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陸傾城點頭:“兒臣聽聞今日朝堂上的事,倍感氣憤,父皇為了討好一個已經(jīng)沒有什么價值的國公之女,至于用得上這么嚴厲的手段對待李家么?”
李皇后卻難得的清醒了一次:“這次他只不過是借題發(fā)揮而已,只要你皇兄還沒有當上太子,沒有正式接管朝廷,他就會不停地在這幾個兒子之中平衡選擇,還會反復去折騰這幾個皇子的母族,這次崔安如也算是給了他一個借口而已�!�
陸傾城半天沒有說話,她怎么會不懂其中的意思。
半天,她知道這個話題不能繼續(xù)談了。
“兒臣進來的時候,看到好幾個宮人被管事姑姑帶走,是犯了什么事?”
李皇后坐下之后,找了個舒服的姿勢。
“本宮這里人太多,送幾個去其他宮室�!�
陸傾城馬上說道:“他們不會要的,尤其是從母后宮中出去的人,即便是留下了,也一定不會得到重用�!�
李皇后卻沒有放在心上。
“無妨,宮里的人都不要,那就便宜鎮(zhèn)國公府吧。如今他們是將軍夫人梁氏當家,她一個小門小戶出身的人,自然不懂太多規(guī)矩,這兩年也被保護得很好,如今她也該挺起脊梁。宮里的人剛好過去教導一下各種禮節(jié),還有宮里的規(guī)矩�!�
陸傾城明白了,李皇后這是天家之恩,鎮(zhèn)國公府不得不接受。
把自己的人安插下去之后,樹立梁紫玉,從而慢慢孤立崔安如。
“對付一個崔安如,要這么繞么?”陸傾城有些不滿意。
“如今你父皇為了民聲,總會顧慮一二,母后自然沒有辦法直接對付,迂回一點,把她打回原形,就算是她有個郡主的名頭,又能如何?梁紫玉只是不懂怎么爭,并不是不會爭,只要有人好好教導,她怎么會允許一個和離的小姑子在鎮(zhèn)國公府指手畫腳。她的兒子,將來是要襲爵的,為了孩子,她該好好考慮要站在哪一邊。”
李皇后的眼神深邃陰翳,看不見任何對功臣的敬畏。
宮中那幾個沒有嬪妃肯收下的宮人,最后果然被送到了鎮(zhèn)國公府。
管事的內(nèi)官還在不停奉承:“將軍夫人經(jīng)歷多悲痛,想必之后會有諸多迷茫,這些都是皇后娘娘挑選之后,特意給將軍夫人送過來,之后無論將軍夫人是想從禮儀還是學問,甚至宮中的一應規(guī)格,都可以詢問他們,他們一定知無不言�!�
內(nèi)官直接對梁紫玉說話,并沒有給旁邊的崔安如什么眼神。
崔安如輕松自在,心中明白皇后娘娘的算計,卻沒有開口。
這位李皇后,果然是沒有什么氣度。
“可是我們國公府的人手已經(jīng)足夠了,已經(jīng)放出去不少了,如今又要接受宮里這些,都是皇后娘娘給的,打不得罵不得,更是沒有辦法趕走,只能用他們頂替原本已經(jīng)留下的人,到時候又是一陣人仰馬翻,皇后娘娘的心意臣婦領(lǐng)了,不過這些人還是請公公帶回去把�!�
內(nèi)官一聽,表情變得耐人尋味。
“將軍夫人,皇后娘娘的賞賜,并不是誰都能擁有,更不是誰都能拒絕�!�
他的語氣,既是提醒,也是威脅。
梁紫玉有些茫然,更多的是氣憤。
一個閹人,竟然跑到他們鎮(zhèn)國公府作威作福。
崔安如此時才開口:“這位公公怎么稱呼?”
“咱家不才,免貴姓金。”
“哦,金公公,敢問鎮(zhèn)國公府若是拒絕了這些宮人,皇后娘娘會怪罪我們,還是怪罪你?”
