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而確定了他身體沒有什么問題,喬斯佰也不準備繼續(xù)待下去,微笑地和他告了聲別后,同樣也要轉(zhuǎn)身離開。
但他剛走出房門,想要轉(zhuǎn)身把門關(guān)上時,就聽見于景煥突然出聲喊道。
“還有,這件事我自己處理,你別多管閑事,聽到?jīng)]有!”
喬斯佰眸光微動,他點頭示意:“是,少爺�!�
*
所有人都走了。
憤怒全部發(fā)泄之后,絲毫沒有那種郁氣一掃而空的感覺,反倒只剩下了說不出的空虛。于景煥坐在一堆廢墟上,想了一個下午,都沒有想通。
他想不明白為什么林滿杏竟然會因為一頭牛跟他生氣,他更想不明白事情最后怎么就突然變成這個樣子。
他明明還沒跟她說幾句話,怎么忽然就被牛給撞了,又忽然跟她大吵一架,轉(zhuǎn)身就跑了?
腦海中再一次浮現(xiàn)出那個畫面,僅僅只是想到那張臟兮兮的臉,那雙干凈的眼睛,于景煥就感覺心臟跳動的節(jié)奏又亂起來。
這不受控制的感覺,讓他有些惱羞成怒,他下意識去逃避那種情緒。
靠,什么亂七八糟的!
他會對她心跳加速……就只是因為他之前沒親過別人而已,換作是其他人他也會有這種感覺!沒什么不一樣的!
這么一想,于景煥心里才算是好受了一點,但也就那么一點點。他看著那扇始終沒有人來敲的門,越看越礙眼,恨不得直接把門給拆了。
不是,喬斯佰都知道帶著醫(yī)生來看他,那村姑就沒點眼力見嗎?
她要是過來好好道歉一下,他也不是不能勉為其難原諒她那時候說的那些話。說不定看在她是他的初吻對象這件事上,他也能不去追究那頭水牛撞他的事情,不把它做成牛肉串。
可她竟然現(xiàn)在都沒有這個覺悟!
越想越氣,于景煥嘗試摸起周圍的東西就摔出去,可他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東西幾乎都被他砸完了,什么都沒剩下。
靠!
于景煥“蹭”地一下就站了起來。
不行,他現(xiàn)在得做點什么,他必須得做點什么!
于景煥攥緊拳頭,眼中閃過一抹陰狠。
他決定了,他現(xiàn)在就要去把她抓過來。
[16]小村姑也能有人找上門提親嗎?
林秀芹沒想到自己在家里都能被人抓過來。
看外表和打扮就知道很不好惹的銀發(fā)青年,身后跟著幾個身形高大的男人,有人身上還扛著那能砸死人的攝像機�?瓷先韯輿皼埃袷巧祥T討債的。
一路上,林秀芹連自己埋在哪里都快想好了,尤其是聽到那房門關(guān)的聲音,她更是感覺自己的心臟都跟著一抖,命不久矣。
“死老太婆我問你,那個死村姑……就是那個林滿杏,她跟一頭牛關(guān)系好得不得了?她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啊她?!”
“牛?”
林秀芹完全沒想到他會說到這個,人都傻眼了。最后眼珠子轉(zhuǎn)兩圈后,她才恍然大悟于景煥在說什么。
“噢噢,你是說杏丫和霞嬸家的那頭水牛��?”
一聽他是說林滿杏的事情,林秀芹這下一點也不慌了,農(nóng)村人的松弛感讓她甚至還能在一堆廢墟里找到個破爛坐著,這老太太蹺著腳抱著就開始眉飛色舞地說起來:
“哎喲,她倆關(guān)系那可是好得不得了唷。霞嬸自己都說,明明是她養(yǎng)的牛,結(jié)果跟杏丫比跟她還親,說不定以后哪天就跟杏丫跑了�!�
于景煥:“……”
呵,是嗎?要他看,那也是林滿杏跟那頭牛跑了!今天不就是這樣嗎!
