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爸爸，"樂樂小跑著跟上，"你要去省軍區(qū)嗎？為什么我們不跟你去省軍區(qū)呀？"
王鋼峰放慢腳步，解釋道："爸爸這兩天要去省軍區(qū)開會，按照流程要住在那里。你們跟媽媽住在炮校，開完會爸爸來找你們。"
"可是我們要住招待所？"歡歡拽了拽蘇瑾的衣角，"我們?yōu)槭裁床蝗ネ夤馄偶�？外公外婆不是在省城嗎�?quot;
蘇瑾握緊了些歡歡的小手："我們不去外公外婆家住，因?yàn)榕麓驍_到他們。等明天媽媽帶你們?nèi)タ赐夤馄拧?quot;
她想到幾個孩子平時在家吵吵鬧鬧的樣子，自己都時常頭疼。要是帶著這一大家子住進(jìn)父母家，兩位老人不僅要張羅吃喝，還得被吵得不得安寧。更何況，等王鋼峰開完會，一家人還要集合，住招待所確實(shí)更方便些。
“住招待所才好呢，我就想住招待所�！笨悼嫡f。他覺得住招待所會更加自在。
來到炮校招待所，王鋼峰開了三個房間，安安和康康住一間，歡歡和樂樂住一間，蘇瑾自己住一間。
蘇瑾推開招待所的房門，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景象：老式的木制衣柜，印著牡丹花的暖水瓶，還有那張鋪著白色床單的單人床。一切都和十幾年前一模一樣，仿佛時光在這里停滯了。
"讓你跟我去軍區(qū)招待所住，你又不去，"王鋼峰放下行李，給蘇瑾倒了杯水，"那里條件好多了。"
蘇瑾接過水杯，抿了一口："你是去開會的，一家子跟著你，這樣看起來多不專業(yè)。你不是很講究公私分明的嗎？"
"只是讓你們住在軍區(qū)招待所，"王鋼峰解釋道，"那里本來就可以接待軍屬。開會的時候你們肯定不會跟著我。"
“那也不行，”蘇瑾搖搖頭，“要是我一個人，就悄悄地跟著你了�？墒俏覀儙е鴰讉�孩子，吵吵鬧鬧的，讓別人看見會認(rèn)為你趁開會之便帶一家子來旅游玩樂了，對你不好。再說了，軍區(qū)嚴(yán)格，這里松，我?guī)е⒆觽冞M(jìn)出也方便�！�
王鋼峰接過蘇瑾手中的水杯放在桌上，順勢將她摟進(jìn)懷里："通情達(dá)理，考慮周到，"他在她唇上輕輕啄了一下，"果然有副司令夫人的風(fēng)范。"
蘇瑾笑著推開他："少貧嘴。你快去省軍區(qū)報到吧，別耽誤正事。"
王鋼峰看了眼手表："還不急，我先陪陪你。"他環(huán)視了一圈這個房間，問道："你還記得這里嗎？"
蘇瑾抱著王鋼峰，把頭貼在他胸前："當(dāng)然，以前我跟你來過這里，都過了這么久了。"
"也是這個房間，"王鋼峰說。
"是嗎？"蘇瑾抬起頭，她不太有印象了。
"是，二樓走廊盡頭的房間，"王鋼峰的聲音里帶著笑意，"那會我們談戀愛，跟你走進(jìn)一個房間，我就特別激動，所以對周圍的一切都印象深刻，記得特別清楚。"
"哼，壞人，"蘇瑾輕輕拍了拍王鋼峰的胸膛，"你不僅激動，還做壞事了。"
她想起那次去姐姐的大學(xué)聽青年作家講座，出來時和姐姐的同學(xué)走在一起。王鋼峰把她帶到招待所，重重地吻住她。那是他們第二次接吻，他仿佛要把她揉進(jìn)身體里。
"什么叫做壞事，"王鋼峰更正道，"那會我們已經(jīng)領(lǐng)證了，是合法夫妻。"
"可是我們還沒辦婚禮。"
“領(lǐng)證就是結(jié)婚了，我們是法治社會，一切按規(guī)章制度辦事�！蓖蹁摲甯皆谒�，他的氣息拂過她的耳畔，“我現(xiàn)在跟你在這里，還是激動�！�
蘇瑾警惕地盯著他：“你別亂來，孩子們待會可能來敲門�！�
王鋼峰挫敗地嘆了口氣：“哼，我就說不帶他們。要是不帶這幾個電燈泡，我們今晚就可以睡在一起�！�
蘇瑾又拍了他一下：“你要是讓他們聽到，以后你老了，他們?nèi)ツ囊膊粠�！�?br />
