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丞相大人,那個安國郡主就是小題大做,林家公子不過是被人蒙蔽,想要幫人家一家團聚而已,到了她那里又是故意抹黑鎮(zhèn)國公府,又是報官面圣的,確實是不招人喜歡�!�
有些大臣已經(jīng)靠攏過來,他們明白,今日這件事,一定不會動搖溫丞相的地位。
這個時候賣給溫丞相一個好,沒有任何毛病。
溫繼禮明白他們的心思,卻沒有戳穿。
他覺得很奇怪,如今他竟然真的能夠從這種虛假的關(guān)懷之中得到慰藉。
“下官也覺得,雖然鎮(zhèn)國公府的人確實讓人敬佩,朝廷也應(yīng)該給予關(guān)心,可是安國郡主這種什么事都放大,而且給朝廷添麻煩的行為,也是在消耗鎮(zhèn)國公府的威名�!�
此時的崔安如,正在李皇后宮中。
“郡主,今日是真的要上殿?”李皇后撥弄著自己的手指。
深宮的日子并沒有什么多姿多彩,他們這些后宮女子,能玩的東西也不多,就喜歡在自己的手指上還有頭發(fā)上動手腳,沒事給自己找點花樣。
崔安如表情輕松,眼神堅定。
“嗯,不然不就成了欺君之罪。”
一旁的三公主陸傾城嗤笑了一聲:“你又不是第一次欺君了……”
“上次是什么時候,臣女不曾記得,還請三公主提醒�!�
陸傾城蒙了一下,這個崔安如還是一如既往的不給自己面子。
她并不沒有反省,崔安如為什么不喜歡她。
“你這是在故意給我出難題是么?”
“三公主隨后一句話,就要定了臣女的死罪,臣女只是希望三公主解惑,也好知道上次跟死亡擦身而過是什么時候,聽到三公主那個輕描淡寫言之鑿鑿的語氣,說不定還是三公主救了臣女一命,自然要問清楚,怎么就成了給你添麻煩?”
陸傾城氣夠嗆,這個話聽起來更加不像是什么好話。
崔安如卻沒有管她的心情怎么樣,反正跟自己也沒有什么關(guān)系。
她想要招惹自己,就要承受被自己懟回去的代價。
李皇后看到自己的女兒吃虧,自然是不高興。
她說道:“郡主的嘴巴越來越厲害了……”
“皇后娘娘過獎了,畢竟如今鎮(zhèn)國公府沒有別人了,在臣女的侄子長大繼承爵位之前,臣女自然要守護好這份家業(yè),每天都有那么多人惦記著要讓我們鎮(zhèn)國公府出事,臣女不逼著自己厲害一些,確實沒有辦法存活。臣女不指望娘娘能夠經(jīng)常規(guī)勸皇上對那些人狠一點,只能鍛煉自己了�!�
崔安如的話,讓李皇后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她直接推翻了自己面前的果盤,幾個蘋果滾落在地。
宮人嚇得直接跪在地上,不敢出聲。
“大膽崔安如,你可知道剛剛自己在說什么?”
崔安如并沒有廢話,直接說道:“自然是臣女的心里話,今日臣女上殿,也是準備跟皇上說說心里話。畢竟這么大的陣仗,臣女來說些虛頭巴腦的話,耽誤皇上的時間,也像是別人說的那樣,消耗父兄爭取的尊重�!�
李皇后聽了之后,一口氣堵在那里,沒有辦法繼續(xù)發(fā)泄。
“你別以為這樣說,本宮就會可憐你……”
崔安如很是自然的應(yīng)對:“父兄死得其所,也得到了生前身后名,沒有什么可憐,臣女只是一個平平無奇失去了父兄,每年都會給邊關(guān)捐贈物資的孤女而已,更加不值得可憐……”
這個話,讓李皇后更加生氣,卻更加無奈。
“郡主是在提醒本宮,不只是鎮(zhèn)國公父子有功來,你也是有功于社稷?”
