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冰冷的聲音仿佛帶著殺氣,司桀霆摸了摸腰間配槍,左胸口處的特殊徽章代表著他有權(quán)利處決社會敗類。
幾個小混混被嚇破了膽,軍人他們見過不少,但像面前這位眼神可怕,好像下一秒就會要他們小命的軍人還是頭一次見。
“誤……誤誤會,”被踹飛的黃毛混混吐出一口血,從地上爬起來,他出來混的時間最長,像今天這種情況遇到的多了就不怕了。
“這位同志你誤會了,我們是小兩口打情罵俏呢。我調(diào)戲一下自己的對象不犯法吧?”
黃毛給幾個小混混眨眼暗示,幾個小混混立馬附和起來,“是啊是啊,人家兩個是對象,喝點酒鬧一鬧很正常。不信你問她�!�
就是他們常用的把戲,女同志膽子都06p小,隨便嚇唬嚇唬她們就會乖乖配合。
司桀霆視線看向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只留個側(cè)身影給他的人。
幾個小混混在后面露出兇惡表情用眼神威脅著。
蘇韻低著頭用眼角余光偷偷掃量著身旁的人,心頭升起無數(shù)個問號。
他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王主任可不住在這片臟亂差的老舊宿舍樓。
如果說剛才食堂里是巧合,現(xiàn)在又是什么?
難不成司桀霆認出了她,并特意來找她的?
這怎么可能!
見蘇韻遲遲不說話,黃毛混混以為她被嚇住了,整理下花襯衣走到蘇韻身邊,“不好意思,我對象膽子小不敢和陌生男同志說話。有事您先忙,我們先回屋去。”
說著長期抽煙熏得發(fā)黃的手就要搭到蘇韻肩頭,還沒碰到,手腕突然被抓住,只聽“咔嚓!”,胳膊被反擰脫臼下來。
黃毛混混慘叫著,捂著脫臼的肩膀疼得冷汗直流,“你你你……你傷害群眾,我告你去!”
司桀霆冷哼了聲,強有力的臂腕突然將柔軟嬌軀摟入懷中,寒眸瞇了瞇,拔出配槍抵在黃毛混混額頭,“調(diào)戲軍嫂罪加一等。”
黃毛混混還在嘴硬,“你你你你說軍嫂就軍嫂啊,你怎么證明她就是你對象?”
司桀霆嘴角勾起弧度,手槍熟練上膛,扣動扳機的食指微微用力。
“我敢開槍打死你,就說明她是我對象。這個證明怎么樣?”
黃毛混混當(dāng)場嚇尿了褲子,幾個小混混嚇得磕頭求饒,連滾帶爬的扶著黃毛去警察局自首。
蕭瑟秋風(fēng)里,蘇韻看著那張帥氣冷酷的側(cè)臉,讀過原文的她知道此人有多腹黑殘忍,剛才他真的會按下扳機。
“謝…謝謝�!被剡^神來后,蘇韻清了清嗓,低著頭用四川口音和他道謝。
司桀霆收好配槍,聽著怪里怪氣的嗓音,居高臨下的看著腦袋頂,眉頭緊皺。
蘇韻看不到他是什么反應(yīng),沒有聽到回聲,只當(dāng)他高冷毛病犯病了,點了點頭小臉埋在工裝服領(lǐng)子里,進了宿舍樓。
老舊的樓梯里身后傳來軍靴踏踏的聲音,蘇韻加快腳步小跑著來到三樓單人宿舍,鑰匙剛插進鎖孔,散發(fā)冷松寒氣的軍裝身影就跟到了身后。
“同志你有事嗎?”蘇韻操著地道的四川口音,只露在外面的水汪汪眼睛抬頭看著他。
司桀霆嘴角微不可查地抽了抽,“蘇韻,你還要裝到什么時候?”
蘇韻一顆僥幸的心瞬間落到谷底,面上裝作剛認出他來的樣子,小臉驚訝,“呀,原來是司桀霆同志啊。我就說這么眼熟,司同志你來找我有事嗎?”
司桀霆沉默了片刻,冷漠的神色看不出任何情緒,炙熱粗糲的掌心包裹住握著鑰匙的白皙小手,轉(zhuǎn)動半圈,打開門邁了進去。
狹小的單人屋內(nèi)非常簡單,只有一張寫字桌寫字椅和鋪著藍格子的單人床。床上散落著換下來沒收的貼身衣物。
蘇韻紅著臉跑進去,把衣物往被子底下塞,不高興地白了他一眼,“到底什么事啊?”
