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徐紓言已經說不出任何?拒絕的話,他看向喬昭含笑的眼眸,只會呆呆的喚喬昭的名字。
“掌印愿意的�!眴陶盐巧闲旒傃匀彳浀拇�,熾熱得像驕陽,燙得徐紓言心尖一顫。
隨后喬昭攬著徐紓言進了屋內,月亮羞得閉上了雙眼。
第098章
第98章
從汀州回來以后?,
喬昭難得有了幾天休息時間。
她變去看望了在中京的裴空青,因為喬昭事忙,兩?人已?經幾月未見。
“聽說你?不日前考進了宮里的太醫(yī)院?恭喜恭喜,
得償所?愿�!眴陶言谝慌詭团峥涨喾謷菟帲幸淮顩]一搭的聊著。
裴空青清瘦,有弱柳扶風之?姿。雖看著文弱,
但是在做事上卻麻利干脆。她從屋里抱著一沓書,向外?面走去。
身后?還跟著一個小跟屁蟲,
屁顛屁顛的,
也抱著好幾本書。
“在太醫(yī)院當值可不是我的愿望。”裴空青垂首,
將冬日里染了些潮氣的書,整齊擺放在桌子上。
今天天氣好的很,太陽熱烘烘的曬一下,保準很快就能紙張干燥。
“不是你?的愿望你?大老遠來中京,
參加太醫(yī)院的會考?”喬昭轉過頭,有些驚訝。
她是一開?始就知道裴空青準備考進太醫(yī)院,她還以為是裴空青自己的意愿。
裴空青抬眼,
看向喬昭,笑道:“準確來說,成為太醫(yī)是我父親的愿望,
他?曾經是太醫(yī)院的一名太醫(yī)�!�
隨后?裴空青又垂眸,有些平淡道:“只不過已?經去世二十二年?了。我進太醫(yī)院只是尋找一些往事�!�
聽到裴空青父親過世,喬昭張了張嘴,
低聲?道:“節(jié)哀�!�
看喬昭陷入沉悶,
裴空青撲哧一笑,
眉眼彎彎,道:“我父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
我也沒多少記憶。況且這都二十幾年?了,早已?經釋懷了。”
喬昭也笑:“月有盈虧花有開?謝,想人生最苦離別�!�
喬昭將這邊的草藥收拾好,也去幫裴空青整理醫(yī)術。她家里的書實在多,幾大箱都不夠裝的,要?全部拿出?來曬,還是頗費功夫。
“墻角那邊那一撂書,勞煩你?搭把?手�!迸峥涨嗟馈�
“我都干了這許多活兒了,你?現(xiàn)?在才想起來說客氣話?今日你?可得請我吃飯,順便慶祝你?考入了太醫(yī)院!”喬昭將書抱起,從裴空青身邊經過,揶揄道。
“合著你?是為了一頓飯才來的?”裴空青打趣道。
喬昭將書放在一旁的架子上,一邊整理一邊說:“那可沒有,我今日是專程來看望你?的�!�
喬昭低頭整理書,這堆書都是裴父的書,現(xiàn)?在傳到裴空青手里。
“要?把?書頁展開?,這樣曬得更透,干的也快些�!迸峥涨嘣谀沁厙诟赖�。
喬昭有樣學樣,將書一本本展開?,然后?攤開?在桌面。書上的內容很多,有人體穴位,也有很多草藥的名字,功效。
能在書的空處看到很多蠅頭小字,字雖小,但仍能看出?寫得端正?嚴肅,是裴父曾經做的標記。這些書,裴空青也看過,翻一翻也能看到她的標注,只是字跡要?比她父親,娟秀許多。
在翻到一本《傷寒論》的時候,喬昭無意間看到了裴父寫的標柱。
“此方用于治療外?感風寒、內停水飲所?致的惡寒發(fā)熱、無汗、咳喘、痰稀等癥狀。若為幼童患此疾,則藥之?劑量宜減半也�!�
喬昭盯著上面的“幼童”二字,腦子里的一根弦突然就被撥動,她陷入沉思。
怎么會這么巧,裴空青的父親是宮里的太醫(yī),又是在二十二年?前去世。而這幾年?正?好是顧昀之?在偏殿,不受人關注的日子。
也是最適合周承鈺下手的日子。
二十二年?前,顧昀之?三歲,連徐紓言都還沒進宮。四歲,徐紓言進宮,守在顧昀之?身邊。五歲,先皇駕崩,顧昀之?上位,周承鈺垂簾聽政。
喬昭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在緩緩收緊,艱難跳動。
“令尊在太醫(yī)院當值,是給宮里的娘娘們治病的嗎?”喬昭的手翻著書頁,漫不經心的問著。
宮里的太醫(yī)也是有分工的,有擅長外?傷醫(yī)治的,專治跌打損傷。有擅長婦科診治的,給宮里的娘娘調理內需。還有擅長小兒的疑難雜癥的。
裴空青搖頭,道:“非也,我父親在小兒治病上,醫(yī)術更為精湛。主要?是給宮里的皇子皇女?醫(yī)治疾病�!�
喬昭靜了片刻,沉默不言。裴空青聽見喬昭這邊沒了聲?音,望了過來。喬昭抬頭,神色鄭重,啟唇道:
“可能有些冒昧,但是能否問一下�!�
“令尊是為何去世的?”
中京進入春天后?,總能感覺四處飄著淡淡花香,縈繞在鼻尖。今日的陽光實在好,將前塵往事的晦暗驅散,整個院子都被照得透亮。
裴空青一怔,似乎沒想到喬昭會問這樣的問題。喬昭是一個很懂分寸的人,這樣冒昧的問題,喬昭是萬萬問不出來的。
但是喬昭很真誠的看著裴空青,沒有半分玩笑之?意。裴空青的思緒不可避免的被這個問題拉回到很多年?前。
夜里,母親在身形單薄,孤寂的院子里坐著。她說起父親,有些埋怨,但更多的是懷念。她說父親為人正?直,一心撲在醫(yī)術上,以往最是欣賞他?這一點,未曾想最后?也是這一點害了他?。
那日是重陽節(jié),母親又穿上了那件姜黃色的布絹衣。盡管這衣服穿在她身上已經大了許多,不再?合身。但是依稀能看出以前溫和明媚的樣子。
裴母握著裴空青的手,溫柔中帶著嘆息。她說:“空青,就留在這兒吧,別去中京了。”
“你?不愿回答就算了,當我沒問過這個問題�!笨磁峥涨喑聊谎裕瑔陶岩灿X得自己問得太直白,專挑人傷心的問,不太好。
裴空青定定的看著喬昭,她抿著唇。這么多年?,她都將這件事埋在心里,風輕云淡的活著。但是父母之?死,是她心中梗著的一根刺,讓她日夜難以安眠。
她從未找人傾訴,身邊也無人能讓她傾訴。
裴空青一把?抓住喬昭的手,將她往里屋拉去。等到了僻靜的屋子里,裴空青才松開?喬昭的手。她轉身看著喬昭,眼中都是復雜情緒,低聲?道:
“喬昭,我覺得我父親是被人害死的。被宮里的人害死的。”
喬昭愕然,看著裴空青,一時不知道如何說話。
裴空青將父親的事娓娓道來。
裴空青的父親叫裴至,他?三十歲才考入了太醫(yī)院,一直為宮里的年?幼的皇子皇女?看病。裴至心善,連宮里的太監(jiān)宮女?都是能幫則幫,是個善良心軟之?人。
宮里的偏殿,有位宮女?生的孩子,是個男嬰。那宮女?在孩子一出?生就死了,說是難產而死。是難產還是其他?,誰知道呢?畢竟只是先皇醉酒后?春風一度的宮女?罷了。
但是她生的孩子倒是活了下來,沒人管,一直住在偏殿里。就一個老嬤嬤管著,好像所?有人都遺忘了這個孩子。
