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好好,我來煮�!�
聽到叫她做事,黃如玉將衣服往盆子里一扔,便跑過來,連在她身邊,圍著她爬著轉(zhuǎn)的二寶也不管。
其實,黃如玉白天里對盧二寶一直是比較冷淡的,或者說,她是時而冷漠,時而關(guān)心。
就如剛才,盧二寶往她身上爬,她理都不會理一下,只專注于洗盆里的衣服。
而昨晚時,她突然又會將二寶抱在懷里,還溫柔的喊他寶。
如此種種,盧晴看在眼里,嘆在心里。
這,便是黃如玉發(fā)瘋的原因吧。
身為母親,哪有不疼自己孩子的,可是在這樣被賣的家庭里,又讓她心里恨極。
于是,在愛與恨之間,她被逼瘋,成為了一個可憐之人。
黃如玉常年被鎖在灶前做飯,拿起刀便將雞砍成小塊,然后丟進(jìn)鍋里翻炒,等炒出香味,她便加水,然后用大火煮了起來。
盧愛民點了點頭,暗道,看著瘋,做事還行。
等雞湯熬好,他盛出大半,便準(zhǔn)備離開。
等走到院子口,他又回頭對盧晴道:“你這幾天就不要上山了,就在家里照顧你爹,我有空會來看看�!�
說罷,也不管盧晴回不回答,是不是聽懂了他的話,只意味不明的又瞧了黃如玉一眼后,走了。
將院門關(guān)上,盧晴眉頭微皺,剛才盧愛民那是什么眼神?似乎不太好。
不過,她也沒有多想,因為她肚子早就餓了,于是,她來到灶前,麻利的將雞湯盛出來,然后又盛了三碗糙米飯。
雖然雞湯只剩下了一小半,但里面又加了些土豆和青菜,混在一起非常的香。
黃如玉端起盧愛民之前就盛出來的一碗,要給盧建國送去。
“我來。”
盧晴將她的碗接過,又將碗中的雞肉挑出來放到黃如玉的碗里,然后笑嘻嘻的將她按在椅子上,又舀了一大勺的雞湯淋在飯上。
頓時,一股香氣在屋里散開。
“好了,快吃飯!”
黃如玉迷迷糊糊的開始吃飯,但在濃郁的雞湯下,她越吃越香,臉上露出歡快之色,還不時的歪頭朝盧晴一笑。
盧晴也回應(yīng)她笑容,又將桌上不多的雞肉夾到她碗里。
二寶年紀(jì)太小,盧晴不敢直接讓他啃雞肉,但碗里也泡了不少的雞湯,然后將最多肉的一塊挑出來,仔細(xì)的脫了骨,再放入他碗里。
“飯呢?想餓死老子是不是?”
里屋突然一聲吼,嚇得黃如玉手里的碗掉到桌上,然后抱著頭一臉驚恐的躲到了墻角。
盧晴一見,面色一寒,趕緊將黃如玉送進(jìn)小屋里,然后大步走了出去,直接來到了盧建國屋里。
“怎么是你?臭丫頭,叫那瘋子過來,老子要上茅房�!�
見到盧晴,盧建國陰沉著張臉便開罵。
比起昨晚,他現(xiàn)在的樣子好了不少,雖然眼圈仍然有些黑,但整體看著還行。
“肚子餓了是吧?想上茅房是吧?行啊,那現(xiàn)在馬上就去�!�
盧晴突然抽出門口的掃帚向盧建國身上抽去,盧建國受痛跳下床,大吼大叫。
“死丫頭你做什么?你反了天了,連老子都敢打?”