司桀霆收起視線,高大身軀在狹小房間里略顯擁擠,他打開窗,長腿倚靠在窗戶沿,扯了扯了領(lǐng)口,“來談?wù)勎覀兊幕槭�。�?br />
第11章
有必要負責(zé)任
“婚事?”微風(fēng)從窗外吹進來,撫過額前柔軟的碎發(fā),白皙紅潤的小臉蛋迷茫了會兒,突然露出俏皮笑容。
“原來是給我送錢的啊,早說嘛�!碧K韻伸出白嫩的小手,“八百塊拿來吧�!�
蕭瑟初秋的簡陋小屋里,那甜膩笑容就像盛開的嬌花,美艷動人隨風(fēng)搖曳。只是自顧地盛開著,卻誘來清風(fēng)蝴蝶。
司桀霆幽深的視線不自覺追逐著,等回過神來時,已不知不覺盯了會兒。
那種煩躁的感覺再次涌來,無奈的失控感沖擊著刻進軍人骨子里的鐵血紀律。
“我們之前發(fā)生了那樣的事,作為女同志這對你有很大的影響,作為軍人我有必要負責(zé)任。”
冰冷嚴肅的聲音就像是在談軍事工作,說對她負責(zé)并不是因為感情,只是因為軍人的職責(zé)。
在這個時代,像司桀霆這樣有著鐵飯碗,顏值能力出眾,沉穩(wěn)有魅力的人說對一個女人負責(zé),無疑是一件幸運幸福的事。
如果蘇韻不是穿越來的,并且知道自己是惡毒女配,女主是綠茶敵蜜,肯定會一口答應(yīng)下來。
她小臉可惜的嘆了口氣,“雖然你是我的菜,但終究不是我的。相對于男人,我還是更喜歡錢�!�
意義不明的話好像說明白了,又好像越發(fā)撲朔迷離。
司桀霆眸光緊緊盯著蘇韻,村民們的流言蜚語,女人的種種言行舉止閃過腦海,內(nèi)心深處的疑惑在放大。
“你怎么會開桑塔納?”他冷不丁一句。
蘇韻怔了下,知道男主有偵查審問的毛病,解釋的原因早就想好了。
“錢富貴教的�!�
錢富貴炫耀新買的二手桑塔納時確實有教過原主,不過以他那爛車技,自己都翻溝里能教會人才怪。
司桀霆早就推測到了這種可能,聽她親口說時,那種莫名的煩躁再次涌了出來。
從小生活在軍屬大院,前半生都在部隊訓(xùn)練執(zhí)行任務(wù),經(jīng)歷過無數(shù)生死考驗的鐵血團長,小兵們都說他是無所不能的戰(zhàn)神,領(lǐng)導(dǎo)長輩都說他是沒有感情的殺戮武器。
任何妖魔鬼怪在他面前不堪一擊,唯獨這個女人讓他看不透。
直覺告訴他,這個女人是有毒刺的玫瑰,必須遠離她。
可那種誘人的魔力,卻讓他控制不住地陷進去。
軍靴踏著地板發(fā)出踏踏聲,司桀霆不自覺走近過來。
強勢的氣場讓蘇韻本能的倒退,直到嬌軟的身子貼到墻上,兩人才停了下來。
安靜的房間里只能聽到兩個人的呼吸和心跳,緊貼在一起的畫面像極了那晚被窩里的情景。
“干嘛?”蘇韻小臉通紅,強烈侵略性的男人氣息使得她心跳加快,有些無法呼吸。
司桀霆冷面如往常一樣平靜,心里早已掀起洶涌駭浪,自從那晚起,他體內(nèi)似乎覺醒了一股洪水猛獸,每到深夜就會變得肆虐。
像是中了魔咒,每晚的夢境里都會出現(xiàn)這個女人。
司桀霆牙后槽咬了咬,他微微俯下身靠近白皙的玉頸,像是在確認什么,很快又黑著臉匆匆拉開距離。
“部隊里有識別女人香水的特訓(xùn),你身上的我從來沒有聞過�!�
他嗓音略顯沙啞的解釋,尷尬的神色一閃而過。
如果是其他女人面對這種情況,肯定以為他是在耍流氓。
好在蘇韻讀過原文,知道司桀霆的隱藏身份確實有這方面的特訓(xùn)。
她不咸不淡的“哦”了一聲。
渾然不在意表情讓人誤解她不在乎這種行為,亦或是習(xí)慣了。
房間里炙熱的溫度驟然如墜冰窖。
蘇韻搓了搓胳膊,“所以,我的八百塊錢呢?”