崔安如說道:“皇后娘娘怎么理解,臣女沒有辦法操控,畢竟每個人看待問題的角度不同,得到的結(jié)論就不同�!�
李皇后打量了她半晌,終究是把火氣壓了下去。
“時間差不多了,你也該去前朝了……不過在你離開之前,本宮有些話要提醒你�!�
崔安如起身,恭敬地說道:“還請皇后娘娘賜教……”
李皇后很是清晰地說道:“本宮承認你很聰明,也很有個性,鎮(zhèn)國公父子的軍功,當(dāng)年你母親一直資助邊關(guān),到你這一代,還是繼續(xù)在捐軍資,這些都足夠保你很長時間,不過朝廷可以為了這些不動你,保護你,你性格不討喜,照樣會把自己的路走窄了,有時候低調(diào)一點,謙遜一點,對自己有好處�!�
崔安如很快就回答:“皇后娘娘說的是,不過臣女謙遜了,低調(diào)了,娘娘就會喜歡臣女了么?那些想要害鎮(zhèn)國公府的人就消停了么?臣女委屈了自己,又沒有辦法換來別人的認可,這些委屈又是為什么?臣女知禮守法,這些對于皇后娘娘,難道不夠么?”
第192章
金殿開罵
李皇后再次被懟得啞口無言,想要拿大耳瓜子抽崔安如。
陸傾城都傻眼了,這個崔安如如今是不知道服軟了,還天不怕地不怕了?
“你……”
陸傾城想要說什么,崔安如再次恭敬地沖著她說道:“三公主還有何見教?”
誠如她剛剛所說,所有的禮數(shù),她都到位,只是不接受這些人的說教,也不想委屈自己太多而已。
他們從禮數(shù)規(guī)矩上,沒有辦法挑出崔安如任何毛病。
總不能因為崔安如說,自己不需要靠著裝委屈獲得別人的同情,就懲罰她吧?
李皇后也是心塞,今日就不該召見她過來,還想著能奚落她一頓,結(jié)果真是給自己添堵。
“好了,你不是前朝還有事情么,先去看看吧,不要讓皇上等你……”
此時李皇后只想讓崔安如趕緊離開,不要出現(xiàn)在視線范圍內(nèi),耳邊也不要再傳來崔安如的聲音。
陸傾城也有同感,可趕緊讓她離開吧。
崔安如禮貌地告辭,離開之后丹青差點忍不住笑出聲。
“郡主,剛剛皇后娘娘和三公主的臉色太難看了……”
“先不要說……”
崔安如提醒了一句,表情依然淡定。
丹青很快調(diào)整了自己,旁邊的丹朱心情卻不太一樣。
今日這樣重要的場合,郡主還是愿意帶著自己,就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郡主是真的把自己當(dāng)成家人,沒有任何保留。
大殿之上,皇上也到了。
看到下面的人群,也明白來的人確實多。
平日里那些不需要上朝的,總是缺席的,也都來了。
他看了看溫繼禮的表情,心中嘆息,今日的事,看來是真的沒有辦法善罷甘休了。
大家都在想著,安國郡主會用什么樣地方上殿,就聽到內(nèi)侍傳報,說是她已經(jīng)在大殿前等待了。
“既然郡主已經(jīng)來了,就宣她上前吧……”
皇上心里多少有些無奈,今日這件事,不處理林川,是一定過不去了。
好在他昨日已經(jīng)賜婚下去,皇家和溫家聯(lián)姻,無論自己怎么處理林川,大家也不會覺得是他要對溫家怎么樣。
溫繼禮也調(diào)整著自己的情緒,還特意控制了自己的表情。
當(dāng)崔安如上殿的時候,他也忍住沒有去看。
反而是溫如風(fēng),他的位置相對靠后,可以很自然地看著崔安如。
從崔安如臉上看出來的堅定,讓他更加覺得這個女子是個良配。
若是當(dāng)年母親真的及時跟國公夫人提親,說不定她就是自己的夫人,眼下就有自己護著她,她跟溫家之間的關(guān)系,也就不會變成如今這樣了。
