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裴玄滿意的摸了摸她的頭頂,語氣含笑:“真乖�!�
“嘿嘿,睡覺吧�!�
姜姩抹了抹嘴,沖裴玄甜甜一笑。
因為懷了身孕,裴玄最近跟她都很老實,沒有侍寢的困擾,姜姩還是挺愛和他睡覺的。
首先他比較暖,其次他身上淡淡的龍涎香十分好聞,最后一點,每天醒來看到那張臉也是極為賞心悅目,完美抱枕。
青州的在京都南邊,氣候稍微暖和一點,加之一路舟車勞頓,姜姩這一覺睡得十分香甜。
“娘娘?小妖妃?”
第二天是被邢朝朝喚醒的。
“你男人去辦公了,怕你無聊叫我來陪你。”邢朝朝瞇著嫵媚多情的狐貍眼沖她說道。
她睡得兩眼惺忪,竟不知身旁的裴玄何時走的,手里倒是多了一個暖暖的鎏金小手爐。
她看了看眼前已畫了個全妝,穿戴整齊的邢朝朝,懶懶從暖和的被子里爬出來。
“走,青州盛產(chǎn)美玉,我?guī)闳ス溆耧椾佔印!?br />
在邢朝朝的催促下她草草換了一身外出的衣服,簡單梳了發(fā),素顏朝天的便出了房門。
姜姩的話未說完便見到隔壁房間走出一個熟悉的身影。
謝晏和抬眸竟見到了這幾日腦海中魂牽夢繞的人兒一時有些恍神,分不清是幻覺還是現(xiàn)實,冷淡的眸子不自覺亮了幾分。
卻見那人也是神色微愣,隨即杏眼彎彎,沖他禮貌一笑。
確定不是幻覺后,他只覺得自己心跳加速不已,不自覺的竟未做回應(yīng),還故意將頭扭向另一側(cè),腳步輕快與她擦肩而過。
姜姩看著那頎長的背影,不滿的撅了噘嘴。
沒掘他祖墳吧,倒是他一個男主救了女配沒救自己,她也不生氣,怎么他還哼上了,若不是還指望他一年后放自己一馬,她才不對他笑呢。
一旁的邢朝朝眼神從兩人之間來回跳躍,眼角露出一抹玩味?不簡單不簡單,小妖妃腹中的孩子不會是他的吧。
邢朝朝嘴角輕笑道:“他喜歡你。”
哈?
姜姩直接一整個大無語,她瞪大眼睛看著邢朝朝:“你什么時候瞎的。”
卻見邢朝朝胸有成竹一笑:“這種悶騷的世家公子姐見得多了,明明愛得不行卻又恥于表達(dá)。到他哪天耐不住了,那鋪天蓋地的攻勢會比決堤還兇猛,你當(dāng)心!”
姜姩眉頭皺了皺,謝晏和?他哪天能對她有點禮貌她就感激不盡了。
邢朝朝忽然又臉湊過來道:“你喜歡他嗎?”
“他都有妻子了。”
“不管這個,成親了也能和離,我就問你到底喜不喜歡?”
姜姩詫異的看著邢朝朝,他倒是能和離,可她有幾條命敢找裴玄和離去?
這人不會是狗皇帝派來的線人吧:“不喜歡,我一個孕婦哪里還能裝下別人家男人,快走吧�!�
不過,姜姩心里也琢磨了一下,她喜歡謝晏和嗎?
他和裴玄正好相反,是個對她不好的好人。
罷了,這兩人她都不喜歡,都不如自己一個人瀟灑。
她清了清思緒,便被邢朝朝挽著走出了客棧,樓梯拐角處緩緩走出一個憤憤然的人兒。
姜書雪恨恨攥著拳頭,一雙丹鳳眼如刀般鋒利的盯著姜姩的背影。
為何姜姩也在青州!
難道謝晏和到青州就是為了見她?
還是她為了勾引謝晏和故意住到了他的隔壁?
