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你有什么計劃？”楊明志問。
第177章
包產(chǎn)到戶
王鋼峰沉思片刻，認真地回答：“守備區(qū)的工作首先要進行結(jié)構(gòu)調(diào)整。我們可以從以下幾個方面著手：一是協(xié)助當(dāng)?shù)剞r(nóng)田水利和基礎(chǔ)設(shè)施的建設(shè)，幫助地方經(jīng)濟發(fā)展；二是幫助當(dāng)?shù)卮迕窀倪M耕作方式，提供農(nóng)業(yè)技術(shù)支持，幫助提高農(nóng)田的生產(chǎn)力；三是加強文化和教育，改善兵員素質(zhì)，提高他們在未來應(yīng)對各種變化的能力�！�
他說到這里，語氣變得更加堅定，“我認為，我們守備區(qū)不僅要參與到思想學(xué)習(xí)中，更要主動行動起來，通過具體措施去推動改革的順利進行�！�
楊明志聽后微微點頭，沉默片刻后，他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鋼峰，你的建議很好，思路清晰，實際操作性強。我贊同你所提出的方案思路，尤其是協(xié)助當(dāng)?shù)鼗A(chǔ)設(shè)施建設(shè)和農(nóng)田水利的建設(shè)，不僅對農(nóng)民發(fā)展很重要，也這對我們守備區(qū)未來的長遠發(fā)展至關(guān)重要�！�
楊明志繼續(xù)說道，“你安排組織和周邊村落聯(lián)系，了解他們的具體需求，結(jié)合實際情況，幫助推進這些項目的落實�！�
“明白，司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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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王家村的打谷場上，幾十個村民圍坐在一起，煙袋鍋子的煙霧在空氣中繚繞。生產(chǎn)隊長王德勝站在一張破舊的木桌前，手里捏著一份文件。他清了清嗓子，聲音洪亮卻帶著幾分猶豫：
“上頭來了指示，說咱們村可以試點‘包產(chǎn)到戶’，就是把地分到各家各戶，自己種自己的，交夠國家的，剩下的都是自己的。這事兒，得聽聽大伙兒的意見�！�
話音剛落，場子里頓時炸開了鍋。
老張頭第一個站了起來，手里的煙袋鍋子敲了敲鞋底，皺著眉頭說：“德勝啊，這事兒靠譜嗎？咱這生產(chǎn)隊干了這么多年，突然要分地，萬一亂了套咋整？我這把老骨頭，家里就剩我和老伴兒，勞動力不夠�。 �
王德勝點點頭，還沒開口，一旁的劉嬸子就接過了話茬：“老張頭說得對！我男人走得早，家里就我一個勞力，孩子還小，還有兩個老人，分了地我也種不過來啊。這政策聽著是好，可咱家這情況，咋辦？”
場子里一陣附和聲，幾個家里勞動力不足的村民紛紛點頭。
這時，年輕的后生王強站了起來，他穿著一件褪色的藍布衫，臉上帶著幾分不服氣：“劉嬸子，老王叔，你們這話我就不愛聽了。分了地，咱自己種自己的，多勞多得，少勞少得，這不公平嗎？我就想自己干，努力干，多種點糧食。再說了，小崗村那邊都搞了，糧食翻了好幾倍，咱為啥不行？”
村里的會計王順才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鏡，慢悠悠地說：“王強啊，年輕人有沖勁是好事，可這事兒不是鬧著玩的。分了地，萬一遇上災(zāi)年，咱咋辦？生產(chǎn)隊好歹還能互相幫襯，單干了，誰管誰��？”