心情本來就不好,又聽到這種火上澆油的話,于景煥要不是看這老太婆一把年紀推一下可能就沒了,早就動手了。
他吼道:“死老太婆你要是想死你就直說!我讓你過來是讓你說這些的嗎?我是問你她為什么跟那頭牛關(guān)系那么好!”
“!”
林秀芹被吼得耳朵都有些耳背了,人也差點沒坐穩(wěn)從垃圾堆里摔下去。
她不由地拍了兩下自己的老臉,讓自己記著面前這個可不是能跟她一起聊八卦蛐蛐人的,尷尬地笑了兩聲。
“不、不好意思啊,老婆子我年紀大了,有的時候腦子不好……我說,我馬上說�!�
“霞嬸家那頭牛都一把年紀了,杏丫出生的時候那頭牛就在了。自從杏丫爹媽都死了,她被林有根他們家養(yǎng)了,杏丫就經(jīng)常去找那頭牛玩。要知道,誰家的牛不是聽話的?平常那頭牛除了霞嬸和杏丫,可是誰都不理的!”
“可后來有個男娃,就因為拿水潑杏丫,那頭牛都直接沖上來了,把那小子嚇得半死。你說,這都相處十幾年了,是條狗都有感情了,那牛幾乎都是杏丫半個媽了,杏丫肯定跟它關(guān)系好呀�!�
“……”
聽她這么廢話一通下來,于景煥先是沉默了片刻,接著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就這兒?不就待了十幾年而已,這有什么?”
這難道就能作為她生氣的理由嗎!那頭牛是她半個媽……那他、他也是跟她親了嘴的��!不就是說那牛幾句嗎?至于跟他鬧成這樣嗎?她也不看看他被撞成什么樣!
盡管于景煥不愿意承認,但心里頭本來憋著的那股火氣,還是多少因為林秀芹的話消了些。只是他面上還是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
“不就是一頭畜牲嗎?大爺?shù)�,搞得誰不會生氣一樣啊!喔,就那頭牛會生氣,我不會生氣是吧!”
“你不要踹她。”
“你踹她,她會生氣不結(jié)果子的。”
于是,于景煥指著破爛窗戶外,那棵掛滿果子的杏樹,就問林秀芹:
“我之前還聽她說什么,說不能踹那棵樹,不然那棵破樹也會生氣。不是,林滿杏她一直都這么神經(jīng)嗎?”
而聽到他的話,林秀芹卻見怪不怪,她擺了擺手道:
“哎呀,大伙兒都習慣了。自從杏丫她爹媽死了沒多久,杏丫她就這樣了。原本一天都說不出兩句話,后來整天神神叨叨的,村里的狗啊牛啊,樹啊花啊什么的,她都聊過天。”
林秀芹說著又摳了摳鼻子:“一開始我們都覺著怪瘆人的,不過想想她本來就是個傻的,那傻子當然不是一般人能懂得的啊,也就覺得沒啥了�!�
原本還覺著沒什么,只是這時候,于景煥聽見她一口一個傻,頓時就不爽了。他抄起一個破爛,擦著林秀芹耳朵就砸了過去。
“你他爹才傻!你全家都傻,你會不會說話,不會說話給我滾蛋!她就算是個傻子也比你這個死老太婆聰明!”
他這陰晴不定的性子頓時給林秀芹給整不會了。雖然她也不知道這少爺吃錯什么藥突然轉(zhuǎn)了性子,但她心里精著很,想兩下差不多就琢磨出來面前這人對林滿杏指不定有點什么意思。
但知道歸知道,林秀芹再怎么喜歡嚼舌根,這時候也不敢多嘴,一連應了好幾聲是。
“接著說,快點,林滿杏的事情你知道多少說多少。”于景煥罵過一通后,又催起來。
林秀芹這才敢繼續(xù)往下講:“不過杏丫這孩子是有跟其他人不一樣,可邪門了!天天跟花花草草貓貓狗狗打交道,誒,怎么樣?還真讓她費打好關(guān)系了!”
于景煥不耐煩了:“說人話�!�
林秀芹:“就是你想,杏丫她一個女娃,也不讀書,腦子還在小時候燒傻了……也沒其他人聰明,那她天天出去招貓逗狗的,他阿堯仔就算是長十個眼睛,也有護不住她的時候。可是你看看,村里頭的人,除了偶爾說她兩句,誰敢對她動手動腳?”
