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她可不能讓沈如宜進自己的院子來。
很快,她就來到了正廳。
老夫人端坐在紫檀木扶手椅上,冷哼了一聲,“今日你就是說出花兒來,我也絕對不會同意你把那樣的女人領進來,當家主母還在,她一個外室既然當了十多年,那就該好好待在外頭,而不是肖想不屬于她的東西!”
沈宥賢面帶愁容,“娘,你也知道,吳氏她心腸不壞的,不然她也不會安安分分做了我十多年的妾室,只是如宜和南照兩個孩子沒名沒分的,一個要嫁人,一個要考功名,他們好歹是我們沈家的孩子啊�!�
“這么說泊琂、聽瀾和昭昭這三個就不是你的孩子了?”老夫人語調(diào)帶著幾分嘲諷,顯然對此很是不滿。
“娘,他們自然也是我的孩子。”
“你當初可是答應過虞氏,除昭昭母親之外便不會有納妾之事,現(xiàn)在她被你給氣出了病,好歹人家是京兆府尹的女兒,當初嫁到我們家就是委屈了她,給你當了二十來年的妻,你讓我怎么和虞家交代?”
老夫人有些痛心疾首地看著他。
沈宥賢連忙將身后的沈如宜帶到老夫人前面,“娘,你看這孫女是不是瞧著也好看懂事?她被吳氏教養(yǎng)的很好的。”
沈如宜上前恭敬地朝老夫人行大禮,“如宜給祖母請安,希望祖母能給如宜一個孝順您的機會。”
老夫人輕嗤了一聲,眼里滿是不贊成,“她要是真知道孝順就應該知道不該爭她三姐姐的院子,長幼有序,她懂得這四個字嗎?”
“娘,我這不是為了讓昭昭和如宜好好相處促進姐妹感情嗎?”沈宥賢辯解道。
沈昭昭知道要是再不出去幫幫老夫人,恐怕到時候老夫人也招架不住了,“爹爹,你和祖母在說些什么��?”
老夫人見是她連忙將她帶到自己身側(cè),“聽晴初丫頭說你病的厲害,怎么還出來了?”
沈昭昭輕咳了兩聲,“我待在屋子里頭實在有些悶的慌就和堂妹一塊兒出來散散心,原是打算找您來聊聊天的,誰曾想您在正廳里見客呢。”
說完,她又看向一旁的沈如宜,笑盈盈道:“這位便是四妹妹吧?昨個兒我還見著她了�!�
坐在下首的沈宥賢聽到這話連忙道:“是啊,你四妹妹人是頂好的。”
沈昭昭眼睫緩緩垂落下來,神色有些難過,“可是四妹妹好像不喜歡我,昨日我出門回來時看到她,她便說我衣衫不整會擋了大伯的仕途,可我明明穿戴整齊,妝容得體。
這事兒閨閣里說說也不算什么,但放到外頭說,被有心之人聽了去,我們沈家姑娘還怎么嫁人?”
其實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往大了說那是有關(guān)整個家族的名譽,往小了說事關(guān)一個女子的名節(jié)。
可不管怎么說,沈如宜的行為無疑是一種潑臟水的行為,是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居心叵測。
果不其然,下一刻老夫人單手拍在案上,“你聽聽,這還沒進來就這么對昭昭,那要是進來了,我的昭昭指不定要被欺負成什么樣子呢!她從小喪母,多可憐的孩子,你這個做父親的就這么狠心?”
“還請祖母明鑒�!鄙蛉缫诉B忙跪在地上,求助般看著沈宥賢。
沈宥賢嘆了口氣,“娘,您先消消氣,這件事情說不定是昭昭聽錯了。”
“寧九也在,他可作證�!鄙蛘颜颜f完這話,又有些委屈地看著老夫人,“祖母,我倒是希望聽錯了呢,畢竟四妹妹是父親的女兒啊。”
沈昭昭萬萬沒想到自己還能運用到宮斗劇里的說話藝術(shù),只能慶幸自己平常沒白刷宮斗劇解說。
老夫人氣的厲害,指了指沈宥賢道:“昭昭都有證人,你還有什么話講?”
