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眾人卻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三五成群的走了。
村長經(jīng)歷過無數(shù)事,倒沒有被她嚇到,只是嘆了口氣。
還以為她懂事了,結(jié)果還是一樣易怒。
“妙妙,走吧�!�
聽到村長的話,李妙妙收起了笑,林父三人惶恐不已。
“村長,要不改天?李妙妙好像有點不正常�!�
林父瑟瑟發(fā)抖。
李小柔面上裝成受到驚嚇,心里可高興了。
瘋了好呀,瘋了就搶不走林大郎了。
村長瞪向他,聲音嚴厲:“我只有今日有空,你們?nèi)舨蝗�,整塊地的土豆全歸李妙妙所有�!�
上了山,村長從中間劃分出地界。
林家父母準備下山挑糞上來澆地,忽然身后傳了清脆的聲音。
“等一下�!�
林母越來越厭惡李妙妙,瞪著她,“你又想干什么?”
李妙妙懶得理她,直接向村長行了一禮。
“村長爺爺,我剛成親家里沒多少肥料,他們占我這塊地三年,在土豆成熟前的幾次施肥讓他們一起澆了,不過分吧�!�
村長捊著在深思。
林父急的跳腳,脖子上青筋都出來了。
“地還你,土豆分你一半,還不過分?你怎么不上天啊�!�
李妙妙莞爾一笑:“不澆也行,我現(xiàn)在就把這地里的土豆苗全拔了,我的地我做主�!�
她不好過,他們也別想好過。
經(jīng)過山下砍樹一下,林家父母感覺她真干的出來。
急的沒辦法只能看向村長。
“村長,李妙妙太過分了,你給評評理啊。”
“就按李妙妙說的辦,每次施肥我會來監(jiān)督你們的�!�
村長捋了捋胡須,雙手背在身后慢步往山下走。
林父趕緊追上去,“村長啊,你怎么老向著她呀?”
村長從來都不怕事也不怕別人說閑話。
他一邊慢步走,一邊笑道:“她爹跟我?guī)资杲磺椋愀沂裁唇磺榘。俊?br />
笑里藏刀的話把林父說的啞口無言。
李老頭跟村長差不多年紀,因成親太晚,所以李妙妙今年才十八出頭,只比村長的孫女大兩歲。
聽到村長的話,李小柔心里又嫉妒了。
憑什么她能得到村長爺爺?shù)谋佑印?br />
看著村長的背影,李妙妙有點想點爺爺了。
和原主一樣,她的家人也都走了就剩她一人在世上。
她抿了下唇,隨即朝下山的老人喊道:“村長爺爺,我從另一條路回家,您慢走啊�!�
她嗓門大,這一嗓子小半個村的人都聽到了。
包括蕭銜。
村長揮了下手,表示知道了。
李小柔本來想用昨晚的房事惡心她,看她往另一個方向跑了。
氣的跺了兩個腳。
李妙妙找到下山的路,用砍柴刀砍掉茂密的野草,快走到家的時候又砍了一棵柏樹。
拖進院里后,又去抱了一些新鮮干草鋪在床板上。
這些曬干的草有一股溫暖的味道,等被子一曬干,她就可以自己一個人睡了。
下午李妙妙在院子里忙活,聽著外面砍木頭的聲音,蕭銜權當聽不見。
只有他手中接連化成沙的石子暴露他對敲打聲有多煩。
李妙妙用柏樹做了一對近一米五高的腋下拐杖,沒有鑿刀她就柴刀一點點削,楔釘榫解決了兩角弧度的問題。
再把撐手的方形木棍敲進去就大功告成。
做完一對腋下拐杖天都黑了。
要是有一套木匠用的工具,她還能做的更快一些。
起身抖掉身上木屑,她往蕭銜的房間走去。
看到她手上拿著一副拐杖,蕭銜眸色微動。
她是忙著做這個...
李妙妙點燃房間的桐油燈,漸漸亮起的光影映在她臉上,多了幾分暖意。
她把拐杖拿到床邊,對著男子溫柔笑道:“我扶你下來,你試試好不好?”
蕭銜注視著床邊的東西,余光瞥向站在床頭的女子。
這已經(jīng)是她第二次用這種略帶寵溺的語氣跟他說話。
“為嫁妝一事討好我?”
李妙妙目光微頓,她做拐杖給他并非是想討好他,只是看他撐著兩根木棍不方便。
恰好自己又會這門手藝,順手做的而已。
“我想跟你好好相處�!�
話一出,男子溢出淺笑,勾人的聲線染著幾分蕭薄。
“你了解我嗎?”
“你知道我的雙腿如何斷的?”
“你除了知道蕭銜這個名字,其他對我一無所知,若想活命就跟我做一對互不打擾的夫妻。”
李妙妙微微蹙眉,這話聽起來他身上似乎有秘密?