反而是孟青麟看著崔安如的時候,滿臉都是欣賞。
這個女子,確實讓人欣賞。
溫繼禮這個高高在上的貨,就該讓他多受一受刺激。
李存忠則是看好戲的觀察,畢竟溫家受損,李氏將來或許會多一份體面,朝廷的資源也就是那些,一方獨大,就會讓其他勢力呈現(xiàn)頹勢。
如今溫家嫡女要嫁給二皇子,跟他們之間更是天然的對手,即便他不喜歡崔安如,甚至也想讓她出事,看到崔安如對付溫家,他也高興,最好他們兩敗俱傷。
至于那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人,態(tài)度就更加五花八門了。
剛剛成親不久的陸景霖甚至也來了,滿臉怨毒的躲在人群之中,看著崔安如。
按理說他一個小小的校尉,是沒有資格上朝的,今日也是憑借皇親的身份,又說有要事稟報,才順便留了下來。
崔安如壓根就沒有搭理這些人,目不斜視,直接看著上面的皇上,然后跪了下去。
“崔氏安如,心中不平,鎮(zhèn)國公府忠魂難安,崔氏門楣受辱之事,還請皇上從重發(fā)落。”
她的話簡潔有力,并沒有拖泥帶水。
皇上還以為她會鋪墊一下,至少先奉承一下自己,把自己架起來,不得不幫她主持公道,結(jié)果她真是直截了當(dāng)。
溫繼禮也沒有想到,這個安國郡主的措辭,如此強硬……
從重發(fā)落。
馬上就有言官出來諷刺:“安國郡主一介女子,孝期上殿,原本已經(jīng)不合規(guī)矩,如今竟然如此大放厥詞,實在是不知所謂�!�
崔安如沒有搭理他,而是對皇上說道:“皇上,朝臣當(dāng)著您的面前,都能如此侮辱鎮(zhèn)國公府,諷刺臣女,臣女也就能夠理解,溫家林家和蕭家人為什么敢一而再再而三地上門羞辱滿門忠烈的鎮(zhèn)國公府了……”
皇上白了剛剛那個言官一眼,那個言官嚇得直接跪在地上。
“皇上恕罪,臣也是有感而發(fā),并且方才郡主說的滿門忠烈,是不是有待商榷?”
崔安如笑了:“這位大人說話真的不像是人教出來的,也不知道你這番言論傳出去,你這一生經(jīng)歷過的那些授業(yè)恩師會不會捶胸頓足,恨不得親手把交給你那些學(xué)識從你那個狗腦子之中摳出去�!�
這個話,讓那個言官格外激動。
“安國郡主,在金殿之上,皇上面前,也敢如此放肆!”
崔安如卻說道:“你身為朝臣,在群臣和皇上跟前,不是也在肆無忌憚地表現(xiàn)自己的庸碌和無能?我們鎮(zhèn)國公府怎么就不能算是滿門忠烈?我父親鎮(zhèn)國公,一生戎馬,兄長鎮(zhèn)國大將軍,軍功無數(shù),我母親每年捐的糧草足夠你這樣人模狗樣的東西貪墨幾年,如今我繼承了母親的衣缽,和離當(dāng)日就從當(dāng)初的嫁妝之中拿出大部捐給國庫,滿門哪個不忠?”
看著那個大人退縮的眼神,崔安如拔高了聲調(diào):“難道因為我們國公府還有一個幼子存活,沒有上戰(zhàn)場,更沒有戰(zhàn)死,所以就算不得烈?也因為國公府只有婦孺和我這個孤女,所以就該被你們這些憑借舌頭就直接否定了那些用鮮血和生命守衛(wèi)在邊關(guān)的將士們功績的言官欺辱?罵你是狗,都是對狗的侮辱?你這種人能夠在朝為官,是你家族的悲哀,是你師長的悲哀,是百姓的悲哀,是邊關(guān)將士的悲哀,更是朝廷的悲哀!”
那個言官徹底不敢說話了,這時陸景霖沒有忍住,大聲質(zhì)問:“郡主好大的威風(fēng),所以鎮(zhèn)國公父子的功勞,都是為了今日支撐郡主在朝廷上隨意去羞辱一個大臣?”