后?來冬天,偏殿里實在冷,孩子都凍病了,發(fā)著高燒。那夜中京下著大雪,這老嬤嬤就將孩子用破布嚴嚴實實的裹著,抱在懷里。深一腳淺一腳的踩著雪,到太醫(yī)院里求醫(yī)。
那晚正?好是裴至值夜,忙將人請了進來。掀開?布一看,這孩子臉都燒紅了,甚至有些痙攣。裴至大驚,連忙給孩子降溫,又熬著退燒藥。
就這樣兵荒馬亂的到了大半夜,這孩子的體溫才降下來�?粗⒆由n白的臉,老嬤嬤坐在一旁,粗糙的手如樹皮皺起,抬手直摸眼淚。
裴至覺得有些不太樂觀,這孩子燒得太久了。但是孩子沒醒,也無從判斷,他?也就沒將話說出?來。
看向老嬤嬤老淚縱橫的模樣,裴至于心不忍。他?安慰道:“嬤嬤,這燒已?退,沒有大礙了�!�
誰料這老嬤嬤竟然直直跪在裴至面前,哀求道:“大人,您可否救救這孩子。我們住得偏,又時常生病。頭疼腦熱的連個太醫(yī)都找不到。大人發(fā)發(fā)善心,幫幫我們�!�
老嬤嬤覺得自己身上臟,不敢碰到裴至衣服。但又實在心切,只能磕下頭去。
裴至嚇一跳,連忙扶住嬤嬤的手,道:“這是做什么,嬤嬤快起來!地上寒氣重�!�
他?將人扶到一旁的椅子上,道:“治病救人本來就是我的責任。嬤嬤住在哪個殿里?我有空便過來看看孩子。”
后?來裴至便時不時給那一老一少帶些滋補的東西過去,見二人實在可憐,還會私下接濟。比較可惜的是,那個孩子因為燒得太久,就算治好以后?仍然有些癡傻。裴至也無能為力。
后?面某一天,這老嬤嬤,連同孩子一并不見了。裴至問附近的宮女?太監(jiān),卻無一人知道他?們的去處。又過了幾天,這偏殿里又出?現(xiàn)?了一個新的小孩,和那癡傻的孩子,一樣的年?紀。
裴至去問過,沒過多久,裴至也因為意外?去世了。
......
“這些都是我無意間,聽見我母親說的。她后?面已?經有些精神不濟,時常自言自語。”裴空青沉聲?道。
“所?以你?覺得令尊之?死,另有原因。就考進太醫(yī)院,想去探查清楚?”喬昭問道。
她有些猶豫,道:“可是這都過去二十多年?,連那些宮女?太監(jiān)都早已?換了一批,你?又怎么找得到呢?”
裴空青眼中閃著細碎的光,道:“我父親曾經的老友,如今已?經是太醫(yī)院的院正?,周錦江。他?肯定知道一些事的�!�
裴空青就是為了周錦江而來。
喬昭已?經隱隱知道了裴父的死因,或許也跟周承鈺有關。
看到好友滿懷希望的樣子,喬昭心情有些復雜。喬昭不想讓她沒有頭緒的在里面亂撞,又擔心她知道太多事,會有不利。
話語在嘴里囫圇幾圈,喬昭還是說了出?來。她提醒道:“空青,那個占據(jù)了偏殿的新孩子,或許是令尊身死的原因�!�
喬昭不能將話全部說出?來,妄議天子那是殺頭的大罪。喬昭不能胡亂說,也不想讓裴空青涉險。
話題有些沉悶,兩?人都陷入了思緒里,一時間這屋內竟然無比寂靜。半晌,裴空青才打破安靜,笑道:“不說這些煩心事,把?外?面收拾好,我們出?去吃飯�!�
“好,就等你?這句話�!眴陶岩残�。
隨后?二人往院里走去。陽光又灑落她們滿身。
“這幾日我父親時常進宮里,但是又沒有什么事情。不知道皇上為何如此頻繁召見父親�!眴陶褤崦旒傃缘氖�,指尖相觸,細微的暗流涌動在二人身邊。
徐紓言沒骨頭般軟靠在喬昭懷里,任憑她玩自己的手。
自從知道喬昭喜歡,徐紓言對?保養(yǎng)這雙手上,更加用心。他?的手本就修長白皙,現(xiàn)?在更是細膩柔滑。
徐紓言直起身,皺眉問道:“經常?”
