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而電話的內(nèi)容則是加了密。
只是,電話打完后不久,黃縣的黃家老宅子,再一次發(fā)生了變化。
原本只是前后門被人看守著不讓里面的進(jìn)去,此時卻突然來了一隊(duì)人馬,直接進(jìn)了府中,將錢小鳳控制了起來,關(guān)在了自己的屋子里。
除了送些吃喝之外,任何人都不得靠近。
屋中,錢小鳳一下子癱坐在椅子上,面色死灰一片。
“怎么會這樣?倒底出了什么事?”
明明她的孩子們都從京都來了這里陪她,昨天她們還一起出門買了些生活用品,雖然有人一直跟著她們,但卻沒有限制她們的自由。
可才過了一晚,這些人便沖了進(jìn)來,不僅將她與她們的孩子們分開,不讓見面,就連她也被鎖在了這間屋里,寸步不能離。
難道是老夫人死了?
所以老爺子一氣之下便封禁了她?
可也不對啊,老夫人病了這么些年,本就是該死之人,大家都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了。
不可能因?yàn)樗乃溃绱藢λ?br />
又或者……是黃明顯出了事?
可她都將她的人手全都散掉了,沒有人再追殺他們,黃明顯又怎么會出事呢?
錢小鳳左想右想,想不通。
但不管她怎么想,都沒有往黃如玉的身上想一點(diǎn)。
黃如玉是什么人?她再清楚不過。
一個瘋了的女人,除了瘋狂的叫喊,她還能做什么?
對了,她還有一對兒女,可是,不過幾歲的孩子,你能指望她們翻得起什么浪花來呢?
所以,錢小鳳是更加的迷惑了。
不過,就算眼下的形勢再兇險,她錢小鳳也沒什么可怕的。
因?yàn)樗绣X,而且,她還有一個最愛面子的丈夫。
所以,只要她還是黃清河的夫人,黃清河便不會讓她出事,因?yàn)樗麄兎驄D倆是一損俱損。
好吧,她就等著,等著黃如玉到來的那一天……
“黃如玉,我等著你,再過八年,我一樣也能把你再踩進(jìn)泥里�!�
三天過去,羅愛玲的身體已經(jīng)好了許多。
不僅可以下床走動,更是臉色紅潤,整日里拉著黃如玉的手不松開,兩人說說笑笑,臉上的皺紋都少了不少,人也看上去年紀(jì)了十幾歲還多。
盧晴曾笑言兩人,看上去就像兩姐妹。
引得羅愛玲哈哈大笑,直夸她的外孫女會說話。
黃如玉也已經(jīng)接受了當(dāng)下的自己,當(dāng)日羅愛玲跟她便是直接說了這八年之事。
但羅愛玲必盡不太了解黃如玉在上河村里的真實(shí)生活,所以黃如玉回去后,又去問了盧晴。
盧晴想了想,便將事情全告訴了她。
就連盧建國是個什么樣的人,她也直接說了。
原以為,黃如玉聽了會顫抖,會害怕,但事實(shí)卻恰恰相反。
黃如玉是個很堅(jiān)強(qiáng)的女子,她聽完所有的事情后,說道:“你小舅舅可能是去找他去了,如果他死了,那也便罷了,如果沒死,我也不怕他,他買了我,但我們倆沒有結(jié)婚證,所以,我們并無關(guān)系,你們是我的兒女,我以后會好好的照顧你們長大,晴兒,之前是娘軟弱無能,以后,娘一定會堅(jiān)強(qiáng)的生活,你相信娘嗎?”
