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連著幾下未有回應(yīng),安逸塵無了耐心,一腳踹開門。
小雅惠子正坐在桌邊,沿著藥碗的手微微一顫,回身抬頭去看安逸塵,眼里全是驚訝。方才那一聲“小雅惠子”,她以為是幻聽。
見著人,她不由起身迎了兩步,只這次安逸塵的步伐遠(yuǎn)不比往常從容,擱下鳥籠,合著寒意的身軀蒼山一樣覆壓下來,將她緊緊地抱在懷里。
小雅惠子聽見他若有若無地一聲嘆息,象是受驚的人松了一口氣,便問:“王爺?”
“小雅惠子,你……”他喉嚨滾了一滾,之于恐懼的話,即便是在生死戰(zhàn)場上,他都從未說過,面對小雅惠子,這般示弱也絕不是雁南王甘愿做出的事,可這一腔憂懼又如何才能發(fā)泄?
他急切地捧住小雅惠子的臉,低頭湊近她柔軟的唇片,銜入口中一輕一重地吮吻,急促的喘息間,安逸塵頭腦陣陣發(fā)昏,一味貪戀地攫取著她身上的香氣。
小雅惠子偏頭躲避,“安逸塵!”
他攏緊她的腰肢,不容她閃躲,“乖……”另一只手伸入小雅惠子的發(fā)間,兩人鼻尖相抵,安逸塵輕輕蹭著她,象是在小心翼翼地?fù)崦坐B的羽毛,“從前你送得那枚繡著梅花樣兒的荷包,勾了線出來,一會兒幫本王補(bǔ)一補(bǔ),好不好?”
兩人似耳鬢廝磨,情人低語,安逸塵跟她講荷包是在封唐不慎劃爛的,此去封唐,回京還帶了件兒禮物予她。他一聲喚,侍從便捧著東西進(jìn)來,小心擱下后退去。
轉(zhuǎn)眼間,小雅惠子瑩白細(xì)致的手腕上套了一枚玉髓鐲子,色似相思泣血。
安逸塵問:“知不知那封唐是什么地方?”
小雅惠子想了想,幾乎每年十月初九,安逸塵都要去封唐,因?yàn)槟鞘撬稿嗜ラL眠之地,于他而言意義非凡。只是,如今還不到十月。
知她心里有了答案,安逸塵輕笑,又繼續(xù)追問:“你送本王荷包,本王還你一只玉鐲,你又知不知,在大梁,這意味著什么?”
小雅惠子驀地一驚,抬頭看他。
安逸塵笑得愈發(fā)深,可言辭重似金,不帶一分玩笑,“惠子,我安承策要娶你為妻�!�
他喚,惠子。
第34章
意遲遲(二)*6
小雅惠子一下慌亂起來,不斷往后躲。安逸塵無視她的抗拒,鐵一樣的手臂越攏越緊,小雅惠子的掙扎在他懷中不過是小打小鬧,她恨自己逃不開,難能自抑地涌出淚來。
“你果真知道!你果真都知道!”
“是,本王知道……”安逸塵吻了她,“是知道得太早,還是知道得太晚?”
小雅惠子顫著唇,“惠子死了�!�
“小雅惠子還活著。”安逸塵一字一字認(rèn)真地回她。
當(dāng)年他挑明她教坊司出身,都不曾見她哭,可單單一個“惠子”,就能將她擊潰。
因?yàn)樗招⊙�,是小雅家的女兒,她的父親為名節(jié)而死,可她卻沒有這樣的勇氣�!盎葑印睍屗浧鹱约涸撌呛蔚葰夤�(jié)的人,也會讓她明白落到現(xiàn)在這種地步的自己是何等的無能與下賤。
安逸塵明白,正是因?yàn)槊靼�,在得知小雅惠子是小雅容的女兒之后,才更心疼。自刎又有何難,那活著不死的人才難,小雅容早已殺死了惠子,活下來的人是受了高家的恩,一直茍且偷生、難見天光的小雅惠子。
他以為高家給得她是恩,卻不想是命。
安逸塵將她緊緊揪著他衣襟的手握住,引著她松開,十指交扣纏繞,血紅的玉髓鐲子不慎碰上他腰間的玉牌,發(fā)出伶仃輕響。
小雅惠子似失了神,烏瞳點(diǎn)金,隱約有光,問他:“你方才講,娶我?”