金公公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也是早就習慣。
“這個咱家自然不知,妄自揣測皇后娘娘的心意本就是罪……”
崔安如往前走了走,非常虛心的問道:“既然如此,公公剛才的威脅,又是什么意思?皇后娘娘一番好意,擔心嫂子沒有見識,將來入宮會不懂規(guī)矩,直接送了十個宮人過來,這本來是皇后娘娘的好意,嫂子只不過是猶豫了片刻,不忍心逐出府中原本伺候多年的人,公公就拿腔作勢,是皇后娘娘吩咐你帶人過來的時候,一并吩咐的么?”
金公公知道崔安如不好對付,只是沒有想到自己在她這里完全招架不住。
“郡主說笑了,咱家自然是沒有這個意思……”
“身為一個合格的奴才,只需要轉(zhuǎn)達主子的意思就可,不用盲目判斷,娘娘的好意我們確實已經(jīng)心領(lǐng),但是人實在是無處安排,你只管帶回去原話告訴娘娘即可,我不相信娘娘這么大度的人,會因為我們國公府如今無處安插宮里的人而怪罪我們不知好歹,更進一步治我們的罪,除非娘娘從一開始就是為了找個借口尋我們國公府的麻煩,公公你說是么?”
金公公徹底蒙了,直接甩了一下拂塵。
“大膽,竟然敢污蔑皇后娘娘!”
崔安如沒有一刻猶豫,一個耳光直接忽了上去。
“你是個什么東西,就敢在外敗壞皇后娘娘的名聲?”
金公公被打蒙了,他怎么也是代表皇后娘娘的臉面,這個安國郡主這是瘋了?
梁紫玉也嚇了一跳,沒想到還有這種方式。
“安國郡主,你這是抗旨不成?”
崔安如反手又是一個耳光,那些跟著來的侍衛(wèi)都蒙了,要不要上去把她拿下?
“還敢假傳皇后娘娘懿旨?娘娘分明是覺得鎮(zhèn)國公府人手不夠用,才從宮里調(diào)撥了幾個過來,這等好心,到了你這個刁奴嘴里,竟然成了要安插幾個人在我們鎮(zhèn)國公府,好好教教我嫂子規(guī)矩,若是不同意,就要考慮后果,還把這種好意當成是一定要接受的旨意,怎么,在你口中,皇后娘娘沒有什么地方能夠體現(xiàn)自己的賢德,需要強制地塞幾個宮人到鎮(zhèn)國公府?”
第46章
不抱希望
金公公被懟得啞口無言,剛剛的兩個耳光已經(jīng)讓他記恨上了崔安如。
可是崔安如沒有給他狡辯的機會,繼續(xù)問道:“該不會,這幾個宮人今日我不收,回去之后皇后娘娘就要怪罪他們沒有吸引力,直接賜死,或者是過段時間找借口一個一個讓他們消失吧?”
金公公嚇壞了,這種話傳出去,皇后娘娘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你休要胡說……”
他想要大聲,卻畏懼崔安如的巴掌,沒敢放開。
崔安如眼神格外有神:“金公公,原本我想著你是皇后娘娘派來的,給了你幾分薄面,甚至覺得你代表皇后,對你敬重有加,只可惜你辜負了皇后娘娘的信任,放縱自己的丑態(tài),丑化了皇后娘娘的好意,污染了皇后娘娘的良心,把你這種人一直留在身邊,一直給你機會,也足以看出皇后娘娘確實仁善……”
金公公所有的話都被堵回來,根本就沒有發(fā)揮的余地。
“若是公公今日是來宣旨,我們鎮(zhèn)國公府必定畢恭畢敬,記住,你是來傳話的�;屎竽锬锷星医o我們鎮(zhèn)國公留下了拒絕的余地,你憑什么代表皇后娘娘發(fā)號施令,亂加罪名?這些侍衛(wèi)都是人證,今日我賞你巴掌,一是維護娘娘顏面名聲,二是維護大夏的秩序。”
金公公強忍著怒火,把自己的不滿壓下去。
“奴才多謝郡主教誨……”