“娘,寧九你也知道他是昭昭的侍衛(wèi),自然是向著她說話的�!鄙蝈顿t一臉惶然,急切回道。
“依我看不盡然,昭昭管教下人也是嚴苛有度,寧九那孩子說不出謊話�!�
沈宥賢看老夫人面色漲紅也不敢接話,正廳內(nèi)除了沈昭昭給老夫人順氣的衣料摩挲聲外便是肅靜無比了,半晌,他才小心翼翼試探道:“這樣吧,我先將如宜和南照倆孩子接回來,不住昭昭的院子�?偛荒茏尯⒆永狭髀湓谕獍桑慈绾�?”
老夫人也是沉默,她嘆了口氣,“你去問你媳婦兒的主意,我老了,不中用,你虧欠最多的是她和昭昭他們幾個,不是我�!�
沈宥賢知道這是談妥了,臉上也浮現(xiàn)出喜色,“好,我待會兒和媳婦兒商量一番�!�
沈昭昭不禁皺起了眉,看來原主這爹是擺明了想要把吳氏娶進門,或許她可以從吳氏那邊入手呢?
正想著,那邊老夫人說自己有些乏了。
沈昭昭扶著老夫人去了正屋里后,就往自己院子里頭趕,可沒料到的是那沈如宜很快就跟了上來……
第8章:他的過往
“三姐姐�!鄙蛉缫私凶×怂�
沈昭昭轉(zhuǎn)過身去,笑著問:“四妹妹尋我有何事?”
沈如宜揪著手里的絹帕不疾不徐道:“三姐姐的侍衛(wèi)就沒想過換一個嗎?光是昨日我瞧著他那眼神便是極為不善,當心將來反咬你一口才是。”
沈昭昭不知道沈如宜怎么會說出這話來,她頓了頓,說:“四妹妹,寧九是來保護我的,眼神不善可能是維護我罷了,多謝四妹妹提醒。”
沈如宜看著沈昭昭就要離開,很是不滿道:“你既然要留他,就不要讓我遇到他!”
否則她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他!
她是絕不會讓那場夢成真的……
沈昭昭今日實在是發(fā)燒的有些精疲力竭,所以她也沒多想,剛才所有的話和精力全部給了那場對峙去了。
她才回到屋子里頭,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到了布晚膳的時候,她這才想起宋瑾淮是有兩天不準用飯的。
叫人拿來了食盒后,她挑揀了些飯菜便帶著去了宋瑾淮住處。
……
宋瑾淮一日都未曾進食加上身上的傷口他自己也不能涂到,只好等著傷口化膿后結(jié)疤再愈合。
這樣的痛苦他在冷宮里過得時候早就已經(jīng)習慣了。
反正傷口總會愈合的。
反正一兩天不吃也不會餓死……
他給自己倒了杯早已冷卻的水,京城柴米貴,他的月例用來還錢早就抵給了沈昭昭,涼水下肚,胃都冷的在痙攣。
他縮在角落里,將那層薄被蓋在身上閉目休息。
有大仇還沒報,他不能就這么死了,沈昭昭不過是看他這樣一個玩物死了沒的給她玩了而已。
正當他燒的有些迷迷糊糊時,外頭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并且這聲音離自己也越來越近。
他立即睜開眼,拿起放在桌上的劍,緩步朝門框處靠近。
待門推開時,劍出鞘,利刃劃破灌進來的冷風發(fā)出嗡鳴的錚錚聲。
一聲驚呼傳來,只見沈昭昭嚇得直接僵在了原地,“是我……”
宋瑾淮見是她也收起了劍。
晴初上前呵斥,“你個沒長眼的東西,拿著劍抵在小姐脖子上是何用意?”