姜書雪氣得胸脯起起伏伏,指甲都要扣進(jìn)掌心的肉里。半晌,她眸光忽然一亮,隨即嘴角揚(yáng)起一絲冷笑,她側(cè)耳對身邊的丫鬟碧玉道:
“聽聞翰林學(xué)士韓大人家的二公子因韓美人之死傷心欲絕,在京都幾番鬧事,被送到了青州的別院修養(yǎng)心性,你立刻動身送一封匿名信到韓府別院,將妖妃姜姩的青州行蹤透露給他。”
“是�!�
出了客棧,姜姩驚訝的發(fā)現(xiàn)青州的街道雖不如京都寬敞,卻也不像謝晏和所言的饑民遍野、路有餓殍那番慘景,街市談不上繁華,沿街也有不少小攤小販叫賣,往來行人以布衣百姓居多,但各個臉上都不見苦相。
“神奇吧,這里上個月還餓死人呢,如今已一派祥和�!�
邢朝朝挽著姜姩的手臂自顧自說著:“我家大哭包每次從青州回來,都要跟我感嘆皇上的英明神武,如何救災(zāi)民于水火。”
姜姩眉梢微挑,似乎有些詫異,低聲道:“他不是用泥沙摻著救濟(jì)糧充數(shù),敷衍難民嗎?”
邢朝朝側(cè)過臉,眨了眨她的狐貍眼說道:“正因如此,救濟(jì)糧才沒有了中間那些貪官污吏的吃拿卡扣,也沒了那些冒充災(zāi)民占便宜的人爭搶,可以如數(shù)發(fā)放到真正饑苦的災(zāi)民手中,災(zāi)民們私底下都感激著皇上呢�!�
少女眼睫微動,神色愣怔了幾秒,她抬頭看了看安逸的小城街景,腦海中浮現(xiàn)那日大殿上,裴玄垂眸思忖的神色,原來他是這般考慮的?
可是這么做,他定會背負(fù)一世罵名,但他就是背了。
姜姩心頭忽然涌上一股暖流,她唇角輕揚(yáng),不自覺伸手摸了摸小腹。
兒啊,原來你父親也不是一個糟糕透頂?shù)幕杈?br />
第27章
我夫君在宮里當(dāng)差
沿著街道走了不遠(yuǎn),邢朝朝便領(lǐng)著姜姩進(jìn)了一間門頭招搖的精致鋪面。
柜臺中琳瑯滿目的玉石飾物,件件精巧,姜姩在京都也沒逛過這些鋪子,一進(jìn)來便瞠目結(jié)舌,雙眼放光滿處看。
掌柜正在招呼一位被一群丫鬟簇?fù)碇娜A服女子,余光瞟見了姜姩二人進(jìn)門,神色一怔。
兩位姑娘雖梳著婦人發(fā)髻,卻光彩奪目。邢朝朝如妖艷風(fēng)情的紫羅蘭,艷麗貴氣的衣衫分外耀眼,但仔細(xì)看來,她身邊穿著素色衣裙的姜姩,明明未著脂粉,卻令人見了便移不開視線,她皮膚白的剔透,鼻子秀挺,一雙杏眼眼尾處微微下挑,好似一朵雨中的梨花,美得楚楚動人。
青州何曾有過如此絕色,掌柜一時忘了給眼前的客人介紹,情不自禁的呆呆望著門口。
那眾人簇?fù)淼娜A服女子抬眸,隨著掌柜的目光望過去,厚重的胭脂粉末之下,原本愜意的神色一凝,嘴角露出一絲厭惡。
“哪兒來的鄉(xiāng)巴佬�!�
華服女子身側(cè)身穿綠衣的侍女眼神鄙夷,撇著嘴看著姜姩道。
姜姩聞聲望了過去,意識到自己確實有點太興奮了,難得出趟宮確實沒收住。
她默默收斂了些。
“要不要我去把她嘴撕爛?我打架很厲害的�!�
