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三章

    "金錢，財富，地位，女人，還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張金彪將腦袋斜靠在床頭上，望著空中吐出的煙圈，一邊深思一邊喃喃著。

    他現(xiàn)在是真的有些后悔了，如果可以重新再來，他絕不可能再選擇與老張為敵。

    "你路走錯了，自古邪不壓正，你在三江市橫行了二十幾年，說實話已經(jīng)夠本了。

    "

    "你做的那些事我直到現(xiàn)在還不理解，何必呢，想發(fā)泄去找專業(yè)的路子，欺負人家一個小娃干嘛?人家都不認識你。

    "

    老張給自己也點了支煙，坐椅子上翹著二郎腿，就像拉家常那樣和張金彪聊著天。

    "你會對踩死一只螞蟻而感到愧疚嗎?"

    張金彪看著老張，笑瞇瞇的問著。

    "無意中踩死一只螞蟻，你應該都不知道吧?這對那只螞蟻來說可是滅頂之災，那你會愧疚嗎?"

    "以我在三江市的地位，想跟誰睡就跟誰睡，把我伺候舒服的，知道我給她們多少錢嗎?"

    張金彪說著，伸手比出了個七的數(shù)字。

    "在你們看來，我可能是無惡不赦的，可在我的觀念里，她們就是螻蟻，我只是給她們一個重獲新生的機會而已，她們非但不感恩涕零，還膽敢反抗?"

    老張聽到這番話，輕嘆了一口氣陷入了沉默。

    "抱歉，你的想法我可以理解，但是原諒我難以認同，難道她們窮，就活該被欺負嗎?權勢比不過你，就活該被欺負嗎?"

    "在這個問題上爭論沒有意義，立場和觀點不同，沒必要爭論，換個話題吧。

    "

    張金彪說罷掐滅手中的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老張裝煙的口袋。

    老張默默點頭，又掏出一根煙并幫張金彪點上。

    "知道我為什么對金錢和權勢那么癡迷嗎?小時候家里窮，吃的最多的就是酸菜和土豆，一個冬天腌四缸酸菜，屯一窖的土豆，一家六口人就靠著那點兒東西活命，過年都沾不到葷腥。

    "

    "那是真的窮啊，我是真的窮怕了，窮不要緊，背后的苦尚能忍受，人前的那種自卑，我這輩子都不想再嘗試了。

    "

    "你體驗過被人一腳踹進旱廁，對方非但沒一句道歉，還嬉笑著沖你丟石頭的感受嗎?"

    "回到家后爸媽非但沒有安慰，反而將我毒打一頓，就因為我得罪了村長的兒子，一家人一年幾百塊的貧困補貼可能就沒了。

    "

    "還有親眼目睹自己的父親跪在別人面前哀求，就為了我能順利上學，還有母親被別人騎在身上照著臉猛扇，她卻一句話都不敢說，甚至連反抗都不敢反抗..."

    張金彪坐在那侃侃而談，說話間往事一幕幕浮現(xiàn)在眼前，淚水充斥著眼眶。

    他說了多久，老張就聽了多久，從未打斷。

    每當張金彪手中的煙快抽完的時候，老張都自覺掏出煙幫他續(xù)上，然后繼續(xù)聽他講。

    都是過慣了苦日子的人，張金彪年輕時過的日子，換做任何一個人，恐怕都會被逼瘋。

    張金彪沒瘋，但他選擇在自己有能力后，對身邊的一切展開瘋狂的報復，將兒時壓抑著心中的悲憤成倍的發(fā)泄出來。

    他有病，心理疾病，這是老張聽了這么久，做出的推斷。

    "你是不是覺得我有病?"

    "沒有。

    "

    "你有，你是覺得我有心理疾病是吧?我很負責的告訴你，我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