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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喬昭和阿爾金.魯能打在?一起。兩個人都不是吃素的,一時?間打得難分伯仲。

    刀劍撞擊的一瞬間產(chǎn)生了劇烈的火花,刺耳的聲音聽得人發(fā)酸。

    燕然山一戰(zhàn)打了整整一夜,戰(zhàn)爭的最后都會變成麻木。最開始從身體?中濺出的血液是將士的興奮劑,到?后面地上的學(xué)凝結(jié)成暗紅色的血塊,每個人都在?機械性?的揮動手中的武器。

    死亡變得有?些模糊又近在?咫尺。

    喬昭的鎧甲上,衣襟上都沾滿了血。她知道若是再?這樣下去,只會兩敗俱傷。擒賊先擒王,必須殺了阿爾金.魯能。

    喬昭眼中的殺意越發(fā)駭人,她揮刀砍倒想要偷襲自己的人。腳一蹬,騰空而?起,緊握住手中的鳴鴻刀迅猛的向?下砍去。阿爾金.魯能立刻提劍去抵擋,震得他虎口發(fā)麻。

    喬昭打勢越來越猛,能看出來她已經(jīng)沒?了耐心,想要速戰(zhàn)速決。

    見一擊不成,喬昭又揮刀掃過去,閃著寒光的刀刃,從阿爾金.魯能的脖頸劃過。若是他沒?有?帶護(hù)具,恐怕已經(jīng)被喬昭割掉喉嚨。

    見喬昭這個急迫的樣子,阿爾金.魯能心中暗暗發(fā)笑,喬昭還是太年輕,戰(zhàn)場上若是沉不住氣,那離死就不遠(yuǎn)了。他心中雖然嘲諷喬昭,但是也不敢松懈,因為喬昭勢頭確實很猛。

    就在?兩人打了幾個來回的時?候,喬昭打法越發(fā)瘋狂,阿爾金.魯能以為喬昭已經(jīng)黔驢技窮時?。

    喬昭勾唇,狡黠一笑,道:“你還是太輕敵了。”

    阿爾金.魯能心中瞬間警鈴大作?,他立刻想要防守,但是來不及了。

    兩枚飛鏢,泛著凜冽的寒光,毫無征兆的,從喬昭的手中射出。

    飛鏢速度很快,再?加上二人纏斗時?離得近,阿爾金.魯能避無可避。

    兩枚暗器射中雙眼。劇痛襲來,鮮血瞬間從眼中涌了出來,兩行鮮血,劃過臉龐,蜿蜒而?下。

    阿爾金.魯能大怒,他一把扯出眼中的飛鏢,大吼道:“殺了喬昭��!快殺了喬昭!”

    現(xiàn)在?敵人無法視物,如此好的機會,喬昭自然乘勝追擊。她提著刀,幾乎用盡全力向?他砍去。

    或許是無法視物后,感官的靈敏度增加。喬昭的殺氣之濃,讓阿爾金.魯能忍不住顫栗。電光火石之間,阿爾金.魯能破釜沉舟,用力翻身跌下馬去。鳴鴻刀砍在?馬的背脊上,力度之大,將馬的背脊直接砍斷。

    方才?阿爾金.魯能嚎的一嗓子,許多西戎士兵都聽見,見到?這邊生死存亡的場景,他們紛紛趕來救他們的西戎王。喬昭手起刀落就能了解士兵的性?命,但是也頂不住成百上千的人和她搏命。

    他們團(tuán)團(tuán)圍住阿爾金.魯能,將喬昭隔絕在?外。

    “殺了喬昭!必須殺了喬昭�。〈巳瞬怀�,日后必成西戎心頭大患!!”阿爾金.魯能雷霆大怒道,他對喬昭恨之入骨。

    戰(zhàn)馬高?聲嘶鳴,在?茫茫雪原疾馳。西戎這邊就跟瘋了似的,不要命的殺,戰(zhàn)意沸騰。他們尤其針對喬昭,護(hù)在?喬昭身邊的將士都有?些頂不住這個兇殘的打法。