宋瑾淮只是垂首沉默地站在那兒,濃長眼睫蓋住他眼底的情緒只余下一抹剪影投在他的眼臉下。
沈昭昭連忙勸住晴初,生怕這兩人干起架來,“好了,你在那里避避風,我待會兒就好�!�
晴初雖然有些不滿,但她向來聽沈昭昭的話,將手里的食盒遞給沈昭昭自己就離開了。
沈昭昭走了進來,隨后將手里的食盒放在那張缺腿不穩(wěn)的桌案上,“我聽聞下人說你這兩日不準給你吃食,我和下面的人說了,明日你可以去用餐了,至于今晚怕是沒了你的份,便夾了些我不吃的菜給你�!�
因為原主身體虛弱,飯菜自然也是清淡,怕他一個人吃不飽加上要長身體便送了三道菜加上他長久沒進葷腥突然吃容易肚子疼,所以也不敢多放肉。
她送來了清炒筍絲和菠菜雞蛋湯,一碗熱氣騰騰的燕窩雞絲粥,最后一層是熬煮好的湯藥和一小碟琥珀色蜜餞。
“喏,快吃吧。”沈昭昭將手里的筷子遞給他,或許是還在發(fā)熱的緣故臉蛋也紅撲撲的。
屋內(nèi)只有沈昭昭提來的燈籠,除此之外并無任何的光亮。
昏黃燭光落在少女的身上仿佛披上了一層朦朧的光,杏眸澄澈干凈,沁黑的瞳仁如純白睡蓮下的黑石子,石子圓潤,水面散著浮光。
宋瑾淮并沒有接過筷子,反倒是有些警惕地看著她,“三小姐是覺得昨日的栽贓陷害不成,今日準備打算下毒嗎?”
沈昭昭聽到他這么污蔑自己,氣的自己直接干飯,反正她也還沒吃,不如先吃兩口再說。
“哼,愛吃不吃,別到時候餓死在我沈家就好。”說完,她又給自己塞了一大口的燕窩雞絲粥。
每個菜她都只吃了一口,隨后賭氣似的瞪了他一眼,“不識好人心!”
宋瑾淮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呆坐半晌,終究還是拿起那瓷勺給自己舀了一勺送入嘴里,溫暖鮮美的味道慢慢在口腔里散開。
他怔怔地看著那扇早已關(guān)上的門……
“小姐,您方才自個兒還沒吃就顧著那個人干什么?我看他就是個妖艷貝戈貨,都快把小姐你迷得五迷三道了�!�
錦繡院里,晴初給剛剛沐浴好的沈昭昭擦干頭發(fā),而后又拿著上好的玫瑰香膏抹開給她擦臉。
沈昭昭只是甜甜笑著,露出兩個小梨渦,“放心吧,我自有分寸的�!�
現(xiàn)在她最應該擔憂的是吳氏進門的事情,在原文中,吳氏來到沈家后表面對原主很是和藹可親,可卻是時不時在她熬制的藥里放東西,而沈如宜則是借著姐妹情誼給她端藥。
吳氏進門不久就開始挑撥原主和主母虞氏的關(guān)系,導致這并不是親母女的關(guān)系變的十分僵硬。
從那之后原主的臉漸漸開始潰爛,后來原本訂好的婚事也被攪黃,主母也不喜她,性子也變得越來越古怪。
甚至到了后來沈家被宋瑾淮抄家時,嫁給宋瑾淮的沈如宜直接說她當初的罪行,導致原主被做成了美人燈。
而吳氏其實做過一段時間的花船娘子,只是后來遇到了沈宥賢這個冤大頭,所以偷跑到了京城。
京城沒人知道她是花船娘子,但并不代表吳氏曾經(jīng)的那些相好不知道,只要找到吳氏的賣身契恐怕到時候沈宥賢就算要娶她都是不可能的了。
這么一想,沈昭昭便打定了主意,她讓晴初去調(diào)查吳氏早年所在的青樓后,就讓派人去拿。
“你切記此事萬萬不可聲張出去,不然就前功盡棄了�!鄙蛘颜押苁钦J真地囑咐道。