“廢話這么多,你到底要說什么?”半天聽不到重點,于景煥的關(guān)節(jié)都捏著噼里啪啦響。
“馬上到了,馬上就說到了!”
林秀芹的嘴皮子立刻又動了起來:“其實之前除了那個老光棍,還有其他人看杏丫漂亮,想對她干點齷齪事。就前年,前年就有一個�!�
“那時候杏丫已經(jīng)長開了,跟小蔥白似的,樣水靈,晚上出門都白得發(fā)光,有個別村來的男的看她一個人在草叢旁邊捉青蛙,當場就直接脫褲子,撲上去了�!�
“我艸?”
聽到這里,于景煥坐不住了,“靠,什么賤吊!他找死嗎!”
“那可不就是找死嗎!”
林秀芹說得人都激動起來了,“你不知道,他被村里的狗給活活咬死了!好家伙,當時一群狗都沖上去咬他,主人家怎么打它們都不撒手!那男的……那男的子孫根都狗給咬爛了,腸子都漏了一地!”
生怕于景煥不相信,林秀芹指著外面就說:“這事兒你隨便去問,村里誰不知道!那天晚上一群人看著那個男的活活疼死,咽的氣!”
“嗯,這還差不多�!�
聽到了滿意的結(jié)果,于景煥這才重新坐了回去,心情都跟著暢快了不少。
林秀芹繼續(xù)說下去:“所以大伙兒平常也就口頭上說說杏丫是傻子,實際上誰都不敢去碰的。就說阿堯仔那么護她,村里的貓狗又拿她當頭頭,誰敢呀?”
“而且很多老人都說,杏丫看上去傻,其實是個靈性的娃娃,否則誰家孩子能這么招那些畜牲喜歡,別人種不活的花啊樹啊,杏丫照顧兩天葉子就出來,就差直接給她開花了。這不是有靈性是什么?”
于景煥不由地撇了撇嘴,他忍不住陰陽怪氣道:“切,那能不有靈性嗎?誰跟她一樣,天天不是上樹就是喂牛,還為頭牛跟人吵架?”
“那杏丫她就這樣呀�!�
說著說著,林秀芹自個兒也又稀罕起來:“她不讀書,識字兒都是阿堯仔教的。平常就摘杏子、割草喂牛,偶爾下下水捉兩條魚玩又放了。喔,她還特別喜歡去村東頭找那些小畜生玩。摸狗那是一條都不放過的呀。”
“而且她一摸,那些貓貓狗狗都是要排隊排一下午的,一個個尾巴搖得都可歡了!我孫子就羨慕得不得了,說什么杏丫姐姐特厲害,還說什么,什么汪汪隊開大會�!�
“噗嗤”
聽到這個形容,于景煥眼前忽然就有了畫面,一群小貓小狗撒了歡地往林滿杏身上扎,這只摸完又得摸那只。被林滿杏訓了后,只能一只一只乖乖排隊等著摸……他于是沒忍住笑出了聲。
林秀芹看他那樣,就知道自己猜得肯定沒錯。但她當然不敢打他的趣兒,繼續(xù)講自個兒的。
“所以有人說什么杏丫有福氣,我都會說,阿堯仔才有福氣嘞。你是不知道啊,小時候阿堯仔老是板著張臉,不愛說話,長得又比其他人俊,所以他沒少被其他娃娃欺負,那時候就有人瞧見,就是杏丫跑出來幫他哩,不然阿堯仔好端端的干啥要把杏丫帶回家?”
“再說了,你去問問村里的,問他們哪個姑娘最漂亮,誰不是說有根家的杏丫?要不是杏丫爸媽死了,她被阿堯仔養(yǎng)了,就算她是個不聰明的,也得有老多人上門提親了。上次還有個外村的路過,看了杏丫一眼就跑過來問我,想著把杏丫抬回去,給她兒子定親嘞!”
“定親?”
