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知怎的,南時妤突然有種很忐忑緊張的感覺,就連呼吸,都亂了幾分。
江景煜的目光在她身上停頓片刻。
隨即,他起身。
將那支發(fā)簪放在了一旁的桌上。
隨著他一步步靠近,兩人之間的距離再次縮短,那種屬于男性清冽逼仄的氣息,再次將南時妤環(huán)繞。
她克制住想往后退的本能反應(yīng),呼吸被壓得又輕又慢,卷長的睫毛緩緩覆下。
企圖遮住眼底的神色。
南時妤雖然沒有抬頭,但仍舊能清楚感覺到,江景煜的目光,始終凝在她身上。
那種快要凝結(jié)成實質(zhì)的目光,讓她二十多年來第一次這么緊張。
“不用怕�!�
耳邊忽而響起一道低緩的聲音。
緊接著,腰肢被人圈住。
下一刻,南時妤被帶進(jìn)一個冷冽又陌生的懷抱。
“怦怦怦”的心跳聲中,那道帶著安撫的聲音再次落在她耳邊。
“我會很輕,疼了就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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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發(fā)簪——正妻之物,結(jié)發(fā)相隨。
第3章
新婚夜
這次話音還未落,下顎便被人捏住。
江景煜低眸看著懷里睫毛輕顫的姑娘,握著那細(xì)腰的手無意識收緊兩分,將人再次往懷里按了按。
女子身體的柔軟觸感分明。
南時妤吸了口氣,在這股緊張達(dá)到巔峰時,她竟還有心思在想:
江、南兩家這么多年的發(fā)展向來不分伯仲,江氏公司雖然很強(qiáng),但她們南家也不弱,新婚之夜總不能表現(xiàn)的太慫,丟了她們南家的臉。
這個念頭還沒落,頭頂似降下一聲若有似無的輕笑,不等南時妤分辨,唇便被人吻住。
一開始,這個吻,只是蜻蜓點水的貼著。
漸漸的,江景煜松開她下顎,輾轉(zhuǎn)落到她后頸,巧勁捏了一下,南時妤便不由自主松開了齒關(guān)。
那種自己的私有領(lǐng)域被人寸寸侵占的感覺霎時間讓南時妤頭皮發(fā)麻。
在江景煜再次往深處侵占時,她不由自主地重重闔唇。
剎那間,絲絲縷縷的淡淡血腥味,傳入兩人口腔。
江景煜并未退出,反而是用力吮了下她唇瓣,唇齒廝磨。
南時妤緊緊閉著眼,睫毛顫得厲害。
纖細(xì)瑩白的指尖無意識攥著男人身前的衣服。
就在肺內(nèi)的空氣逐漸被榨干的時候,身體突然一輕,被人騰空抱起。
很快,被密密實實壓在了柔軟的大床上。
靜謐的房間中,溫度節(jié)節(jié)攀升。
周圍的空氣,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變得稀薄滾燙。
冷白修長的、帶著滿滿禁欲感的手指,挑開女子睡衣,毫無阻礙地覆在了那溫?zé)峒?xì)膩的瓷白肌膚上。
安靜到極致的空氣,仿佛無聲無息間,被人點燃了火星,將一切卷進(jìn)翻滾的熱浪中。
然而種種,在十分鐘后,被一雙無形的手,猝然按下了暫停鍵。
在江景煜安撫著身下的女子再次俯身吻下來時,南時妤突然擰眉睜開眼,猛地伸手推開了他。
男人眉骨微蹙,在看到她眉眼間的痛色時,所有動作即刻停住。
“怎么了?”他問,“疼?”