晴初點點頭,語氣鄭重:“小姐放心,我會叫信得過的人去玉城一趟�!�
沈昭昭見事情交代清楚,這才放心蹬了鞋上床睡覺。
只是她沒想到的是這一覺睡得并不大安穩(wěn)。
她做夢了。
夢里面,大雪紛飛,寒風吹過時仿佛把人骨頭都給凍掉,遠處宮墻下那位身形瘦弱的小男孩卻穿著單薄的破衣趴在雪地里,他的手里緊緊攥著被人咬了一口的饅頭。
有群小孩兒在對他拳打腳踢。
力氣小的孩子直接拿起屋檐下掉的冰凌砸到他身上,而大點的孩子上前用力踹他的胸口,他死死咬住牙,血從唇里溢出都不曾松手。
“貝戈種,妖孽,我吃過的就算給狗你也不準吃!”一個身形肥胖穿著錦衣華服的小孩兒死死踩著他的手頑劣笑著說道。
‘咔嚓’一聲,骨頭碎裂的聲響被風淹沒,但小男孩兒依舊沒有松開手。
很快他的身上就流滿了鮮紅的血。
滾燙的血冒著熱氣融化了積雪,而那小男孩已然是有些奄奄一息了……
寒夜,容貌極美的美婦抱著渾身都是血的小男孩哼著歌謠,西窗燭火下,她眼里似有水光浮動,眼睫一眨,淚水落下。
原以為眼角墜下的是淚光,誰知道卻是血。
“母妃,我今天拿到了饅頭,你快吃……”小男孩從袖兜里拿出一個有些臟兮兮的血饅頭,被血糊住的大眼睛里帶著期盼。
“對不起,淮兒,是母妃不好……”她說著話,血淚滴落在了宋瑾淮的臉頰上
沈昭昭立刻就認出那是小時候的宋瑾淮,而那位美婦則是曾經(jīng)的淑妃!
第9章:有點心疼他是怎么個事兒
畫面再度一轉(zhuǎn),沈昭昭看到了不少羽林衛(wèi)圍住了冷宮,口里大喊著要消滅妖妃,淑妃手里緊緊抱著小小的宋瑾淮,他實在是太瘦了,瘦的都有些脫相,眼底布滿了恐懼和害怕。
“母妃,父皇是要殺了我們嗎?”
他抬著頭看向自己已然有些形銷骨立的娘親。
淑妃輕輕撫摸著他的頭發(fā),嗓音溫柔,眼里含著的淚在葳蕤燭火下顯得異常明亮,“不是,是有人容不下我了……但淮兒,你沒有錯,你得好好活下去,替母妃好好活著�!�
宋瑾淮緊緊抓著淑妃的手,淚眼婆娑,“我不走,母妃在哪兒我在哪兒……”
可話還沒說完,他就被敲暈。
淑妃將手里的孩子交給身旁的宮女,“宮殊,我的孩子都交給你了�!�
“娘娘放心,我會照顧好小殿下的�!�
宮殊抱著宋瑾淮已然是淚流滿面,但最終還是毅然決然地走了出去,與此同時,淑妃慢慢點燃了冷宮里的帷幔,大火很快吞噬了整個宮殿,淑妃纖瘦的身影也慢慢湮滅于其中……
沈昭昭以為宋瑾淮出宮后會過上好日子,誰知道宋瑾淮醒來之后執(zhí)意要去找淑妃,導致自己和宮殊走散。
就在這時,一個中年男子宣稱自己知道他母親的消息,向來很有警惕心的宋瑾淮糊涂了,跟著他走了……
畫面再度翻轉(zhuǎn),宋瑾淮躺在一個盛滿棕色藥液的水池中,周遭一片昏暗,此時的他已然看著有十一、二歲了,依舊瘦的厲害,墨發(fā)披散著靠在水池邊緣,肩膀上是細細的銀針,他的身上是密密麻麻的刀傷。
一個穿著白袍、眼下滿是烏青的中年男子手里拿著短刃,抓住奄奄一息的宋瑾淮,隨后用短刃割破他的手腕放進琉璃瓶里,而他的身后柜子里大大小小的琉璃瓶已然裝滿了鮮血。
他俯身給宋瑾淮喂了藥丸,隨即給他把脈,看著他的眼神忽然迸發(fā)出了光亮,“我成功了!從此以后你就是我最完美的藥人了�。�!”
