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但徐紓言現(xiàn)下根本聽不?進(jìn)去喬昭的解釋,他腦子里都?是喬昭拋下他,和宋景洵雙宿雙飛的場景。
越想頭就痛得越發(fā)厲害,就像有千萬只螞蟻在啃食他的腦髓,又詭異又痛苦,但他根本沒辦法控制自己?。
喬昭看徐紓言垂著頭不?講話,但是眼?淚卻沒停下來。她實(shí)在有些心疼徐紓言,本來他身體就不?好,今日情緒這般大起大落,指定要生一場病。
喬昭上前想要給徐紓言擦眼?淚。
徐紓言拿起手邊的茶杯就向喬昭擲過?來,名貴的瓷器就這般在喬昭的腳邊裂成碎片,破爛不?堪。
“滾!滾出去��!”
徐紓言惡狠狠的看向喬昭,眼?眶通紅,仿佛兩個(gè)人是隔著血海深仇的怨侶。
喬昭看著腳下的碎片,差點(diǎn)濺到她的臉上,再抬眼?看著徐紓言滿臉的恨意?。
喬昭深呼了口氣,定定的看著徐紓言幾秒,神色平靜,一句話沒說,毫不?猶豫的轉(zhuǎn)身出去。
甚至走?出去還?很有禮節(jié)的將門關(guān)上。
屋里瞬間就恢復(fù)了寂靜,地上全是白瓷的碎片,碎在地上到處都?是,一片狼藉。
喬昭走?了,好像把所有的生氣也帶走?了,獨(dú)留徐紓言一個(gè)人孤零零的坐在那?里,身型單薄。
徐紓言就坐在那?里,恨恨的看向緊閉的房門,臉上全是淚痕。他也不?擦眼?淚了,就任它落下,又有誰能看見呢?
窗外日光彈指而逝,撒進(jìn)屋內(nèi)的光影在緩緩移動,像一幅流動的畫卷。徐紓言哭累了,有些麻木。又覺的有些冷,他裹緊自己?身上的衣物。
但是這屋子里實(shí)在太安靜了,空蕩蕩的,安靜得只能聽見徐紓言微弱的呼吸聲。
方才兩人激烈的爭吵好像只是一場幻象,其實(shí)喬昭從沒有來過?,一切都?是徐紓言臆想出來的。
喬昭呢?
徐紓言麻木的心開始緩緩跳動起來,一聲又一聲強(qiáng)烈的振動著。
喬昭走?了嗎?
徐紓言慌忙起身,因?yàn)槊偷恼酒饋�,甚至�?前一黑,絢麗的光斑在他腦中閃現(xiàn)。但是他現(xiàn)在管不?了這么多,晃悠悠的像外走?去,步伐越來越急。
喬昭不?能拋下他的,喬昭不?能冷眼?看著他在陰暗處枯萎腐敗。
她已經(jīng)?拉住了他的手,又怎么可以放開呢?