    他們是有?預(yù)謀的隔開喬昭和北齊的士兵,讓她落單出來。

    喬昭他們被逼至懸崖邊上,大漠中的峽谷,冬季的時?候沒?有?水,裸露出河床,上面亂石嶙峋。

    西戎的士兵將喬昭層層圍住,他們用刀尖對著她,就像是一群髭狗狩獵獨行的森林霸主。

    “一起上吧�!眴陶哑届o道。

    塞北的風(fēng)很大,刮這種風(fēng)的時?候總會卷起雪粒,吹在?臉上涼得刺人。喬昭的頭發(fā)被風(fēng)吹的凌亂不堪,臉上的血已經(jīng)凝固。臟亂卻看不出半分窘迫狼狽,她眼神沉靜堅定。

    “殺��!”西戎的士兵齊聲高?呼道,開始圍剿喬昭。

    鮮血染紅地上的雪,看著污濁不堪。不斷有?人倒下,有?些甚至墜落懸崖之下。喬昭握緊手中的刀,刀尖上的粘稠的血往下滴著。她已經(jīng)有?些力竭,又沒?辦法突出重圍,再?這樣下去只會被耗死。

    白?啟那邊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異樣,但是他離得遠(yuǎn),遠(yuǎn)水救不了近火。

    喬昭回身看了看這個峽谷,眼神微動。說時?遲那時?快,喬昭快步退至懸崖邊,縱身一躍,跳了下去。

    “喬昭——”白?啟還沒?趕到?,就看見懸崖邊上墜落的身影,遠(yuǎn)遠(yuǎn)看去就像一只展翅的飛鳥。

    他隔得很遠(yuǎn),下意識以為是喬昭被殺或者重傷墜崖,他當(dāng)即就心涼了。

    后面兩邊打得越加瘋狂,就像是要耗盡最后一絲心血,最后兩敗俱傷,死傷無數(shù)。塞北的喊殺聲震天?,被寒風(fēng)刮得很遠(yuǎn)。

    “第二日我就派人下懸崖去尋了,那天?還下了雪。在?懸崖底下確實有?十?幾具尸體?,但是......”白?啟面色悲痛,再?難說出口。

    “但是什么?!”徐紓言紅著眼怒吼道。

    徐紓言情緒起伏不定,尤其是在?聽了喬昭在?燕然山大戰(zhàn),陷入生死困境,最后墜崖生死未卜。

    “崖下的尸體?曾被野獸撕扯,到?處都是殘肢碎片,雪地上還有?動物的腳印和尸體?被拖行的痕跡。我們只找到?了喬昭的鎧甲和被撕爛的衣物,因此......”白?啟沉默。

    剩下的話似乎已經(jīng)不必再?多說。

    第122章

    第122章

    “東西呢?”徐紓言問道。

    “什么東西?”白啟一怔,

    有些沒搞明白,不清楚徐紓言所問何?意。

    徐紓言看向白啟,聲音干澀道:“喬昭的東西�!�

    他面色蒼白,

    眼皮又?泛著紅

    ,透著一種難言的凄楚。

    聽道徐紓言問喬昭的遺物,白啟連忙道:“我們將崖下,

    喬昭的衣物還有兵器都帶回來了。因為沒找到尸體,所以只能立衣冠冢,

    等日后扶棺回京�!�

    白啟還在說著話,

    徐紓言直接掀開被子,

    翻身下床,他直直往外走。

    “現(xiàn)在帶我去?!”徐紓言澀聲道。

    白啟明白徐紓言的意思,他忙給徐紓言帶路。

    臨州不算是一個富饒的地方,現(xiàn)在又?因為戰(zhàn)爭飽受摧殘,

    連府衙都看著有些灰撲撲的。

    因為喬昭,白啟臨時設(shè)置的靈堂,十分簡陋�?諘绲姆块g,

    正中?間擺著一口漆黑的棺材。棺材面前燃著著長明燈,豆大的火光輕輕搖曳。

    一行人來到了靈堂外,方才還焦急的徐紓言突然停住腳步,

    他怔怔的看著那口漆黑的棺材,一時間竟然不敢上前。

    心臟就像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緊緊捏住,徐紓言覺得有些喘不上來氣。他始終不信喬昭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消失在這世界上。

