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穿小鞋
緝刑司署內(nèi)。
司正鐘毓，虎眸落在面前一臉恭敬的王來身上，眼中充滿不解：“你來找我，就為了給我這些地契？”
百畝良田，價值千兩。
雖說這點(diǎn)東西在鐘毓眼中不過是小菜一碟，可他著實(shí)想不明白，這普通的緝司衛(wèi)士，給自己送田地，到底所為何事。
巴結(jié)自己，好往上爬？
哼，若是這般，那真要敲打敲打了，免得外人小瞧了他。
“不瞞大人，小的來找大人，一為自己，二為大人考慮。眼下，可是大人向上一步的絕佳機(jī)會，機(jī)不可失啊�！�
王來輕聲道出的一句話，瞬間便勾起了鐘毓的興致。
升遷！
這正是鐘毓的一塊心病。
只是，他自己都為此事焦頭爛額，這王來，何來的本事，竟敢打包票？
“哦？怎么說？若是胡言亂語，本官決不輕饒！”
鐘毓手指輕輕敲了敲扶手，眼中帶著審視，示意王來說下去。
“大人，且聽我說�！�
……
沒人知道王來說了什么。
只瞧見，王來從后堂離去的時候，緝刑司司正大人，嘴角噙著笑，一臉滿意。
當(dāng)天下午，眾人避之不及的王來便榮升緝司衛(wèi)小旗，成了一名基層軍官。
“總旗，多謝您昨夜的傷藥。”
看到劉濤帶來鐘毓的命令，王來抱拳順勢說道。
劉濤聞言，嘴角一勾，笑了笑。
那傷藥不過是尋常之物，也只是瞧著王來可憐，順手幫了一把，舉手之勞罷了。
“你傷勢看來好得不錯，實(shí)力也有煉皮……咦，四重？！”劉濤探察了王來身上的氣息后，不由得瞪大了雙眼，滿是驚駭之色。
貌似，幾天前，王來才不過一重吧？
王來瞧見對方這副模樣，不慌不忙，說出了早已準(zhǔn)備好的借口：“總旗大人，這幾日在詔獄，我在閻王殿門口逛了一圈，這一出來，感悟頗多，實(shí)力反倒精進(jìn)了，說來也是奇怪�！�
王來實(shí)力增加，緝刑司里不少人都察覺到了。
此刻，聽到他這么講，眾人紛紛咂舌。
合理倒是挺合理的。
可就是，不建議去學(xué)。
詔獄那是什么地方？
那可是人世間的閻王殿吶！進(jìn)去一遭，九成九是豎著進(jìn)去，硬挺挺地出來。
“大難不死必有后福，果然如此！既然司正大人升你為小旗，往后咱們上下合心，為緝刑司辦事�！�
劉濤認(rèn)可了這種說法，笑著拍了拍王來的肩膀。
兩人正說著話，
外頭突然響起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見到胡萊的身影出現(xiàn)在面前，眾人不由得看向一臉淡定的王來。
早上發(fā)生的事，尤其是王來在大庭廣眾下就將胡萊的面子丟地上使勁踩，緝刑司上下無人不知。
果然，見到王來后，胡萊陰陰地沖他一笑。
他對著劉濤大聲說道：“昨夜有刺客闖入宮中，失敗后負(fù)傷潛逃，指揮使大人已命各所出動，務(wù)必掘地三尺，將兇徒找到。
劉濤，那刺客是在杏林街失蹤的，那一帶是你們的管轄之地，若是找不到蹤跡，上面怪罪下來，你知道后果的！”
劉濤看到甩鍋的胡萊，強(qiáng)壓下心中的不悅，應(yīng)道：“卑職領(lǐng)命，這幾日便帶領(lǐng)手下弟兄日夜搜查！”
見劉濤要帶隊(duì)離去，胡萊一抬手：“慢！”
“不知千戶大人還有何吩咐？”劉濤皺了皺眉，語氣盡量保持恭敬。
“這城中搜查只是一方面，可若是刺客出城了呢……”
“大人，這…不可能吧。”劉濤低聲質(zhì)疑了一句，頓時，引來了胡萊的怒視，前者立馬低頭，不敢再言語半句。
“沒什么不可能的，那刺客既然能進(jìn)入宮中，出城逃跑有什么稀奇的。
依我的意思，這城內(nèi)城外搜查必須同時進(jìn)行，而且這城外的差事必須由可靠的人來辦。
王來，你能被司正瞧上，看來是有本事的，這搜查城外就靠你了�！�
胡萊的打擊報(bào)復(fù)，毫無掩飾之意。
王來早在他撅起屁股的時候，就知道他沒憋好屁，只是心中疑惑，這費(fèi)盡心思讓自己出城，莫非城外有貓膩。
“王來，本官問你話呢，你對本官的安排可有異議！”胡萊見王來走神，不由得提高了聲調(diào)。
“大人，小的沒有異議，只是這城外這么大的區(qū)域，就我一人，恐怕也是無頭蒼蠅，只怕是收效甚微。”
見王來上當(dāng)，胡萊眼底閃過一絲狠色，嘴里卻是慢條斯理解釋起來：“你只需打探虎狼山中的情況即可，至于其他地方，本官已經(jīng)安排了另外的人。”
劉濤見王來似乎要應(yīng)下，急忙勸道：“大人，這…不好吧，那山里……”
“閉嘴，此時就此定下，再有胡言亂語者，按攪亂軍心論處！”
胡萊粗暴打斷劉濤的話，說完之后便轉(zhuǎn)身離去。
王來見劉濤唉聲嘆氣，忍不住問道：“總旗，不就是出城么，至于這樣么，我又不是手無縛雞之力，還能被人給拐進(jìn)山不成�！�
看到王來似乎還沒意識到虎狼山是什么地方，劉濤連忙拉住王來，悄聲說道：“王來，你去了那地后，只要不對勁立馬就跑，別管什么刺客不刺客的，不然你死在那里，都沒人敢去給你收尸。”
“�。 蓖鮼沓粤艘惑@。
“啊什么，記住我的話，那地……它不干凈�。 �
……
胡萊回到后署，此時滿臉得意勁兒，仿佛已經(jīng)看到王來死于非命。
親信見狀，提醒道：“大人，這王來傍上了司正的大腿，您這樣做，只怕會惹鐘毓的不快�！�
聽到這話，胡萊露出冷笑：“鐘毓之前是應(yīng)王的人，如今陛下登基，早年間應(yīng)王跟陛下鬧過不歡，他們現(xiàn)在是恨不得夾起尾巴做人，我就是惹他了，他能怎么著我�！�
親信聽到這話，頓時想通了其中環(huán)節(jié)，立馬拍起了馬屁：“大人真是高啊。這收拾王來可謂是一箭雙雕，明著是為陛下出氣，暗著還能收拾王來這狗東西，朝堂上誰也不敢拿你說事，絕了！”
“哈哈，跟著本官學(xué)著吧。另外給我盯著王來，若是他想糊弄本官，定要讓他知道緝刑司板子的厲害！”
“大人放心吧，我已經(jīng)派人盯著王來了�！�
“那就好，走！跟我喝酒去。”
“啊，大人，咱們不找刺客了？”
“蠢貨，讓他們?nèi)フ揖秃昧耍业搅嗽蹅內(nèi)セ靷�功勞，若是找不到，便讓劉濤去頂個瀆職的罪，動點(diǎn)腦子好么�！�
“大人英明，那咱們還去花小娘子那地？”
“去找啥花小娘子，今天去平康坊找花魁耍耍，有人給咱們買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