王二寶不服氣地反駁：“順才叔，您這話就不對了。咱農(nóng)民種地，靠的是自己的雙手，分了地，咱自己操心，肯定比現(xiàn)在強。再說了，上頭都說了，這是試點，不行還能改回來嘛�！�
場子里又是一陣騷動，有人點頭，有人搖頭。
這時，村里的寡婦王秀英站了起來，她手里攥著一條破舊的圍裙，聲音有些顫抖：“德勝哥，我家就我一個女人，帶著仨孩子，分了地我咋種�。靠梢谴蠹叶挤至�，我不分，那不是拖了大家的后腿嗎？”
王德勝正要說話，王二寶搶過了話頭：“秀英嬸子，您別擔(dān)心！分了地，咱村里勞力多的幫襯著點兒，誰家還沒個難處？再說了，您家那仨孩子，過兩年就能下地了，到時候誰家都沒您家勞動力多！”
老張頭聽了，冷哼一聲：“二寶，你說得輕巧。幫襯？誰家不是顧著自己？分了地，誰還管誰��？”
王二寶正要反駁，王德勝擺了擺手，示意大家安靜。他環(huán)視了一圈，說道：“咱村這些年，一直按老路子走，大伙兒累死累活，日子還是緊巴巴的。大家想繼續(xù)過這種日子嗎？上頭推出這個試點，有機會變一變，咱為啥不試試。上頭支持咱自己做主，多勞多得，積極性也上來了。
老王叔，劉嬸子，你們擔(dān)心的事兒，我也琢磨了。咱村不是沒人情味兒的地方，分了地，勞力多的幫襯著點兒，誰家還沒個難處？
上頭說了，試點是自愿的，咱村要是愿意試，就先試試；要是不愿意，就再等等。
大家回去再想想，后天咱再開會決定，投票決定�！�
—
你看這些年，咱倆也不算過得差，可就是一直覺得沒什么大的起色。這樣一來，村里人能真正得到實惠，不光是咱倆，大家都能過得更好。
夜晚，昏黃的煤油燈在房間里搖曳。劉麗坐在床沿上，雙手搭在王建峰的肩上，輕輕地捏著。王建峰閉著眼，眉頭微微舒展，一天的疲憊似乎在她的揉捏下漸漸消散。
王建峰睜開眼，語氣里帶著幾分堅定：“當(dāng)然得搞了。只要土地分給大家，放開手腳，讓大家自己去搞生產(chǎn)，想辦法自己致富，咱們的日子才有奔頭�！�
說完，王建峰拍拍劉麗的手：“這些年，苦了你了。跟著我，日子過得一直不溫不火的�！�
劉麗低頭笑了笑，手指在他肩膀上停了停，輕聲說道：“哪有，咱日子不差。你勤勤懇懇的做事，我在鎮(zhèn)里的供銷社也有活干，咱也不缺啥�！�
她從后面圈住王建峰的脖子，“嫁給你是我自己的主意，當(dāng)初你這個木頭疙瘩，我可沒少費心思。我努力才得來的日子，我能覺得苦嗎？再說了，這些年你對我的好，什么都給我和孩子，我一點都不后悔嫁給你�！�
王建峰握住劉麗的手，輕輕搖了搖頭：“傻，人家都往上找，你偏偏往下找�！�
劉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眼睛瞇成了彎月，俏皮地回道：“哪有往下找，我就喜歡你這張臉，誰家愛人有你這張臉？”她親了一下王建峰的臉，“再說了，你比誰差了？以前咱們確實沒條件，但這次政策開放了，給我們打了個機會，我相信咱們的日子肯定會越來越好�！�
王建峰輕輕捏了捏她的手，溫暖的目光柔和地注視著她：“你說得對，政策給我們開了條路，咱們得好好把握住，拼一拼。我要讓你和孩子們過上好日子�！�
劉麗看著他，滿眼溫柔：“我相信你�！�
第178章
嘴巴那么甜，是不是吃蜜糖了
下午，蘇瑾走進教室，眉頭微微皺起。
教室里的座位空了一半，只有零零散散的十幾個學(xué)生坐在那里，看著她走進來，似乎在等她開始講課。
“其他同學(xué)呢？”蘇瑾放下課本，語氣里帶著幾分疑惑。
坐在前排的李紅抬起頭，怯生生地說：“蘇老師，他們都回家?guī)兔Ω苫盍恕，F(xiàn)在包產(chǎn)到戶，地里活兒多，家里忙不過來�！�
蘇瑾愣了一下，問：“那你們怎么來了？”
王建國撓了撓頭，憨厚地笑了笑：“我家地少，我爸說讓我來上課，地里的事兒他和我媽能忙過來�！�
旁邊的張小芳接過話頭：“蘇老師，我家地多，本來我也得回去幫忙的，可我娘說，我成績好，不能耽誤學(xué)習(xí)，就讓我弟請假了�！�
蘇瑾嘆了口氣：“包產(chǎn)到戶是好事，可學(xué)習(xí)也不能落下啊。學(xué)習(xí)知識，才能更好地幫家里。你們學(xué)了數(shù)學(xué)，能算清楚種子和肥料的用量；學(xué)了語文，能看懂農(nóng)業(yè)技術(shù)的書；學(xué)了天文和地理，能知道什么時候該播種，什么時候該收割。這些知識，不都更能幫助家里嗎？”
“蘇老師，我們知道什么時候播種，也知道什么時候收割，這些我們從小就知道，不用看書！”
“哈哈哈哈哈哈哈......”全班哄堂大笑。
—
“蘇老師�！�
蘇瑾聽到聲音回頭，看到王鋼峰向她走來。
她看了他一眼，轉(zhuǎn)過頭，繼續(xù)向前走。
王鋼峰心里一咯噔，今天媳婦不對勁啊，以往看見他早就笑瞇瞇了。要是周圍沒人的時候，還會用那雙嬌媚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勾得他心癢癢，今天這是怎么了？
他加快兩步追上去，和她并肩走著，側(cè)過頭試探地問：“蘇老師，怎么了？”用手肘輕輕碰了碰她，“誰惹你不高興了？”
“哼！”蘇瑾轉(zhuǎn)頭又看了他一眼，哼了一聲，繼續(xù)悶悶地往前走。
“蘇老師，我招惹你了？”
王鋼峰開始自我反思，腦子里飛快地回放這兩天的點點滴滴。
不是都好好的嗎？昨晚媳婦還纏著他，讓他又有體力危機了。今天中午吃飯的時候，她還把自己最愛吃的紅燒肉夾到他嘴里，這充分說明這兩天媳婦對他愛意滿滿，沒理由��？
“還是我兒子招惹你了？是不是康康考試又睡覺了？”說完，他故意板起臉，語氣兇巴巴的，“這小子要是敢惹你，我回去就打斷他的腿！”
蘇瑾聽了，腳步微微一頓，轉(zhuǎn)頭瞪了他一眼：“你少來�？悼底罱鼘W(xué)習(xí)挺用功的，你別動不動就嚇唬他�！�
王鋼峰見她終于開口說話了，心里一松，趕緊順著話頭問：“那到底是誰惹你了？你跟我說，我替你出氣！”
“就是你！”蘇瑾嗔了他一眼。
“我怎么招惹你了？你說出來，我打斷自己的腿！”
蘇瑾噗呲一下笑出聲，看了他一眼，嘆了口氣：“今天班里只有一半學(xué)生來上課，周邊村子的學(xué)生差不多都請假了，現(xiàn)在包產(chǎn)到戶，很多學(xué)生在家干農(nóng)活，都不來上學(xué)了�！�
王鋼峰聽了，原來是這事，”那怎么算我招惹你啊？”
“你是不是守備區(qū)司令？這里是不是守備區(qū)學(xué)校？守備區(qū)的事就是你的事，守備區(qū)學(xué)校的事惹我不高興，都跟你有關(guān)。”
王鋼峰嘴角抽了抽，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
“這事兒確實挺麻煩的。包產(chǎn)到戶，大家能自己做主了，都想種多點田多份收獲，現(xiàn)在積極性都很高�！�
“學(xué)生都不來上課，我這個老師還怎么當(dāng)嘛？”蘇瑾低頭踢了一下地面，“他們都不知道讀書的好，只看到眼前的，都不看長遠�！�
“是啊，真是目光短淺。莊稼哪有蘇老師好看？要是我，肯定不回去種地看莊稼，就來上學(xué)看蘇老師！”王鋼峰一本正經(jīng)地附和道。
蘇瑾一聽，忍不住一笑，伸手捶了他一下：“討厭，我跟你說正經(jīng)的呢�！�
王鋼峰順勢湊近她耳邊，壓低聲音：“我說的也是正經(jīng)的啊，蘇老師這么好看，誰舍得不來上課呢？”
“今天嘴這么甜，吃蜜糖了呀？”蘇瑾被他逗樂了，掩不住嘴角的笑意。她轉(zhuǎn)過頭，看向王鋼峰，眼神突然變得認真起來：“老公，你會不會覺得我沒有生活常識��？”
王鋼峰愣了一下，堅決地說道：“怎么會呢？你可是咱守備區(qū)最有文化的蘇老師，誰敢說你沒常識？”
“可是今天我被學(xué)生笑了，”蘇瑾委屈巴巴，“我告訴他們要讀書才知道什么時候播種，也知道什么時候收割，他們說他們從小就知道了。”
王鋼峰一聽，嗯.......這個嘛，農(nóng)村孩子，哪個不是從小跟著爹娘下地？農(nóng)活早就摸得門兒清了。王鋼峰的印象中，自己記事開始就知道干農(nóng)活了。
但是，此刻對待媳婦這事要有端正的態(tài)度。
他輕咳一聲，挺直了腰板，語氣認真地說：“瑾瑾，這不是沒有常識的問題。農(nóng)村不是你的生活環(huán)境，你不知道這些很正常。每個人的知識都是有一定的范圍的，你不需要知道所有事情。”
蘇瑾抬起頭，眼里帶著幾分委屈：“可我是老師啊，連這些都不知道，怎么教學(xué)生？”
王鋼峰搖搖頭，語氣溫和卻堅定：“你是教他們讀書識字的老師，不是教他們種地的老師。你教他們的，是讓他們將來能走出農(nóng)村，去看更大世界的本事�！�
蘇瑾心中微微一顫。她抬起頭，看向王鋼峰。夕陽的余暉灑在他的臉上，勾勒出他堅毅的輪廓，眉宇間透著硬朗，可他眼中認真的溫柔卻要把她融化。
蘇瑾碰了碰王鋼峰的肩膀：“我們快點回去�！闭f完就往前跑。
王鋼峰看著媳婦的背影，心想他這是說得對還是不對？便追了上去。
蘇瑾一路跑回房間，王鋼峰想走上前，想看看他媳婦是怎么了。蘇瑾突然轉(zhuǎn)身，眼中漾著溫柔的笑意。
王鋼峰一怔。
蘇瑾走近他，勾住他的脖子，唇間帶著一抹俏皮的神色，突然吻了上去。王鋼峰又一怔，隨即熱烈地回應(yīng)著她，呼吸交織。
直到蘇瑾靠在王鋼峰懷里，氣喘吁吁。
蘇瑾抬頭，看著王鋼峰，滿臉柔媚：“你今天嘴巴這么甜，我就是想嘗嘗你是不是吃蜂蜜了�！�
王鋼峰低頭，聲音低啞：“那再嘗嘗�！痹捯魟偮�，俯身又吻了上去。
第179章
讀書可以走出農(nóng)村
中午，蘇瑾剛下課，還沒走到辦公室，就聽見里頭傳來一陣吵吵嚷嚷的聲音。
她加快腳步，剛到門口，就看見一個中年漢子正拽著一個瘦瘦小小的姑娘，嘴里嚷嚷著：“你個丫頭片子，上啥學(xué)？回家干活去！家里那么多活都忙不過來，你來學(xué)校一整天躲清閑，還用不用吃飯了？”
蘇瑾定睛一看，發(fā)現(xiàn)那小姑娘是班里的張駝娣。
張駝娣低著頭，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聲音雖小卻倔強：“爹，我不是來躲清閑，我想上學(xué)。”
張福貴一聽，火氣更大了，嗓門也拔高了幾分：“上學(xué)？你已經(jīng)讀到六年級了，還不夠？再讀書有什么用？能當(dāng)飯吃嗎？”
馮麗華站在一旁，耐心地勸說：“張大哥，現(xiàn)在國家鼓勵讀書，駝娣成績很好，按照現(xiàn)在的成績，以后有機會考大學(xué)。”
張福貴瞥了馮麗華一眼，眉頭皺得更緊了：“馮老師，不是我不讓她讀書。她喜歡讀書，以前我也讓她來讀了。可現(xiàn)在分田到戶了，家里農(nóng)活實在忙不過來，秧插不完，下半年全家都得餓肚子。你說考大學(xué)，考來有啥用？我只知道，沒飯吃，啥都是空的�！�
“爹，你讓我上學(xué)吧，我求你了。金生不肯上學(xué)，他可以在家干農(nóng)活。我一放學(xué)回家就干活，保證不耽誤。”