南時妤這會兒沒精力回答他。
小腹那里突如其來的悶疼,讓她咬緊了下唇。
殷紅的唇瓣,都被咬出了幾個明顯的牙印。
南時妤努力吸了口氣,忍住那股疼,
正想開口,忽而臉色一變,顧不上別的,推開江景煜因擔(dān)心探過來的手,用最快的速度下了床。
身上的睡衣因剛才的糾纏,被江景煜扯得松松垮垮。
南時妤隨手拉了兩下,快速進(jìn)了浴室。
在門“砰”的一聲被關(guān)上后,江景煜回頭看向她剛才躺著的地方。
紅色床單上,有一小塊暗紅色的血跡。
由于和床單的顏色太接近,不仔細(xì)看,都看不到。
一分鐘后,江景煜在衣帽間的一個小柜子中拿出了一包未拆封的衛(wèi)生巾,來到浴室門前。
他沒有直接推門進(jìn)去,而是給足了她尊重,先在外面敲門。
得到她的允許,才將衛(wèi)生巾遞進(jìn)去。
等南時妤收拾妥當(dāng)從里面出來時,江景煜已經(jīng)不在主臥。
床上剛才的床單已經(jīng)換成了新的。
款式雖和原本那個略有不同,但仍舊是紅色。
不多大會兒,在南時妤準(zhǔn)備拿著手機(jī)下樓時,指尖剛落在門把手上,臥室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兩人四目相對,江景煜沉靜的目光在她身上轉(zhuǎn)了圈,將手中的紅棗姜茶遞了過去。
“趁熱喝點�!闭f著,他補(bǔ)充:“能緩解疼痛�!�
南時妤一怔。
沒想到他是去弄這東西了。
其實正常來算,她例假還有一周左右才會來。
只不過這次例假提前了不說,還非常疼。
接過紅棗姜茶,南時妤垂眸喝了兩口。
江景煜關(guān)上門,漆黑眸子掠過她略顯蒼白的唇瓣,眉峰不易察覺地折起。
房間里再次恢復(fù)安靜。
在南時妤喝完后,不等她轉(zhuǎn)身將水杯放去旁邊的小桌上,一直等在她旁邊的江景煜已經(jīng)先一步朝著她伸出手,接過了水杯。
突然來了例假,新婚夜自然是泡湯了,南時妤心里還在想著這件事,這時江景煜的聲音從前面?zhèn)鱽恚?br />
“好點了嗎?”
南時妤回神,“好多了�!�
江景煜目光在她面上劃過,眼底有轉(zhuǎn)瞬即逝的思忖:“能睡得著嗎?”
南時妤下意識點頭。
十幾分鐘后,南時妤裹著被子躺在床上。
白天一天婚禮流程走下來的疲倦和生理期的墜疼交織下,讓她很快昏昏沉沉地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在徹底睡過去之前,小腹上很輕很輕地覆上一抹溫暖,還有一句她沒太聽清的低語。
“知知,我明天出國,有任何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安靜的深夜中,江景煜低頭注視著懷里沉睡的姑娘,久久沒有移開視線。
***
翌日。
等南時妤再次醒來時,房間中只剩下她一個人。
簡單洗漱過后下樓,管家陳叔正等在樓梯口。
見她下來,忙讓人上早餐。
并將江景煜吩咐的黑卡遞給南時妤。
“太太,先生已經(jīng)去國外了。”
“他讓我將卡交給您,以后您所有的用度,都從這張卡中支出,密碼是您生日�!�
南時妤看了兩眼,隨手將之放在了一旁。
陳叔笑著又說:
“先生說您要是有事找他,隨時給他打電話,另外,先生擔(dān)心太太住不慣婚房,將附近的兩套房產(chǎn)劃到了您名下,太太想什么時候去,就什么時候過去。”
南時妤點頭,捏了捏酸疼的脖頸,坐在了餐桌旁。
桌上的早餐很豐盛,大多數(shù)都是她平時喜好的口味。
面前還放著一杯同昨晚一樣的紅棗姜茶。
南時妤拿著小勺攪了攪,眼底殘留的那點睡意散去,只剩一個想法——
婚后單身生活這就開始了?
幸福生活就挺……突然的。
南時妤隨意動了兩下筷,便從椅子上起身。
從在餐廳坐下,到她‘用完’早餐,前前后后不超過五分鐘。
瞧著她這速度,陳管家愣住。
見他們太太徑直往門口走,陳管家心里暗急,但因江景煜吩咐在先,他也不敢攔。
情急之下,瞄到那張被主人毫不在意扔在桌角的黑卡,陳管家連忙拿上卡出聲喊人。
“太、太太,卡您忘帶了�!�
南時妤頭也沒回,手中捏著手機(jī)。
從她此刻的步伐就能看出來,
南大小姐這是迫不及待想離開婚房。
“我有錢,用不到它�!�
一句話,堵得陳管家不知道下句話該接什么。
好在,南時妤說完這句后,不知想到什么,忽然停住腳步。
回頭看向他。
“對了�!彼讣饴唤�(jīng)心地摩挲輕薄手機(jī)邊緣,凌眸輕抬,問:“江景煜什么時候回來?”