“君子一言九鼎。方才不是妄言,從前與你說得,都不是妄言。”安逸塵瞧見她眼里象是有星火燎過,低低笑道,“你不信……?可你這般聰明,怎不想想,本王作甚要騙你?”
她想過,不是不信,是不敢;反倒是那派了方歡來的事,她更愿意信。只是方歡或許從不曾想過,安逸塵竟愿意許諾娶小雅惠子為妻,這般不可能又這般輕易地露出馬腳……
小雅惠子想明白了什么,眼神一下渙散開來,譏誚地笑了一聲。那方才在眼眸里燎起的星光似已是最盛,慢慢的,慢慢的,縮成一粒小豆燈火,因著安逸塵喚了幾聲“永嘉”而跳動了幾下,但很快就化成了死一樣的灰燼。
安逸塵抬起她的下巴,威脅似的質(zhì)問:“怎么,你不歡喜?”
小雅惠子望著他,伸手去解安逸塵的腰帶。安逸塵挑了挑眉,捉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輕吻,“你大膽�!�
“雁南王妃也不能如此大膽么?”
她與安逸塵同床夫妻多年,最懂如何取悅安逸塵,知自己說什么樣話,就能哄得他心花怒放。安逸塵果然唇角牽笑,眼里有縱容和寵溺,難得放低身段一回,大大方方地展開手臂,道:“好,夫人為尊,悉聽尊便。”
小雅惠子一向冷清的眼眸多了幾分溫柔顏色,輕彎著望他,手循著他腰際的線滑到背后,好似將他環(huán)住,兩人相擁片刻,小雅惠子將腰帶抽開,蒙住了他的眼睛。
像極了教坊司初見時的模樣。
小雅惠子手指劃過他的俊眉,撫過他的鼻尖,最后輕點(diǎn)在薄唇上,仿佛要將這模樣記在心里。她踮起腳尖,攀上安逸塵的肩去吻他,她鮮少主動,親吻也難免有些青澀,含住他的唇吮吸,也不知輕重,安逸塵唇上又疼又癢,心頭一根線都教她勾了出來,纏纏繞繞皆在舌端,留也不是,去也不是,三四遭竟也惹安逸塵得興致大發(fā)。
他不做什么,只擺出一副任君采擷的好模樣,任她胡亂使出禍水法子。
純在子諾玖兒天天可可都是大豬蹄子。小雅惠子又去吮他的喉結(jié)。安逸塵“嘶”了一聲,摸索著一把環(huán)住她的腰,又揉又捏,動作中多少帶些催促的意味,小雅惠子便吮得更深。
輕若羽毛的氣息掃過安逸塵的頸間,因著目不能視,這感覺就愈發(fā)明晰、強(qiáng)烈。他急促地呼了幾口氣,腔子里欲望炙熱,他將她的肩膀往下按,小雅惠子意會,果真乖順無匹半跪在他身前。細(xì)軟的手指撫上胯間,那性器在她的手掌中逐漸怒張,有些握不住,也有些難言的懼怕。
安逸塵知她向來在此事上過不去關(guān),胡亂撫摸著她的發(fā),含混地說:“好姑娘……”
小雅惠子將他含入,舌在頂端繞弄舔舐,那物得了趣兒,很快飽脹到極致,她有些吃力地吞到最深,柔軟濕熱的口隨著呼吸反復(fù)裹吮,一進(jìn)一出間,安逸塵頭腦發(fā)昏,從萬千思縷中抽出一絲神智來,道是現(xiàn)在的小雅惠子實(shí)在乖覺得反常,只是這一絲神智,很快也被淹沒在洶涌而至的快感當(dāng)中。
真是天生的媚骨,否則怎么能就教他發(fā)瘋了呢?
雁南王娶妃,可不僅僅是夫妻二人間的事,背后牽扯著宗室與國政,要娶一個小雅惠子,談何容易?可他要是不瘋這一遭,雁南王做來,又有什么意思?
第35章
意遲遲(三)*6
因安逸塵這物著實(shí)難能吞下,逼得小雅惠子雙眸含波,濕漉漉的,愈發(fā)黑白分明。
她能望見安逸塵俊朗的下巴,和發(fā)出低促又愉悅聲音的唇。他衣裳微微敞開,露出精壯的胸膛,單看上半身還是浪蕩不拘的雁南王,可身下早是沉浮云雨的雄獸。
安逸塵算來已有小半月不見小雅惠子,心上、身上無一處不想她,單是這些又怎能夠?他去循小雅惠子的下巴,促她松口,她收退時,牙齒有意無意地咬過那物。
安逸塵倒抽幾口涼氣,教她惹得紅了眼,一手挽住她的發(fā)絲抓起來,“雁南王妃也不敢這么沒規(guī)矩�!�
縱然看不到他的雙眼,小雅惠子也看得出他的窘迫,一時難禁,靠在他的肩窩上笑個不停。
安逸塵拿她向來無可奈何,也不知該怎么與她計較,只想這貨合該在床上好好教訓(xùn)一回才行,伸手一把將她橫抱起來。小雅惠子驚呼一聲,瞧向他覆著的眼睛,“承策!”