徐紓言心里慌得要命,他現(xiàn)在甚至有些不?清醒。所以連地上的碎瓷片都?沒注意?,就這樣踩過?去。所幸冬日的鞋厚,才沒扎到他的腳。
徐紓言一把拉開房門,想著無論如何一定要讓喬昭回來,哪怕是綁也要把她綁回來。
喬昭必須在他身邊的,到時(shí)候他總有辦法讓喬昭心軟。
現(xiàn)在的陽光已經(jīng)?不?再像午時(shí)那?般熾熱,冷冰冰的沒什么溫度,外面?又吹著風(fēng),冷得厲害。因?yàn)樵豪锟帐�,所以雪積的也厚,白茫茫的一片。
隨著暮色漸漸來臨,紛揚(yáng)的雪花,細(xì)細(xì)碎碎的又開始落了下來。隨著寒風(fēng)一吹,輕盈又柔軟的飄落在屋檐上,在地上,在樹枝上。
在喬昭的衣擺上。
聽到門開的聲音,喬昭轉(zhuǎn)過?身來,凌冽寒風(fēng)吹動著她額前的發(fā),有些遮住她的視線。但她還?是看清楚了徐紓言那?雙泛紅的眸子。
徐紓言有些怔愣在門口,似乎沒想到喬昭站在門外。
許是喬昭今日穿的好看,月白色的錦袍,外面?披著正青色的斗篷。在蒼茫的白色中格外亮眼?。她的身后,雪花飄飄揚(yáng)揚(yáng)的落下,襯得喬昭眉目如畫,顧盼生輝。
徐紓言猛然反應(yīng)過?來,眼?淚刷的掉了下來。他一句話也不?說,就這樣撲在喬昭懷里,頭埋在喬昭的頸窩,溫?zé)岬难?淚打濕了喬昭的衣領(lǐng)。
傷心極了。
喬昭的眉眼?漸漸變得柔軟,她抬手輕撫徐紓言柔順的發(fā)絲,將他緊緊抱在懷里。
兩人就在紛揚(yáng)的雪花下,靜靜相擁。
第072章
第
72
章
徐紓言抱著喬昭,
眼淚流個(gè)不停。他哭的時(shí)候是沒?聲音的,很安靜。但脖頸處的溫?zé)�,讓喬昭知道徐紓言情緒還沒?平復(fù)下來。
日頭越晚,
北風(fēng)就吹得愈烈,天氣冷寒,雪下得也急。
喬昭害怕徐紓言在外面呆這?么久,
染上風(fēng)寒,就想著還是趕快將?他帶進(jìn)?屋內(nèi)。于是抬手用了點(diǎn)力,
想讓他從懷里出來,
站直。
徐紓言感覺到喬昭的力度,
以為她不耐煩了,想將?他扯出懷里。徐紓言哭得更兇,他急急去找喬昭的唇,然?后淚眼迷蒙吻了上去。
親得又急又沒?有章法,
喬昭甚至能嘗到他咸咸的眼淚。
怎么這?么久了,還是學(xué)不會接吻。
喬昭在心?中嘆息一聲,有點(diǎn)無奈。
但又感覺心?的某一處徹底軟了下來,
就像泡在溫?zé)岬娜幸话�,四肢百骸都透著舒適。
讓人生不起氣來。
喬昭回應(yīng)了徐紓言的親吻,舌尖輾轉(zhuǎn),
在親吻中享受他的唇齒。喬昭完全掌握了主導(dǎo)權(quán),開始肆無忌憚的加深這?個(gè)吻。溫?zé)岬暮粑诖笱┘婏w的傍晚交纏在一起,不分彼此。
或許是喬昭的主動,
讓徐紓言內(nèi)心?安定了很多。他漸漸的不再像方才那般著急,
而?是順著喬昭,
任憑她帶著自己?感受歡愉。徐紓言被喬昭親得有些喘不上來氣,頭昏腦漲的,
臉上漸漸泛著嫣紅。
喬昭松開徐紓言的唇,怕他真的呼吸不過來。徐紓言感受到喬昭的離開,忙伸手攥住她的衣角,看?向喬昭的眼神中還透著迷蒙。
喬昭見他這?幅緊張的樣子?,輕笑一聲,道:“外面天冷,又下著大雪。呆久了掌印恐怕會著涼,我們進(jìn)?屋,好不好?”
