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個電話就能叫來,隨叫隨到。
跟容凌以前,鐘黎只是個十八線女星,被前男友拋棄,被人打壓鄙夷。
跟了他以后,她星途平順,就沒弄不到的資源,就連出席活動,知情人士和業(yè)內(nèi)大佬都給她讓道。
可她一點(diǎn)也不快樂。她從來都知道他們之間的差距,哪怕他寵她,護(hù)她,說喜歡她。
他是知名企業(yè)家,在京圈背景深厚,而她,用他們那個圈子里的話來說,只是一個戲子。
一個寒冬夜,她捧著腮幫子開玩笑似的問他,可否會娶她。
其實(shí)不過是一句戲言,她從來都知道不可能。
可他遲疑了,英俊的面孔在陰影里看不真切。
她感謝他這一刻的遲疑,至少他沒有想過要欺騙她。
后來,他要聯(lián)姻了,她說就這樣吧,好聚好散,以后還是朋友。
他冷冷一笑:“我不跟前女友做朋友�!�
驅(qū)車離開。
那天,京市下很大的雪,鐘黎自嘲一笑,心里凄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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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已是四年后,她學(xué)業(yè)有成,即將步入婚姻殿堂,他富貴榮華,青云直上,不需要再受制于任何人。
她終于學(xué)著放下,可他偏偏不放過她。
不久后的一個雷雨夜。
她縮在陰暗的角落里瑟瑟輕顫:“你到底怎樣才肯放過我?容先生,您這樣的人,我這樣的人,我不配……請您高抬貴手�!�
不遠(yuǎn)處的沙發(fā)里,容凌垂眸靜坐。
他很久都沒說話。
依稀記得當(dāng)年在一起時,他每次出差歸來時,她都會提前等在院門口,翹首以盼。
只要一看到他,她就會像只小考拉似的沖上來,撲入他懷里緊緊抱住他。
那時,他是她的信仰,她無條件地崇拜他、愛慕著他。
如今她把他丟了,把他一個人留在過去。
【年少戀人,陌路相逢】
高高在上X白月光,沒有誤會,兩人迫于家族壓力分手,經(jīng)年后,女主決定放下,男主破防發(fā)瘋
非甜文,愛恨交織甜虐摻半,狼性男主,酸爽拉扯
雙C,HE,偶爾撒撒狗血
本文伏筆多,上下文都有聯(lián)系,別挑了幾章看就斷章取義歪曲劇情。男女主都不是完美人設(shè),別非要看還要進(jìn)來罵罵咧咧,罵人全部反彈到自己身上
具體排雷見第一章
作話,不能接受這個設(shè)定勿入
[文案和作話已經(jīng)寫得非常清楚,不要反復(fù)詢問已經(jīng)標(biāo)出的]
參賽理由:本文主角通過不同的經(jīng)歷認(rèn)識到自我的不足,努力進(jìn)取,求學(xué)、創(chuàng)業(yè),實(shí)現(xiàn)了自我價值的突破。
立意:發(fā)現(xiàn)人間真善美。
內(nèi)容標(biāo)簽:豪門世家
情有獨(dú)鐘
天作之合
天之驕子
成長
正劇
搜索關(guān)鍵字:主角:正文已完結(jié)、番外隨榜、具體看作話
┃
配角:預(yù)收《京西無往事》
┃
其它:
一句話簡介:京圈大佬X女大學(xué)生,破鏡重圓
作品簡評:為了逃離剝削,鐘黎背井離鄉(xiāng),但沒有背景的她處處受到打壓。人生的低谷,她遇到了容凌。容凌雖出身顯赫,卻不被父親重視。鐘黎像闖入他晦暗生活的一縷光,兩人明知身份差距極大還是不可避免地的愛上了對方。只是,相處中兩人矛盾日益加深,加上容凌家里遇到極大困境,鐘黎不忍再拖累他也覺得實(shí)在不適合,兩人終是分手。四年后再見,兩個年少時深愛對方的人已經(jīng)形同陌路,不由百感交集。本文劇情發(fā)展流暢,感情層層遞進(jìn),強(qiáng)勢的人也有掣肘和無可奈何,將人的一體兩面刻畫得比較立體,甜中帶虐,觸動心弦,值得一看。
第1章
引
北京十一月,天色很暗。
晚間下過一場雪,站窗口往外望去,院子里一層薄薄霜白,好似被定格。
鐘黎伸手去觸,碰到冰冷堅(jiān)硬的玻璃,忙又縮回。
耳邊傳來一聲悶促的輕笑,似是忍俊不禁。
鐘黎怔了下,麻木的神經(jīng)末梢被牽動,帶起久違的那種戰(zhàn)栗又心悸的感覺。好在窗邊暖氣稀薄,不至于讓人頭腦昏沉,她過一會兒便鎮(zhèn)定住,回頭。
卻是陸宴沉。
那一刻,她也說不清是失望還是松一口氣,下意識對他露出笑容:“怎么是你?”