    他從中?京冒著風(fēng)雪,

    一路上跋山涉水來到塞北,

    就是為了尋找答案。哪怕到了現(xiàn)在,

    所有人都證實喬昭已經(jīng)離去?,連她的棺材擺在徐紓言面前,

    可他仍舊無法?相信。

    意氣風(fēng)發(fā)的喬昭,怎么會就這樣孤零零的躺在這樣一口破爛的棺材里,甚至......甚至連尸首都找不回來。

    因為徐紓言停下來,所有人都不敢再上前。只能站在他身后沉默不言。

    靈堂的氣氛越發(fā)凝滯。

    徐紓言的雙眸黑沉,他面無表情的看著漆黑的棺材,但眼底深處卻是病態(tài)的偏執(zhí)。

    突然,徐紓言徑直往前,快步走到棺材邊。在眾人都沒反應(yīng)過來的情況下,直接將棺材蓋推開。

    沉悶的聲音響起,眾人大驚。

    “掌印不可!開棺不詳�。�!”白啟面帶驚駭,快步上去?阻止。

    但是棺材蓋已經(jīng)被徐紓言推開,喬昭的鎧甲和?衣物被整齊擺放著,上面的的血已經(jīng)凝固成暗黑色,猛地一打開,能聞到刺鼻的腥臭味。

    北齊對?逝者仍舊十分忌諱,他們認(rèn)為人死之?后,棺材便是靈魂的安息之?地。若是開棺,靈魂逃散到人世間,便回成為惡鬼。

    眾人都被這個場面驚得說不出來話,有些信奉鬼神之?說的人,已經(jīng)雙手合十開始念阿彌陀佛了。白啟在徐紓言身后,為難得不知要如何?處理。

    盡管已經(jīng)做好心理準(zhǔn)備,但是在第一眼看到喬昭染滿鮮血的衣服,徐紓言還是覺得自己的眼睛被刺痛�?梢娔侨�,經(jīng)過了多慘烈的打斗,她受傷了嗎?她痛嗎?

    徐紓言的呼吸越來越急促,他的眼眶越發(fā)紅,幾乎掉下淚來。眷戀的目光默默落在棺材中?的衣物里。

    “掌印......”徐霽走上前,又?不知道要說什么能夠安慰徐紓言,躊躇著。

    白啟認(rèn)為開棺是對?逝者的大不敬,他又?不敢對?徐紓言說重話,只能勸道:“掌印還是將棺材蓋上吧,喬昭為國捐軀,實乃壯舉。就讓她好生安息,待日后將其送回中?京安葬�!�

    白啟之?前對?喬昭有所耳聞,此?次是第一次合作。他對?喬昭的印象非常好,雖然年強但是沉著冷靜,沒有年輕人的驕氣。若是大敗西戎,日后定然不可限量。

    誰曾想,天之?驕子就這般夭折,于北齊而言也是巨大的損失,實在惋惜。

    哪怕人已經(jīng)不在了,白啟仍舊不愿看到徐紓言對?喬昭如此?無禮。

    徐紓言沉默著,沒有搭理任何?人。他垂著眼眸,眉眼清冷蒼白,無人知曉他心中?在想什么。

    事情似乎就此?平息,可能徐紓言只是為了確認(rèn)喬昭身死的事實。

    “你們幾個過來,將棺材蓋上。”白啟吩咐守在靈堂外面的將士。

    隨后白啟又?對?徐紓言道:“掌印離遠(yuǎn)些,免得他們粗手粗腳沖撞了您�!�

    將士們上前,抬著蓋子準(zhǔn)備合上棺材,一只修長的手抵住棺材蓋子。

    “慢著�!毙旒傃詥÷暤馈�

    他探手去?撫摸喬昭的沾血衣物,從衣襟到下擺。徐紓言的手輕輕顫抖著,他速度很緩慢。仿佛不是在摸一件死物,而是帶著溫度的肌膚。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被徐紓言這樣膽大的行為給嚇到。

