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轉身去了隔壁的休息室喝茶。
而總裁辦內，談話還在繼續(xù)。
南聿珩輕輕淡淡落下一句：“感情可以培養(yǎng)。”
第73章
你確定你喜歡的那個人，他也喜歡你？
程念安眉眼微動，她說：
“感情培養(yǎng)的前提是，雙方雖不喜歡彼此，但也都沒有其他喜歡的人�！�
“兩個人慢慢相處，日久生情，才能算培養(yǎng)感情，但顯然，這個前提，我們并不符合�！�
南聿珩瞇了瞇眼，非要刨根問底似地問：“我們？誰不符合？”
程念安一噎，她敏銳察覺到，南聿珩盯著她的那道眼神，無聲無息中冷了不少。
她錯開視線，目光看向別處。
喉嚨中擠出一個字：“……我。”
南聿珩眸色漸深。
他指尖點了點桌沿。
唇角仍舊維持著那一抹淡到近乎沒有的弧度，“為什么不符合？”
程念安慢慢吸了一口氣，說出那句：
“我有喜歡的人了�！�
總裁辦中有剎那的寂靜。
仿佛空氣瞬時凝固了般。
程念安指節(jié)都開始僵硬。
她無意識舔了下唇，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她想著，索性一次性說明白。
程、南兩家聯(lián)姻這種事，徹底取消。
“抱歉，聿珩哥哥，我有喜歡的人，沒辦法聯(lián)姻，你各方面都很優(yōu)秀，應該找一個彼此喜歡的人結婚，我不適合。”
南聿珩看她半晌，忽而斂眸輕笑。
“你喜歡的人，是誰？”
這個問題倒是出乎程念安的意料。
她本以為，她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南聿珩會直接讓她走人。
畢竟，以他的出身地位，還不至于做強人所難的事。
可現(xiàn)在……
程念安頭腦風暴足足半分鐘，頂著南聿珩的目光，在腦海中搜刮出來一個人名。
“陳牧�！彼f。
“雖然他出身不夠優(yōu)秀，但人品性情皆是上乘。”
言外之意，雖然他的出身達不到聯(lián)姻的門檻，但她喜歡他，想和他在一起。
聽著這兩個字，南聿珩意味不明地笑了聲。
“就是那個，面試結果還沒出，就想著加集團千金微信的面試者？”
這話說的……
雖然是事實。
但怎么聽起來怪怪的。
程念安慢三秒地點頭。
很快，程念安就明白這種怪異感來自哪里了。
“你說他人品上乘？但他在面試結果還沒出的情況下，就想著加你微信，這叫人品上乘？”
程念安：“……”
“他只是，出于激動的下意識反應……”她為陳牧辯解。
“念安，正常人的做法，應該是在那種敏感關頭避嫌，免得被人誤以為他是想走一些歪門邪道的捷徑。”
“還有——”
在她再次開口前，南聿珩先一步問道：
“那天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他是把二維碼放在了你和知知的中間，而且他只是說想加微信，并沒有指名道姓加誰的微信�！�
南聿珩注視著她的神色，不緊不慢地落下一句：
“念安就這么確定，你喜歡的那個人，也喜歡你？”
程念安張了張嘴，一時沒回答出來。
陳牧當時的舉止確實有南聿珩所說的成分。
但是……
她只是用陳牧做一次臨時的擋箭牌啊。
她管陳牧是不是真喜歡她，只要南聿珩信了就行。
而且既然她用了陳牧做擋箭牌，就能保下陳牧。
反正人是在他們程氏集團，又不在南家的公司。
左右一個剛入職的新人，她護他職場順遂還是能做到的。
這么想著，程念安情真意切地回：
“這個無所謂，我喜歡他就行�！�
南聿珩眸色泛涼。
好一會兒，他才輕嗔一聲。
意味不明地道下一句：
“按照程小姐剛才的理論，你和他，是注定走不到一起的�！�
她抬頭，反問：“為什么？”
南聿珩眼底情緒收斂得半分不顯。
他語氣很平靜：“你的意思，結婚要求兩情相悅，現(xiàn)在就算你喜歡陳牧，但陳牧喜歡的，卻未必是你。”
“雙方兩人中，只有一方喜歡，自然達不到兩情相悅，自然就無法走到一起�！�
聽著這拗口理論的程念安：“……”
她眉心蹙了下，努力說服他：
“總還是有一些機會的，后期感情可以再培養(yǎng)——”
南聿珩等的就是她這句話。
程念安后面半句還沒說完，他就輕描淡寫地截斷。
“既然同樣都是培養(yǎng)感情，那為什么不能聯(lián)姻呢？”
程念安下意識想說些什么。
話音還未出口，就猛地反應過來，