“你以為是誰?”
鐘黎避開了他灼灼而蘊(yùn)深意的眸子,岔開了話題:“早知你來,我就不來獻(xiàn)丑了,我本來也不會品鑒什么評彈,都是西月……”
“過分的謙遜可就是驕傲了�!鳖櫸髟驴┛┬χ鴵渖蟻�,從后面將她抱個滿懷。
沒等鐘黎反應(yīng)過來,她已經(jīng)色瞇瞇地摸了摸她的胸脯,嘴里驚呼:“寶寶,你是不是背著我偷偷吃木瓜了,怎么胸又變大了?”
直把鐘黎說得面紅耳赤。
“差不多可以了,她面皮薄。”陸宴沉淡掃她一眼,眼神告誡。
顧西月哼一聲,一點(diǎn)兒不怕他。
陸續(xù)又有別的人過來打招呼,有他們那個圈子的,也有一些電視上熟悉的面孔,約莫是來找機(jī)會的�?吹界娎�,有些人也會露出驚詫神色,瞅瞅她,又看一眼她身旁的陸宴沉和顧西月,露出心照不宣的了然神色。
和容凌在一起時,鐘黎被他帶著出入各種場合,這樣的目光也沒少見。
一開始,她對此類目光還會感到窘迫羞愧,后來漸漸的也開始習(xí)以為常,甚至能微笑回應(yīng)。
有些事兒對人的影響是潛移默化,是不可逆轉(zhuǎn)的。
不然,為什么總是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離開他三個月,她已像被剝?nèi)ソ罟恰?br />
有時候看鏡子里的人,甚至?xí)X得非常陌生。
明明臉還是那張臉,卻像是只剩一個軀殼,無來由心生一種怖懼感。
“坐一會兒吧,難得來一趟�!鳖櫸髟吕缴嘲l(fā)里坐下,又讓人上了點(diǎn)心,非要她說這幾個月她離開北京去哪兒了。
她這樣的出身,自小被千嬌百寵,對人總是真切而不設(shè)防。
而在這個圈子里,她也算僅有幾個不對她帶有有色眼鏡的人之一。
鐘黎性格溫軟,尤其不擅拒絕別人好意,只好笑著說:“還能去哪兒?拍戲唄。”
“到處走嗎?”
“嗯,手里頭這部劇要到很多地方去取景�!�
“好酷啊,我媽都不讓我出門——”
鐘黎笑笑,心里卻有一種別樣的酸澀。
有人疼有人在意的女孩,才被管天管地不讓上這上那。
陸宴沉看出來,搡一下她胳膊。
顧西月沒會意過來,還抬頭瞪了他一眼。
“時間不早了,我真的要回去了,明早還有戲�!辩娎杵鹕砀孓o。
“我送你�!标懷绯翐屏俗约旱耐馓�,不容置疑地起身。
到了外面空氣還舒緩些,猶如出了悶窒的桑拿房,胸腔里的氣流頓時順暢起來。
長長的走廊好像沒有盡頭,腳踩在地毯上,陷入一片綿軟中。
一路的無聲無息。
鐘黎本想在會所門口跟他道別,回頭,卻見他沒有離去的意思,不由尷尬起來。
說起來,他們也算不上熟悉。
寥寥幾次,都是容凌做東。
她本就不善言辭,更不是八面玲瓏之人,加上對他們那個圈子里的人天生的敬畏,此刻便有些局促。
但他與那個圈子里那些紈绔,多少還是不一樣的。
她和容凌吵架的時候,旁人都在看熱鬧,或見風(fēng)使舵落井下石來討好容家少爺,唯有他會平聲靜氣地勸幾句,鐘黎對他的印象不壞。
“是他有話要你帶給我嗎?”后來她還是開口。
陸宴沉說:“我這人怕麻煩,從不做傳話人,一會兒他到了你自己跟他說�!�
鐘黎一時啞然。
北京的夜晚很冷,何況已經(jīng)入冬,冷風(fēng)刮過,她捏了捏手。
陸宴沉看她一眼,目光不由多駐留了會兒。
雖然見過她很多次,每次看到這張臉還是有種莫名心悸的躁動感。無關(guān)風(fēng)月,純屬視覺上的沖擊。
與四年前相比,她長開了不少,雖然仍是那樣一張明麗嬌柔的鵝蛋臉,略褪去了幾分青澀,明眸動人,顧盼生輝,鼻尖一顆小痣平生幾分嬌憨與嫵媚。身段卻與臉蛋截然不同,肩若削成,盤順條亮,一截纖腰不盈一握。
這樣的絕代佳人,無與倫比的美麗,讓人過目難忘。
陸宴沉忽然就有些理解容凌。
鐘黎實(shí)在不適應(yīng)跟人這樣干站著:“要不你先回去吧,我自己能等�!�
“那可不行。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前腳走了,你后腳開溜,一會兒他來看不到人,我上哪兒說理去?”