她還是流下了眼淚,但這是堅(jiān)強(qiáng)的眼淚,不是為害怕而流,而是為了新生活。
“娘,晴兒當(dāng)然都相信娘,二寶還小,他更須要娘的照顧�!�
盧晴握住她的手,將二寶的小手也放到黃如玉掌心。
三人緊緊相握,這一晚,三人敞開心結(jié),相擁而眠。
而此時的黃明顯確實(shí)去了上河村。
在最早他得知了三姐的遭遇后,黃明顯便發(fā)誓一定不會放過盧建國。
現(xiàn)在,他終于有了時間,更有能力,于是,便找了個借口離開了招待所。
上河村并不難找,到了落陽鎮(zhèn)后一打聽便知道了方向,一條路直接通往村子口。
盧家已經(jīng)成為了一片廢墟,那晚的雷電加大火,將整個屋子加院子燒得什么也沒剩。
而因?yàn)橹氨R家的一些不好的傳言,加再上被燒死了人在此,也讓村里沒人想要占領(lǐng)這處地方。
黃明顯在這里看了一圈后,最后去了村長家,拿出偷來的黃清山的警官證,在老村長面前一晃。
喝道:“聽說盧家一家三口一夜之間全被燒死了,我是專門下來負(fù)責(zé)調(diào)查此事的,說吧,說說盧家之事,也說說當(dāng)晚那場的大火�!�
“�。慷歼^這久了,還要查��?之前不是都來過人了嗎?”
老村長苦著一張臉,上頭的人,不管是真是假,也不管官大官小,都不是他得罪得起的。
雖然黃明顯貼了兩片假胡子,但仍然太顯年輕,讓他更覺怪異,只是,不敢說出來而已。
“讓你說就說,三條人命,你說是燒死就是燒死的?我還懷疑是不是被你給害死的呢?”黃明顯被他的眼神看得大怒。
他這音量一提高,氣勢果然嚇到了老村長。
老村長連連擺手:“這話可不能亂說,盧家三口之死跟我可沒一點(diǎn)關(guān)系啊,當(dāng)晚,她們家被雷電劈中,是所有人都瞧見了的,后來大火就燒起來了,但火勢太大,咱們也無法救啊,而且那雷打得震天響,實(shí)在可怕……”
“行了,我知道此事與你無關(guān),但盧家的黃如玉聽說是盧建國從外面買回來的,買賣人口可是犯法的,你作為村長,其罪難逃�!�
黃明顯自然知道那場大火是盧晴自己弄出來的,所以他也不在這件事上多做追究。
于是,轉(zhuǎn)而怒瞪向老村長,要不是這個老家伙也認(rèn)同買賣人口,盧建國哪里敢買人回來。
曾經(jīng),他的三姐一定也曾想向老村長求救,可惜,一切都只是徒勞無功。
“這這……我當(dāng)時也不知道啊,當(dāng)時……當(dāng)時是盧建國從外面把人帶回村子,說是他從外娶的媳婦,我們都不知道那是他買來的人,我們要是知道了,哪里會讓他如此做……”
老村長嚇得渾身顫抖,趕緊解釋。
別人不知道,他可是去過好幾次縣里開會,自然清楚政策。
這種政策,若是沒人追問,倒也沒什么,現(xiàn)在許多村子里總會有幾個突然從外面帶回來的女人和孩子,但若真有人追查,那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最多是把人帶走了事。
只是,眼前的黃明顯,卻明顯給他一種強(qiáng)大的威壓。
這讓老村長是敢怒不敢言,要知道在這上河村,他也是說一不二的主,哪個敢不聽他的話。
他自己也還奇怪,他為什么突然就變成了這樣。
只怪他不知道,這世上有一種能力,叫作威壓,這是玄門中人自身因怒氣而散發(fā)出來的一種無氣戾氣,不是一般的普通人能抗得住的。
屋子里也不只老村長一人,他的兩個兒子和媳婦也都在屋中。
只是所有人都靜若寒蟬,不敢說話。
“行了,說說盧建國吧,他去了哪里?”
