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死亡的感覺怎么樣
“笑你天真,到現(xiàn)在還搞不清楚狀況。”
話音落,檀卿辭臉上的笑意驟然消失,眼底閃過陰戾之氣,疾步上前,一腳踹在阮氏坐著的椅子上。
椅子被踹的四分五裂。
阮氏跌坐在地上,臉色震驚而恐懼。
她不可置信,一直逆來順受,在這個府里大氣都不敢喘的兒媳婦,會突然變得這樣兇惡暴戾。
阮氏慌了一下,回過神來,連忙朝門外大聲喊道:“來人,周管家,快去把侯爺找來,他娶的這位好夫人毆打婆母,她還想殺了我!”
喊了半天,門外一點(diǎn)動靜都沒有。
阮氏心中越發(fā)不安。
從回來到現(xiàn)在,她院中的奴才一個都沒看見,這侯府,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景兒去了哪里?
“我打你了嗎?”
檀卿辭冷眼看著她表演,緩步上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聲音染上寒峭,猶如魔音穿耳。
“你說,我想殺了你,可我沒有,這樣的話,豈不是被你冤枉了?”
阮氏臉色發(fā)白,一瞬間,心底的恐懼和憤怒被無限放大,身體微微顫抖:“你想干什么?”
“我這個人,最討厭別人冤枉我!”
檀卿辭纖細(xì)的手指,隨著話音一點(diǎn)一點(diǎn)收緊:“不如這樣,我現(xiàn)在殺了你,做實(shí)你剛剛說的話,就不算被你冤枉了。”
“你……”
敢字還沒說出口,檀卿辭手指倏地用力,致使她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阮氏痛苦的張大嘴巴,想要呼救,但脖頸被死死掐住,無法發(fā)出半點(diǎn)聲音,只能從喉嚨深處擠出斷斷續(xù)續(xù)破碎的氣音,像是瀕死之人最后的掙扎。
這一刻,她才真正的怕了。
檀卿辭這個魔鬼,她是真的敢……
在她快要斷氣之際,檀卿辭才一把將她甩開。
就這樣殺了她,太便宜她了。
阮氏像一灘爛泥一樣,狼狽的癱倒在地,雙手捂住火辣辣疼痛的脖子,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每一次吸氣都忍不住劇烈的咳嗽,痛苦無比。
華貴優(yōu)雅的形象全無。
“死亡的感覺怎么樣�!�
檀卿辭站在她身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神冷漠而涼�。骸笆娣䥺幔俊�
魔鬼!
阮氏抬頭,看了檀卿辭一眼,眼底滿是驚恐,身體不停地往后縮,想要盡量離檀卿辭遠(yuǎn)一點(diǎn)。
她再也不敢亂說話了。
檀卿辭看到她的反應(yīng),臉上露出滿意的笑。
她上前一步,剛伸了下手,阮氏就被嚇得崩潰大叫。
“啊……走開,你別過來!”
“婆婆�!�
檀卿辭笑的友好:“別怕,地上涼,我只是想扶你起來�!�
說罷,她一把握住阮氏的胳膊,將她從地上拽了起來。
“以前,每當(dāng)你不高興時,就罰我跪祠堂,跪在碎瓦片上,一跪就是兩三個時辰,我在府里老實(shí)待著,你們問我要錢,侯府所有的開銷,都壓在我一個人身上,我頂著武侯夫人的身份,出去治病賣藥掙錢,你們說我拋頭露面,給侯府丟臉,婆婆,我真的好難啊,你說,我要怎么做,才能讓你們滿意?”
“……”
“你兒子打我,你這個做婆婆的不但不管,還給他遞鞭子,你的女兒段秋玲,她就是個土匪,理直氣壯的搶我東西,你說我是她嫂子,我的東西就應(yīng)該給她,那她,有叫過我一聲嫂子嗎?”