盧晴根本不接話,只是沉著張臉一直抽打。
盧建國見此,一邊罵,一邊抻手去搶掃帚,但他根本搶不到,反而又引來更多的打。
掃帚雖然是軟的,但打在他身上卻火辣辣的特別疼,嚇得盧建國只得往外面跑。
只是他跑到了院子,院子并不大,很快又被逼到了后面的茅房前,然后只見盧晴一腳,便將他踢到了茅坑里……
前幾天剛下過雨,茅坑里集滿了水,盧建國一下子沉到了底,撲騰著就往上爬,可是剛一冒頭,便是無情的掃帚抽來,讓他不得不又落下去。
很快他嘴里灌滿了糞水,眼里鼻子里到處全是……
咕嚕咕�!质菐状罂谙氯ィR建國兩眼翻白,似乎就要不行了。
盧晴見此,這才用一旁的糞瓢將他弄上來。
上來的盧建國一身屎掛滿臉,大口大口的嘔著糞水,那場景真是要多惡心,便有多惡心。
而此時的老大盧愛民家里,他正在給媳婦田杏花喂雞湯。
田杏花的情況比盧建國好不了多少,雖然喝了符水,又休息了一夜,但只要稍微用力一點吸氣,她的胸口便會疼。
“老盧啊,你就聽我的吧,老二家真的很邪門,那外地賣來的女人真的要不得,別看她長得不錯,以前也能干,但自從瘋了后,老二家的怪事就越來越多,所以,這一切都是她的錯,現(xiàn)如今,老二也病成了這樣,昨天咱們雖然還能替他出錢買藥,但下一次呢?下下次呢?所以,咱還是將她給賣了,再將表叔家的鳳玉妹妹娶進(jìn)來,鳳玉妹妹能干又聰明,有她到了老二家,一定能把日子過起來……”
第一百七十六章
查覺異常
如果盧晴在這里,一定會恍然大悟。
她就說怎么母親死后沒多久,張鳳玉便嫁進(jìn)了盧家,還與盧建國的關(guān)系相處得很不錯。
原來是早在這之前,兩人便搞在了一起啊。
而且,這個牽線人,還是大房的田杏花。
老大盧愛民聽了后,沉默片刻,他早上有好好的瞧了瞧黃如玉,他見黃如玉雖然有些呆傻,但讓她做的事,她也都能做好,而且十分聽話。
如果不是老二突然病倒,這個家也還算行。
不過,自家媳婦說的也對,老二這有了病一回,便會有第二回,現(xiàn)在他還能幫撐一二,但次數(shù)多了,家里還是得有個能管事的,否則就家里的一傻二小,真的沒法過。
“行,我再看看,等二弟身子好些了我跟他說說。”
他正說著,突然聽到有人敲院子門,他出去開門一看,卻見是小小身量的盧晴。
“晴丫頭,你怎么來了?”
盧晴喘著氣,一臉的焦急:“不好了大伯,我爹掉茅房里了�!�
“啥?”
盧愛民一愣,轉(zhuǎn)而便向盧家跑去。
等他跑進(jìn)盧家,剛穿過院子來到后面的茅房前,便被一股惡臭熏得捂住了鼻子。
“老二?老二你醒醒?你這是咋的呢?”
他不敢上前,此時的盧建國實在是太臭了,于是他只能用腳碰一碰他。
好在盧建國很快便醒了,只是望著自家大哥,他一臉的迷惑:“大哥,你咋來了……嘔!”
他一張口,被自己熏得連連作嘔,但腦中卻是一片空白,怎么也想不起來之前倒底發(fā)生了什么。
“二弟媳婦?二弟媳婦……你快去燒些熱水給二弟擦擦!”
盧愛民大聲朝前院喊,可是沒人答理他。
好一會兒后,盧晴才慢悠悠的回來,但卻站得遠(yuǎn)遠(yuǎn)的,根本不過去。
盧愛民見到她,趕緊朝她招手:“晴丫頭,趕緊去喊你娘來幫忙。”
盧晴將小小的身體縮到門后,小聲道:“爹把娘打傷了,不能動了�!�
“啥?”
盧愛民一聽怒從心起:“二弟你真是,真是……唉,我都懶得說你了,好好的一個媳婦,你整天打她干嘛?現(xiàn)在好了,病了也沒人照顧,還把自己整掉茅坑里了!”