鐘黎干笑,心道那還不至于。
但看他冷然眉宇,無動于衷的架勢,顯然不相信她。
她暗嘆一聲,只好作罷。
之后就是漫長的等待,兩顧無言的尷尬。
不過,尷尬的其實(shí)只是她。
陸宴沉的表情如往常一樣鎮(zhèn)定,看似溫和,實(shí)則冷淡,這也許是他們這個圈子里的常態(tài)。她以前不是很理解,后來就明白了,擁有太多,人的情感多少會漸趨于麻木。
但大多時候,其實(shí)他不是個難相處的人。
有些問題她想要尋求一個答案時,旁人或不屑回答,或隔岸觀火,笑看她著急的樣子,唯有他不用異樣的眼神看待她這個圈外人,會平和地給她一個答案。
鐘黎想起不久前曾問過他的那句話,他聽了后,略微沉吟了會兒,問她,如果換做她是容凌,會怎么選?
鐘黎沉默。
陸宴沉又說,他們家那么多孩子,但不是每一個都有出息,有出息的就那幾個,但凡他不那么有出息,她和他之間都不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
她聽過很多難聽的話,相對而言,陸宴沉說話算是委婉。
卻更加深刻,叫人無力、絕望。
華燈初上,這座城市才真正揭開繁華喧囂的一幕。
路邊車流不息,流光幻影像時空里穿梭的光帶,看久了,視覺疲乏,讓人不知身在何處。遠(yuǎn)處黑沉沉的屋宇仍籠在夜色里,寂靜無聲。
“他來了,我走了�!标懷绯僚牧艘幌滤绨�,下了臺階。
鐘黎回神,抬眸望去,不遠(yuǎn)處的路口停了一輛轎車。
有道頎長的人影站在雪地里,好似和夜色融為一體,不知道站了多久。
鐘黎好一會兒才走過去,語聲干澀地問:“你什么時候來的?”
容凌說:“沒多久�!�
鐘黎笑一笑,竟不知道要怎么繼續(xù)了。
時隔三個月多月,早過了之前那陣歇斯底里的陣痛,而今只剩平靜的漠然。
“陪我走一走吧�!焙髞硭f。
“好。”
夜間的胡同很安靜,月光灑在水泥地上,好似蒙著一層朦朧的霧氣。兩道影子投射在昏暗的地面上,緩緩移動,相依相偎,竟也像一對璧人。
鐘黎說不清心里什么感想,就這樣陪他走了好長一段路。
“回去吧,前面是死路。”她終是駐足。
容凌回頭望著她,就這樣靜靜望著她,眼中的情緒復(fù)雜到讓她屏息。
她知道自己應(yīng)該拂袖而去,應(yīng)該冷著臉,但是事實(shí)上,她總是對他冷不下心腸。
鐘黎到底還是笑了笑,溫柔地說:“你別這樣,說好了好聚好散的,以后還是朋友……”
他冷冷地打斷她:“我不和前女友做朋友�!�
鐘黎靜默,望著他隱在黑暗里的面孔,不知道該說什么。
容凌面色平靜,但額頭隱現(xiàn)的青筋還是顯出了幾分不同尋常。盡管他極力克制,極力維持體面,一開口,難免也有幾分嘶�。骸皼Q定了?”
鐘黎下意識攥緊掌心,過一會兒,又釋然般松開:“我拿到錄取通知書了�!�
“恭喜�!�
“謝謝。”
“什么時候走?”
他這樣刨根究底,既讓她無可奈何,又心中沉痛:“你別問了�!�
容凌扯了下嘴角,輕輕一笑:“都決定要走了,還怕告訴我時間嗎?”
鐘黎真的難過他這樣,他這樣驕傲的人。
可有些事總要有一個了斷,她聽到自己清晰的聲音:“后天上午。”
容凌不問了。
半晌,他才像是想起什么,從衣兜里取出一張紙條遞她手里。鐘黎低頭看一眼,上面寫了串電話。
“有事兒可以打這個電話�!�
“誰的電話?”
“老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