“拿著你的東西出去,別再來招惹我�!�
冷漠無情的逐客令嚇不倒李妙妙。
她能死在給客戶送棺材回來的路上,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
“我記住了,但我做好的東西沒有再收回來的道理,你愿不愿意用那是你的事。”
她把拐杖往墻邊一放,旋即轉(zhuǎn)身走出房間去廚房做飯。
“我才不會因為這種小事生氣呢�!�
若她和面的動作沒有比昨天大了兩倍,那確實能看出她沒生氣。
房間里,蕭銜感覺腹中隱隱不適。
他用手把雙腿挪到外面,僅靠著一點知覺用腳尖碰到鞋,即使這微小的動作已經(jīng)使他雙腿如萬根針扎一樣疼,他連眉都不曾皺一下。
那老東西沒有全廢掉他的腿。
就是要他人不人鬼不鬼地活著。
懷揣著恨意,伸手取過兩根小木棍,一眼都沒分給旁邊的拐杖。
廚房里,李妙妙切好面,舀水洗手的時候發(fā)現(xiàn)水缸快見底,她提起水桶走到井邊打水。
看見蕭銜撐著兩根木棍出來,想起他說過的話,只當看不見。
提起滿滿一桶水往廚房走去。
煮了兩碗清水面,湯里只放豬油和蔥。
跟昨天一樣,把蕭銜那份放到房間,她端著面到外面吃。
一邊吃面她一邊想著如何賺錢。
小木箱里就只有十文錢,買不到什么東西。
每月初一和十五是村里集體進縣趕集的日子,先做個小玩意試試水,再去城里逛逛,看看那些魯班店的家具樣式。
只要做出比他們更有新意的款式,賣出一款至少可以保證十天半個月不會餓死。
李妙妙洗完腳一進房就看見被子豎折在中間,像一條分界線。
“不至于吧�!�
第7章
我怕長針眼
聲音不大,蕭銜聽力甚好,薄唇吐出淡然的字眼。
“至于�!�
李妙妙無語的努了下嘴,她又不是惡狼上身。
“我沒那么饑不擇食�!�
“你確實會挑�!�
這在暗諷她昨天那么多人,偏偏挑上他。
李妙妙咬了咬內(nèi)唇,忽然瞇眸看向他下半身,露出一個清甜的笑。
“可惜我眼光不太行�!�
至于哪不太行,自己感受咯。
蕭銜目光微沉,她在挑釁他。
感受到他周身氣場都泛著冷,李妙妙心情可好了,脫了鞋就往床上爬,看見他伸手去夠矮幾上的水杯。
她眼睫一顫,腦中靈光乍現(xiàn)。
“我知道做什么東西了�!�
她兩手和一腳在床里面,另一只腳踩在床邊,整個人像就坐在蕭銜身上似的。
聽到她一驚一乍的聲音,蕭銜沒了喝水的興趣。
對她不雅的姿勢,冷言道:“進去�!�
反應過來的女子也發(fā)現(xiàn)這個姿勢不太對。
桐油燈還燃著,想著他不方便,轉(zhuǎn)身下床將燈吹滅。
上來時她想圖個方便,直接單腳踩在床邊上大步前一跨,只需兩步就能進去里面。
恰巧蕭銜轉(zhuǎn)身側(cè)睡,膝蓋撞到她的腳踝。
李妙妙踩進床邊那只腳重心不穩(wěn),她驚呼了一聲,眼看整個人往地上栽。
一雙大手直接掐住她肩膀,往里面一甩。
還沒從驚嚇中回過神的女子,以為他要把她丟下去。
兩只腳一叉,本想踩在被子上,結(jié)果腳下一滑。
直接坐到了蕭銜大腿根部。
李妙妙老臉一紅,剛說不會饑不擇食,打臉來的這么快?
就在她思索短短的幾秒間,蕭銜臉又沉了幾分。
“舍不得走?”
李妙妙本來打算走了,結(jié)果他非得陰陽一句,她立馬反唇相譏。
“換個強壯的我也許舍不得,你沒那必要,我怕長針眼�!�
說完她還故意往他腹部下面看了眼。
針眼!
蕭銜眸色一沉,她在挑釁他作為男人的尊嚴。
在她起身時,擒住她的手腕往下一拽,聲音都變得危險起來。
“是不是針眼,試過才知道�!�
被他往下一按,李妙妙坐的位置很不妙,她掙扎了幾下情況不僅沒有掙脫開,反而情況越來越危險。
一抹透紅從她脖子往耳根燒去,她那顆心臟跟嘴唇哆嗦的一樣厲害。
“蕭銜...你放開我�!�
蕭銜將她上半身往前一扯,四目相對,僅隔一拳的距離。
李妙妙的雙手被他反扣在背后,低頭看向他掐住腰的手,感覺腰都快被他掐斷了。
她疼的倒吸了口氣,雙眼泛起了紅。
“蕭銜,你放開我�!�
他只用了一成力,她就快哭鼻子。
這女子真是嬌氣。
“李妙妙,我說過別再招惹我!”
旋即放開她的雙手,往里一堆,李妙妙像只柔弱小兔倒在床上,隨后他轉(zhuǎn)身側(cè)睡。
李妙妙揉著腰,鼓起腮頰氣鼓鼓地瞪著男子的背。
要不是她怕疼,今晚就辦了他。x|
被子一扯往身上一蓋,轉(zhuǎn)身與他背對背。
那個家已經(jīng)沒有李妙妙的位置了,所以她沒打算回門,三日后正逢趕集日,她要趕緊把東西做出來。
早上吃完飯她就去后山砍樹,沒有鏟子她就用柴刀一寸寸磨。
每天她在院里敲敲打打,蕭銜在房間數(shù)他的石子。
兩人除了吃飯睡覺,互不干涉。
直到最后一晚李妙妙都還在外面忙,沒有刨她只能用木賊草打磨表面讓其光滑。
至于晚飯的事,蕭銜既然說了別去招惹他,她便不去主動找不痛快。
她反正沒時間做,他愛做不做吧。
她背對著房門,抓起木賊草埋頭使勁打磨,連蕭銜什么時候進的廚房都不知道。
等她忙完已經(jīng)到亥時了,她用干草把盒子里里外外刷干凈。
放進早已準備好的背簍里面,背簍里四周墊了干草,不用擔心盒子被背簍上的竹條劃出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