本來還想保持低調(diào)的翊王陸景琛開口了:“二弟不合規(guī)矩的上殿,又說了這些亂七八糟的話,是你母妃給你的勇氣么?你的底氣,是因為自己的皇室血統(tǒng)么?你都能利用這血統(tǒng)在朝堂上丟人,安國郡主怎么就不能用父兄的軍功當(dāng)?shù)讱馍铣癁殒?zhèn)國公府討回公道?你腦子讓狗吃了?不是,讓剛剛那個大人吃了?”
第193章
絕對硬鋼
陸景霖臉上徹底掛不住了,自從他們一家被趕出了翊王府,很多事情都失去了便利。
劉太妃只有一個太妃的名頭了,從陸景琛那里幾乎占不到任何便宜。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機會在皇上跟前表現(xiàn)一下,同時也是幫溫家說句話,給他們留個好印象。
畢竟他的夫人蕭雪靈,是蕭讓的妹妹,他們跟溫家也能扯上關(guān)系。
陸景琛的話,不只是讓陸景霖難受,剛剛那個已經(jīng)被崔安如懟得找不到方向的言官更加難受了。
翊王殿下明晃晃地羞辱他是狗,他又不敢說什么。
皇上看了陸景琛一眼,說道:“翊王,已經(jīng)是王爺了,注意自己的言辭……”
陸景琛臉上帶著笑容:“是,皇上,臣方才的用詞確實不太準確,容易讓人誤會,臣應(yīng)該說得更加直接一點。二弟,你不配在朝廷上指責(zé)鎮(zhèn)國公府的任何一個人,剛剛說話那人,連狗都不如�!�
這樣直接的話,讓皇上都忍不住蹙眉。
陸景霖和那個言官被二次暴擊,又只能忍著。
蕭讓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話,而是眼神復(fù)雜地看著崔安如。
離開了自己,她的生命好像開始開花,充滿了吸引力。
她已經(jīng)多少次讓自己難堪了?
如今,她對上溫家,竟然還是一樣的從容。
不過翊王一次又一次的幫著崔安如,讓他不舒服。
他嫌棄地想著,翊王憑什么對自己曾經(jīng)的女人表現(xiàn)出好感?
這個女人,自己不要了,也不能給別人。
崔安如壓根都沒有看他一眼,全程都在認真地對待朝臣剛剛那些態(tài)度。
“王爺還請稍安勿躁,相信皇上和朝中有良知有責(zé)任感的大臣們都明白,剛剛那個混子的話,有多無恥,說不定他老娘死的時候,他都要嫌棄死得不是時候�!�
崔安如的話,更加辛辣。
皇上皺著眉頭,卻沒有制止。
“我們鎮(zhèn)國公府有軍功,我也未曾因為這些猖狂于人前,更從未因此欺辱別人,無論是王公大臣,還是販夫走卒,在安如心中,都一樣對待,并不敢怠慢,唯一讓安如惡語相向,態(tài)度直接的人,無非是那些不要臉的小人,賤人,壞人,至于那些見過我翻臉的人,到底屬于哪一類,請自行對號入座�!�
崔安如的話,像是刮臉的時候刮破臉的刀片,還在繼續(xù)制造傷口,讓某些大臣臉上都是火辣辣的。
“總是說我消耗國公府的功勞,為什么不說你們每次都明知道國公府的情況,還要用那么骯臟惡心的手段去抹黑國公府?每次這些人,還能全身而退,真是笑死人了,這就是那些拼死拼活的將士們將來要接受的結(jié)局是么?那些該死的臟東西有人庇護,不要臉的言官什么上嘴唇一碰下嘴唇什么不是人的話都敢往外說,我父兄的軍功還需要我提起才有人記得?他們的功勞,反而要約束我這輩子都要低著頭縮著脖子做人,不然就是消耗他們的功勞,我就是個罪人,會讓人反感,是么?”