崔安如白了他一眼,并沒有頤指氣使,而是非常淡定地說道:“既然你已經(jīng)認錯,我自然愿意給你這個機會,我會寫一封認罪書勞煩你交給皇后娘娘,畢竟她這份好意我們沒有辦法接受,確實應該給她一個解釋,另外打了你這條狗,所謂打狗也要看主人,還是要跟皇后娘娘說明情況,這些侍衛(wèi)為證,若是這封認罪書沒有送到皇后娘娘手中,你自然知道宮里的規(guī)矩�!�
崔安如說完,就直接讓丹青他們紙筆伺候,梁紫玉從始至終沒有插嘴,而是面帶微笑看著一切。
剛剛小姑處理這些,確實看著過癮。
金公公已經(jīng)不敢說話,不過他心里的怨氣越積越多,已經(jīng)想好了回去之后要怎么跟皇后娘娘告狀,一定要讓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崔安如付出代價。
崔安如洋洋灑灑寫完認罪書,交給金公公的時候,還特意說了一句:“金公公,我知道今日我打了你,你心里不服,只做提醒,為皇后娘娘做事,不要總是借著皇后娘娘給你撐門面,要想著別給皇后娘娘丟臉。”
金公公忍氣吞聲的接了認罪書,灰溜溜地離開。
“安如,皇后娘娘真的不會報復么?”
梁紫玉回過味來,越想越糾結(jié)。
崔安如卻淡然說道:“今日給了她這個面子,將來會變本加厲,皇后娘娘如今看我不順眼,并不會因為我迫于威壓低頭就放我一馬,若她是什么大度賢惠之人,根本不會有宮中重提和親之事,也不會有兜圈子安插人手在鎮(zhèn)國公府之舉。”
“那幾個宮人如果留下了,我們不重用就是了,一定要退回去?”梁紫玉不解的問道。
崔安如對嫂子有絕對的耐心。
“這幾個宮人的全家一定都在皇后娘娘手里捏著,若是哪里某個宮人死在鎮(zhèn)國公府,或是給瑯兒下毒后自盡,我們怎么辦?”
梁紫玉聽了之后都有些后怕。
她一邊安慰自己沒事了,一邊想著將來一定要注意。
“安如,你如今一次又一次地認罪,逼著皇上和皇后給你交代,這一招卻不能總用吧?”
梁紫玉想起來崔安如那封認罪書。
“是啊,自從父兄去世,我們國公府爭取什么東西之前,都需要認罪。畢竟沒有了父兄,曾經(jīng)的功勞都是死的。若是沒有辦法證明我們存在的特殊性,即便再怎么小心翼翼地話,也會被那些虎視眈眈的人吃掉,皇上也只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崔安如沒有天真到這個時候還把希望寄托在皇上身上。
梁紫玉半天沒有說話,在高瞻遠矚這件事上,她不如崔安如。
她最大的優(yōu)點,就是對崔家人有絕對的信任。
過去相信公婆,相信夫君,如今相信崔安如。
“安如,那些宮人沒有留下,回去之后還有命么?”
梁紫玉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那個金公公明顯不是什么好東西。
那些宮人聽說沒有辦法留下來的時候,也都很惶恐。
“他們留下也不見得能活,而且還會給鎮(zhèn)國公府帶來大麻煩,我沒有當圣母的心,也沒有這個能力,沒有辦法顧及到所有人。方才我已經(jīng)給他們爭取了活路,若是皇后娘娘執(zhí)意要他們的命,那個就實在是不能怪我了,沒道理皇后娘娘要用他們的命當成炮灰陷害我們鎮(zhèn)國公府,他們反過來怪我們不接皇后娘娘的招吧?”
梁紫玉半天才想明白這個道理,不禁又一次感慨,若是自己的話,恐怕早就已經(jīng)留下了人,給自己埋雷了。
“嫂子,今日金公公的話,還有另外一層意思,你應該聽出來了吧?”崔安如想著,不能什么都直接攤開在嫂子面前。
梁紫玉仔細想了半天,目光一閃。
“他們還想挑撥你我之間的關(guān)系,讓我意識到,鎮(zhèn)國公府應該是我說了算,將來有什么宴會應酬,也應該是我出席,如今你這樣是不尊重我?”
