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晏晚思,大抵是要永遠(yuǎn)做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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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啟是鐵了心地要給晏晚思一個盛大的婚宴。
張羅了半月,全江南的百姓都知,總督大人要娶妻了。
「莫要胡說,這側(cè)妻哪里算是妻,左右不過是個妾罷了,總督大人先迎妾后娶妻,這不是打那晏大小姐的臉么?」
「聽聞晏先生當(dāng)日以命擔(dān)保大人坐上的這個位置,如今要是知道自個兒唯一的嫡女被如此折辱,大約是棺材板都會被氣掉吧�!�
坐在高頭大馬上的蕭啟本是意氣風(fēng)發(fā),穿著喜服接受全城百姓的恭賀。
聽到這些議論,不由得黑了臉。
在他眼里,這是挾恩圖報的另外一種方式。
這樣的怒氣,一直持續(xù)到了晏府。
見到一身嫁衣的晏晚思時,才稍稍緩了臉色。
按照規(guī)定,只有正妻才能穿著正紅色的喜服,可這一切都是蕭啟張羅的,整個府中,都是正紅色的裝飾。
他待她,是迎娶正妻之禮。
母親得知后冷笑一聲,并未阻攔,只是在新人拜高堂的時候,并未出現(xiàn)在堂上。
我出面解圍。
「母親今日身體不適,不便出面,由我來送庶妹出嫁。希望二位新人琴瑟和鳴,永結(jié)歡好�!�
主母不出面,當(dāng)真是個笑話。
蕭啟幾乎咬碎了后槽牙,認(rèn)定是我從中作梗,看向我的眼神怒不可遏。
他似乎是泄憤似的,將晏晚思摟得更緊了。
挑釁般的,直視著我。
我沒有理會他的眼神,抬手讓人呈上了母親給她的嫁妝。
「這對銀鐲是母親給你的,希望你以后能知禮識禮�!�
母親帶了一輩子玉鐲,卻在我的手上。
圍觀的人看著這對寒酸的銀鐲,不由得嗤笑出聲,那句知書識禮,更是狠狠打了他二人的臉。
兩人看似如膠似漆合在一起的手,彼此都快把對方捏碎了。
母親,是懂怎么誅心的。
一直到賓客散盡,母親都未曾出面。
蕭啟氣勢洶洶地走到了我的面前,似乎想將我剝皮拆骨一般。
「晏晚意,你好惡毒的計謀,思兒出嫁未有主母相送,就連贈禮,都是一對平凡的銀鐲,你是要所有的人都知道,她是你們晏府的庶女是么?」
「當(dāng)日若不是你使計讓晏夫人選擇你,這嫡女之位本該就是思兒的!我們也不必……」
我抬頭看向他。
「不必什么?」
是不必委曲求全地將正妻之位留給我。
還是不必他心尖尖上的人遭受如此委屈。
明明,他能堅定地拒絕我,迎娶晏晚思為正妻,母親最多生氣幾日,未必不會同意。
他卻徒留著虛名,不愿在明面上推翻承諾做世人口中背信棄義之人。
他將所有的不甘和懦弱都轉(zhuǎn)化成了蹉跎附加在我的身上。
唯獨,不愿意承認(rèn)他的懦弱。
他被我嗆了聲,將那句話吞了回去。
「若大人心疼了,完全可以將正妻之位交給庶妹,想必母親也會更為重視�!�
他氣急,看向我的眼神愈發(fā)陰郁。
「好,好得很。既已如此,便沒有什么情面可言!」
「你將來會是正妻又如何?我要你知道,我永遠(yuǎn)不會將你放在心上!」
說罷,他便拂袖而去。
本該在喜轎上的晏晚思自暗處走了出來。
「大人為了我,又傷姐姐的心了�!�
她湊到我的耳邊嬌笑著開口:
「常伴青燈古佛可太苦了,姐姐怎么能不體會體會這番感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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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還未從她也重生了的事實中反應(yīng)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