崔安如的問題,沒有人敢回答。
“那些能言善辯的狗官,不是喜歡偷換概念么,怎么不站出來說話了?你們直接告訴天下人,將來所有為國而戰(zhàn)的軍士,都要無條件接受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政客瞎著眼睛評判,他們的家人不允許用軍功維護任何利益,換取任何方便,伸張任何正義,不然就取消軍士們浴血奮戰(zhàn)得來的榮耀,這樣你們滿意了么?這件事既然是從我開始,這么多人大言不慚地站在朝堂上,沒人能幫我們國公府討回公道,不如就從我開始,請求皇上免去我郡主的頭銜,貶為平民,沒收財產(chǎn),分給那些抹黑詆毀過我們國公府的人,以儆效尤�!�
這次皇上實在是忍不住了,他喝問了一句:“所以你是在諷刺,朕也不是個明君,跟他們一樣?”
崔安如眼中已經(jīng)含淚:“臣女不敢……”
除此之外,她倔強地不肯再辯駁一句。
這個狀態(tài),反而讓皇上拿她沒有辦法。
溫繼禮心里已經(jīng)亂了,他沒想到,崔安如的膽子已經(jīng)大到了這個程度。
剛剛這些話,若是換了旁人說,必然是死路一條。
這時陸景榮開口了:“父皇,兒臣相信郡主定然沒有質(zhì)疑父皇的意思,她身為一個女子,又有孝在身,平日里不太方便入宮,遭受了委屈,也沒有辦法直達天聽,而且欺辱鎮(zhèn)國公府的那些人,互相包庇,確實每次都能大事化小,父皇剛剛也看到了,即便郡主已經(jīng)上殿了,還是有人阻撓,甚至說郡主維護國公府名譽的行為是在給國公府丟臉,兒臣聽著都覺得氣憤……若是兒臣聽到有人說父皇治下不嚴,兒臣都會生氣,何況安國郡主這種情況……她父兄都已經(jīng)死了,這些人仗著趨炎附勢爬到這個位置,吹胡子瞪眼的在說些事不關(guān)己的話,其心可誅……若是父皇不從重發(fā)落,確實會讓邊關(guān)的將士們寒心……如今大慶的三皇子也在,若是我們大夏放縱朝臣污蔑震懾了他們幾十年的鎮(zhèn)國公父子的話傳出去,到時候是個什么局面,又沒有辦法確定了……”
他的話,讓皇上的表情格外凝重。
孟青麟第一個站出來:“皇上,臣附議……”
溫繼禮沒有心理準備,沒想到舅兄公然背刺他了……
李存忠也沒有閑著,這種場面他當(dāng)然樂意參與,這個也是李皇后之前交代過他的。
若是局面對溫家沒有什么好處,他一定要把握住機會。
剛剛還在觀望的三皇子陸景堯這個時候才站出來:“父皇,兒臣也認為,鎮(zhèn)國公父子的英靈,不容置疑……不僅這些人要嚴懲,將來若是再有人惡意詆毀,都應(yīng)該從重懲處……”
皇上面色凝重地看著下面這些人,直到溫如風(fēng)出列,他都要坐不住了。
“皇上,臣不代表溫家,僅僅代表敬佩鎮(zhèn)國公父子的臣工們,請求皇上嚴懲居心叵測之人�!�
這個局面,已經(jīng)超出了皇上的想象。
溫繼禮更是沒有想到,自己的兒子都能說出這些話。
他看著崔安如,問了一句:“郡主說了這么多,無非是想要本丞給你一個交代,是不是要本丞辭官謝罪,你才滿意?”
崔安如眼神鎖定了他,問道:“丞相大人舍得辭官?說話算數(shù)么?”
第194章
并不可賀
這一問一答,更是讓朝堂的氣氛更加窒息。
溫繼禮沒有想到,崔安如完全沒有被他的氣勢嚇到,反而敢于直接頂上來。
群臣也蒙了,溫繼禮深得皇上信任,又有太師父親,這些年鋒芒畢露,從來沒有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在崔安如這里,也算是栽跟頭了。
陸景琛充滿欣賞的嘴角上揚,不愧是愿意幫助的女子,就是夠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