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晃悠了一下,腳下不穩(wěn),直接栽到了牧浪的身上。
他下意識扶住了我。
“還以為你是個能喝的,沒想到,老祁帶的是個花架子……”
正嘲笑著我的酒量。
耳邊突然響起一個嬌滴滴的女聲。
“葉箏?”
竟然是董沁!
我皺眉,離開牧浪的懷抱,站穩(wěn)了身子。
“抱歉,我有點喝多了,就先回酒店了。”
“我送你�!�
牧浪連忙追上。
我正要拒絕,董沁已經(jīng)跟著上前,一伸手攔下了我們。
“怎么?”她上下打量了牧浪一眼,“南城不要你了,祁總也不要你了,都淪落到撿這種破爛的程度了?”
“你丫的吃屎了?”牧浪不樂意了。
董沁面色難堪:“你什么東西,有資格說我?葉箏一個又沒錢又離了婚的老女人,你個小白臉還真是餓了,這都吃得下去!”
牧浪輕哼:“開敗的花也是花,招來蝴蝶不稀奇。不像某些屎,只會招蒼蠅�!�
兩人頓時互嗆起來。
我先前緊張沒注意。
這會兒再看牧浪,倒真有些詫異了。
祁禮寒穿的都是手工定制。
董沁和顧南城看不出價值,才會覺得他穿的是地攤貨,裝有錢。
而牧浪這身……
就連我都看得出來,渾身上下加起來估計都沒五百塊。
京城牧家的小少爺,居然真穿地攤貨。
這松弛感,跟穿著拖鞋背心收著幾十棟樓房租的包租公,有的一拼。在他們那個圈子,估計也是絕無僅有的了。
頭一回見到這么接地氣的世家少爺,我一時都忘了阻止他們互嗆。
等反應(yīng)過來,董沁已經(jīng)被牧浪懟得眼淚汪汪了。
我下意識往周圍看去。
這種場合,董沁不可能一個人來。
果然,一轉(zhuǎn)頭,就看見西裝革履的顧南城在宴會廳門口同人握手告了別,正腳步匆匆地朝這邊走了過來。
“葉箏!你又欺負沁沁?”
“這什么玩意?”牧浪撞了撞我。
“前夫�!蔽依渎晳�(yīng)了句。
“前夫?!”牧浪驚愕,忙拉我到一旁,低聲八卦,“老祁挖的墻角?”
第28章
我和他?
我輕咳一聲:“不是�!�
祁禮寒在牧浪心里就這形象嗎?
他一看就是端方君子,怎么可能干出挖墻腳這種事��?
牧浪摸摸鼻子:“我也覺得老祁不像這樣的人,不過……”他打量了一下我,“你正好是他理想型那一掛的,又說不準(zhǔn)。”
我?理想型?
我目光一閃,下意識避開了他的打量。
顧南城走了上來:“葉箏!”
看了眼牧浪:“你就這么缺男人?一個祁禮寒不夠,這又來一個?”
“喉什么!我沒聾!”我回眸,冷聲提醒,“我的事,輪不到你來管!顧總看好自家的狗,別沒事放出來咬人就行!”
“你!”董沁氣得眼淚都掉了下來,“南城,我就是看到葉箏又換了新歡,怕她被人騙,才來好言相勸。沒想到,他們一上來就罵我�!�
顧南城半摟著她,輕聲細語安撫了幾句。
轉(zhuǎn)頭對我疾言厲色:“道歉!”
我無語:“顧南城,我……”
“哎喲�!蹦晾送蝗惠p喝。
“怎么了?”我以為他身體不舒服,下意識問,“要送你去醫(yī)院嗎?”
“不用!”牧浪皮笑肉不笑,“我就是啊,綠茶喝多了,胃寒!”
我頓時嗤笑出聲。
董沁哭得更大聲了:“南城,你看看他們!就只會欺負我!”
顧南城冷眸看著牧浪,諷笑:“小白臉,葉箏都是我穿剩的破鞋了,你撿起來穿,也不嫌臟��?我要是你……”
“混蛋!”牧浪直接一拳砸在了顧南城臉上。
顧南城被打得踉蹌了一下。
愣了幾秒,突然暴怒,回身就朝牧浪打去。
兩人迅速扭打在了一起。
董沁的眼淚被這變故嚇住。
我上前想要拉開兩人,結(jié)果不知被誰一個肘擊,臉頰頓時起了塊淤青。
“你們別打了!”董沁嬌聲上前。
看似要勸架,尖長的指甲卻是毫不猶豫往我撓來。
只是一下,我還當(dāng)她是無意。
可接連幾下,本就醉了的我,怒火跟著就冒上來了,一把抓住她的手指,就把她甩開了去。
她不服氣地回來。
我又一把扯住了她頭發(fā):“喜歡添亂是吧?”