    “掌��!這萬萬不可�。�!這是對?喬元帥的大不敬!”白啟急得不行,在旁邊接連勸道。

    徐紓言的手探進(jìn)鎧甲內(nèi)里,里面則是保溫的衣物。原本是很柔軟的料子,但因為血液凝固,變得冷硬。徐紓言在里面摸索著,直到探進(jìn)里袋里。

    這個袋子是徐紓言給喬昭縫的,事實上在潤安的五年,喬昭的衣物都是徐紓言給她縫制的。徐紓言喜歡給喬昭在衣服里面縫一個袋子,因為喬昭有時候動作太大,東西就總是掉出來。

    徐紓言在這方面并不擅長,所以針腳很粗糙,他一下就能分辨出來。

    徐紓言的手在袋子里摸索片刻,他的眉心緊蹙,像是緊張又?含著期待。他反復(fù)確認(rèn)了很多次,甚至直接將喬昭的衣服拿出棺材來看。直至確信,確實沒有。

    守在徐紓言身后的人,看他這個不敬的行為,想要阻止又?伸回了手。

    “喬昭沒死,她沒死。”徐紓言怔怔道。

    徐紓言焦急的將衣物翻來覆去?的摸索,將衣服所有的地方都找了一遍,沒有,沒有那個荷包。

    喬昭無論?走到那里,她貼身都會放著一個荷包,放在很隱蔽的口袋里,這個荷包,就是徐紓言給她做的。里面放著徐紓言送給她的一些小東西。

    小像還有掌印府的玉牌,等等。

    喬昭答應(yīng)過他,無論?如何?,都會將這些東西貼身放著。哪怕是上戰(zhàn)場,喬昭也妥善放在身邊。

    “什么?喬昭沒死!”白啟在徐紓言身邊,聽得清楚,他吃驚道。

    徐紓言的神色已經(jīng)從長久的沉悶凄楚,變得更有生機,心臟開始有力的跳動?著。整個人都有些焦急和?期待。

    但其實在外人看來,這是一件不太合理的事情。因為僅從一個小小的荷包,就斷定一個人沒死,有些太過于荒謬。

    但是很多人都閉嘴,沒有多說什么。因為徐紓言肉眼可見的鮮活起來,不再死氣沉沉的。與其說這個荷包承載了喬昭生的希望,不如說這給了徐紓言強撐的念想。

    畢竟生不見人,死不見尸。怎么就沒有可能活著呢?

    盡管生的希望十分渺茫。

    徐紓言去?過那個懸崖下面很多次,每次都會仔仔細(xì)細(xì)的搜查,不肯錯過每一個細(xì)節(jié)。

    懸崖下面的血積得很厚,將很多血腥痕跡都掩埋了。只剩下白茫茫一片。但是仔細(xì)看仍舊能發(fā)現(xiàn)有些凸起的異狀,被雪掩蓋,那是沒被野獸完全?吃掉的尸殘肢。

    每每碰到這些,徐紓言都會將上面的血拂去?,露出殘缺的軀干。他面色冷漠,沒有一絲懼意。待發(fā)現(xiàn)與喬昭無關(guān)后,又?送了一口氣,毫不在意的站起身,不再將這些臟東西放在眼里。

    這個峽谷很寬,很深,徐紓言在那段時間,幾乎把整個峽谷走了個遍。包括那些隱蔽的涵洞。他想,喬昭若是活著,她肯定會找山洞藏起來,但是仍舊一無所獲。

    塞北的風(fēng)大雪大,卻沒有阻礙徐紓言的腳步,雪地上經(jīng)常能看見他深一步前一步的腳印。

    到了后面,一次又?一次的失望過后,徐紓言已經(jīng)沒了最開始的期待。被深深壓在心底的恐懼,無數(shù)次翻涌上來,又?被他強制壓下去?。他變得有些麻木。

    許多人都勸他,讓他注意身體。但是無人敢在他面前說真話。

    大家心照不宣的認(rèn)為,已經(jīng)過去?一個多月,喬昭若是沒死,當(dāng)時就已經(jīng)被找到了。就算她僥幸活了下來,也應(yīng)該早就回來了。