她剛才和南聿珩扯了半天，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這么長時間，扯了一大堆，全特么在說廢話！
相比于程念安的心情復雜，南聿珩就氣定神閑多了。
他靠著辦公椅，有條有理地同她分析：
“南家的地位在海城舉足輕重，我們兩家又知根知底，我不圖你什么，不會算計你什么，至于人品，就目前來看，你選定的那個人，人品究竟如何，目前還未可知。”
“種種來看，念安，你和我聯(lián)姻，才是最合適的選擇。”
徹底麻了的程念安：“……”
見她無話可說，南聿珩淡淡敲定此事：
“念安，我不強拆你和別人的姻緣，若是今日你和他兩情相悅，彼此喜歡，那我不會阻攔，而是祝福你們�！�
“但現(xiàn)在，你和他的情況，連男女朋友都算不上，所以解除聯(lián)姻這一條，不成立�！�
頓了頓，看著沙發(fā)上垂眸不語的姑娘，南聿珩沒有一次性過于逼她，再度給了她接受的空間。
“念安，你回去后可以接著想，若是想出來不滿意的理由，或者是真有那個彼此喜歡的另一半，聯(lián)姻如你所愿取消�！�
“但如果你想不出來——”
程念安睫毛顫了顫，抬頭看他。
迎著她的視線，南聿珩語調不急不緩：
“我們可以進行下一階段了——婚前培養(yǎng)感情。”
程念安：“？”
這速度……
火箭上天都沒他快！
她今天是來找他退婚的，不是敲定培養(yǎng)感情的時間的！
—
出了總裁辦。
南時妤將她帶去隔壁的休息室。
立刻問：“怎么樣？”
“成了嗎？”
“怎么聊的？這個婚，退還是不退？”
“我哥怎么說？”
某位妹妹一連多問。
程念安腦袋懵懵地坐在沙發(fā)上。
好一會兒，她趴在桌上以手掩面，腔調中藏著絕望。
“婚不但沒退成，還陰差陽錯地讓聯(lián)姻的進程往前推進一大步�！�
就照南聿珩這種突飛猛進的速度，
下一次見面，是不是就該去民政局領證了？
第74章
直接領證結婚？
“推進聯(lián)姻進程？”南時妤沒太明白什么意思。
程念安怏怏點頭，很快她自己都覺得難以置信。
接過南時妤遞過來的水杯，低頭喝了一口。
語氣復雜地對她說：
“知知，你能相信嗎？就現(xiàn)在這個聯(lián)姻，不但婚沒退成，我和你哥甚至已經發(fā)展到感情培養(yǎng)的階段了？！”
南時妤：“呃……這……”
程念安瞧著水杯中水面漾著的漣漪。
思緒回到剛才。
她長嘆了口氣，很是不理解。
“知知寶貝，我提退婚的時候，連我有喜歡的人這種奇葩借口都說出來了，你哥怎么還咬著聯(lián)姻不放？”
說實話，程念安現(xiàn)在真的是一整個難以理解。
她和南聿珩之間交情又不多。
充其量就是個兩家利益綁定的聯(lián)姻關系。
為什么他如此不同意解除聯(lián)姻？
聽著這個問題，某位知曉一些“內情”的閨蜜，眼神飄忽地瞅向四周，以一種難以言說的語氣說：
“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哥他……是因為喜歡你？”
最后幾個字一出。
程念安瞬間從桌子上彈了起來。
她眼睛驀地睜大。
神色中全是驚駭。
只有驚，沒有喜。
她動作幅度太大，南時妤轉頭看過來。
程念安搓了搓手臂，“祖宗，大白天的，你別嚇我�！�
南時妤：“……”
她眨了眨眼，“別這么意外，或許是真的呢�！�
程念安不淡定了，她連坐都坐不住了，“可別！我多年的夢想就是找一個比我小、又好拿捏的弟弟有滋有味地過余生�！�
“就你哥那張冰山面癱臉，我和他談戀愛，先不說一輩子被他拿捏沒有婚姻的主動權，就說我這條小命，也扛不住那大神的折騰啊！”
和南聿珩談戀愛，除非她是不想活了。
說罷，程念安拿起自己的包包，腳底抹油溜出南氏總部了。
開門離開前，她最后給南時妤扔下一句：
“知知寶貝，我回家研究研究烏龜?shù)臉嬙�，這幾日先不聯(lián)系了�！�
南時妤眼睜睜看著那扇門打開又關上。
幾分鐘后。
總裁辦。
南聿珩站在落地窗前，聽到開門聲，側身看向推門進來的自家妹妹。
“你閨蜜走了？”
他手中捻著一支沒有點燃的煙，臉色如常。
南時妤在他臉上打量幾秒，點頭，“走了�！�
她幾步走到沙發(fā)上坐下，南聿珩隨著她坐到了對面的單人真皮沙發(fā)上。
男人雙腿交疊，姿態(tài)閑散，銳利瞳眸浸著幾分墨色，淡抬眼皮：“她跟你說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