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真醉還是假醉?”
南時妤眼里全是霧蒙蒙的醉意。
她這會兒,理智都不清晰。
卻一個勁兒地揪著離婚這兩個字不放。
“誰……醉了。”
她一只手松開他脖頸。
想揮開他捏著她下頜的手。
“你松開……疼……”
她身上的力氣本來就不大。
原來是兩只手用著所有力氣抱著江景煜。
才勉強掛在他身上掉不下來。
這會兒他只是用一只手虛虛拖著她。
她自己撤掉一只手后,就憑左手那一只胳膊,自然支撐不住體重。
最后一個字字音還沒說完,身體就不受控制地往下滑。
南時妤眉頭擰了擰。
本能地想重新掛在他身上。
卻已經(jīng)來不及。
最后關(guān)頭,江景煜手腕用力,扣住她腰,才沒讓她真摔下去。
“抱都抱不穩(wěn),你還提離婚?”他聲音冷冷的。
南時妤不搭理他。
整個腦袋都蒙蒙的。
她壓了壓唇角,晃了晃頭。
不滿地皺眉。
“……你怎么這么墨跡,簽字離婚……”
在她接二連三一個勁兒提離婚后,江景煜臉色越來越沉。
重新扣住她下頜。
驀地低頭。
狠狠吻住了她的唇。
女子嬌嬌軟軟的嗚咽,霎時被堵住唇齒間。
江景煜的動作毫無憐香惜玉可言。
不知是不是被她數(shù)十遍的離婚激怒。
他手肘一拋,懷里的人便被仍在了床上。
南時妤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jīng)欺身逼近。
按住她腰,將人禁錮在柔軟的大床上。
再次低頭,輕咬著她唇瓣深吻。
南時妤本來就沒多少次接吻的經(jīng)驗。
平時他吻她時,她都做不到隨意自如地換氣,更何況現(xiàn)在醉的不知東西南北。
沒多大會兒,南時妤便本能地推他。
只是這一次,江景煜卻不放過她。
冷白勻稱的手指,攥住她手腕,重新將之反壓在了床上。
南時妤就像砧板上的魚。
任由他為所欲為,卻無反抗之力。
良久,他松開她。
指腹拭著她唇角的水痕。
一雙深眸暗如深淵,藏著數(shù)不盡的危險。
他嘴角似乎噙著一點似是而非的笑,只是周身的氣息卻冷得能結(jié)冰。
“還離婚嗎?”
南時妤唇角紅得厲害。
眼尾洇著水汽,好不可憐。
她微張著唇喘了兩口氣。
目光迷惘地落在江景煜身上。
那眼神,仿佛是在看他,又仿佛沒看。
“說話。”他指腹在她眼尾摩過。
“還離嗎?”
南時妤舔了舔唇。
側(cè)過身,閉上眼睛。
不搭理他。
她這個樣子,就仿佛被人欺負后的委屈樣。
說不過、吵不贏,一個人縮在床上委屈。
當然,也像徹底挑釁人到底的無視。
江景煜深吸了兩口氣。
額上的青筋跳得歡快。
這姑娘喝醉后的模樣還真是和平時大相徑庭。
平時她有多乖,現(xiàn)在就有多氣人。
還是能將人氣瘋的那種!
見她一直閉著眼睛,不再動彈。
江景煜直起身,勉強壓住紊亂的氣息,扯過被子蓋在她身上,用盡所有自控力,讓自己不跟一個醉鬼計較。
做完,他站在床邊盯著她看了會兒。
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讓人去煮醒酒湯。
等他再回來時,床上的南時妤已經(jīng)換了一個姿勢。
江景煜還以為她是不舒服。
正想抱她去洗澡。
剛彎下腰,卻見這姑娘將臉埋在被子里,紅唇一張一合的,在說著什么。
他靠近她面前,聽到她說的竟是——
“……為什么不肯簽字?又沒有感情,只是聯(lián)姻……”
“你簽了字,再去找真正喜歡的人不好嗎?”
“……或者,實在不行,你出個軌也行呀……”
胡言亂語!
江景煜眉頭皺成“川”字。
周身剛緩和的氣壓再次降至冰點。
撐在南時妤旁邊的那只手掌,手背上青筋一根根鼓起。
江景煜下頜線緊緊繃著。
薄唇直抿。
***
南時妤再次恢復意識的時候。
已經(jīng)是第二天。
大床中央。
她無意識用手按著太陽穴。
眼睫輕輕眨了眨,始終沒有睜開眼。
整個頭像被人揍了一樣疼。
尤其太陽穴這一塊,最疼。
南時妤用指尖揉著,回想昨天發(fā)生了什么。
可她想來想去,卻什么都想不起來。
記憶從陪著程念安喝酒開始就斷片了。
斷片……
南時妤捕捉到這兩個字。
她喝酒還斷片?
好一會兒,掙扎無果的南時妤,放棄回想。
她睜開眼睛,下意識想去摸手機。
剛一偏頭,冷不丁對上了坐在旁邊沙發(fā)上,目光幽深冷冽地盯著她的江景煜。
南時妤:“?”
“你……”她舔了下唇。
發(fā)現(xiàn)嗓子很干。
南時妤被他這眼神盯得莫名的心虛。
她抓著被子往里小幅度挪了挪,打破一室詭異的沉寂。
“現(xiàn)在……幾點了?”
第33章
這個婚,夫人是想離,還是不想離?
江景煜瞇眸。
視線一錯不錯地凝在她身上。
“醒了?”薄唇輕扯,聽不出喜怒。
南時妤以前沒喝醉過。
自然也沒人跟她說過她喝醉后是什么樣子。
昨天下午她確實喝了酒。
今天醒來腦子就斷片。
那昨晚肯定是醉了。
她心底的心虛加深,應該……沒趁著醉意對他……做什么吧?
南時妤不動聲色地瞄了兩眼江景煜的脖子。
干干凈凈的,沒有任何紅痕和傷口。
應該……大概……沒有酒后對他做什么。
畢竟,她也不饞他色。
就算喝醉,想來也不會做出霸王硬上弓的荒唐事。
想到這兒,南時妤心安了些。
與此同時,她也悄摸摸動了動腰,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也沒有那種縱欲過度的酸疼。
這下懸在半空的心總算落到了肚子里。
從床上坐起來。
瞟了眼墻上掛鐘上的時間。
主動開口,“九點多了?你怎么沒去公司?”
江景煜指尖把玩著那枚婚戒。
臉上情緒很淡。
淡到讓人分辨不出。
他沒有回她這句話,反而問:
“不記得昨天晚上你干的事了?”
這語氣……
瞄的,真涼。
南時妤往上拽了拽被子。
一臉無辜,并且,茫然的真誠。
“我……干什么了?”她話音試探。
江景煜面無表情看她半晌。
就在南時妤繃不住臉上的表情時,忽然瞧見他站起來,隨手將婚戒推入無名指中。
語調(diào)不明,輕嗤:
“這要問江太太自己做了什么。”
男人舌尖抵了抵腮。
昨天晚上她鬧著離婚的場景還在眼前揮之不去。
江景煜垂下眸,眼底沒有半分溫色。
起身離開前,想到什么,又折回床邊。
端起桌上提前準備的溫水,朝她遞過去。
聲線寡淡,只有一個字:
“喝�!�
南時妤瞥了兩眼他手中的水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