喬昭看?向徐紓言的眼神中含著笑意,詢問著徐紓言的意見。甚至不算是詢問,更像是在哄著自己?的愛人。
顯得十分溫和耐心?,與剛才平靜又冷淡的模樣天差地別。
徐紓言就這?般注視著喬昭的眉眼,內(nèi)心?的酸澀竟然?漸漸涌了上來,方才一直假裝的強(qiáng)硬,好像在喬昭溫和的眼神中,徹底瓦解。
“喬昭,喬昭。”徐紓言聲音又低又委屈,一聲聲的喚著喬昭的名字。
方才與喬昭爭鋒相對的時(shí)候,徐紓言恨不得豎起全身的尖刺,勢必不能退讓半分。
但是現(xiàn)在喬昭樣溫柔的看?著自己?,徐紓言又覺得方才自己?拼命壓下去的脆弱和委屈,怎么也忍不住了。
無論如何,喬昭總會溫和的接住他的那些情緒,然?后耐心?的給予他回應(yīng)。
“怎么又要哭了。”喬昭臉上掛著笑,抬手給徐紓言擦眼淚,輕聲道,“別哭了好不好?”
徐紓言淚眼朦朧,注視著喬昭:“喬昭,我不想讓你走的。方才是我說了氣話,我一點(diǎn)也不想讓你走,我想你一直在我的身邊。喬昭......喬昭你不可以走的�!�
徐紓言說著說著自己?都哽咽了,眼尾濕紅。樣子?看?著可憐極了,但是說的話又霸道得很。他不想讓喬昭走,喬昭就不能走。
喬昭笑得有些無奈,這?天底下就真有徐紓言這?般強(qiáng)勢的人。
若是喬昭想走,天王老子?來了,都不一定攔得住她。但現(xiàn)在沒?必要跟一個(gè)哭得梨花帶雨的可人兒較勁,那就太沒?有情趣了。
喬昭抬手蹭了蹭徐紓言帶淚的眼尾,又低頭親了親他,耐心?道:“好,以后沒?掌印允許,喬昭不走�!�
徐紓言被喬昭擦掉眼淚,兩個(gè)人相擁在一起,氛圍繾綣纏綿。
良久,徐紓言低聲道:“有些冷了�!�
“原來還知道冷啊,還以為掌印是鐵打?的身子?,不知冷熱�!眴陶汛竭吅ΓZ氣揶揄。
徐紓言有些羞惱,嗔了喬昭一眼,似乎有點(diǎn)生氣,又似乎只是撒嬌。
喬昭看?他欲語還休的樣子?,心?情變得甚好,笑了一聲,隨后便拉著徐紓言進(jìn)?了屋里。
屋里比外面溫暖許多,燒著地龍,一進(jìn)?來便暖風(fēng)拂面。
一進(jìn)?來就看?見前廳地上的碎瓷片,到處都是,一不小心?就會扎到腳。
“叫人來收拾一下,若是扎到腳就不好了�!眴陶岩贿呎f著,一邊牽著徐紓言小心?的避開地上的碎瓷片,往里屋走去。
徐紓言看?著地上的瓷片,就想起自己?方才跟喬昭鬧脾氣,杯子?都是直接擲在她腳邊,沒?留半分情面。現(xiàn)在清醒過來,又小心?翼翼看?喬昭的神色,害怕她生氣。
但看?喬昭似乎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徐紓言心?中悄悄的松了口氣。
下人很快進(jìn)?來,安靜又快速的收拾,隨后又腳步輕輕的退了出去,盡量不驚擾到徐紓言。
喬昭和徐紓言坐在榻上,四周的帳幔,隔絕了他人的視線,兩人眼中只剩下彼此。
許是屋里溫暖,襯得徐紓言顏若朝霞,一雙眸子?盈盈似水,就這?般望向喬昭,勾人的緊。
喬昭覺得喉嚨有些干澀,或許地龍燒得太旺。
現(xiàn)在正下著雪,喬昭不方便離開。這也正和了徐紓言的意,他也不想讓喬昭離開。就想纏著她,但又羞怯的不知道要怎么開口。