第兩百一十二章
新的林雙雙
“這個,這個我們也不知啊……啊對了,他大哥知道,他大哥就是盧愛民,就住在對面第六間的院子里�!�
老村長本不想說的,但見到黃明顯眼睛一瞪后,立即全招了出來。
算了,他這個當(dāng)叔的已經(jīng)盡力了,只希望盧建國的事情,不要再連累他。
可是,他沒有看清黃明顯眼里的仇恨,他現(xiàn)在只是來找盧建國,等解決了盧建國,他再來解決上河上的人。
他不是要?dú)⒐馑麄�,但只要讓他知道他三姐被誰欺負(fù)過,那人,他一定不會讓他好過。
還有這個老村長,說話躲躲閃閃,一看就知道不老實(shí),他現(xiàn)在不能做什么,但回去后,自有四哥來收拾他們。
只要一想到三姐在這個村子里受過的罪,黃明顯便咬牙切齒,恨不得一把火將整個村子給燒了。
盧愛民的家很好找,黃明顯很快便找到了。
此時正是傍晚,盧愛民正在堂屋里和媳婦家人們一起吃飯。
見到有人敲門,他喊了聲誰啊,就走到了院外。
“你是盧愛民嗎?我是派出所的,盧建國犯了事,他現(xiàn)在哪里?你要如實(shí)回答,否則就是我會以包庇罪將你一起帶走。”
黃明顯沉著臉,晃了下手里的證件,然后冷漠的看著盧愛民。
“他他……他犯了什么事?”
盧愛民一下子慌了,他這個不省心的二弟啊,才剛送走沒幾天,咋的又犯了事?
只是此時的盧愛民臉色似乎不太好,黑眼圈深重,而且一臉的疲憊之色。
“不該問的別問,你只管說他在哪里?”黃明顯已經(jīng)不耐煩。
盧愛民正哆哆嗦嗦,想著要怎么說時,他媳婦田杏花突然跑了出來。
“公安同志,我知道盧建國去了哪?他去了臨縣他姑姑家,他本來就惹了鎮(zhèn)上的王其中,拿了人家五十塊卻不還,就躲他姑姑家去了,同志啊,他現(xiàn)在是又犯了什么事��?不會是偷了他姑姑家的錢跑了吧?”
田杏花一臉八卦,只是她的臉色比盧愛民更差,黃中帶黑,眉間隱有陰氣聚集。
黃明顯看了兩眼,也看出了她的不正常。
向左邊院子又看了看,發(fā)現(xiàn)那里的陰氣更重,黃明顯的疑惑便更重了。
難道……這是盧晴的手筆?
還別說,還真被黃明顯給猜對了。
這盧愛民和盧老三兩家的屋中陰氣,正是盧晴的手筆。
盧愛民兩次想賣了她娘,盧晴怎會無動于衷?
盧家老三更是個好吃懶做的,還瞧不起盧建國,對黃如玉和盧晴等人,更是從未有過好臉色,盧晴記得,在她兩三歲時,還被盧老三踢過,當(dāng)時肚子痛了好幾天,站都站不起來。
所以,這個仇,她怎能不報?
而盧愛民看似是個好老人,對黃如玉也不錯,更是會在盧建國打黃如玉的時候,攔著不讓打。
可是,他的出發(fā)點(diǎn),只是為了盧建國,并非是為了黃如玉。
因?yàn)樵谒睦�,黃如玉就是盧建國買來的一件商品,不能亂打,打壞了又得買,太敗家。
這樣的人,世間一抓一大把,他們沒有同情心,沒有黑白善惡之觀念,就活在自己狹小的天地里。
如果沒遇到什么事情還好,一旦遇到,便會伸出魔爪,做惡事,但做了卻不自知,并不覺得自己做了什么天理不容之事。
這樣的人,你也不用跟他講什么大道理。
唯有讓他怕了,他們才會聽話。
所以,盧晴在離開村子前,將一枚聚陰符埋在了盧愛國和盧家老三相鄰的后屋樹下。
老三的家和盧老大的是挨在一起的。
所以,每到夜深人靜,陰氣最盛之時,便會有些不干凈的東西往他們兩家屋里鉆。
剛開始,盧愛國只是會突然在夜里看到一些黑影子一閃而過。
他以為是自己看花了眼,但慢慢的,那些黑影越來越多,更越來越清晰,似乎是一個個的骷髏人頭。
就連田杏花也看到了好幾次,如此一來,他們兩家便再也安生不了,夜夜不敢熄燈睡覺,必須點(diǎn)燈到天明。
但就算如此,那些黑影也沒有消失,只是減少。
兩人家最終受不了后,又去找了巫醫(yī)老六,可老六卻說他已經(jīng)沒有符了,再也治不了病,驅(qū)不了邪。
沒辦法,盧家兩兄弟只得硬撐著,每天白天睡覺,晚上睜眼到天明。
所以,黃明顯看到他們此時的模樣,便是受盡折磨后的結(jié)果。
就如此時,就住在隔壁的三房屋子里籠罩著陣陣陰氣,看得黃明顯頻頻皺眉,但即得了盧建國的下落,他也不會管這里的閑事。
于是,他轉(zhuǎn)身就走,天黑前便來到了臨縣,找到了盧建國姑姑家。
只是一問之下,盧建國并不在這里,聽他姑姑講,盧建國在一周前,便被人給接走了。
“是被什么人接走的?”黃明顯問。
“好像是從很遠(yuǎn)的地方來的,說是去見他媳婦兒,對,就是說去見他媳婦�!�
“他媳婦?”