安逸塵聽她喚,嘴角牽笑,牽得下巴頜線更加惑人。他低頭準(zhǔn)確地尋到她的唇輕吻了一下,“從前在軍營中比試騎射,本王目不視物,尚能箭無虛發(fā),難道還能在這閨房里頭摔了你這寶貝不成?”
他步伐果真穩(wěn)健又輕快。小雅惠子背后剛剛觸到滑軟的錦被,安逸塵炙熱的身軀就已覆壓下來,一手握著她的下頜,迫使她仰起頭來,恣意地去吮吻她的頸子,又向她求證,“如何,沒騙你罷?”
這“如何”二字問出來,倒像個討賞的少年郎。
小雅惠子可以想到,安逸塵年少時行于軍營,該是何等意氣風(fēng)發(fā)、神采飛揚(yáng)的模樣。
他也該一直如此。
小雅惠子翻身,弓著腿騎到他身上,從他胯下昂挺的陽物開始親吻,吮過他勁瘦的腰,流連于腹肌上的疤,又輕輕含住他胸前一點(diǎn)。從未有人敢如此放肆大膽地觸碰安逸塵的身體,而在床笫之間,小雅惠子也鮮少主動,忽地來這一遭,安逸塵不免有些難言的興奮,喉嚨里滾出一聲極低極低的輕哼。
小雅惠子含了又吮,舌尖向上舔過他的肩,那里也有一個兩寸長的疤痕,是安逸塵當(dāng)年替她擋了羅淳風(fēng)那一劍留下的傷。小雅惠子呼了一口氣,軟軟伏在他的胸膛上,以手指撫過那疤,“王爺想要娶我,又如何過宗室老臣那一關(guān)?”
安逸塵握住她臀上兩團(tuán)軟肉,壓著她伏得更低,勃張的怒龍在她兩腿間碾磨了幾下,“在這床上,除了要擔(dān)心你的丈夫,其他什么都不要擔(dān)心�!�
小雅惠子敏感無匹,教那又熱又大的物蹭這幾下,萬蟻啃噬般的酥癢一下就竄滿了全身。她腰身弓得更甚,仰起頸子急急喘了幾口氣,可如此輕易就教安逸塵制服,她多少還是不甘,便低頭去咬安逸塵的耳朵。
安逸塵的耳骨也硬得很,又不像小雅惠子是個慣來怕疼的。她這小尖牙又咬又啃,軟濕的舌尖不經(jīng)意掃舔過耳垂,當(dāng)真痛癢交迭,腹下騰升起別樣的爽快。
她烏黑漆密的發(fā)鋪陳在背,青絲如墨,美背雪白,有幾綹不聽話地滑到一側(cè),就落在安逸塵手邊。他觸到,又順勢纏在指尖,呼吸也桓在小雅惠子耳邊,“今日怎這樣會磨人�!�
小雅惠子似笑非笑,“教坊司里學(xué)來的本事,難道王爺不歡喜么?”