不知怎地二人就喝上了酒,圍爐煮酒,襯著窗外飄揚(yáng)的大雪,格外的有意境。
兩人很久都沒?有交談,明明應(yīng)該暢所欲言,但是偏偏兩人都在悶聲喝酒。
喬昭倒還好,淺斟慢飲,沒?有一絲醉意。但是徐紓言,一杯又一杯,就沒?停下來過。
雖然?飲酒的杯子?小巧精致,但也耐不住他這?般飲酒。
喬昭抬手按住徐紓言準(zhǔn)備倒酒的手。
徐紓言有些懵,抬頭望向喬昭,不知道她為什?么不讓自己?喝酒。他現(xiàn)在冷白的膚色泛著嫣紅,艷若桃李。褪去幾分清冷,多了幾分乖順。
看?向喬昭的眸子?里含著醉意,又有些不解。
明顯有些醉了。
“掌印少喝些,若是醉了,第二日會頭痛�!眴陶褱芈晞竦馈�
喬昭酒量很好,在肅州的時(shí)候完全被練出了酒量。不說千杯不醉,反正尋常人是喝不過她的。所以她現(xiàn)在依然?很清醒。
徐紓言醉眼朦朧看?著喬昭,道:“可是我想喝,喬昭。”
“今日的酒是甜的,不會醉人的,喬昭�!�
他現(xiàn)在醉了,絮絮叨叨的說著,聲調(diào)跟帶著小鉤子?似的,勾得喬昭的心?酥酥麻麻的,有些招架不住。
喬昭松開了手,妥協(xié)道:“最后一杯,不許貪杯�!�
徐紓言給自己?杯里倒?jié)M酒,因?yàn)橛行┳砹耸植环(wěn),酒灑在了桌子?上。
徐紓言拿起酒杯,想要跟喬昭碰杯,但是喬昭卻沒?有動作。
他有些委屈,醉醺醺道:“你為什?么不喝,是不想跟我共飲嗎?”
哪里來的歪道理,喬昭輕笑,道:“我等會兒喝別的�!�
原來喬昭不愛喝這?款酒。掌印府的酒向來是極好的,幾乎都是宮里御賜的酒,香辣醇厚,口齒生香。
徐紓言現(xiàn)在醉了,根本想不到太多。他將?杯中酒一飲而?下,蒼白臉上染著一抹飛霞,美?得讓人驚心?。
喬昭看?徐紓言一臉醉意,人似乎有些不清醒。喬昭看?向徐紓言,啞聲道:“過來�!�
徐紓言睜著一雙迷蒙的眼看?向喬昭,還是聽話的站起身,走到她的面前。
喬昭輕輕抱住徐紓言纖細(xì)的腰,手在他腰間細(xì)細(xì)摩挲,她的聲音似乎也染上了醉意,
“我來嘗嘗這?酒到底有多甜。”
隨后喬昭一把扯住徐紓言的衣領(lǐng),迫使他低下頭來,然?后毫不客氣的吻了上去。徐紓言的嘴里還有淡淡酒香,隨著兩人的唇齒糾纏,喬昭覺得自己?都有些醉了。
徐紓言被喬昭親的腿軟,他艱難的喘息,軟聲道:“喬昭,我有些站不住�!�
喬昭一把將?他抱了起來,然?后往床榻方向走去。
床榻的帳幔被放了下來,遮住了里面的春情。喬昭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將?徐紓言的衣服一件一件解了下來。
盡管屋里地龍燒的旺,但是肌膚觸碰到空氣的時(shí)候,徐紓言還是瑟縮了一下。
喬昭一點(diǎn)一點(diǎn)親吻,從眼睫,到唇角,再到瑩潤的肩。(親愛的審核,就親了親肩膀,沒?往下了。)
溫柔的,纏綿的,帶著愛意的。帳幔里都是兩人深深的喘.息。
喬昭沒?有繼續(xù)往下,而?是抬起頭,吻上了徐紓言的唇。激烈的擁吻,讓徐紓言呼吸不上來,眼前閃著白光。他抬臂摟上喬昭的脖頸,幾乎把自己?整個(gè)人都送上去,仿佛獻(xiàn)祭一般。
