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蕭銜唇無血色,他并不在意李妙妙的話,冷言道:“那便讓我死。”
李妙妙聽到這句話都快炸了,她是死過一次的人,她比誰都珍惜活著的機會,也更清楚死容易活有多難。
“你想死是吧,我成全你�!�
說完她單手擒住他的手,另只手搭在他下半身。
這一舉動讓蕭銜倏然睜開了眼,他盯著李妙妙的手所放之處,臉色陰沉至極。
咬牙質問她:“你要做什么?”
他掙扎著想把雙手從她手上掙脫,李妙妙正氣頭上,她力氣本就不小,加上蕭銜此時虛弱,她鉚足了勁竟把掙扎的他給制服了。
李妙妙把他的雙手緊緊攥住,不給他一絲掙脫的機會,另只手開始解他的褲頭。
聽到男人的質問,她沒好氣的哼聲:“你不想死嘛,我活這么大還沒嘗過男人的滋味,聽說乘…虛而…入最好,我在你死之前試試。”
她說的不留一點余地,完全是把蕭銜的尊嚴放在地上踩。
從高位跌落到滿府的人被斬,就算被人辱罵他也用了其他法子對付他們。
流放至今,他從來沒受過這般侮辱。
此時此刻,眼前這個粗魯的女人竟要趁他傷勢發(fā)作辱他!
冷厲的呵斥聲暴起:“李妙妙,你找死!”
聽著他冷如冰的聲音,李妙妙心里是有些慌的,可她現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
退一步,往后他腿疾再發(fā)作,便很難再說服他。
“沒錯,我是找死�!�
側首睨著那張向來清雋此刻陰冷的臉,她冷笑著一字一頓道:“我就是死也、要、睡、你�!�
下一刻,蕭銜震怒,硬生生把手扯了出來,快速去掐李妙妙的脖子。
上次被他掐過腰,她身體力行的體驗過這男人力氣有多大,被他掐了脖子還得了。
說是遲那是快,李妙妙迅速去抓他的手,卻撲了一個空。
眼見男人的大手伸了過來,她轉而去扒拉他的...,蕭銜氣的想拍死她,他從未見過這般無恥的女人。
二人糾纏著,忽然李妙妙手抓…。
霎時,蕭銜雙耳泛紅。
空氣驟然凝固,尷尬的氣氛在不大的房間彌漫開來。
忽然凍(同諧音)了一下,嚇的李妙妙立馬松了手,她雙手垂在兩側,無措的攥著衣角。
轉眸注視著冷如冰的男人,尷尬的扯了扯嘴角。
“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只是想逼蕭銜告訴她治療腿疾的方法,雖然半夜請不了大夫,有什么法子能幫他緩解也好。
偏偏他似乎一心求死,好話不聽,那她只能以暴以暴。
結果...出了岔子。
換了別人,蕭銜早弄死對方,他冷冷覷著像幼童般認錯的女人,只說了一個字。
“滾�!�
女人努努嘴,也回了一個字。
“哦�!�
滾是不可能滾的,他若不說法子,她就不走。
見她跟木頭似的站在床邊,蕭銜閉上了眼,選擇眼不見為凈。
看到他又閉眼假寐,李妙妙氣不打出一處來,她坐到床沿盯著他的腿,把手伸過去又收回。
反復幾次,她終究還是收回了手,選擇當叮襠貓。
她就不信,在她炙熱的目光下,他還能避而不見。
確實她成功了,男人那雙長眼睫不停地顫,那只手想掐她的手又在蠢蠢欲動。
看他搭在腿上的手都在發(fā)抖,李妙妙鼓起腮頰隨后又抿起嘴。
心里有幾分憐惜,腿得多疼才讓手抖成這樣。
盯久了李妙妙反沒了羞恥感,她看的正大光明,看的理所當然,看的無所畏懼。
某人卻忍不下去了。
她不是想幫他嗎?
他不信等她看見那雙掩在布料下的爛腿,她還能像現在這般堅持。
“用煮開的水熱敷,可以緩解腿疾�!�
熱水敷?