黃明顯一聽,雙手握緊。
來人會這樣說,難道是要將盧建國接去見他三姐?
可他三姐根本不可能會想見他?
而且一周前,他三姐也還神智不清,根本說不清話。
倒底是誰來接的盧建國呢?
一個人名,突然閃現(xiàn)在他腦中,黃明顯的雙眼立即快要噴火。
“好你個錢小鳳!你好毒的心思!我決不會讓你的陰謀得逞。”
除了錢小鳳,他想不到還會有誰會來接盧建國?
所以,黃明顯已經(jīng)認(rèn)定了來的人一定是錢小鳳派來的。
一想到此,他匆匆又趕回了落陽鎮(zhèn),想找找那個名叫許銘的公安。
再連夜返回豐縣,只是這一打聽,原來許銘請假了,不在鎮(zhèn)上,問去了哪里,卻說不知道。
黃明顯恨恨的一擊手掌,心中了然,他來晚了,看來許銘也讓錢小鳳給藏起來。
想到此,他打算立即返回,只是這時,他肚子咕嚕一聲響了起來。
原來,他竟然一天都沒有吃東西,于是看到街邊有小攤在賣面條,便叫了碗面條,吃飽了再趕路。
這時,有人從面攤前經(jīng)過,黃明顯怪異的抬頭看去。
只見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正牽著一個婦人的手。
小女孩說道:“娘,不用擔(dān)心,以后女兒會照顧娘親的�!�
“雙雙啊,娘真是命苦啊,你爹死得早,現(xiàn)在王其中也死了,老天爺這是不給咱娘倆一條活路啊�!�
“娘,王其中不是娘的好歸宿,二舅舅倒是不錯,走吧,咱們先去招待所,明天一早就離開這兒,找二舅舅去……”
兩人慢慢走遠(yuǎn),黃明顯也收回了目光。
剛才走過的兩人,正是張鳳玉和林雙雙,黃明顯會盯著兩人看,是因?yàn)樗蝗桓惺艿搅艘魂囲`力波動。
而這股靈力波動,正是從那小女孩的身上散發(fā)出來的。
雖然這股波力很弱,應(yīng)該只是剛剛進(jìn)入修煉,但這卻是黃明顯有靈力后遇到的第一個的玄門中人,自然好奇不已。
“原來這世上果真有這么多的玄門中人……”
黃明顯低下頭再次吃面,卻不知道已經(jīng)走遠(yuǎn)的那個小女孩,回過頭來,朝著他的方向也看了一眼。
“哼,紅色初期的嫩頭青!”
原來,竟然一眼看穿黃明顯的修為,還在嗔怪他不怪江湖規(guī)矩,那樣赤果果的盯著對方看,實(shí)在是無禮至極。
如果,盧晴在此,一定會大吃一驚。
她明明已經(jīng)重新回到了十年前,已經(jīng)改變了許多人的命運(yùn)。
就連上河村的千靈都已經(jīng)被她帶走,可為何林雙雙還是會擁有了術(shù)法,成為了修煉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