阮氏張了張嘴,卻不敢有任何反駁。
“看不起我的出身,又貪圖我的嫁妝,我這么善良孝順的人,變成今天這樣,都是被你們逼的。”
檀卿辭說這些的時候,面色異常平靜,但心底的憤怒,卻在一點(diǎn)一點(diǎn)增加。
原主所遭受過的一切,歷歷在目,讓她仿若身臨其境,每一件事都感同身受。
“說話啊�!�
見阮氏敢怒不敢言的模樣,檀卿辭徒然提高音量,目光狠戾的看向她:“怎么不說話?”
喜怒無常。
阮氏的那點(diǎn)強(qiáng)盜心理,頓時被嚇得一干二凈。
“我……以前,是我們做的不對,我們改,小辭啊,看在我是你婆母,是長輩的份上,你就別跟我計(jì)較了,說到底,我們可是一家人,能不能還像以前一樣,好好過日子,行嗎?”
檀卿辭被她無恥的言論給逗笑了。
跟她說這些,屬實(shí)浪費(fèi)感情。
毒蛇,怎么可能有愧疚悔悟之心。
“一家人?”
檀卿辭點(diǎn)頭同意:“好。”
她會讓他們好好感受,什么是一家人。
“溫魚�!�
“奴婢在�!�
溫魚站在門口,看阮氏和段秋玲被打,看的正爽,后面聽見檀卿辭說的那些話,又忍不住淚流滿面。
小姐。
她在天上看到了吧!
他們終于得到了懲罰,小姐,也可以瞑目了。
只是,為什么小姐的事,她會知道的這么清楚?
是小姐在死前告訴她的嗎?
“把賬本拿進(jìn)來,這些年,侯府一共花了我多少銀子?”
溫魚連忙走進(jìn)去,拿出隨身攜帶的賬本,莫名興奮。
“回小姐,當(dāng)初你的嫁妝,估值是一千七百萬兩,這三年,你治病和賣藥的銀子,加起來也有四五百萬兩,共計(jì),兩千兩百萬兩�!�
兩千多萬兩。
古代的銀錢,這個數(shù)目是什么概念,檀卿辭有原主記憶,自然是知曉的。
確實(shí)不少。
光是那筆嫁妝,就足夠令很多人心動。
難怪,當(dāng)初段云景看不起原主的出身,卻還是愿意偽裝自己,騙取原主母親的信任,將原主娶了回來。
可惜。
原主的母親,在原主嫁進(jìn)侯府沒多久就死了,要是她的在天之靈,知道原主在她精心挑選的婆家,過的是什么日子,不知道會不會被氣的再死一次。
“婆婆�!�
檀卿辭接過溫魚手中的賬本,在阮氏面前晃了晃:“聽見了吧,一共兩千兩百萬兩,我大方一點(diǎn),不要利錢了,原數(shù)奉還就行。”
“什么?”
阮氏聽聞這話,驚的差點(diǎn)跳起來。
“這……這這,怎么可能這么多,再說,一家人,說什么還不還的�!�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你……”
兩千多萬兩,她哪有那么多,就算有,也不可能還給她。
阮氏理直氣壯地道:“侯府給你尊貴的身份,用你點(diǎn)銀子怎么了,小辭啊,怎么說我也是你的婆母,你可不能跟我算計(jì)這些�!�
“我說了,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檀卿辭耐心耗盡:“周管家�!�
周管家?guī)еo(hù)衛(wèi)進(jìn)來,不等檀卿辭吩咐,就知道了她的意思。
“夫人,老奴知道怎么做�!�
說罷,他便帶著護(hù)衛(wèi)去了阮氏的臥室。
將阮氏臥室里所有銀票,首飾,和一些值錢的物品,全都搜出來,然后又去段秋玲的臥室,掃蕩一空,甚至,連段云景的臥室和書房都沒放過。
不到半個時辰,周管家?guī)颂е鴥上鋿|西,重新回到前廳。
阮氏氣的吐血。
可她,完全沒有能力阻止,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折騰。
“小姐,這些東西加起來,恐怕連五百萬兩都沒有�!�
“但是,侯府所有值錢的東西都在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