崔安如點頭,嫂子總算是不笨。
梁紫玉有些氣憤:“即便是父親和夫君都不在了,鎮(zhèn)國公府之前為大夏立下了那么多汗馬功勞,他們就這么著急要讓鎮(zhèn)國公府消失么?”
崔安如自嘲地笑了笑:“從皇上下旨賜婚蕭讓林知音那一刻起,我已經(jīng)知道了……”
梁紫玉至今聽到這里,還是心疼加生氣。
不過她更多的是無奈。
“誰讓林知音的舅舅是當朝丞相,外祖父又是當朝太師呢……畢竟溫家歷經(jīng)三朝,是真正的元老,動不得……”
崔安如看著外面,表情并沒有之前那么沉重。
“也許吧,誰知道呢……”
梁紫玉又想起來一個問題:“安如,聽聞這次賀家那位老太爺發(fā)病,又得到了醫(yī)仙出手,你師傅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幫他們?出了林知音這件事,若是下次你師傅讓你出手幫助溫家那些人,豈不是很惡心?”
第47章
崔瑯受欺
庭院中一片樹葉在空中畫了條不規(guī)則的弧線,落到花叢之中。
“師傅做事向來有自己的原因,他不說,我們自然沒有必要問,至于讓我給溫家人看病,也未嘗不可。最恨的人,成了唯一能夠救他們的人,不是也挺有意思么?”
崔安如的樂觀,讓梁紫玉都看到了希望。
“安如,那日我曾經(jīng)問過你,如此樹敵,將來鎮(zhèn)國公府如何自處,我還記得你的回答,我們委曲求全,他們?nèi)耘f是群狼,躲避示弱并不是辦法,若是上天注定我們要死,為何不能痛快做自己?即便鎮(zhèn)國公府沒有了父親和夫君,也不是什么野狗都能上來啃兩口的。”
梁紫玉的語氣,格外堅定。
崔安如沒有再說什么,一切盡在不言中。
只要他們姑嫂齊心,宮中那些陰謀,對付起來就容易得多。
“安如……”
梁紫玉又想起來一件事,卻有些猶豫。
“嫂子,怎么了?”
“父親和夫君都曾經(jīng)同我說過,溫家曾經(jīng)屬意于你……那個時候父親遵照母親的遺愿,不能讓鎮(zhèn)國公府太過于耀眼,因此遲遲沒有同意,如今你已經(jīng)和離,而且鎮(zhèn)國公府空有門庭,聽聞那個溫家公子仍舊不曾婚配,他們會不會……”
后面的話,梁紫玉已經(jīng)不用說出口。
崔安如沒有半分心動,對于溫家,她實在是沒有興趣。
畢竟能夠教養(yǎng)出溫氏這樣的人,而且一直包庇,她看不上這樣的門戶。
“嫂子也知道鎮(zhèn)國公府如今空有門庭,溫家貴為一門雙權(quán)臣之家,溫如風年紀輕輕已經(jīng)是兵部員外郎,跟林志遠同級,當初或許是出于門當戶對的考慮,如今確實怎么都不會把這個繡球拋到我頭上了,更何況我也不會接受,不然我怎么報復蕭讓和林知音?”
梁紫玉點了點頭:“安如,雖然嫂子笨拙,對于處理庶務也是剛剛熟練,人際交往更是欠缺火候,若你能一直在身邊提醒敦促,我心中會輕松異常,不過嫂子總不能拘著你一輩子只為瑯兒活,你總該有自己的歸宿,不能因為蕭讓那個王八蛋,就放棄大夏那么多大好男兒!”
崔安如知道嫂子不想困住自己,她已經(jīng)有兒子,而且娘家已經(jīng)決裂,將來守著兒子過,重振鎮(zhèn)國公府就是了,自己雖然成過親,卻沒有自己的孩子,而且還年輕,總該為自己的將來打算。
“嫂子,如今不該談論這個,那么多人把鎮(zhèn)國公府當成案板上的魚肉,真正跟父親交好的人,早就已經(jīng)在朝堂上彈劾過蕭讓了,結(jié)果還不是沒有阻止他高升的腳步?”