要不是來還錢的,兩人的談話可以結(jié)束了。
因為,他們之間根本沒什么好談的。
蘇韻很明顯一副急著趕人走的模樣,她可不想讓人誤會,然后又給她扣上狐貍精的帽子。
司桀霆恢復(fù)了軍人冷面無情的姿態(tài),居高臨下的瞇眼覷著她,見她張口閉口就是要錢,語氣譏諷,“八百塊錢就滿足你了?還是說你有了更好的賺大錢門路?”
蘇韻不清楚他在想什么,也懶得去猜他的心思,兩個人現(xiàn)在不熟,以后也將是陌生人。
“有沒有跟你都沒關(guān)系,司同志,你不會想扣著我的八百塊錢不給吧?”
蘇韻紅唇似笑非笑,一雙桃花眼嬌媚多情,故意調(diào)侃他,“還是說……你看上我了?”
司桀霆喉結(jié)上下動了動,后退半步,冰冷的眼神帶著警告,“蘇同志,請注意你的輕佻行為�!�
蘇韻不怒反笑,柔軟的嬌軀越發(fā)大膽地湊過去,甜膩的嬌音撒嬌起來,“咱們本來就有婚約,你又不退錢還和我在被窩里那樣……我很難不輕佻啊�!�
司桀霆一時語塞。
那晚的事情別人看不到,兩個當(dāng)事人心里都清楚。
蘇韻嘴上沒說,心里早就罵娘了。
說好的高冷軍官冷漠無情呢,原文里可是和女主到大結(jié)局才牽到小手。
怎么一碰她就壓不住槍了呢?
“要么趕緊給我八百塊錢,要么……過幾天再給我�!碧K韻收起玩鬧表情,看了眼窗外天色,時間還早準(zhǔn)備出門報個駕校先把證拿了。
淡淡的香甜氣縈繞在軍裝上,司桀霆骨節(jié)修長的手整理軍裝的同時,波動的情緒逐漸冷靜下來。
“你很缺錢?”他低沉的聲線非�?隙ǎ叨鴧柕拿加铋g卻帶疑惑。
從她的離家留信里可以看出,她來北平身上至少帶了六百塊錢,除去路費生活費,大概還有四百塊左右,不至于急需用錢。
蘇韻回給他一個廢話的眼神,脫下藍色工裝服外套,還上略薄的碎花外套,收拾小包,帶好錢夾,開門往外走。
“你愿意在這里呆著就是呆吧,我出門了,拜拜了您嘞。”
司桀霆默著臉,戴上軍帽大步跟了出去。
樓道里兩人一前一后,只有軍靴和女士皮鞋聲發(fā)出嗒嗒響聲。
司桀霆目光不自覺追逐著曼妙身姿,腦海中不自覺浮現(xiàn)那晚的場景,和錢富貴說過的話。
蘇韻走著走著,突然感覺背后涼颼颼的,回頭就看到司桀霆一身寒氣,視線緊盯著她的衣服和包包。
蘇韻莫名其妙地看了眼有些舊的包包,下意識捂緊了,“那六百塊錢是你賠給我的精神損失費,別想要回去�!�
司桀霆盯著她一張一合的小嘴,看她視財如命的樣子,一股無名火熊熊燃燒。
嘴角冷笑一聲,身為軍人不該說的話脫口而出,“錢富貴給了你多少精神損失費?”
第12章
就這么急著躲開他?
蘇韻白嫩的小臉掛滿了問號,“他為什么要給我精神損失費?”
