā)誓,我就信你�!�
許嫂子閉緊嘴巴,一句話也不敢說。
別的時候,她真的沒說過。
確實和夏老師說了。
難道她說錯了嗎?
會去住院,起因就是陳可秀陷害她的妹子,轉而巧言令色,哄得自家男人都信了她,兩人才會嘔氣的。
如果沒有她一開始做的事,怎么可能會走到這一步。
始作俑者,就是她!
陳可秀掃了她一眼,哼了一聲,才慢吞吞地坐了回去。
真不知道許嫂子的優(yōu)越感是哪里來的。
是因為她是大城市的,是大學生,還是以前和許政委鶼表面透出來的鰈情深?
自家的事兒都管不好,還好意思到處去張羅別人家的事。
張羅也就算了,姑且認為她是熱心腸,可總是道德綁架別人,辦事不清不楚,那算啥。
許周兄弟倆對待洪梅梅的事,那就是小學里校園霸凌,這還是部隊的子弟小學呢。
按理說,都是一個家屬院的,說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都不為過,也是半個兄弟姐妹了。
這種環(huán)境,霸凌都讓他們整出來了,身為家長的許家夫妻,有什么可自豪的。
不過,這種已經(jīng)過去了的事,也不適合討論,她也懶得說。
免得再火上澆油,許嫂子真的暈過去。
第233章
洪梅梅的死另有內(nèi)情
許嫂子用手撐著桌子喘氣,她掐著掌心,努力安撫自己,何必在意陳可秀說什么?
她就是見不得自個兒好的。
越是故意刺激,她更是要堅強。
良久之后,她蒼白的臉色,才慢慢恢復了些許血色,咬牙說道,“我只是和你商量,能不能讓洪嫂子家十塊錢,不能就算了�!�
見洪嫂子又要沖動,她大方地說道,“洪嫂子,這十塊錢,我先借給你吧?”
她可沒那么有錢,十塊錢對誰來說也不是小數(shù)目,自然是只能借。
洪嫂子并不領情,冷漠地說道,“不用,我家借的錢是夠的,用不著你假好心�!�
雖然恨陳可秀,可她說得沒錯,許嫂子就是虛偽!
借錢?
不用還是不是。
許嫂子臉色難看至極,氣憤地說道,“那我不管了,隨便你們怎么折騰吧�!�
她又警告洪嫂子,“私自搜身是犯法的�!�
洪嫂子斜著眼瞪她,“你家孩子害死人的時候,你咋不這么說?”
許嫂子臉皮發(fā)漲,惱怒地說道,“憑什么這么說?是你給孩子亂吃藥,才會導致人死的!”
陳可秀和郭嫂子聽得目瞪口呆,都沒想到,洪梅梅的死,里面還有內(nèi)情。
敢情,這是洪嫂子喂錯藥了!
難怪……一晚上的時間人就死了。
“我們賠償,確實是孩子做得不對,不代表可以任你隨便污蔑,要不要我出去告訴所有人,你……”
“閉嘴!”洪嫂子怒目圓睜,打了許嫂子一巴掌,嚷嚷道,“要不是你家孩子弄得發(fā)燒了,我會喂錯藥嗎!”