    懸崖下面的斜坡上累積了很厚的雪,就會滑落下去?,露出掩埋在皚皚白雪下的東西。

    在徐紓言又?一次去?懸崖下面尋找的時候,他看到了繡的歪七扭八的荷包。

    他因為經(jīng)常冒著風(fēng)雪在外面,身體已經(jīng)受涼,前兩?日發(fā)了高熱,今早才體溫正常,但是人還在時不時的咳嗽。

    徐霽徐淮都勸他:“掌印這段時間還是別?去?了。這幾日風(fēng)雪雖停,但是您這才退燒,實在不適合再出去?了。”

    但是徐紓言只是抿著唇,沉默的起身穿衣。他心中?的情緒,已經(jīng)在不斷的累積,壓在那根緊繃的弦上,岌岌可危。

    徐霽徐淮見勸不動?,只能跟在他的身后,一起往雪原而去?。這條路來來回回走過好多次,但是徐紓言仍舊不厭其煩。有時候徐淮會想,哪怕再走十次,走百次,就能有發(fā)現(xiàn)嗎?

    這一切不過是掌印的執(zhí)念而已,他不肯接受現(xiàn)實。

    他們已經(jīng)從原路,深入峽谷。一切都與之?前無異,就在他們以為今日也是一無所獲之?時,徐霽看到了那個不同尋常之?物。

    “掌��!您說的是這個嗎?”徐霽將荷包撿起,轉(zhuǎn)身問道。

    因為這邊的積雪滑落,所以徐霽看到一抹色。

    徐紓言迅速轉(zhuǎn)過頭來,快步走上前。徐霽忙將荷包遞給他,徐紓言顫抖著接過。荷包已經(jīng)被雨雪浸濕,里面的小像也濕得不成樣子,看不出原來的模樣。

    看到里面的那塊掌印府的玉佩,徐霽徐淮便知道,這是喬昭的東西了。他們一時間不敢再說話。

    連這樣重要的東西都落在了荒外,喬昭恐怕真的兇多吉少,二人唏噓不已。

    手里的荷包濕冷,徐紓言緊緊的握著,這種冷好像可以從手臂順著經(jīng)脈,蔓延至心底。本就因為生病而差勁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徐紓言怔怔的看著手中?的荷包,這一瞬間,他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腦海中?浮現(xiàn)的都是喬昭的音容笑貌。那個時候,喬昭笑著問他,若是把東西弄丟了會怎么辦?當(dāng)時他是怎么說的呢?有些記不清了,但大概是一些撒嬌的話。

    總之?,自那以后,喬昭就一直隨身帶著,從未弄丟過。

    現(xiàn)在想,當(dāng)時不應(yīng)該這樣任性。又?不是什么重要的東西,喬昭弄丟了也就丟了,她只要活著就好。

    心臟的跳動?伴隨著絞痛,尖銳的刺痛,像是有一把刀在心臟里攪個天翻地覆,幾乎痛得徐紓言視線模糊。他用力按住心口,彎腰大口喘氣,眼淚大顆大顆的落在雪地上。

    “掌��!”徐霽徐淮大驚,忙上前扶住他。

    徐紓言眼前發(fā)黑,雙膝一軟,重重的跪在地上。他整個人痛苦得不停顫抖,眼淚無聲無息的落下,留下冰涼的淚痕。

    他痛得已經(jīng)沒辦法?思考,腦中?翻來覆去?的,也就只有一兩?個畫面。

    之?前,徐紓言心中?總是不安定,有時候還會默默垂淚。這時喬昭就湊過來吻他,哄他說永遠(yuǎn)不會離開他。

    徐紓言不依,還要讓喬昭發(fā)誓。喬昭就笑意盈盈的,耐心道:“好,我發(fā)誓此?生都不會離開你�!�

    現(xiàn)在卻早已物是人非。

    “喬昭......喬昭,騙子,我討厭你�!毙旒傃詭缀踹煅实眠B話都說不順暢,字字誅心。

    “我討厭你。”

    片刻,徐紓言竟生生嘔出一口鮮血,不省人事。

    第123章

    第123

    除了那日,

    徐紓言情緒十分激烈外,后面他?再醒來?,竟然奇跡般的平靜下來?,

    只是人也跟著沉默寡言,憔悴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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