“我老了用他們帶嗎？”王鋼峰不以為然，“老了我有你陪，我巴不得他們都不回家煩我們，我們過二人世界。”
“老不正經(jīng)。”蘇瑾軟軟地瞪他。
“有你這么個媳婦，”王鋼峰低頭在她唇上輕啄一下，“我要是正經(jīng)，那少了多少人間樂趣？”
蘇瑾正要說話，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和歡歡的聲音：“媽媽，你在嗎？”
王鋼峰無奈地松開手，蘇瑾趕緊整理了一下衣服，應(yīng)道：“在呢，進(jìn)來吧�！�
門被推開，歡歡探進(jìn)頭來：“媽媽，我們想去樓下看看�！�
王鋼峰看著媳婦溫柔地跟女兒說話的樣子，心里既滿足又遺憾。他看了眼手表，確實(shí)該走了。
臨走前，他湊到蘇瑾耳邊，壓低聲音說：“等我回來�！�
蘇瑾耳尖一紅，假裝沒聽見，繼續(xù)跟歡歡說話。但王鋼峰知道，她聽見了。
王鋼峰清了清喉嚨，對孩子們說：“爸爸走了，過兩天回來找你們。”沒等孩子們回答，大步走出房間。
第190章
門口站著兩個王鋼峰？
蘇瑾帶著四個孩子下樓，指著不遠(yuǎn)處的一片建筑群說："你們爸爸就是在隔壁的炮校畢業(yè)的。"
康康眼睛一亮："媽，我想去看看爸的學(xué)校！"
"媽，我餓了，我想先去吃飯。"樂樂拽了拽蘇瑾的衣角。
"媽，我也餓。"歡歡也跟著說。
蘇瑾看向康康："妹妹們餓了，我們先去吃飯。等你們爸爸回來，再帶你們?nèi)タ磳W(xué)校，讓他給你們介紹，好嗎？"
聽兩個妹妹說餓，康康的肚子也不爭氣地咕咕叫了起來。而且想想確實(shí)爸爸帶他們?nèi)タ锤幸饬x，就點(diǎn)點(diǎn)頭："行。媽，我們?nèi)ツ睦锍燥垼?quot;
樂樂早就有了主意。來招待所的路上，她看見不遠(yuǎn)處有一棟高樓，上面寫著"昆市飯店"四個大字，看起來特別氣派。
"媽媽，"樂樂興奮地說，"我們?nèi)ダナ酗埖臧桑蚁肴ツ抢锍燥垺?quot;
"你說那棟高樓嗎？"康康皺起眉頭，"那是有錢人才去的地方，我們怎么能去那種地方吃飯？"在他心里，勤儉持家、艱苦奮斗才是傳統(tǒng)美德，作為軍人的孩子，就要堅持這種優(yōu)良作風(fēng)。
"為什么有錢人去的地方我們不可以去？"樂樂不服氣地反駁，"別人能去的任何地方，我們都可以去。"
"你有錢去嗎？那里那么好看，吃飯肯定要很多錢。"康康雙手抱胸。
"我現(xiàn)在不可以，以后一定可以。"樂樂揚(yáng)起下巴。
蘇瑾看著又吵起來的兩個孩子，只覺得耳朵嗡嗡作響。她趕緊打斷道："我們這次先不去那里，要是想去，等你們爸爸跟我們會合再去。"她頓了頓，"這次我們先找個小點(diǎn)的飯店吃飯。"
歡歡突然指著路邊一家小店："媽，那里有米線！"
順著她指的方向，一家掛著"過橋米線"招牌的小店映入眼簾。店面不大，但收拾得很干凈，通過門口能看到里面坐滿了食客。
"吃那個會很餓，我想吃頂飽的，吃包子，吃飯。"康康皺著眉頭說。在他心里，米線就是一碗湯湯水水，哪能填飽肚子。
"可是我想吃米線，"樂樂堅持道，"守備區(qū)只有過節(jié)的時候才有得吃。"
蘇瑾看著爭執(zhí)不下的康康和樂樂，又看了看安靜站在一旁的安安和歡歡，心里一陣慶幸。好在有兩個懂事的孩子，不然四個一起鬧起來，她真恨不得找個山洞躲起來！
她從口袋里掏出兩塊錢遞給康康："你去買包子，買來米線店，我們一起吃。"
康康沒接過錢，問："媽，我能也吃米線嗎？"
"可以，"蘇瑾笑著說，"你可以吃包子和米線。"
康康一聽，眼睛立刻亮了，接過錢錢就往包子鋪跑。跑了兩步又回頭喊道："我要買肉包子！"
“給安安也買兩個面包�！碧K瑾交代道。兩個兒子在長身體，飯量都很大，甚至現(xiàn)在比他們爸爸飯量還大。蘇瑾突然想到她交代給安安買兩個面包是不是不夠，要買四個！再看康康，已經(jīng)跑遠(yuǎn)。