邢朝朝將臉湊到姜姩耳邊淡淡問道。
姜姩瞪大眼睛,立刻搖搖頭。
“她罵我我又不疼,何必較勁兒。”姜姩小聲道。
倒也不是軟弱,社畜做久了就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邢朝朝眉頭微皺,還是覺得氣兒不順,便故意抬高嗓門道:“久居京都,竟不料青州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也有首飾鋪子,倒是稀奇�!�
那綠衣侍女嘴角的不悅越發(fā)明顯,扭頭朝身側(cè)的華服女子道:“京都來的有何了不起,京都也有螻蟻之輩,青州也有像咱們伯夫人這般身份尊貴的命婦�!�
榮安伯夫人微微提眉,神色傲嬌,她家老爺有爵位在身,年紀(jì)輕輕的她就成了人人欽羨的伯夫人,周遭的人都忙著巴結(jié)討好。
在青州地界,榮安伯府那便是最勛貴的人家,她到哪兒去自然都是人人供著捧著,自幼有幾分貌美的她還沒見過有男人當(dāng)著她的面被其他女子吸引的,又見那女子一副嬌弱軟柔招人憐惜的模樣,心中滿是不暢快。
“老板,這支鐲子可以試戴嗎?”
姜姩睜著清亮的杏眼,滿臉歡喜,絲毫不受她們的影響,這便叫人看了更來氣。
掌柜見來了生意,立刻笑臉迎了上來:“夫人好眼光,這是本店新品,最上乘的青玉云紋鐲。”
“楊掌柜,那鐲子我也喜歡�!�
榮安伯夫人朱唇微啟,眸色淡淡緩緩道。
掌柜剛從柜臺取出鐲子,一時愣住,他蹙著眉,為難的看看姜姩又看了看榮安伯夫人。
“這鐲子是我們先看上的!”
邢朝朝眉一橫,沖榮安伯夫人沒好氣兒道。
“鐲子配人,先看后看不重要,重要得是你們配不配與我們伯夫人爭東西�!�
綠衣侍女一臉諂媚,昂著頭歪著嘴沖姜姩陰陽怪氣道。
邢朝朝臉色一冷,壓低聲音:“配不配?你們可知站在你們面前的是誰?”
“喲,年紀(jì)不大口氣不小!是不是嫁了個京都富商忘了自己姓甚名誰了?”
綠衣侍女挑眉尖聲說道。
“別爭了,伯夫人喜歡便給她吧�!�
姜姩打著圓場著對掌柜說道,嘿,惹到我你們可真是踢到棉花了。
她在后宮都從未和人起爭端,更不愿在宮外惹口舌。
榮安伯夫人嘴角揚(yáng)了揚(yáng),還算識相。
她款款來到姜姩面前,語氣溫和中帶著一絲嬌柔做作:
“自然不要因為一只鐲子傷了和氣。剛才忘了介紹,我家老爺是三代勛爵出身的榮安伯,我看夫人氣度不凡,敢問你的夫君是在京都何處當(dāng)差?沒準(zhǔn)還與我家老爺有些交情呢?”
姜姩眉心蹙了蹙,粉色的櫻桃小嘴抿了抿,有些為難。
裴玄在何處當(dāng)差?
“……”
榮安伯夫人長眼微瞇,撇了撇嘴道:“呵呵,若是不便啟齒便不為難……”
話未說完,姜姩突然抬頭,眨巴著小鹿眼睛說道:“宮里。我夫君在宮里當(dāng)差。”
此話一出,現(xiàn)場空氣一窒,大家愣了幾秒。
靜默須臾,綠衣侍女白眼一翻,捧腹大笑起來:“哈哈,嫁了個小侍衛(wèi)就給你們能耐上了!”