他簡直是無語死了,但也沒有辦法,看著盧建國吐得差不多了,從一旁拿了根柴火,讓他牽著往河邊引。
這樣臭的一身,只怕燒再多熱水也是無用,還不如直接跳河里洗算了。
只是,他們倆剛一到河邊,那些在河邊洗衣洗菜的村里人卻不樂意了。
哪有人往河里倒糞的?這可是她們天天洗菜吃用的水啊,于是她們破口大罵,將人趕得遠(yuǎn)遠(yuǎn)的……
好一通折騰后,直到中午,盧建國才搖搖晃晃的回來,身后跟著個一臉陰沉的大哥。
“行了,趕緊換身干凈的睡一覺,對了晴丫頭,你娘好一些了嗎?傷得可嚴(yán)重?”
一進(jìn)院子,盧愛民便將盧建國趕進(jìn)屋。
他看到盧晴睜著一雙大大的眼睛盯著他們,于是便多問了一句。
“娘好些了,睡下了。”
“哦,好,那便好�!�
盧愛民看了眼小屋,但他也不好在這里多呆,于是囑咐了盧晴要照顧盧愛國之類的幾句,便也嘆著氣走了。
晚上,盧建國再次發(fā)起了燒,但老大盧愛民只過來給他熬了一碗姜湯便走了。
明顯盧建國是要河里泡久了,受了涼,不是中邪便不用喝那么貴的符水了。
關(guān)上院門,趁著夜色越來越濃,盧晴又去了趟山里。
白天她要照顧母親和二弟,也沒有時間,所以她便準(zhǔn)備晚上到山里弄些吃的和銀礦存在空間里。
于是,三天很快一晃而過。
在這三天里,盧建國的病是時好時壞,腦子也像被燒壞了一樣,明而記得人,時而胡言亂語,看得個老大憂心重重,眉間的皺紋越來越深。
而盧晴則是白天呆在家里收拾打來的獵物,將它們清洗干凈,切成小塊以備所需。
有多余的時間便再提煉幾塊銀子,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提煉出了一整箱的銀塊,足足有三百多斤。
而兔子和山雞等肉食,也備下了足夠的量,超過了五百斤。
所以,暫時,她不打算再進(jìn)山,而是盡全力的修煉,每天睡覺的時間不過兩三個小時。
雖然短,但對于她來說,已是足夠了。
到了第五天,隨著盧建國的不見好轉(zhuǎn),老大終于準(zhǔn)備將張鳳玉給接來,請她到盧家來照顧盧建國。
最近他真是被二弟給折磨得身心皆疲。
而這一天一大早,盧晴也出了門,前往了鎮(zhèn)上。
她空間里的肉太多,但是糧食卻太少,生活用品也不齊全,所以她背上二寶,安排好黃如玉一天的吃食,又將半死不活的盧建國鎖在屋里后,出了村子。
別看她現(xiàn)在年紀(jì)小,腿腳短,但她走得卻快,一個多小時后,便來到了鎮(zhèn)上。
此時的落陽鎮(zhèn)與十年后差別不大,反而隱隱更加的熱鬧一些。
畢竟現(xiàn)在賣買自由,不少附近的老百姓會拿自家種的東西來換錢,雖然過了最熱鬧的早市,但鎮(zhèn)上十幾間鋪子前,仍然不時有人進(jìn)進(jìn)出出。
盧晴并未進(jìn)店,而是找了家賣早點的鋪子,坐了下來。
“老板,來兩碗餛飩,再來十個肉包子,二十個大饅頭�!�
“呀,小姑娘,你一個人能吃得完這么多東西嗎?你家大人呢?”
鋪子老板是個中年婦人,見她小小年紀(jì),還帶著個小娃娃,有些遲疑。
盧晴朝她甜甜一笑,掏出五塊錢,遞了過去:“是我娘讓我來買的,家里正請人修屋子,等會兒我還要去買兩塊肉哩!對了,餛飩我吃一碗,另一碗裝好帶走�!�
“哦好好,餛飩馬上就好�!�
收到了錢,婦人馬上換了笑臉,趕緊煮餛飩?cè)チ恕?br />
現(xiàn)在的物價便宜,一碗餛飩不過五毛錢,一個肉包子也只要三毛,饅頭一毛一個,一起正好五塊。
很快餛飩上桌,盧晴和二寶分食一碗,這家的餛飩皮薄肉嫩,味道很是不錯,雖然里面并沒有包多少肉,但卻放了幾只小蝦米,很是鮮香。
二寶一口一個,吃得比她沒少多少。
兩人吃飽,將其他東西都放進(jìn)背簍,盧明牽著二寶,慢悠悠的進(jìn)了一家糧店。
這家糧店里此時一個顧客也沒有,店主見她是個小孩子,也并不太在意,只問了她一聲:“小姑娘要買什么?”