光想想,李妙妙就覺得肉疼。
她蹙了蹙眉,輕咳了一聲:“那你等著,我現在去燒水�!�
燒好水舀到桶里,怕不夠她又舀了幾瓢冷水到鍋中,用小火把水溫著。
隨后從木架上扯了一張帕子丟到桶里,端著桶回了房間。
第12章
喜怒無常的男人
把桶放在茶幾上,她本想扶蕭銜坐起來,怕他不樂意,說道:“你自己坐起來。”
蕭銜坐起來靠在床頭,他看著雙腿,故意說道:“我動不了�!�
意思很明確,需要李妙妙褪褲子。
李妙妙隨他的眼神看過去,她現在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害羞是不存在的。
幫他脫褲子可以,丑話得說在前面。
“我可以幫你脫,你別沖我發(fā)火�!�
蕭銜睨著她的臉沒有說話,李妙妙就當他默認了。
她走到床邊掀開被子,雙手搭在兩側,猶豫了一瞬,隨即把外面的褲子褪到腳跟。
看到白色的里褲,她把視線移到膝蓋,抿了抿唇,慎小細微道:“我脫了啊�!�
蕭銜面無表情地盯著她的頭頂,眸底隱匿著一抹晦暗。
他倒要看看,她膽子有多大。
見他沒回話,李妙妙也沒期待他會回答。
這還是她第一次給男人脫褲子,還看那個東西,她不會長針眼吧?
瞧她的手擱在腰上遲遲不動。
蕭銜心里冷笑,這時候知道怕了,他薄唇輕啟,語氣甚是戲謔。
“不敢看?”
居然被他看出來了,李妙妙倏然收緊了手,一咬牙,把里褲往下一扯。
“有什么不敢看的,我以后還要用呢。”
她盯著那東西看了一秒,迅速轉移視線,這一轉她整個人都僵在原地,眼睫止不住的發(fā)顫。
男人那雙筆直的長腿,從大腿根部到小腿處就像蜈蚣的觸角。
全是一條條凸起的肉,沒有觸角的地方的肉就像全部打爛重新再長起來般,沒有一點規(guī)則。
最嚴重的地方是膝蓋處,雙膝的肉是凹下去,不用仔細看都能瞧見那層薄肉下的骨頭。
她平時被刀割個口子都疼的不行。
他的腿傷成這樣,得多煎熬啊。
這一刻,李妙妙的心情突然變得沉重起來,除了對男人的憐惜還有疑惑。
蕭銜身上到底發(fā)生了何事,導致雙膝變成這樣?
又是何人傷他?
看她愣住,蕭銜沒有一點意外,他冷言冷語的嘲諷道:“害怕就滾出去�!�
對于他的嘲諷,李妙妙嘴巴微張,最后沒說出一個字。
轉身走到茶幾面前,伸手去拎那張完全泡進熱水里的帕子。
她向來怕疼,這次卻沒有退縮,即使扭干帕子時高溫度的水將她手燙的發(fā)紅,她也沒喊疼。
蕭銜側首瞧見她在擰手帕,眼里閃過一抹意味深明。
明明怕疼,那沸水的溫度能把肌膚燙起泡,她卻一聲都不吭。
李妙妙擰干手帕,抖開后轉身搭在他大腿處。
剛放上去,蕭銜就疼的蹙眉,他雙手抓緊被子在極力隱忍痛苦。
看他疼的咬緊牙關也不哼聲,李妙妙沒遭過這種罪,體會不到他的疼。
她暗想怎樣才能幫他減少點痛苦?
看見帕子遮不到膝蓋處,而他另只腿還空著,她立馬轉身跑了出去。
從沸水里泡過的手帕溫度不是一般的高,蕭銜感覺大腿像架在火上烤似的,疼到五臟六腑。
他雙手驟然捏緊,對著空蕩蕩的房間冷笑。
“終究還是害怕了。”
李妙妙把木架的帕子全部拿走,又跑進廚房從柴堆里面拿面一根兩指寬的木塊,快速跑回房間。
看到她手中抱著帕子和一塊木回來,蕭銜微怔,眸底快速劃過一抹驚訝。
李妙妙把其他帕子全部放到熱水里打濕,然后扭干蓋在他傷口處,將兩條腿全部遮住,才將那根木塊遞給蕭銜。
“你疼的受不住就咬這個�!�
見他沒接,她把木塊放到他身邊。
蕭銜低頭看著那塊木,抬眸瞧她積極地來回換手帕,忽然起了幾分壞心。
“我牙口不好。”
懟人的時候怎么不見你說牙口不好?