她大概是想起了兩次被我按頭磕頭的事兒,瘋了一樣地回扯住了我的頭發(fā)。
警察來時。
我跟董沁互扯著頭發(fā)。
牧浪和顧南城互揪著衣領(lǐng)。
大家臉上身上都多少掛了點彩。
最后,被拎雞仔一樣,帶到了警局。
半小時后。
祁禮寒大步流星地進了警局。
一看到我和牧浪的狼狽樣,頓時氣笑了。
“這就是你跟我保證的全須全尾?”
“哎呀老祁,不要在意這種細節(jié)�!蹦晾说淖旖瞧屏似�,才說了一句話,就痛得倒吸涼氣。但他還是強忍著,“這是那倆欠揍,怪不得我和小箏�!�
又是哥,又是小箏。
明明我比祁禮寒年紀還大些。
這家伙,倒是半點客氣不講。
不過看在今天他幫我揍顧南城的份上,就算了。
我立馬解釋:“這事說到底是因我而起,不怪牧少�!�
祁禮寒臉上的笑意更冷了。
“你倆倒是互相護得緊,一個個的,都那么能耐,還找我來保釋干嘛?”
他這人平常溫和有禮。
但冷著臉時,氣場絕對強大。
我跟牧浪對視一眼,都不敢吭聲了。
祁禮寒辦完保釋,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我倆只能小心地跟在后面。
祁禮寒大步上了車。
牧浪跟著就要上車。
祁禮寒一個冷厲的視線掃來。
牧浪立馬賠笑著舉起雙手:“不勞煩祁總,我等我的司機就行了。”
我躊躇著不敢上車。
幾天前才讓祁禮寒去警局保釋了我一次。
現(xiàn)在又來一次。
我在祁禮寒心目中的形象只怕成了法制咖了。
果然,喝酒誤事。
原本我不至于為這點事就跟董沁打起來的,可這酒精上了頭,脾氣也就跟著上來了,這才沒控制住。
祁禮寒冷厲的目光又落到了我身上:“要我請你?”
“不、不用�!蔽矣醚凵裣蚰晾饲缶取�
牧浪立馬移開了視線,一副愛莫能助自求多福的表情。
不講義氣!
我皺皺鼻子,硬著頭皮上了車。
車子呲溜一下就開了出去。
一路風(fēng)馳電掣。
直到遇到紅燈停下,祁禮寒才打開儲物箱,摸出一支膏藥丟給我。
“我?guī)闶莵砉ぷ鞯�,不是讓你跟……�?br />
“抱歉祁總,下次不會了�!�
我乖巧認錯,埋頭默默涂藥。
“你!”祁禮寒的語氣軟了三分,“小浪自由散漫慣了,你跟他,不合適。”
“我跟他?”我不解。
我跟牧浪怎么了?
不就是一起打了一架嗎?
祁禮寒沒看我,嘴上卻仍在勸誡。
“牧家挑選媳婦的標(biāo)準(zhǔn),你一樣都達不到。他再肆意妄為,也是牧家人,不可能為了一個女人,抵抗整個家族。”
聽到這里,我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不是……”我無語失笑,“今天我和牧少才第一次見面,祁總怎么會以為我們會產(chǎn)生什么曖昧情愫�。俊�
祁禮寒沉默了幾秒。
眼看綠燈亮起,這才一打方向盤,悶聲說道。
“你在他身邊,笑得很真實�!�
原來如此。
他是看到了牧浪帶我應(yīng)酬的場面。
我恍然大悟:“我承認,牧少的幽默確實讓我覺得放松。但這其中沒有半點曖昧情感,我更沒想過會跟牧少有什么發(fā)展。”
“真的?”祁禮寒不信。
“真的不能再真了�!蔽遗e手發(fā)誓。
牧家那是什么家世。
能跟人門當(dāng)戶對的都屈指可數(shù)。
我怎么可能會莫名其妙生出嫁進這種家庭的妄想?
再說,牧浪一看就對我沒那意思。
帶我見客戶,為的是祁禮寒。
幫我揍渣男,純粹是為人正義,看不慣顧南城嘴賤和董沁賣茶。
也不知祁禮寒怎么就覺得我和牧浪看對眼了。
祁禮寒松了口氣。
片刻后,突然又說了一句:“祁家和牧家雖然是世交,但沒牧家那么講究�!�
我點點頭。
不明白他跟我說這個干什么。
大概是想解釋為什么牧浪不找牧家的人保釋,而是要找他吧。
“至于顧南城……”祁禮寒又說,“需要我?guī)兔ΡM管開口�!�
“祁總已經(jīng)幫我很多了�!蔽覔u頭,“顧氏本就岌岌可危,沒必要再麻煩……”
話說到這里,我突然頓住。
不對。
上次在家里,顧南城對祁禮寒那個態(tài)度,不對。
第29章
有蚊子
祁禮寒名聲在外。
在海市商圈想要封殺一家顧氏這種體量的企業(yè)太簡單了。
就算顧南城放棄了跟祁氏合作的念頭,也不可能因為拿捏住了我的把柄,就堂而皇之地去得罪祁禮寒。
畢竟,正如他自己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