“著幾日都進宮兩?三回了,也沒什么大事,就是和蜀州提上來的那位呂將軍一起,探討北齊戰(zhàn)事。”喬昭抬眼,看向徐紓言,眸色有些深沉。
“掌印不知?”喬昭問道。
徐紓言搖頭道:“我知曉陛下經常召見呂司,但我不知道里面還有喬元帥�!�
這個事情就有些嚴重了。顧昀之?身邊的事。徐紓言都一清二楚,顧昀之?也從不隱瞞。但是這件事竟然沒人跟他?說過。
喬昭定定的看了幾秒徐紓言,見他?神色不似作假,才垂下眼眸,道:“不是什么大事,想是不愿勞煩掌印費心�!�
她執(zhí)起徐紓言的手,放在唇邊輕輕吻了吻。
徐紓言眼中一抹暗色閃過,這呂司還真有幾把?刷子,能在徐紓言眼皮子底下偷偷干事。
喬昭親吻著他?的指尖,酥酥麻麻的。將徐紓言腦海里思緒都擾亂了,所?有的感受都停留在指尖。徐紓言有些羞,臉上泛著薄紅,將玉白的指尖從喬昭手里抽回來。
“別親了,癢的很�!毙旒傃蕴а�,帶著嬌意。
喬昭探過去,吻了吻徐紓言紅潤的唇,輕聲?道:“那我親這里可以嗎?”
“不可以。”徐紓言撇開?頭,喬昭的吻落在了他?的唇角。
徐紓言的眸子清凌凌的勾著喬昭,輕哼一聲?道:“你?太兇了,總是親得我不舒服,不可以�!�
白皙的手指抵在喬昭的唇上,欲拒還迎。喬昭眼里都是笑意,她就勢親了親徐紓言的手。稍微用了點力氣,將徐紓言按在床上。
柔順的青絲鋪滿床,徐紓言膚似白雪,唇若朱丹�?粗鴨陶训难劢敲忌叶际敲囊猓俏司堑难粯�。
喬昭輕笑一聲?,低下頭去,柔軟的唇落在了徐紓言白皙的脖頸上。她輕咬徐紓言的肌膚,時不時在上面留下一點紅梅。
徐紓言脖子尤其敏感,全身跟過電似的酥酥麻麻,身體止不住的顫栗。整個人都軟在喬昭懷里,受不了一般仰起修長的頸。
“那吻掌印這里可以嗎?”喬昭湊在徐紓言的耳畔,耳鬢廝磨。
“喬昭。”徐紓言推了推喬昭的肩,手又軟的沒有力氣。
徐紓言小口的喘著氣,雙眼迷蒙,看著上方的喬昭。喬昭眼中含著笑意,她的瞳仁清澈的像一汪清泉,里面只倒映著徐紓言一人。
這一刻心里就像是被松軟的棉花充盈著,這樣的滿脹感讓他?有些恍惚。很難想象徐紓言這般不堪的人,會被人真切的愛著,滿心滿眼都是他?。
喬昭的愛猶如溫和的水,將徐紓言包裹其中,讓他?那些拒人之?外?的尖刺,日復一日的變得軟化,然后?脫落。最后?只剩下脆弱柔軟的內里,捧到喬昭面前。
徐紓言什么都沒有,唯獨守著一顆心還算干凈。若喬昭不要?這顆心,將它棄若敝履。
那徐紓言的心就空了,沒有心的人又怎么活得了呢?
