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怎么還是不死心呢,甚至把蕭林都帶過來了,就這么想往里面虧錢嗎?
唐安容這次是真的想談生意,并沒有因為她的拒絕而生氣,“我按照市場價給你,如果你覺得比競拍的要吃虧,以后這塊地皮的收益可以給你一些分成,里里外外是不會吃虧的。”
她也是沒辦法,本來說打算走政府的競標(biāo)的,她也很有自信,因為舅舅的資金不少。
可是政府的競標(biāo)實在是難等,就算是競標(biāo)下來了,可是光手續(xù)這一塊就得走很久,短時間之內(nèi)沒有辦法投入建設(shè)。
現(xiàn)在南省如火如荼的,能夠早一天入場就意味著早點賺錢,而且誰也不嫌地多。
她連小股東都算不上,說白了,就是替她舅舅當(dāng)說客的。
如果有別的辦法,她也不想求陳可秀,只是實在沒辦法了。
她的家境和一般人相比還不錯,可是論錢的方面,要比海歸的舅舅差很遠(yuǎn)。
她都不好意思說,其實餐廳里的錢,有很大的一部分是她舅舅投的。
的確讓她賺到了一些錢,可是遠(yuǎn)遠(yuǎn)不夠的。
如果能幫她舅舅拿到地,餐廳就徹底是她的了。
說白了,在這方面,不管是娘家和夫家,都沒有辦法幫她,她對她舅舅,多少有一點討好的成分在的。
也想讓對方知曉自己的能力,才能有跟在身邊入場的資格。
要不然,就只能是比普通人強一點點,在這上面打轉(zhuǎn)。
她渴望在生意場上成功,就必須給出投名狀,要不然,她憑什么分一杯羹?
難不成就因為這點親情?
親情,還真不值幾個錢。
要不是因為這樣,她也不會死皮賴臉的,讓蕭林幫她。
她提出的條件,陳可秀只反問道,“你怎么確定蓋了房子之后就一定能賺錢?我膽子小,不認(rèn)為有百分之百賺錢的買賣,現(xiàn)在就能把錢揣到自己兜里,相比風(fēng)險的分成,不是更好?”
“不會虧的�!碧瓢踩莅櫭颊f道,“你應(yīng)該有這種眼光的�!�
陳可秀搖頭,“我說的是萬一,如果我現(xiàn)在真的想投入建設(shè),你覺得我資金不夠嗎?所以,你所謂的后期給我分成,對我來說就是空頭支票,我不接受這個條件�!�
“那你的膽子確實很小。”唐安容帶著蕭林的面子來的,卻還是被拒絕了,忍不住譏諷。
“都說你是誤打誤撞,所以才買到那么多地。原本我是不相信的,認(rèn)為你有過人的判斷力�,F(xiàn)在看來,傳聞不是假的,你是真的沒有遠(yuǎn)見。”
第911章
懷疑你們的專業(yè)性
唐安容諷刺了她一通,又把整合過的信息侃侃而談,“現(xiàn)在那邊是規(guī)劃區(qū),反正不大的地方,獨立出來成一個省。搞建設(shè)完全可以立于不敗之地,以后招商引流,房子絕對是不會虧本的。你就不想做大做強嗎?就只是想拿著這一點錢?”