樂樂看著哥哥的背影，撇了撇嘴："剛才還說米線不頂餓呢。"
"好了，"蘇瑾拍拍樂樂的頭，"等會讓你多吃點(diǎn)。"
歡歡拉著媽媽的手，小聲說："媽，我想吃涼米線。"
"好，"蘇瑾溫柔地應(yīng)道，"你想吃什么都可以。"
安安一直沒說話，只是默默跟在媽媽身邊，安安一向話不多。
"安安，"她輕聲問，"你想吃什么？"
安安說："媽，我可以吃過橋米線。"
康康很快抱著一大袋熱氣騰騰的包子跑了回來，香味撲鼻。他一邊跑一邊喊："媽，我買了肉包子和菜包子！"
這小子還挺機(jī)靈，知道自己和他哥能吃，不用交代都買了這么多。
—
王鳳正坐在客廳里看電視，突然聽到一陣敲門聲。她起身去開門，眼前的景象讓她愣住了——門口竟然站著兩個王鋼峰。她趕緊揉了揉眼睛，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怎么會有兩個王鋼峰呢？而且，大幾年不見，除了膚色不變，王鋼峰好像變了？變年輕了，也瘦了些，好像還矮了一些。更奇怪的是，這兩個王鋼峰雖然長得不一樣，但都像極了王鋼峰。
就在她愣在那里的時候，蘇瑾走上前，站到了安安和康康的前面。王鳳再次眨了眨眼，難以置信地喊道：“謹(jǐn)謹(jǐn)？”
“媽，是我�！碧K瑾微笑著回應(yīng)。
“你怎么回來了！”王鳳驚訝地問，那聲音大得把蘇清和從屋里轟了出來。
“老婆怎么了？”蘇清和急匆匆地走出來，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爸，我回來了�！碧K瑾走上前。
“謹(jǐn)謹(jǐn)？”蘇清和扶扶鏡框，看到確實(shí)是小女兒，也愣住了：“你怎么回來了？”
“鋼峰來省里開會，我們帶著孩子們回來看看。”蘇瑾解釋道。
蘇清和這才注意到門口站著兩個人高馬大，又結(jié)實(shí)的男孩子，還有兩個扎著雙辮、明目皓齒的女孩子。
“這是安安、康康，還有歡歡、樂樂？”蘇清和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外公，外婆�！卑舶猜氏乳_口，語氣沉穩(wěn)。
“外公，外婆�！笨悼稻o隨其后，聲音洪亮。
接著，歡歡和樂樂也乖巧地跟著叫人。
好家伙，四個孩子排著隊叫人，都得叫上好一陣。
“快進(jìn)來！快進(jìn)來！”蘇清和滿臉歡喜地招呼著。在他的記憶中，安安和康康還是兩個調(diào)皮的小豆丁，歡歡和樂樂還是軟糯糯的小團(tuán)子，沒想到一轉(zhuǎn)眼，孩子們都長這么大了！
更讓他驚訝的是，安安和康康竟然長得這么像王鋼峰，曬得黝黑黝黑的，又高又結(jié)實(shí)。想當(dāng)初，他希望蘇瑾的兩個男孩中一個能繼承自己的衣帛，成為文人。他煞費(fèi)苦心，為此還特意給兩個孩子起了書香儒雅的名字，王哲瀚、王博遠(yuǎn)，多好聽！
如今看來，這兩個孩子倒是繼承了他們爸的體格、氣質(zhì)。雖然吧，還沒有他們爸那樣又鋼又峰雙倍硬，但長此以往發(fā)展下去，看來文人是當(dāng)不成了。這體格子，一看就是當(dāng)兵打仗的料。
第191章
世道變了，單位的下海了
孩子們一進(jìn)屋，目光立刻被那臺彩色電視機(jī)吸引住了。歡歡和樂樂新奇地圍在電視機(jī)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屏幕。里面有畫面，有聲音，簡直就像在家看電影一樣，再也不用等電影放映員來了！
安安和康康記得小時候來外公外婆家時也看過電視，但那時候還是黑白的，現(xiàn)在變成彩色的了，畫面真好看！