她發(fā)怒起來,眼珠子都是紅色的,好像下一秒就會暴起傷人。
陳可秀和郭嫂子自然不能繼續(xù)看戲,都擋在了許嫂子的面前。
要是她沒有懷孕,這里也不是她家,打架就打架吧,也不是什么大事。
可現(xiàn)在是很容易出問題的。
許嫂子挨不挨打,不關她的事,但是不能臟了她的地。
陳可秀冷冷地說道,“要吵要打,你們滾出去,別在我家。洪嫂子,別來和我糾纏十塊錢的事,我不會給你少一分。與其在我家吵鬧,還不如去看看,是不是有家賊,錢還能不能找來補上。”
洪嫂子說錢夠了的,她的狀態(tài),并不像撒謊。
那問題只能出在她家里了。
是誰做的,不言而喻。
洪嫂子聽完她的話,臉色變了變,也不瞪許嫂子了,急匆匆地往外跑。
還不忘回頭威脅在屋里的幾人,“這件事,誰要是說出去,明天我們得死�!�
男人本來就想把梅花送走,可她舍不得,覺得這是上天賜給她的女兒,和梅梅那么像呢。
好說歹說的,把洪梅花夸得像天上有地上無的好孩子,男人才同意留下來觀望觀望。
要是這事被他知道了,肯定有更多的理由了。
怕是保不住梅花的。
她風風火火地跑了,只留下愣了吧唧的郭嫂子,面色沉靜的陳可秀,還有臉上留著巴掌印的許嫂子。
屋里安靜了一會兒。
許嫂子這才推開陳可秀,冷冷地質(zhì)問道,“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是她家里出了問題,卻故意不說,就是要看這場戲吧?”
陳可秀扯扯嘴角,她知道個屁,剛開始還覺得是洪嫂子耍賴呢。
要不是她急眼成那樣,誰能肯定��?
畢竟,她和洪梅花一起生活過,這個丫頭小小年齡就會損人不利己,但是從來沒有手腳不干凈過。
洪嫂子對她那么好,把沒給過梅梅的愛,通通都給了她。
她現(xiàn)在又無家可歸,偷錢,只會讓她陷入困難的境地。
誰能想到她的膽子那么大?
不過,許嫂子要誤會就誤會好了。
沒有理由和她解釋。
也沒有任何必要。
已經(jīng)對她有偏見了,無論說什么都是沒有用的。
她勾起嘲諷的嘴角,語氣幸災樂禍,“對啊,要不然怎么能看你們這一出好戲呢。你自己蠢,沒有想到,關我啥事?”
許嫂子氣得夠嗆,真正體會到了她的毒舌。
也知道了她氣人的時候是什么樣子。
她半晌都沒能說出反駁的話,喘了兩口氣,才冷冰冰地說道,“牙尖嘴利沒有用,想要參加婦聯(lián)工作人員的競選?我會讓門檻都摸不到的�!�
“嘖嘖嘖�!标惪尚惴籽郏拔覄裼行┤四�,別自視過高,實際上什么都不是�!�
說完,也不等許嫂子說話,便說道,“請吧,該回家就回家吧。別一會兒在我家暈倒了,再去攛掇一些人來鬧�!�
許嫂子冷漠地盯了她良久,“好,你記住了,我會讓你寸步難行的。”
隨軍三年沒有孩子,以后分居兩地,更是難有。
不會生孩子的女人,下場是什么,不言而喻。
她保證,不管勸返的指令會不會下來,陳可秀都會麻溜地滾出家屬院。
今天有多囂張,以后她就會有多落魄。
陳可秀彎著眉眼笑,語氣輕佻,“好啊,隨時恭候。不過,許嫂子身體不好,可別累倒了。到時候,看不到我寸步難行的樣子,你會很遺憾的�!�
許嫂子窩了一肚子的氣走了。
從不知道,陳可秀可以這么氣人。
不過,她會知道的她的厲害的。
陳可秀看著她的離去的背影,挑眉問道,“郭嫂子,你有沒有看過電影呀?我像不像電影里的那種壞人反派。”
郭嫂子無奈,戳了戳她的額頭,“你和她吵什么呀。萬一她真的成了婦聯(lián)的領頭人。沒事就給你小鞋穿,可有你好受的�!�
陳可秀無所謂的聳聳肩,難道現(xiàn)在許嫂子是對她很好嗎?