陳管家嘴角僵了僵,回:“可能至少,要一兩年�!�
聽到最后那幾個字,南時妤滿意挑了挑唇,轉(zhuǎn)身離開了這棟江景煜親自命人巨資打造的奢華婚房別墅。
兩分鐘后。
看著這棟空剩華麗、卻接連被兩個主人‘拋棄’的婚房別墅,陳管家連連嘆氣。
盯著手心里那張燙手山芋似的黑卡,認(rèn)命地給江景煜打去了電話。
第4章
你和江景煜,這就算分居了?
話筒“嘟嘟”響了好幾聲,才被接通。
“先生,太太離開了,黑卡也沒有帶�!�
片刻,低沉無波的聲線,裹著微涼的風(fēng),淡淡傳來。
“她說什么了?”
陳管家想了想,心跳快了兩拍,盡量穩(wěn)著自己的聲音,回道:
“……太太只問了您什么時候回來�!�
陳管家并非不懂這夫妻倆的關(guān)系。
他們太太問先生什么時候回來,可不是像其他新婚夫妻那樣,妻子盼著丈夫回家。
他們家太太,這是盼著他們先生不回來。
陳管家壓著心底的唏噓,正等著江景煜接下來的吩咐,那邊卻一言不發(fā),徑直掛斷了電話。
聽著手機(jī)中的忙音,陳管家:“……”
***
六月初三,海城頂尖兩大豪門強(qiáng)強(qiáng)聯(lián)姻的消息,碎了一眾名媛富二代的心。
但不等那些“郎有情、妾有意”的富二代們從悲傷中回神,江家現(xiàn)任掌權(quán)人和南家大小姐新婚第二天就分居兩地的消息,就跟長了翅膀似的,不到傍晚,便傳遍了整個海城。
在上層圈子里,兩家聯(lián)姻、夫妻貌合神離關(guān)系冷淡的例子并非秘聞,塑料夫妻的典例無數(shù)網(wǎng)友在網(wǎng)上也見識過不少。
但‘貌合神離’‘塑料夫妻’到這個份上的,放眼整個圈子,這還是獨一份。
一群閑得蛋疼的吃瓜群眾,還沒磕完昨天那場震驚所有人的盛大婚禮,過了不到一個晚上,又爭先忙著猜測這對形同陌路的冷淡夫妻什么時候正式離婚。
甚至因為消息太炸裂,不到一個小時,便被沖上了熱搜。
而眾人討論的當(dāng)事人之一——南家眾星捧月的小公主,這會兒卻正和閨蜜悠閑愜意地喝著下午茶。
至于那剛被頂上去的熱搜,第一的寶座位子還沒坐熱,就被江家和南家的公關(guān)默契得同時出手壓了下去。
執(zhí)行力度強(qiáng)到,連片水花都沒落下。
網(wǎng)上大堆大堆有關(guān)‘江、南聯(lián)姻離婚’的帖子也在幾分鐘之內(nèi)被刪得干干凈凈。
……
南時妤私人公寓的小花園中,程念安拿著手機(jī)瀏覽網(wǎng)上那些沸沸揚揚的帖子。
剛看到一半,頁面就像突然出了bug似的,蓋了無數(shù)高樓的帖子眨眼間變成了空白,刷新也不能成功加載。
程念安將手機(jī)放在圓桌上,偏頭去看旁邊半躺著沐浴陽光的閨蜜。
難以置信地問:
“所以——你和江景煜,這就算分居了?”
南時妤摘掉眼罩,眼皮漫不經(jīng)心地一撩,
懶洋洋“嗯”了聲。
程念安忍不住給她豎了個大拇指。
“厲害啊,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