“金生那么小都不上學(xué)了，你還上什么學(xué)？”
“爹，金生那是他自己不肯上學(xué)的，可是我想上學(xué)�！�
蘇瑾走上前去，輕輕拍了拍張駝娣的肩膀。駝娣抬頭一看是蘇老師，眼淚還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她抿了抿嘴，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覺得蘇老師應(yīng)該會幫她說話的，她希望蘇老師能勸服她爹讓她繼續(xù)讀書。
蘇瑾點點頭，然后轉(zhuǎn)頭看向駝娣的父親，語氣溫和：“陀娣爸爸，駝娣是班里成績排名前三的孩子，她讀書真的很用心。
您問考大學(xué)有什么用，我給您舉個例子吧。我家里有人是大學(xué)生，現(xiàn)在在農(nóng)林局工作，每個月有固定的工資，還能分到城里的房子。
要是駝娣也能考上大學(xué)，將來不僅能走出農(nóng)村，還能在城里找到一份體面的工作。到時候，您也可以跟著她去城里看看，過過不一樣的生活。您說，這樣的日子好不好？”
蘇瑾的描述讓張駝娣內(nèi)心很震撼，她喜歡讀書，因為讀書讓她覺得自己和別人不一樣，并且她知道讀書是有用的，可是她還沒想過讀書能讓她去城里工作。她不知道這么長遠的事情。
她的心里突然涌起一股熱流，仿佛眼前的路一下子變得清晰起來。
她抬頭看著蘇瑾，眼中閃著光。
張福貴也愣住了，他也不知道讀書還可以去城里。如果駝娣能去城里，那以后也可以帶金生去城里討生活，他和金生的娘也可以去城里看看，還可以住在城里！
“那如果考不上大學(xué)呢？”張福貴猶猶豫豫地問。
“如果考不上大學(xué)，就算上到高中，那也是很高的文化水平，也可以去當(dāng)老師，每個月都有固定的工資，或者鎮(zhèn)上或者縣里找別的工作，比如在供銷社、郵局，甚至去工廠當(dāng)工人，都是每個月有工資領(lǐng)的體面工作，都比只能在家里種地強得多。”蘇瑾回答。
張福貴內(nèi)心激動，說：“那我叫金生回來讀書！金生是男娃，將來是要撐起這個家的�！�
如果是金生讀書，就可以自己考大學(xué)，自己去城里找工作，都不用靠駝娣了！
他說這話時，眼睛亮了起來，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兒子金生穿著體面的衣服，在城里上班的樣子。
一旁的張駝娣聽到這話，眼中的光瞬間消失了。
蘇瑾皺了皺眉，心里有些不忍，耐心地說道：“駝娣爸爸，金生當(dāng)然也可以讀書，這是好事�？神勬返某煽儽冉鹕玫枚�，她更有機會考上大學(xué)。所以，讓兩個孩子都讀書，將來說不定駝娣可以考上大學(xué)，金生也能找到好工作，那不是更好嗎？”
張福貴聽了，臉上的興奮稍稍收斂了一些，語氣有些猶豫：“可家里哪有那么多錢供兩個孩子讀書？再說了，家里的農(nóng)活誰干？”
“駝娣爸爸，下一節(jié)課馬上要開始了，您先讓陀娣回去上課，不然一節(jié)課的知識沒學(xué)到，豈不是虧了？”蘇瑾看向張駝娣，對她使個眼色，“其他的事情，我們再想辦法�！�
張駝娣看了她爹一眼，見他爹沒說什么，便一溜煙跑出去了。
—
辦公室里，馮麗華皺著眉頭，眼前堆滿了學(xué)生的缺課記錄。這幾天，很多學(xué)生都缺課，有的上一天不上一天的，甚至有的幾天都沒來，理由大都是家里農(nóng)活忙不過來。
她看著蘇瑾，眉頭緊蹙：“蘇老師，怎么辦��？照這種情況，怕是以后來上學(xué)的學(xué)生會越來越少，甚至有可能退學(xué)�，F(xiàn)在大家都忙著種田，誰還顧得上讀書？”