這種話李妙妙也就敢在心里想想,他腿傷那樣還要忍受痛苦已經很可憐了,她不會趁人之危的。
“那你咬被子�!�
反正是他蓋的那端,臭不到她。
說著她換上新的帕子蓋在腿上,全程忽視他的某處。
盡管疼的鉆心,蕭銜依舊不緊不慢道:“被子咬臟了我沒得蓋�!�
李妙妙把手帕丟到桶里,聽出他話里的玩笑意味。
她眨了眨眼,嘴角浮起一抹笑,收起笑容裝作什么都不懂的樣子,把手伸到他面前。
溫聲說道:“木頭太硬,被子會弄臟,我胳膊軟乎,給你咬?”
這個氣氛,有點像苦中作樂,也讓蕭銜轉移了注意力,忽略了腿上的疼。
他目光溫和的睨著她,漫不經心地說了句。
“好啊�!�
說著他就抓住李妙妙的手腕,準備咬下去。
“你想的美�!�
李妙妙把手用力抽了回來,也就蕭銜現在虛弱,換成前幾日,她斷然不敢把手送過去。
她的手腕長時間泡在熱水里,肌膚燙人。
蕭銜看了眼她的手,旋即說道:“嫁夫隨夫,為夫腿疼,夫人不該感同身受?”
成親至今,李妙妙第一次聽他喊夫人,沒想到是在他起壞心思的情況下。
頓時她身上起了層雞皮疙瘩。
她把雙手背在身后,揉了揉手臂,瞧著男人那雙深邃溫潤的桃花眼。
勾唇笑道:“我為了給你換手帕,手在熱水桶里泡了無數次,都說婦唱夫隨,夫君不感受一下?”
“婦唱夫隨?”
蕭銜瞇起眸,一字一頓念的意味深長。
李妙妙努了下嘴,理所當然地說:“夫君腿腳不方便,我若想帶夫君去外面看看,你可不得隨我,所以婦唱夫隨有什么問題?”
好一張利嘴。
蕭銜忽然笑了:“沒問題,辛苦夫人了�!�
他笑起來很好看,還有兩個小小的梨渦。
李妙妙見過的人不少,面前的男人是長的最好看那一個,不自覺中就被他的笑容給蠱惑了。
她笑著擺了擺手,“不辛苦不辛苦,應該的�!�
就在她說的同時,男人清冷聲音響起。
“夫人也知道我腿不方便,夫人以后若有需求,煩請自己動�!�
頓時,李妙妙臉上的笑驟然僵住。
她眼角沒忍住抽了下,猛地眨了眨眼,隨后眉頭緊蹙。
他剛才說什么?
自己動?
她知道蕭銜性格和外表有出入,可從沒來想過他還有這種惡趣味。
看她表情崩壞,莫名讓蕭銜覺得愉悅。
他揚起溫煦的笑:“夫人可是沒聽清?為夫再說一遍。”
李妙妙立馬用手捂住他的嘴,生怕他再冒出點虎狼之詞。
“別,我聽清了,聽的很清楚�!�
男人呼吸噴灑在手背,酥酥麻麻。
蕭銜也不揮開她的手,薄唇輕啟:“夫人喜歡這樣的?”
唇齒翕動,李妙妙感覺手掌的溫度陡然攀升,比她在熱水里泡還要高,瞬間讓李妙妙慌了神。
盯著那張帶著幾分淺笑清雋的臉,她抿了抿唇,忽然雙耳泛紅。
雙眼都不知道往哪看。
被他戲弄,李妙妙心里亂糟糟的,她現在只想趕緊逃離這里,收回手抱起木桶逃似的往外走。
快到門口,她反應過來,腳一頓,轉身氣鼓鼓地對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