王鳳見幾個孩子直愣愣地站著，趕緊招呼道：“快坐，別光站著！”孩子們聽話地坐了下來，王鳳想了想，轉(zhuǎn)身走進(jìn)廚房。不一會兒，她手里拿著幾個東西走了出來，笑瞇瞇地分給孩子們：“來，吃點(diǎn)冰棍解解暑！”
冰棍？幾個孩子好奇地看著外婆，王鳳一愣，孩子們沒見過冰棍啊？便解釋道：“這個放嘴里吃，甜甜的�！�
歡歡和樂樂接過冰棍，好冰�。≡囂街胚M(jìn)嘴里，冰冰的、甜甜的，吃起來特別舒服，開心地舔了起來，眼睛卻還時不時瞟向電視機(jī)。
外婆家的東西真新鮮！
王鳳正想再叮囑幾句，忽然聽到“咔嚓咔嚓”的聲音，轉(zhuǎn)頭一看，康康正大口咬著冰棍，三兩口下去，半根冰棍就沒了。王鳳忍不住笑道：“哎喲，這孩子！別咬，小心牙齒咬掉了。舔著吃更好吃，慢慢來。”
康康聽了，心里卻有些不以為然：冰棍這東西好吃是好吃，可這么一點(diǎn)東西舔來舔去的，像個小姑娘似的，多別扭啊！不過他還是放慢了速度，學(xué)著妹妹們的樣子舔了起來。
這時，蘇清和坐了下來，環(huán)視了一圈孩子們，最后將目光落在蘇瑾身上，問道：“鋼峰呢？怎么沒一起來？”
“鋼峰在省軍區(qū)開會，要過兩天開完會才能過來。”蘇瑾回答。
蘇清和點(diǎn)點(diǎn)頭。
蘇清和看著小女兒，孩子們都這么大了，而女兒除了比以前略顯豐盈之外，基本上沒怎么變。蘇清和很感慨也很欣慰，女婿把他的女兒照顧得很好。
這時，王鳳突然想起什么，問道：“你們的行李呢？沒帶過來嗎？”
“我們在炮校招待所住，行李都放在那兒了。”
王鳳一聽，眉頭立刻皺了起來：“怎么都回家了，還住外面？”
蘇瑾解釋道：“人太多了，家里住不下，住外面也方便些。”
“家里還有兩個空房間呢，怎么會住不下？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怎么能住外面呢？”
“鋼峰過兩天開完會也回來跟我們一起了，太擠了，我這幾天也不是都在家，要帶他們到處看看，還是外面方便些�！碧K瑾解釋。
王鳳見蘇瑾這么堅持，也不說什么了，說：“那我打個電話給你哥和你姐，讓他們回來。媽給你們做飯去�！�
070709 —
蘇瑾聽見敲門聲，馬上站了起來：“肯定是姐來了！”
她走過去開門，果然是蘇瑤站在門口，身后還站著兩個白嫩清麗的女孩子。
“姐！”蘇瑾驚喜地叫道，目光隨即落在兩個孩子身上，眼中滿是欣喜：“這是詩涵和詩妍吧？”
陸詩涵和陸詩妍看著蘇瑾，心里有些好奇。這就是小姨嗎？聽媽媽說，她們很小的時候見過小姨，但早就記不清了。眼前的小姨看起來溫溫柔柔的，和媽媽那種干練強(qiáng)勢的氣質(zhì)完全不同。如果小姨是她們的媽媽，大概不會對她們的功課那么嚴(yán)格吧？
“小姨�！标懺姾完懺婂郧傻亟腥恕�
蘇瑾笑著輕輕摸了摸兩人的腦袋，感慨道：“兩個孩子都長這么大了，真好。”
陸詩涵心里暗暗想：小姨果然很溫柔。
蘇瑤看著蘇瑾，語氣里帶著幾分感慨：“我們都老了，孩子可不就長大了嗎？”
“快進(jìn)來，”蘇瑾一邊招呼兩個孩子進(jìn)屋，一邊對蘇瑤說：“要老你老，我可不老�！�
蘇瑤挑了挑眉，打趣道：“你確實(shí)不老，估計王鋼峰找了千年人形人參喂你了�！�
蘇瑾聽了，忍不住笑出聲來：“你想吃��？那也讓陸明杰給你找去�！�
姐妹倆你一言我一語，蘇瑾打量著蘇瑤，發(fā)現(xiàn)姐姐的臉也沒很大變化，只是現(xiàn)在穿著更加講究，舉手投足間透著一股女干部的派頭，顯得成熟而干練。嗯，這確實(shí)很符合她姐的性格和作風(fēng)。
一旁的陸詩涵和陸詩妍驚呆了，原來媽媽也有這樣的一面啊，原來媽媽和小姨見面也會斗嘴。
“大姨。”安安、康康、歡歡、樂樂齊刷刷地站起來，禮貌地叫人。
蘇瑤看著眼前的四個孩子，忍不住在心里感嘆：果然是王鋼峰的兒子。安安和康康簡直像是照著王鋼峰的模子印出來的，高大結(jié)實(shí)，眉眼間全是王鋼峰的影子。