這點膽子,也真是運氣好了。
她眼里不由得閃過輕蔑。
陳可秀不想和她扯這個問題,想要進(jìn)入這個戰(zhàn)場的人,都是覺得自己會勝利的。
已經(jīng)被泡沫的財富沖昏了頭腦,說什么都沒有用的。
但還是那句話,唐安容可以賠錢,虧的褲衩都不是都行,唯獨不能從她手里虧。
她淡淡地說道,“就算你說的是真的,我也想要賺大錢,請你給我一個一定要跟你和你舅舅合作的理由。”
不等唐安容說話,她繼續(xù)說道,“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你們參與的競標(biāo),打包售賣的三塊地方。你們出的價格,分別是80萬、150萬、以及180萬�!�
“這些錢是很多,但是放在現(xiàn)在南省的市場里,想要買地,就跟打發(fā)要飯的差不多�!�
唐安容臉色微白,“我舅舅不缺錢,當(dāng)時只是因為……”
“因為沒太看得起那些看起來灰頭土臉的老板,覺得這個價格已經(jīng)不少了,而且就是市場價。但是你有沒有想過,能夠開出這種價格,就足以說明你們的不專業(yè)性�!�
“所以你別再說合作的話,我只做一錘子的買賣。我真要打算合作,相信會有更大更專業(yè)的公司登門�!�
陳可秀就是胡說的,其實那些大公司,完全不缺錢的那種公司,真的不愿意讓她參與。
如果她出了地皮,會占據(jù)很大的股份,到時候都會沖掉他們的話語權(quán)。
而且都猜測一定能賺錢,如同龍達(dá)建筑集團之類的公司,更愿意自己開發(fā)自己賺錢,因為壓根就不缺那點資金。
唐安容現(xiàn)在找過來,愿意讓出股份,其實恰恰證明了,他們的資金是不足的,還想給她畫大餅,那就想太多了。
她誠心給出建議,“唐安容,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你舅舅現(xiàn)在沒有完全入場,還是撤出去吧。這里頭的水很渾也很深,別把自己陷進(jìn)去了。”
唐安容卻覺得,這是看不起人。
是,資金確實不夠多,而且地皮現(xiàn)在瘋漲,比前段時間有過之而無不及。
遠(yuǎn)的不說了,就說陳可秀開春之后拍賣的三個地方,她當(dāng)時也就買出了九百多萬。
如果放在現(xiàn)在,距離當(dāng)時不過過去了兩個月的時間,外出一千五百萬的價格完全不是事。
如果繼續(xù)漲下去,買一塊位置好點的地皮,可能需要花費1000多萬。
那就真的不是她舅舅可以承擔(dān)的了,很可能還要跟別人合作,與其這樣,不如找陳可秀這種不會做生意的合作,也能盡快開工。
算盤打的挺好的,但是陳可秀就覺得太徹底了,完全沒有一絲合作的可能,甚至還建議她讓她舅舅撤出來。
話里話外都在貶低她舅舅的實力,這讓她有點氣不過。
“我做生意也有七八年了,而我舅舅……是跟隨我外公,在混亂之前就去了國外的,這些年一直都在做自己的生意,能不能賺錢,我想我們比你更懂。你的忠告大可不必,既然不能合作就算了。”
陳可秀聞言,有些詫異地看了一眼蕭林,她記得,唐安容的外公,就是純正的京城人吧?
當(dāng)初兩人結(jié)婚的時候,都是她張羅的,還挺了解的。
這從哪兒又蹦出一個外公來。
蕭林輕咳一聲,“安容的舅舅,是抱養(yǎng)出去的�!�
陳可秀哦了一聲,也就沒說什么了。
唐安容又開始自尊心發(fā)作,往上數(shù)幾代,她家也不咋地,恰好外公和舅舅的養(yǎng)父交好,對方家境特別好,唯獨沒有孩子。
就抱養(yǎng)了二舅舅,二舅舅自然也跟著出國了,現(xiàn)在才回來。
她管他的養(yǎng)父叫外公,也算是禮數(shù)上的事情,可蕭林多解釋的一句,顯得她有點諂媚了。
她緊緊地抿著唇,語氣里帶著指責(zé),“蕭林,這些事情就不必和外人說了吧�!�
蕭林皺眉,不過是隨口說說,又開始這么大的反應(yīng)。
是她說要來,要不然就是不支持她的事業(yè),實在是被磨的沒辦法,他才和她一起來的。
現(xiàn)在沒能談成,又來怪他?