邢朝朝齜了齜牙,氣得真想給她兩杵子,剛要破口大罵。
就聽門外一陣喧嘩吵鬧聲,幾人一齊朝店門外望去,只見一群女子捂著臉興奮地擠成一堆,好似在圍觀什么。
緊接著店門口進(jìn)來一個頎長的人影,那人穿著云白青枝紋雁翎氅衣逆光而來,往屋里走了幾步大家才看清臉,面如冠玉,俊美無儔,一雙狹長的鳳眼將本就清冷的面相增加了一絲孤傲和貴氣,外面那些女子們也因他而來,此時都紛紛將癡戀地目光投進(jìn)店內(nèi)。
他目無旁人徑直走到姜姩面前,疏冷的眼角瞬間溫和柔軟,他微微彎腰將臉與姜姩平齊,嘴角一彎,啞聲道:
“可有喜歡的?”
榮安伯夫人一行人等見了來人,都跟著看愣了神,小侍衛(wèi)長得實在過于耀眼。
姜姩瞪大眼睛,感覺手心開始冒汗,裴玄怎么來了,她不想看他殺人,說好做胎教呢,本來基因就不好。
她生硬的連連搖頭,怯怯道:“沒有,都難看,一個也不喜歡�!�
她上前一步挽住他的手臂,淺淺一笑,低聲道:“我們快走吧�!�
“好,那便回京都選。”
他聲音如春風(fēng)般溫柔。
門口那些圍觀他的女子們紛紛向姜姩投來欽羨的目光,就連綠衣侍女也眸子放光,榮安伯夫人看著心里隱隱作癢,她咬了咬下唇,以往大家羨慕的可都是她,何時輪到別人?
姜姩拉著裴玄剛要轉(zhuǎn)身朝門外走,卻被榮安伯夫人叫�。骸斑@鐲子夫人真不要了嗎?”
看著那位處處都想壓人一頭,爭強(qiáng)又好勝的伯夫人,姜姩地眉毛都快擰做一團(tuán)了。
裴玄眸光流轉(zhuǎn),隨著榮安伯夫人手指的方向望去,見到掌柜手里的那只玉鐲。
“我仔細(xì)瞧了瞧,這種品質(zhì)的鐲子還不配入我們伯府大門,這位京都來的夫人既然那么喜歡那便讓給你了�!�
榮安伯夫人挑眉,揚(yáng)著驕傲的嘴角斜睨著姜姩道。
綠衣侍女回過神來,立刻上前一步走到榮安伯夫人身旁,滿臉譏笑著附和道:
“我看這小侍衛(wèi)如此年輕,想來品階也不高,伯夫人就算是讓給她,這玲瓏閣的東西他們也怕是買得起的。”
姜姩臉一黑,閉目沉沉吸了一口氣。說了不想見血,不想見血!
一旁的邢朝朝倒是來了精神,她那雙嫵媚的眼眸此刻閃著期待的亮光,嘴角揚(yáng)得根本壓不下去,她看著榮安伯夫人一行人,忍不住收著手臂在胸前偷偷給她們鼓掌。看熱鬧不嫌事大,她順便補(bǔ)了一刀:
“罵我們夫人是鄉(xiāng)巴佬,還搶我們夫人看中的鐲子,我們夫人讓給你們了,你們倒是又不要了,可別欺人太甚�!�
裴玄目光從姜姩身上轉(zhuǎn)到面前被下人簇?fù)淼呐由砩�,溫和之色瞬間消失,狹長優(yōu)美的黑眸里溢出一股嗜血的寒意。
果然只要他不在,他的小貴人便要被人欺負(fù)。
第28章
我是你爹!
姜姩抓著裴玄的手掌緊了緊,蹙眉緊張兮兮地望著他,低聲道:“走吧,我本就不喜歡�!�
綠衣侍女嘴角一撇,眸色輕佻說道:“哼,倒是會給自己臺階下,早知買不起何苦來此丟人現(xiàn)眼�!�
姜姩今日真不想見血,她皺著眉看向裴玄的側(cè)臉,裴玄何曾被人如此輕慢過,哪怕是后宮最受寵的她,往日里與他打交道也得謹(jǐn)小慎微著來,這青州的倒霉娘們是真是天生屬黃瓜的,怎么就那么欠拍呢!