然后,只見盧晴朝他一揮手,那店主便愣愣的站著不動了。
盧晴輕輕一笑,將背簍里的東西全收進(jìn)空間,然后走到店子后面將各種糧食各收了兩袋,什么玉米大米小麥,黑豆黃豆,通通收進(jìn)空間。
還有那做成的成品面條,她也收了二十幾包。
等看著這家店里似乎沒有什么自己需要的了,她便往店家手里塞了一大塊銀子,然后出了店門。
等她一出去,店家立即醒來,他摸摸自己的頭,感覺剛才自己怎么好像打了個盹,好像睡著了。
但是一抬手,手里的銀塊讓他嚇了一跳,他趕緊仔細(xì)的翻來復(fù)去的瞧,又放進(jìn)嘴里去咬,最終確定,這真是一塊真的銀子。
心中一喜,他正想去后院將這個好消息告訴媳婦,可還沒走幾步,便發(fā)現(xiàn)了店子里的東西似乎少了一些。
他仔細(xì)一點,背后冷汗涔涔……
“媽啊,有妖怪啊!”
他大叫一聲,又趕緊將自己的嘴捂住,眼珠子四下里亂瞧,生怕剛才那個來過他鋪子里的妖怪還沒走。
他心里慌得很,想大叫,卻不敢,想喊人來幫忙,卻不敢動。
于是,他糾結(jié)了半天,終于決定將今天之事爛在肚子里,誰也不告訴。
這將是他一生的秘密,將永遠(yuǎn)的藏在他心底。
而離開的盧晴,哪里知道只是她隨手的一個術(shù)法,便讓人恐懼了一生。
買足了糧食,她又去了調(diào)味鋪子,用同樣的方法換走了所需要的鹽糖之類的調(diào)料,然后是衣服布匹,還有鞋襪衣帽,她都準(zhǔn)備得齊全,就連現(xiàn)金她也換了不少,而且,她給的只有多的,不會少了人家。
畢竟空間里的銀子多得是,在她眼里也不過都是些無用的銀疙瘩,而換些錢方便以后使用,便是它最大的價值了。
于是幾家鋪子里的現(xiàn)錢全都被換走,足足有近千塊。
一個小時后,她才終于滿足的向鎮(zhèn)子外而去。
只到她離開了許久,也沒有一家鋪子里的人喊出來,因為他們得到的比失去的遠(yuǎn)遠(yuǎn)的多得多。
他們藏著掖著還來不及,又哪里會嚷嚷出來呢。
只是,就在盧晴離開后,一個穿著破舊道袍的少年也進(jìn)了鎮(zhèn)子,竟然正是江南。
江南手里拎著兩只山雞,進(jìn)了一家糧鋪。
“老板,我可以用這兩只山雞換一些糙米嗎?”
“行啊,只是這山雞有些瘦,值不了多少錢,我就算你一只三塊可行?”
錢老板還算本份,看了看那兩只雞,暗道正好家里婆娘喊沒肉吃嘴里寡淡,晚上都不愿與他親近,這兩只山雞正好拿來堵她的嘴,看她晚上還敢不盡力嘿嘿。
“可以�!苯宵c頭,錢老板答應(yīng)一聲便給他稱了大半袋子糙米。
正待離開,江南突然盯向錢老板的臉。
“咋啦?”
錢老板被盯得奇怪不已。
“老板,今日可有不尋常之事發(fā)生?”
他竟然在老板身上看到了殘余的靈氣波動,而且就在這一個小時內(nèi)。
第一百七十七章
賣掉黃如玉
“呃沒有沒有,啥事都沒有�!�
錢老板說著沒有,但手卻不自覺去捂他的口袋。
江南一伸手,便將他藏在口袋里的銀子抓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