“你給我吃了什么?”此刻的宋瑾淮極度的虛弱,嘴角是難以抑制的血涌出。
很快,他的全身傳來五臟六腑移位的劇痛感。
他很疼。
但他也知道沒有人會來救他,故而他沒有喊出聲。
有那點力氣不如好好留下來活著。
他得活著啊,不然誰替他的母妃報仇……
五年后的他終于逃出了牢籠,但他依舊逃不過命運的線路,他在黑市的斗獸場靠著打斗廝殺賺錢,黑市那個地方是寒月都不愿意照進來的孤城。
他就住在黑市地下城極小的格子里,每日蜷縮著腿聽著外面腳步路過的聲音,聽著那些靡靡之音鑿入他的耳膜,聽著耳畔一聲聲死亡的嘆息。
最后一場廝殺他的腹部幾乎都要被老虎的利爪給刺穿,命大的他硬是在關(guān)鍵時刻拿起手里的刀將其誅殺,鮮血噴濺在了他的臉上,同時也模糊了他的眼眶……
沈昭昭在夢里一遍遍去擁抱宋瑾淮卻發(fā)現(xiàn)是虛空,從始至終她就像是一個局外人般經(jīng)歷著宋瑾淮的喜怒哀樂,他的痛苦、掙扎和撕裂,如細細密密的針扎在她的心臟上,疼的都有些痙攣。
沈昭昭再睜開眼的時候已然不在那場令人痛苦的夢境里了,窗外透進來的陽光明媚耀眼,房間內(nèi)燃著溫暖的花香,仔細聞還有些佛手柑的味道。
眼眶處有些濕潤,她抬手一抹,發(fā)現(xiàn)全是淚水。
夢里面是宋瑾淮幼年的時候嗎?
原來書中對宋瑾淮一筆帶過的‘幼年凄苦、備受欺凌’,竟然是這樣的情形嗎?
沈昭昭一人有些惆悵地坐在紗帳內(nèi)。
屋子里暖和,火籠內(nèi)的銀絲炭燒的嗶啵作響,她好似才回過神似的,眨了下眼有淚墜下。
她掀開被褥才穿上鞋,那邊晴初就推開門走了進來。
晴初伺候沈昭昭梳洗,隨后小聲對她道:“小姐,你讓我辦得事情都辦妥了,只是京城離玉城的時間有些遠,怕是這月中旬才有消息�!�
沈昭昭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只是想到這月的中旬,她就有些一個頭兩個大,只因她身上的月汐也是那個時候發(fā)作。
梳完妝,用完早膳她準備去找宋瑾淮問清楚有關(guān)月汐的事情,畢竟原文中宋瑾淮制毒也是一流。
誰知道才走到一半,她就被晴初拉住,“小姐,今日是浴佛節(jié),你怎么忘了呢?”
沈昭昭聽到這話瞬間怔愣住了,她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當初只顧著看原文里那些不可描述的地方了,情節(jié)那都是粗粗看一遍就過去了。
不過有一點她不會忘記,因為浴佛節(jié)則是宋瑾淮第一次遇到女主的地方!
一想到原文里宋瑾淮為了女主成了完全的陰暗瘋批,她就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沈昭昭突然有些危機感了,畢竟宋瑾淮對她也是毫無好感可言,要不還是不讓宋瑾淮和她一起出去?
但那也不行,因為就算自己不讓宋瑾淮去,他也會去。
她記得書里是寫宋瑾淮要去寺廟里辦事的,所以無論她帶不帶他過去,他都會出現(xiàn)在寺廟。
與其讓他私底下偷偷行動不如直接將人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這樣她也知道如何避免突發(fā)事件。
這么想著她倒也不再糾結(jié),徑直往大府處趕去了。
府外,馬車早已備好。
春日暖風徐徐,陽光和煦,空氣中還浮動著淺淺的花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