她記得安安和康康小時候還是奶白奶白的，怎么長大了就變成這樣了呢？妹妹的基因在這兩個孩子身上基本看不出來啊。再看看歡歡和樂樂，眉眼間倒是像蘇瑾，但仔細(xì)一看，又隱約帶著王鋼峰的神韻。
樂樂偷偷打量著大姨，心里想著：大姨看起來好氣派、好威風(fēng)��！她又看向兩個表妹，她們頭發(fā)齊齊到肩，就像電影里那些進(jìn)步的女學(xué)生一樣，衣服也很好看。
陸詩涵和陸詩妍則看著兩個表哥和兩個表姐，心里有些疑惑：媽媽不是說小姨父是當(dāng)大官的嗎？怎么表哥和表姐穿的衣服看起來這么樸素，甚至有點(diǎn)像電影里舊社會的人穿的呢？
“明杰怎么不來啊？我都煮了他的飯。”王鳳一邊擺碗筷，一邊問道。
蘇瑤解釋道：“他晚上有個應(yīng)酬，實(shí)在推不開。等改天王副司令有空了，再請他吃飯�！�
“你們單位下班了還要應(yīng)酬��？”蘇瑾有些疑惑地問。
蘇瑤搖搖頭，語氣平靜：“你姐夫已經(jīng)不在水利局干了，現(xiàn)在自己出來做點(diǎn)生意�！�
“什么？”蘇瑾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姐夫在水利局不是干得好好的嗎？怎么突然不干了？自己出來做什么生意？”
蘇瑤放下手中的茶杯，語氣里帶著幾分感慨：“現(xiàn)在不是改革開放了嗎？政策放開了，很多人都想著下海試試。明杰覺得在水利局雖然穩(wěn)定，但機(jī)會有限，不如趁著年輕拼一把。昆市這邊現(xiàn)在發(fā)展得挺快，尤其是建筑和建材行業(yè)，機(jī)會很多。他有個朋友在搞建材生意，拉他一起合伙，他覺得前景很好，就辭職了�！�
蘇瑾聽得一愣一愣的，忍不住問道：“那……姐夫現(xiàn)在做得怎么樣？”
蘇瑤笑了笑，語氣里帶著幾分自豪：“剛開始確實(shí)挺難的，畢竟從體制內(nèi)出來，什么都不熟悉。不過明杰人脈廣，做事也踏實(shí)，現(xiàn)在生意慢慢上了正軌，最近還接了幾個大單子，忙得腳不沾地�！�
王鳳聽了，忍不住插話：“哎呀，現(xiàn)在這世道真是變了，單位的都出來做生意。不過你們可得小心點(diǎn)，做生意風(fēng)險大。”
蘇瑤點(diǎn)點(diǎn)頭：“媽，您放心，我們有分寸的。再說了，現(xiàn)在政策好，機(jī)會多，不試試總覺得可惜。”
蘇瑾聽了，心里也有些觸動。她看了看姐姐，發(fā)現(xiàn)蘇瑤雖然語氣輕松，但眼神里卻透著一股堅定和自信。她忽然覺得，姐姐和姐夫的選擇或許是對的。改革開放的浪潮下，很多人都在尋找新的出路，而他們敢于邁出這一步，本身就是一種勇氣。
“姐，你們真厲害�！碧K瑾由衷地說道，“改天見到姐夫，我得好好跟他請教請教�！�
蘇瑤看了蘇瑾一眼，笑著問：“請教什么？你也要跟你姐夫做生意啊？”
第192章
你們買得起嗎
晚上，蘇瑾躺在炮校招待所的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眠。今天聽到姐夫竟然從單位辭職出來做生意，她心里久久不能平靜。
一直以來，有單位、有公職就是鐵飯碗，是人人羨慕的穩(wěn)定工作，可現(xiàn)在竟然有人主動放棄，選擇去闖蕩未知的商海。這個社會，究竟變成什么樣子了呢？
還有，今晚姐姐聽說她們住在炮校招待所時，表情驚訝，說現(xiàn)在很多人都住酒店了。
蘇瑾正想著這些，忽然聽到輕輕的敲門聲：“媽媽，你睡了嗎？”
“還沒，等等�！碧K瑾一邊應(yīng)聲，一邊隨手披了件衣服去開門。門口站著歡歡和樂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