本以為就是有了矛盾,以后不見就是了。
可許嫂子對她的敵意,比她想象的還要重許多。
她不理解許嫂子微妙的心理,只覺得,她這個做堂姐的,未免也對余婷這個堂妹太好了點。
居然能做到這個份上,親姐姐怕是也不能吧。
她又皺了眉頭,看來,還是得找事情做。
要不然,以后的日子真的難過。
就目前的名聲,想要入圍并且考試,怕是有點難度。
而做老師,夏春蘭和許嫂子穿一條褲子的,她就是想不要工資的加塞,也是比較困難的。
就是想要證明點實力,卻發(fā)現(xiàn)像無頭的蒼蠅,沒有任何實在。
但凡之前寫的東西,賦有教育意義,她就大.大方方地把馬甲露出來,偏偏不能。
還得仔細琢磨琢磨。
郭嫂子見她皺眉,嘆了口氣說道,“你這性格呀,是應該改一改。俗話說得好,人能吃虧,才能打堆。”
她跟個炮仗一樣的,別人敢點火,她就敢直接炸。
能得罪的人,全都得罪光了。
現(xiàn)在就是去拉群眾票,怕是也不夠的。
第234章
貪心不足的人太多
陳可秀聞言,笑著挑眉,“怕什么,我的人生格言就是,誰沖我伸手,胳膊都擰斷。都是第一次做人,誰也不讓�!�
見郭嫂子擔憂得不斷嘆氣,便裝作無所謂地哄她,“不怕的,我又不是沒有錢。不住家屬院咋了,我就在鎮(zhèn)上找個地方住下,沒事就溜達到附近,一樣能見著人�!�
郭嫂子頭疼得厲害,“你這啥鬼主意,家不像家的。”
“好了好了,別擔心,我已經(jīng)有辦法了�!标惪尚汶S口胡謅,趕緊轉移話題,“這幾天下雨,我都沒出門,嫂子過得怎么樣?”
她是真怕了郭嫂子了。
要是碎碎念起來,能抓著她念好幾個小時。
雖然都是為了她好,可是觀念不同,她也不愛聽呢。
聽她提起家里,郭嫂子臉色更加愁苦,“別提了,能氣死人。要轉業(yè)了,總算是不能把侄子送來上學了,可家里老五要娶媳婦。也不知道啥樣的天仙,要彩禮不說,居然還要四大件,不如去搶呢�!�
陳可秀也是聽得目瞪口呆,據(jù)她所知,郭嫂子家可不是什么大城市,也是窮鄉(xiāng)僻壤。
說是時興的四大件,那也是大城市才能敢提出來的。
縫紉機、自行車、收音機、手表,在窮人家看來,那是做夢。
別說買去做彩禮了,就是在哪買都不知道。
她前世因為要寫些東西,還問詢過這方面的東西,有的地方,得二十年后,才時興這四大件呢。
郭嫂子家吃飯都算困難,郭家是怎么敢的答應的,還寫信過來要錢。
真是貪心不足蛇吞象,滿足了一,就想要二了。
她想起了邵家,不過也沒有討論。
她垂下眼眸,拍拍郭嫂子的手,“嫂子,你不用擔心,反正你家也沒錢,事兒最后成不了的�!�
郭嫂子神色麻木,“聽說連級的轉業(yè)安置費不少……”
軍人算是待遇很好的了,要是轉業(yè)了,工資肯定是大.大降低的。
要是錢都被搜刮一空,郭家人依舊會沒完沒了,根據(jù)男人的性格,萬一進入的單位,沒有獨立的學校,怕是孩子都上不起學。
她怎么能不愁呢。
可她不敢說……
平時要是她嘮叨幾句,對方心情好了也會當做沒聽到。
一旦提起他的家人過分,但凡露出一丁點的意思,必然是要被罵的,說不定還會大打出手。
他的意思只有一個,他的老媽辛苦,弟弟妹妹吃苦受罪,他是唯一享過福的,必須傾盡一切幫著家里。
郭嫂子心里的苦悶,簡直無處可以訴說。
陳可秀垂頭看了眼受傷的手,悶聲問道,“嫂子,你娘家人怎么樣?”
如果可以,不如離婚回家生活。
郭嫂子勤勞肯干,到時候掙的公分,也能養(yǎng)活她自己。
至于郭紅平,這小子也十幾歲了,也能擋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