司桀霆干咳一聲,視線從誘人的小嘴移開,軍靴踏著樓梯往下走默不作聲。
蘇韻烏溜溜的眼眸轉(zhuǎn)動著,靈活的腦袋立馬明白了什么意思,小快步跟上去與他并肩走,“他跟你不一樣�!�
直挺身軀微不可查地頓了頓,面上沒有任何表示,臉色卻極其難看。
接著又聽到女人嬌音炫耀道,“他的精神損失費醫(yī)院幫我收了�!�
司桀霆眼睛余光瞥了眼微仰著俏臉,就像是打了勝仗的小野貓在自豪的炫耀。跟那晚騎著楚晚暴揍,打完人拍拍手昂頭挺胸離開的模樣如出一轍。
司桀霆不自覺地多看了一眼,身為軍人的他很欣賞這種性格。
甚至覺得賞心悅目。
司桀霆暗中搖了搖頭,拋去這種荒唐的雜念。
他是一名軍人,絕對不能被狐媚女人動搖了心思。這是軍中大忌。
司桀霆不再說話,也不再追問關(guān)于這個女人的感情私事。那是她自己的事情,與他無關(guān)。
兩個人只是有婚約而已,而且正在退婚中。
一想到兩個人的婚約,司桀霆閉著眼睛揉了揉眉心。殺伐果斷雷厲風(fēng)行有著戰(zhàn)神之稱的司團,對于處理個人婚姻問題宛如新兵蛋子。
似乎一直被絆著心,卻又無從下手。
兩個人出了宿舍樓,一路無話走出校園側(cè)門。
蘇韻不是自討沒趣的人,司桀霆不說話她也沒必要熱臉貼冷屁股。雖然不懂他為什么一直在盯自己的衣服和包包。
可能是自己張揚的價值觀不符合軍人勤儉節(jié)約的紀律吧。
蘇韻無聊的鼓著小嘴,兩個人郎才女貌走在一起引來了不少學(xué)生指指點點。
她可不想惹出什么緋聞,一出校門就快步跑開,“我有事先走了,再見�!�
司桀霆看著匆匆跑遠的倩影,不悅的感覺再次涌上心頭。
就這么急著躲開他?
還是說她著急著去見更有權(quán)勢的男人?
司桀霆自幼在部隊環(huán)境中長大,對于權(quán)勢錢財從來不會放在心上。
但是他也能夠從別人對自己的評價中,判斷出自己的顏值能力和身份地位。
且不說保密身份,但是北平部隊總部一團團長的身份,都能夠?qū)⒈逼酱蠖鄶?shù)富二代比下去。
蘇韻一個農(nóng)村出來沒啥見識只有模樣長得好看的女人,來北平賺大錢的方式只有一個,那就是攀高枝。
以她的容貌嫁個有錢人確實不成問題。
司桀霆沒想到,她這么快就找到了比自己還要優(yōu)秀的男人。
俏麗曼妙的身影穿著廉價的碎花衣服,跑遠的身影卻比街頭上高學(xué)識富家千金還要引人奪目。
司桀霆不自覺抬起軍靴,追逐她離開的方向。一輛軍車不合時宜的“呲啦”一聲停到了他身旁。
“司團,我都跟周指導(dǎo)員說了。指導(dǎo)員說比起你的廚藝,他更想嘗嘗侄媳婦的廚藝�!�
姜河趴在駕駛室窗口,邊說邊撓頭。
司團可是光棍了28年的黃金單身漢,哪里來的媳婦?
倒是有一位剛退婚的俏媳婦,只是人來了北平到現(xiàn)在還沒有找到。
姜河不知為何,突然感覺到了一股冷颼颼的殺氣。抬頭看去就見司團冰冷臉,散發(fā)著低氣壓。
經(jīng)驗告訴他,他惹司團生氣了。
姜河想破了腦袋也沒想明白,自己只是來匯報情況,哪里得罪司團了?
“對了,”姜河轉(zhuǎn)移話題,圓溜溜的娃娃臉露出賤兮兮的笑容,“村長那邊托人來了電話,說楚晚同志要來北平讀夜校。希望司團在北平能幫忙照顧照顧�!�
司桀霆緊繃著下頜,深沉的冷眸閃過疑惑,似乎沒想起來哪里的村長。
姜河呲著牙八卦的解釋起來,“就是蘇韻同志老家的西淮村村長,那晚司團在村長家楚晚房間里鬧了誤會,承諾楚晚同志要是能考來北平,有需要幫助的隨時來聯(lián)系你。這不人家立馬就找來了?”
姜河多少有些幸災(zāi)樂禍。司團說那樣的話明顯是在客套和還人情。
幫一下忙無可厚非,但是“照顧”就有點不合身份了。
姜河眼睛上下掃描著帥氣威嚴高大英挺的司團,司團的顏值能力,不知吸引了多少女同志。
村長家的小姑娘對他有意思在所難免,村長也巴不得攀上司家的關(guān)系,這不才過了這么幾天,就想方設(shè)法的把女兒送到北平來了。
“其實楚晚同志長得也很好看,溫溫柔柔的,善解人意。相貌相比蘇同志差了那么一丟丟,但勝在人品好,娶回家一定會相夫教子,闔家歡樂……”
姜河一時得意忘形,洋洋灑灑的對比起了兩位女同志。
直到司團長冷聲警告,“妄議女同志,三百俯臥撐。”
才耷拉腦袋閉了嘴。
閉嘴之前,他最后說一句,“楚晚同志的火車大后天就到,她自己來的。要您幫忙去接應(yīng)和安排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