梁紫玉無奈點頭,這個確實是他們?nèi)缃衩媾R的困境。
“鎮(zhèn)國公府這么多年,從未私養(yǎng)門客,也未結(jié)黨營私,原本的軍權(quán)也在父親和夫君死后重新掌握在皇上手里,由他分配,這種時候還是盯著我們不放的,無非就是為了外祖母和母親當初留下的產(chǎn)業(yè)了……”
崔安如對于梁紫玉的清醒深感欣慰,若是事事都要提醒,總有她顧慮不到之處。
“從外祖母那個時候,每次邊關(guān)戰(zhàn)事起,我們商號捐贈的銀錢糧草比戶部撥出去的銀兩還多,只怕他們都以為我如今一定比國庫更加富有……”
她甚至覺得可笑,兩年前父兄和蕭讓他們出征的時候,戶部哭窮,邊關(guān)所需糧草幾乎都是她提供。
到頭來,在邊關(guān)跟蕭讓茍且的林知音反而得到了全天下的夸贊。
在那些貴族士大夫眼里,商戶的銀錢原本取之于民,而且都是暴利而來,無論花費多少,他們不心疼,更不需要給商戶任何榮耀。
能夠讓商戶繼續(xù)賺錢,已經(jīng)是對他們最大的獎賞。
“他們卻不這么想,一定覺得你如今富可敵國……”梁紫玉覺得悲哀。
他們正在那里聊天的時候,丹白有些匆忙地走進來。
能夠讓一向穩(wěn)重的丹白出現(xiàn)這種神色,看來事情不小。
“夫人,郡主,小世子被人打了�!�
梁紫玉“蹭”的一下站起來。
“在哪?被誰?”
崔安如心中雖然也著急,到底穩(wěn)重了一些。
“在學堂,夫子不允許侍從跟著,里面一片嘈雜,侍從不顧阻攔沖進去才發(fā)現(xiàn),小世子被幾個孩子按在地上打……”
“可有哪里受傷?”崔安如問了一句。
“小世子胳膊脫臼了,學堂找了郎中,已經(jīng)接上了。不過臉上的傷,怕是要留疤……”
丹白的話音剛落,梁紫玉又是心疼又是驚懼地問道:“動手的都是誰家的孩子?”
“李家的,溫家的為首,還有其他幾個幫忙的�!�
“有人送他回來么?”崔安如已經(jīng)燃起了斗志。
沒有想到辦法對付她,就沖一個六歲的孩子下手。
哪怕是幾個孩子動手,崔安如也絕對不會大事化小。
梁紫玉實在是忍不住,問清楚崔瑯馬上就要到家,馬上沖出去到大門口等著。
崔安如是忍著心疼不讓自己亂,又叮囑丹白查清楚動手的人到底都有誰,學監(jiān)和夫子都是什么態(tài)度,學堂總該給出一個交代,最重要的是他們出手之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丹白出發(fā)之后,崔安如也去了大門口等著崔瑯。
當侍從滿臉慚愧帶著崔瑯回來的時候,梁紫玉看到崔瑯臉上的傷,還有他固定胳膊用的木板,眼眶瞬間被淚水占領(lǐng)。
“瑯兒,快讓娘看看,傷得重不重。”
梁紫玉又著急又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檢查著崔瑯,崔瑯卻始終沒有哭。
“娘,如果不是他們?nèi)硕�,瑯兒一定能贏�,槂阂煤脤W武,下次他們?nèi)硕嘁膊恍小?br />
崔瑯這句話,就讓崔安如足夠欣慰。
“那是以后的事,現(xiàn)在讓姑姑看看你的傷。”
崔安如仔細看了崔瑯之后,發(fā)現(xiàn)確實沒有什么大礙,心內(nèi)安定下來。
不過這個并不是他們?nèi)虤馔搪暬蛘呙魅赵僬f的理由。
“還記得是誰打了你?”崔安如問道。
“都記得……”崔瑯因為疼痛咧了一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