兩人之間唇齒交纏,在愛戀的裹挾下,甘愿沉淪其中。空氣也越發(fā)粘稠,像是化不開的蜜糖。
直到喬昭抬起頭,徐紓言還沒?從方才激烈的纏吻中回過神來。他雙眸微闔,眼神中都是迷離,半張著嘴唇細(xì)細(xì)喘息,紅潤的雙唇,透著瑩潤水光。
“可以嗎,掌�。俊眴陶演p聲問道。
她知道徐紓言在意這?個(gè),還是問了一聲。徐紓言方才還覺得目眩神迷,心?都快跳出來了。但是聽見喬昭的問話以后,又好像從極樂世界打?回了十八層地獄。
染著紅霞的臉,現(xiàn)在就一寸寸蒼白下去。
他現(xiàn)在腦子?清醒過來,苦澀也跟著涌了上來。徐紓言看?向上方的喬昭,語氣有些自厭,道:
“喬昭你知道的,我是個(gè)閹人。我......我是個(gè)沒?根的閹人,在北齊沒?人會和太監(jiān)在一起,哪怕是對食的宮女都是嫌棄的,喬昭你清楚嗎?”
徐紓言的語氣,完全沒?了剛在和喬昭擁吻時(shí)的黏膩嬌氣,又平淡又冷靜。他一字一句的說著,生怕喬昭聽不明白似的,語調(diào)放緩。
不知為過空氣里好像都彌漫著他的悲傷。
喬昭沉默著沒?說話,就注視著徐紓言那雙沉靜的雙眼。
“我知道的。”喬昭低頭,親吻的他的眼睫,帶著愛憐。
徐紓言的眼淚瞬間就流了出來,漸漸的淚流滿面。他抬手緊緊抱住喬昭,開始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他流著淚搖頭,哭得話都說不清楚。
“喬昭,我也不愿這?樣的,我也不愿用這?具殘破的身子?跟你在一起,可是喬昭我沒?有辦法�!�
喬昭感覺自己?懷中的人哭得整個(gè)身子?都在發(fā)顫,她輕輕抬手將?他臉上被淚沾濕的發(fā)絲撥開,又抬手將?他的眼淚擦掉。
“喬昭我沒?有辦法,我們認(rèn)識的時(shí)候,我......我已經(jīng)是這?個(gè)樣子?了�!毙旒傃缘臏I好像怎么也流不完,像是要把一輩子?的眼淚哭盡。
“喬昭你反悔了嗎?你現(xiàn)在反悔還來得及�!�
徐紓言含著淚看?向喬昭,這?是他給喬昭的最后一次機(jī)會。若是喬昭現(xiàn)在反悔,那他們?nèi)蘸蟊闶翘煅穆啡耍贌o交集。
看?著徐紓言的淚眼,一股莫名的酸澀涌上鼻尖,喬昭的心?都變得又沉又悶。
她低頭吻上徐紓言的唇,啞聲道:“喬昭心?悅掌印,又怎會后悔�!�
徐紓言的淚又落了下來,順著臉頰,到了兩人交纏雙唇。眼淚又苦又澀,就如徐紓言過去那么多年獨(dú)自一人走過的黑暗日子?。
帳幔里又熱烈了起來,兩個(gè)人吻在一起難舍難分。
喬昭的手緩緩?fù)�,徐紓言渾身僵硬,過往的痛苦和不堪,讓他覺得惡心?,沒?辦法放松下來。
喬昭又細(xì)致耐心?的親吻他的唇,讓他整個(gè)人都飄飄然?,漸漸想不到那么多。
徐紓言根本沒?辦法控制住自己?的悶哼,喬昭的手就像掌握著他身體的所有感官,可以讓他笑也可以讓他哭。
一會兒飄在天上,快樂得腦袋里閃著一簇又一簇的白光。一會又被拽下地獄,難耐得他眼淚流個(gè)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