這著實(shí)噎了安逸塵一回。
“……其實(shí)王爺也明白,縱然做了雁南王妃,有些事也永遠(yuǎn)改變不了�!币蛩床灰�,小雅惠子頗有一種掩耳盜鈴的安全感,有些話也并不那么難以啟齒,“譬如過去,譬如將來……”
安逸塵想回答什么,可小雅惠子捧住了他的臉,吻住他的唇,不許他說。他不知小雅惠子閉眼時流下的淚,落在他的頸窩,滑到被褥上去,洇濕一片。
那燙了他一下的東西,他以為是汗。
她循著那硬挺的陽物,粉紅濕軟蹭過鼓脹的頂端,艱難地將他一寸一寸吞下去。
吞到最深,小雅惠子已香汗淋漓。安逸塵將她吻得更狠,手環(huán)住那柳條似的腰肢,教訓(xùn)一樣往深了送,力道又重又急。
嬌媚的呻吟聲沖開咬緊的貝齒,從嫣紅的唇中漫出來,全然麻到安逸塵的心頭。
小雅惠子輕擺著腰迎合,玉白肌膚很快摧上洶涌紅潮。安逸塵欲火如焚,心腔里直跳,小雅惠子的吟叫浪潮時時沖擊著他,頭昏腦脹,如癡如狂,他一咬牙,翻身將小雅惠子按下,扯下那覆著眼睛的腰帶,轉(zhuǎn)而綁在小雅惠子的手腕上,一并系在床頭。
小雅惠子惱他的蠻橫和霸道,腳抵著他的肩,“解開�!�
“偏不�!�
他聲音輕快,似個逗雀兒的人,玩性大發(fā),一手捉住她的腳踝,吻了踝骨一下。這絕非雁南王能做出的事,可他做得如此簡單。
那條纖細(xì)雪白的腿搭上勁悍的肩頭,薄涼的唇吮咬著腿側(cè)柔軟的粉肉,又托住她的臀,挺著身堅定又緩慢地送進(jìn)去,一下一下接連頂送。
在朦朧的光色中,她似銀絲團(tuán)成的美人兒,每一寸肌膚都細(xì)致滑膩。安逸塵握住她的白乳,在掌中揉捻,一邊深深淺淺地抽送,一邊低低喚道:“惠子……你可有小字?”
小雅惠子扭著腰掙動,那物抵蹭著敏感那處,又是進(jìn)又是出,越掙受得越多。小雅惠子眼里起淚,怕也是不愿再忍,委屈萬分地哭了幾嗓子,“我不記得……”
安逸塵本就守著精關(guān),教她絞著媚肉吞吐了這幾下,險些泄了身,便俯身輕撫她額上的發(fā),一邊胡亂吻著一邊含混地說:“不問也罷,讓本王疼疼你,以后、以后都這樣疼你……”
兩三句話,小雅惠子就乖順下來。
安逸塵抱著小雅惠子糾纏,一時掐著腰肏弄,一時又使得她跪起后入,肏得小雅惠子白赤膝蓋上泛起大片的紅,嚷嚷著喊疼,他才軟了心又顛倒過來撫摸著她的膝蓋,將陽物往最深處送,連番數(shù)回,好像怎樣擺弄她都不盡興。
這一場情事酣暢淋漓,小雅惠子不知被他丟了幾回,眼里不斷淌淚,嗓子抽抽噎噎,不知啞了幾調(diào)。
安逸塵箍住她的腰,在她肩上又啃又咬,血?dú)馊珱_到腹下,往她身體里釋放,漸漸發(fā)出野獸一般的粗重呼吸。
他手臂越攏越緊,身下越撞越急,小雅惠子哭叫著,兩團(tuán)雪乳在空中蕩個不停,很快就落在安逸塵的掌中大力揉弄,乳尖在他指尖滾弄,上下都是個舒爽。
很快,那昂挺的陽物在穴中射出精液,涼與熱交織一處,激得小雅惠子痙攣不已。她渾身汗?jié)�,周身虛脫地伏在床上,任由安逸塵握捏著白臀,往里頭再送了幾回,待那物吐凈了,他長長呼出一口氣,抱著小雅惠子一同躺下。
安逸塵撫著她的背脊,親吻她睫上的淚,“哭什么?”
欲潮沖蕩著她的思緒,漆黑的眼里空無一物,失了神一樣。她挪了挪身子,伏在安逸塵的身上,兩人的腿交纏在一起,纏得膩人。
小雅惠子喘息了好久,呼吸才算緩了下來,她的眼睛漫無目的地在房中亂蕩,目光最終聚集在案上的藥碗。
安逸塵瞧她看得出神,轉(zhuǎn)了轉(zhuǎn)頭順著視線去看,一時又想起她似乎還在吃藥,“來時聽說你有恙……”他又蹭了蹭小雅惠子的腿,仔細(xì)瞧著她滿是紅潮的臉,謔道:“沒看出來。”
小雅惠子手指還在摸著他肩上的疤,喃喃地說:“都涼了�!�
“逃藥可不成。教奴才們再煎一碗來。”
小雅惠子道:“不如王爺去吩咐罷�!�
安逸塵挑眉,威脅似的地捏住小雅惠子的臀,“你是在命令本王?”
“一些事,讓王爺做,難道不好?”小雅惠子淡聲道。
安逸塵笑了一聲,也順著她,“好啊�!�
第36章
意遲遲(四)*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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