沒本事怪誰。
他雖然沒說話,可眼神里是掩蓋不住的指責(zé),而唐安容也不甘示弱,冷冷地盯著他。
夫妻二人劍拔弩張,隨時都有可能爆發(fā)爭吵。
邵衛(wèi)國輕咳一聲,打了圓場,“有什么忌口的嗎?一會兒我提醒小桃�!�
“沒有�!碧瓢踩萋氏然厣�,語氣簡短,讓人不容易聽出她的情緒。
蕭林也把脾氣壓下去,搖搖頭,“你還不知道我嗎?能有什么忌口的。不過你現(xiàn)在真講究啊,都會問客人這種話了,看來這些年過得真是不錯�!�
“羨慕了吧,可惜了�!碧瓢踩菹乱庾R就接話了,語氣里陰陽怪氣的。
可惜的是什么,在座的幾人都明白她的意思,還是在翻舊賬,無端讓人難堪。
因為這件事情不只是跟蕭林有關(guān)系,和陳可秀還有邵衛(wèi)國都有關(guān)系,誰也不愿意聽這些話。
氣氛有一瞬間的沉默。
唐安容也有幾分后悔,嘴太快了,就把那掃興的話說出去了,還是當(dāng)著別人面。
她想說點什么找補,可蕭林騰地站起來,冷聲問道,“唐安容,你發(fā)神經(jīng)能不能分場合?”
唐安容也火氣大了,“有什么場合是我能說的?在哪個場合有我說話的余地嗎?”
“我什么時候不讓你說話了�!�
“你什么真正的聽我說過話?就兒子的事兒上,你好意思怪我?嫌我煩躲出去,你自己高興了,回頭還不許我說你?”
對于蕭林來說,兒子的污點,就等于他的污點,現(xiàn)在又被翻出來說,簡直是惱怒至極。
“只要是過夠了,你就離婚,煩不煩?”
“離婚,離婚,巴不得我離婚讓你逍遙自在?我告訴你,做夢�!�
“唐安容,你是真有病。當(dāng)初就不該娶你。”
“后悔?有用嗎?真當(dāng)我稀罕你?我也怕丟人�!�
兩人吵了起來,蕭博倫就站在原地,什么表情都沒有,就跟看戲似的。
如意和安安都看傻眼了。
陳可秀和邵衛(wèi)國就算是拌嘴,當(dāng)著孩子的面都很克制,兩人沒見過這種陣仗。
邵衛(wèi)國連忙拉住蕭林,“別吵了,有什么話好好說。”
蕭林掏出火機,點了根煙,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我和她沒話說,說不了,一天天就像有病,看什么都不順眼。”
第912章
在她面前出丑
唐安容氣得全身發(fā)抖,掉了眼淚,“是我看得不順眼嗎?你對我什么態(tài)度?你爸媽對我又是什么態(tài)度?你搬出去住,幫我考慮過嗎?”
她還得欺上瞞下的,都不敢把這種事情告訴別人,就怕別人聽了以后笑話。
還以為,隱瞞得挺好的。
上次回婆家,婆婆說漏嘴,她才知道,蕭林壓根就沒有隱瞞家人。
難怪婆婆這些年,橫挑鼻子豎挑眼的,話里話外都說讓她別太強勢了,別把男人逼的無處可躲。
蕭林瞥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卻不是那種讓著她的表情,將不屑和她說話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
唐安容更加氣憤,又還有些理智,知道不是在自己家,捏了捏拳頭,不再說話了。
說實話,陳可秀都看得窒息,如果兩人吵架,有來有回的,可能還沒有那么憋悶。
蕭林把狠話都說了,隨即又露出不屑說話的模樣,卻讓唐安容沒話可說。
她要是說話,顯得不依不饒,都只能憋住。
吵架吵到一半,戛然而止,任何問題都解決不了,甚至連情緒都沒有辦法散發(fā)出來。
她能懂唐安容的憋屈,只能嘆了口氣,把紙巾遞給她。
唐安容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嘴,什么話都沒有說。
她是真覺得丟人,陳可秀是她的假想敵,無時無刻都想在比她強。
可是她也太丟人了,一次又一次,在她的面前出丑。
她想遷怒的。
可是她沒能從陳可秀的臉上看到任何得意之色,也沒有憐憫,她很平靜,好像沒聽到她過得這么不堪,給她套了一層尊嚴(yán)的外衣。
她突然遷怒不出來。
記恨了十幾年,都覺得蕭林心里有她,所以沒有和她好好過的心思。
這次相遇,蕭林的眼里,已經(jīng)沒了陳可秀了,依舊不會在乎她的感受。
她真的能怪陳可秀嗎?