徐紓言眼尾開?始紅了,慢慢的溢出?些許淚意。他?抬手勾住喬昭的脖頸,將自己的唇送上去,用力的親吻喬昭。
“喬昭,你?發(fā)誓�!毙旒傃院鴾I,直直的看著喬昭,道,“你?發(fā)誓生生世世,永不棄我。若違此誓,就......”
“就怎樣?”喬昭輕柔抬手,將徐紓言臉上凌亂的發(fā)別到耳后?,露出?他?白皙的臉。
徐紓言的淚沿著眼尾消失在烏黑的發(fā)中,他?深深吸了幾口氣,言語中帶著狠意:
“若你?有違此誓,便讓我不得好死,此生都不再?入輪回。”
徐紓言又湊上去吻喬昭。他?偏執(zhí)道:“喬昭,若是你?厭棄我,愛上了別人,我絕不茍活�!�
聽到此話,喬昭心中一怔。她抬眼,看著徐紓言濡濕的睫毛。徐紓言的淚好像承載不了他?磅礴的感情,所?以眼淚落了一滴又一滴,流不盡一般。
喬昭心中嘆息,去吻掉他?的淚:“怎么總是哭呢?”
徐紓言不依,他?直直的看著喬昭,聲?音發(fā)著顫:“喬昭,我要?你?發(fā)誓,現(xiàn)?在就發(fā)誓�!�
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凝滯。
良久,喬昭從徐紓言身上起身,她坐在一旁,和徐紓言的距離拉開?了些。
徐紓言看著喬昭遠離,心也跟著喬昭的離開?冷了下去。他?的手顫了顫,想要?去攀附住喬昭,纏在她的身上,求饒。
但是這次徐紓言沒有,他?隔著淚看著喬昭,死死的咬著唇。喬昭不愿意,她不確定自己的心,不確定會不會拋棄他?。所?以她現(xiàn)?在猶豫了,她只是不想背負上他?的賤命。
喬昭總有一日,會拋下你?。
喬昭的手指掰開?徐紓言死死咬住的唇,厲聲?道:“你?在干什么?!不要?命了嗎!”
只見徐紓言的唇間鮮血淋漓,紅艷艷的血染紅了喬昭的手指。
喬昭呵斥的聲?音,強勢的進入徐紓言的腦海,將那些偏執(zhí)的,自厭自棄的想法打碎。徐紓言一下就哭了出?來,他?撲過去抱住喬昭。帶著血的吻落在喬昭的唇角。
徐紓言帶著哭腔,蠻不講理:“喬昭,我要?你?現(xiàn)?在就發(fā)誓。你?......你?發(fā)誓......永遠不會拋下我!”
喬昭是真切的嘆了口氣,她捧著徐紓言的臉,給他?擦眼淚:“我發(fā)誓,你?別哭了好不好�!�
徐紓言胡亂抹了把?淚,道:“你?說�!�
“喬昭發(fā)誓,此生永不棄徐紓言�!眴陶颜Z氣中帶著鄭重。
徐紓言止了淚,吸了吸鼻子,悶聲?道:“還有后?面的,若你?有違此誓......”
喬昭親了上去,堵住徐紓言接下來的話:“沒有后?面的,只這一句就夠了�!�
徐紓言還不依,他?總害怕,沒有安全感。如果不是最惡毒的誓言,最恐怖的詛咒,將約束不了變心的人。
可他?又何曾知道,人若是真的變心,誓言又怎能約束?
喬愈年?這幾日總去宮里,顧昀之?總召見他?和呂司。
原本他?對?呂司此人并不熟悉,但在這幾日戰(zhàn)事的探討中,喬愈年?覺得呂司此人還是有點東西。
他?實在不知皇上是何意,只能跟著遵循旨意,時刻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