她伸手試探著輕輕拉了拉裴玄的袖擺。裴玄待她雖好,卻也是因為她乖順,以他的性子是不會容任何人忤逆的,若今日要發(fā)瘋,姜姩根本阻止不了。
本以為他已雙瞳赤紅,暴跳如雷般要拔刀血洗當(dāng)場,卻見他緩緩轉(zhuǎn)過身來。
神色溫緩,那雙好看的眼睛帶著淺淺的笑意,眸光和善的有些異常,他柔聲對姜姩道:“喜歡的東西豈能讓給他人?”
說完他又轉(zhuǎn)頭對一邊的掌柜道:
“這里所有的玉器我都買了。”
綠衣侍女瞟了一眼裴玄腰間那廉價又丑陋的粉色狗形香囊,忍不住發(fā)出嗤笑:“我說小侍衛(wèi),你一個月俸祿才幾個錢,你倒是先問問價��!”
“不用問了!”
此時,路達(dá)擠過店鋪外圍觀的思春少女們,他兇神惡煞的那副模樣立刻嚇得那些女子一哄而散。只見他黑著臉大步走到柜臺前,從懷里掏出厚厚一沓銀票,重重拍在掌柜的面前:“這些夠不夠?”
榮安伯夫人一行人看得瞳孔一震,沒人見過那么多銀票,這能買下半個青州了!沒想到年紀(jì)輕輕的小侍衛(wèi)那么有錢。
掌柜最先回過神來,他睜著放光的眼睛,咧嘴一笑,趕緊收過銀票,語速輕快得都有些含糊不清了:“好嘞好嘞。這就給夫人打包。”
榮安伯夫人擰眉,瞪了一眼滿臉堆笑的掌柜,咬著牙齦恨恨道:“京都來的客人果真是富庶,我們走!”
裴玄伸手一攔,抬眸懶懶問道:“你剛說伯府?哪個伯府?”
榮安伯夫人瞬間眉頭一松,揚(yáng)起了一邊嘴角,下巴立馬昂得高高的一副清高不可一世。
“現(xiàn)在知道害怕了?”綠衣侍女立刻尖聲道:“你們面前的這位正是榮安伯夫人!知州大人見了也得向我們夫人行個禮。”
裴玄微微瞇眼,像是思索了片刻,最后眸光定格在一片迷茫,榮安伯?一點印象也沒有,看來這吃干飯的爵位還得縮減。
隨即,他驀地抬頭,神色淡淡道:“帶我去見見那什么榮安伯�!�
“放肆!榮安伯可是你想見就能見的�!本G衣侍女惡狠狠道:“別以為有幾個錢就能結(jié)交到權(quán)貴,榮安伯府的大門可不是這街面上的店鋪�!�
那女子又輕蔑地瞟了一眼裴玄,目光鄙夷道:“阿貓阿狗也敢求見榮安伯,什么身份地位心里沒有數(shù)嗎?”
今日裴玄脾氣太好了,竟被人如此蹬鼻子上臉的羞辱,這話姜姩聽了都來氣了,她秀眉一皺,一把將裴玄拉到自己身后,瞪大眼睛盯著綠衣侍女,扯著嗓門喊道:“糞坑里跳高,你過糞了啊!若再敢罵我夫君一句,我一腳把你踢回你媽肚里!給我從哪兒來滾哪兒去!”
裴玄看著眼前單手叉腰,臉頰也因為怒氣染上一片緋紅的少女,神色不禁露出一份詫然。
小貴人,還挺兇的。
綠衣侍女被突然暴起的姜姩鎮(zhèn)住,蒼白個臉結(jié)巴道:“你!你誰啊!敢如此跟伯府的人叫囂!”
“誰!誰!誰!我是你爹�。。 �
小貴人,超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