蘇瑾心里也有擔(dān)心。眼下這個局面，確實不容易。包產(chǎn)到戶以后，很多家庭開始忙碌起來，孩子們也跟著父母一起下地干活，現(xiàn)在是春耕，課業(yè)的事自然就被拋在了腦后。
“這個問題恐怕得找校長商量著解決，現(xiàn)在太多孩子因為農(nóng)忙不來上課了，學(xué)校的教學(xué)進度都快跟不上了。再這樣下去，不僅孩子們的學(xué)習(xí)受影響，學(xué)校的正常運行也成了問題�！�
蘇瑾皺了皺眉，語氣里帶著一絲無奈，“家里農(nóng)活多是一個原因，家長不重視讀書是另一個重要原因�！�
“是，很多家長覺得孩子回去種田才是正經(jīng)事，書本上的東西似乎沒什么用�！瘪T麗華嘆了口氣，“校長明天就回來了，明天我們就跟他匯報，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嗯。”蘇瑾點點頭，轉(zhuǎn)而問道：“雅笙在高中適應(yīng)得怎么樣？”
馮麗華微微一笑：“還行，成績也不錯。希望她能繼續(xù)努力，爭取考上大學(xué)�！�
“有你這個媽，知識這么淵博，教給她那么多東西，雅笙的起點比別的同學(xué)高。”蘇瑾笑著說道。
馮麗華搖頭一笑：“安安才厲害呢，我看啊，他以后肯定能考上大學(xué)�！�
“他還早呢�！碧K瑾輕輕一笑，“我現(xiàn)在還不用操這個心�！�
馮麗華看向蘇瑾，松弛柔軟，她確實不需要操心，有王副司令這樣的丈夫，什么都不需要操心。
第180章
王氏父子的烹飪大師課
蘇瑾推開院門，看到歡歡和樂樂在院子里洗菜，夕陽下兩個小小的身影。
樂樂正蹲在水盆邊，小手認真地搓洗著青菜，水珠濺起。歡歡則坐在小板凳上，專注地擇著菜葉，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淡淡的陰影。看著兩個乖乖的軟綿綿的女兒，蘇瑾心里軟軟。
聽到腳步聲，樂樂立刻抬起頭，眼睛一亮，像只歡快的小鳥般撲向蘇瑾："媽媽！"她仰起小臉，語氣里帶著幾分得意，"我剛才洗了兩次菜呢，歡歡才洗了一次！"
歡歡抬起頭，輕輕甜甜地叫一聲："媽媽。"又低下頭，繼續(xù)擇菜。
蘇瑾輕輕摸了摸樂樂的頭："我們樂樂真棒，洗了兩次菜呢。勞動最光榮，自己洗的菜吃起來會更甜。"
“我們歡歡洗菜很專心，也很乖！”蘇瑾補充。
蘇瑾現(xiàn)在絕對是端水大師，兩個孩子，尤其是雙胞胎，會特別敏感，她不想忽略任何一個孩子的感受。
蘇瑾還沒走到廚房，就聞到一股濃郁的肉香。她在廚房門口探頭一看，王鋼峰正站在灶臺前，一手握著鍋鏟，盯著鍋里滋滋作響的五花肉。安安和康康一左一右站在他旁邊，像兩個小跟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鍋里的肉。
嗯，一鍋紅燒肉，父子三人看著，這陣仗有點大。
“回來啦？”王鋼峰抬起頭，眼里帶著笑意，朝蘇瑾打了個招呼。接著，他又把目光轉(zhuǎn)回兩個兒子身上：“這肉得先煎一煎，表面焦黃了才能入味，這可是秘制紅燒肉的關(guān)鍵�！�
蘇瑾忍不住笑了，果然，王鋼峰又在給兒子們傳授他的獨門絕技了。她靠在門框上，看著這父子三人的廚藝課堂。
要知道，在這之前，王鋼峰已經(jīng)教會了安安和康康修家具、換煤炭、鋪地磚。
家里的家具，已經(jīng)被兩個兒子拆出來再裝一遍了。
“爸，這肉什么時候能好？”康康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眼巴巴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