日子是她過的,過得一塌糊涂,何必不肯承認(rèn)是她過不好,一個勁的把責(zé)任推給別人?
想到這些,她的眼淚流得更加洶涌了,心情這很復(fù)雜。
陳可秀暗自搖頭,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我去看看菜,你們坐會兒。”
她扭頭看向邵衛(wèi)國,“你不是要和蕭林說事嗎?去廚房吧。如意,菜可能還有會兒,你帶博倫和安安去體育館打會兒球。”
如意很有眼色,把一臉木然的蕭博倫拖走了。
院里只有唐安容,沒了別人,她輕松了些,好歹能哭出聲音,心情也更加復(fù)雜了。
如果不把錯誤歸結(jié)于別人的身上,她有些茫然。
倘若她這種情況,陳可秀有嘲笑,有得意,她還能責(zé)怪她。
已經(jīng)兩次在她面前出糗了,她什么表情都沒有,仿佛根本就不重要,甚至不關(guān)注她和蕭林的生活。
顯得她之前的貶低和炫耀,都是跳梁小丑一般的,突然覺得難堪起來。
比之前貶低她是沒工作的,只會依靠男人的家庭主婦,又被發(fā)現(xiàn)她其實很多錢,有自己的事業(yè),還要覺得難堪。
等到吃飯的時候,唐安容的情緒,已經(jīng)平靜了許多,似乎收斂了鋒芒。
蕭林也沒有再提之前的事,不過氣氛也不太好。
大家都沒怎么說話,就是如意和蕭博倫也都沒有吵架,哪怕是在學(xué)校針鋒相對的,都知道在大人面前不吵架。
“吃飯呢,都不叫我了?”
趙玉蘭從她屋里出來,皮笑肉不笑的問道。
“就在院里,你聽不到嗎?”陳可秀淡淡地問道。
趙玉蘭當(dāng)然知道,不過就是故意當(dāng)著客人的面,想下陳可秀的面子,故意晚一點才出現(xiàn)。
她看向蕭林和唐安容,“原來是家里有客人,你們好�!�
唐安容和蕭林都是見過她的,畢竟趙玉蘭之前在大院里住的時間不算短。
在院里,她也鬧得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和陳可秀的恩怨,傳得人盡皆知,大概是沒有人會不記得。
不過也驚訝于她的面相,不過十年的時間,那個白白胖胖,看起來很年輕的人都這么蒼老了。
蕭林沒有說話,唐安容倒是回應(yīng)了一句,“你好�!�
趙玉蘭已經(jīng)不記得兩人了,自顧自地坐下,笑著說道,“我是衛(wèi)國的媽。真是人老了,家里來了客人都不知道�!�
唐安容知道她,陳可秀一個人去生孩子,都是拜她所賜。
雖然反思了自己該不該記恨陳可秀,可是那么多年下意識的責(zé)怪,還有對比,她立刻就抱了看好戲的心思。
悠悠地看了一眼陳可秀,想知道她面對找茬的婆婆怎么應(yīng)對,是伏地做小呢,還是不吱聲?
自古以來婆媳的關(guān)系都不太好處理,當(dāng)兒媳婦的比較弱勢,她也是深有體會的。
在結(jié)婚之前,公公婆婆都對她挺滿意的,等結(jié)婚之后,就是各種各樣的挑剔。
陳可秀的名聲,之前也是聽說過的,從許嫂子口中得知,兩人的關(guān)系可不怎么融洽。
沒想到接到一塊住了,那可不是天天唱大戲嗎?
她這么想著,心里頭也算舒服了一些。
縱然婆婆和公公在難伺候,畢竟不住在一起,也就是逢年過節(jié)見個面,忍一忍就過去了。
而陳可秀卻不得已要跟婆婆住在一起,還不知道有多少糟心事兒呢。
總覺得,平衡多了。
陳可秀沒有沉默,更沒有伏低做小,哪怕是面對蕭林夫妻,也沒什么好脾氣。
“小輩們的朋友,也要和你說?你把自己照顧好了嗎?管那么多事?”
這話一說出來,唐安容瞳孔縮了縮,哪有這么和婆婆說話的?
她下意識去看了邵衛(wèi)國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