于景煥本來的好心情,頓時就又被這個詞兒給攪沒了,說的話要多毒辣就有多毒辣:“他們也配?一群河童沒有鏡子也有尿吧!也不知道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貨色?”
“……”
聽到他的話,林秀芹有些悻悻地說:“那,那后來不是沒有嗎?誰不知道杏丫她現(xiàn)在是阿堯仔的媳婦兒?”
林騫堯。
怎么他爹的又是林騫堯。
于景煥已經(jīng)不知道第幾次聽到這個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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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聽這個名字越想砸東西。
只要說到林滿杏,就必須得帶個林騫堯是吧?再帶個媳婦兒是吧?
林滿杏虛歲二十,按照虛歲減兩歲就是周歲的計算方法,她今年最多十八歲,法定年齡都沒到,沒跟林騫堯扯證,算他哪門子的媳婦兒?
不行,他現(xiàn)在就要去找林滿杏。
他要跟她說清楚,她不能就這么對這種封建煞筆的包辦婚姻妥協(xié)了,什么年代了,還搞這種東西!她就算是傻子,也不能給人當童養(yǎng)媳!
“哎呀,你要干嘛?你可不能打我�。 �
面前的青年突然頂著一臉兇相站了起來,林秀芹嚇得以為是他要打她,當即就握著屁股下頭的破爛板凳往旁邊躲。
卻看見于景煥直直地往門的方向走去,而當他要打開門的時候,他忽然又轉(zhuǎn)過頭看她,眼神危險極了。
“今天,還有上次的事情,你要是敢多嘴一句……”
“死老太婆,就等著你家里人給你收尸吧。”
[17]小村姑也會給大少爺?shù)狼竼幔?br />
鄰近傍晚。
裊裊炊煙從煙囪中升起,各家各戶都正做起晚飯,飯菜的香氣飄了一路。
于景煥出了門才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現(xiàn)在壓根就不知道林滿杏在哪里,畢竟已經(jīng)都下午了,林滿杏不可能還待在湖邊。
而腦子一熱過后,于景煥逐漸也琢磨出什么不對來了。
不是,他被那頭牛撞了,林滿杏還因為那頭牛跟他發(fā)火,那他現(xiàn)在還去找林滿杏,那不是顯得他很窩囊嗎?
而且,他現(xiàn)在最應該做的,不應該是跟她撇清關(guān)系,避免那個村姑因為他親了她那件事,死纏爛打賴上他,還讓他對她負責嗎?畢竟他最多再過幾個月就要從這個鳥不拉屎的鬼地方走了,誰知道她會不會想要借這個機會讓他帶她走。
更何況……
憑什么是他去找林滿杏?不是林滿杏來找他!
越想越不對勁,于景煥不由地停下腳步,摩挲了兩下下巴,陷入了猶豫。
“喵”
可就在這時,于景煥突然聽到一聲貓叫。
他先是一怔,一時間不知道聲音的源頭在哪里,但當他又聽見一聲“喵”后,他反應過來,低頭看去。
就見,一只貍花貓正朝他走過來,走到他跟前后便開始繞著他的鞋子打轉(zhuǎn)。
而轉(zhuǎn)了幾圈,又叫了幾聲后,貍花貓接著就又往來時的方向走去,只是這時候,它每走幾步就回頭看他一眼,還朝他叫,像是在催促他跟上一樣。
……我去?不是吧?
于景煥頓時就想到之前林秀芹跟他說的話,一時間有些驚奇。
他轉(zhuǎn)頭看了眼跟在他身后的攝影和安保,讓他們待在原地不動,然后便立刻又跟上那只貍花貓。
沒走多久,于景煥就聽見越來越清楚的貓叫聲,此起彼伏,有高有低,顯然是這附近有不少貓在。
而當他跟著那貓又繞過一條小路時,他總算是看見聲音的來源了。
巨大的榕樹下,林滿杏背靠著樹干坐著,她的懷里抱著的也是只貍貓,她正有一下沒一下地撓著它的下巴。而她的腿上、腳邊,十來只花色不一的貓各自找準位置趴著躺著癱著。
第一眼看到這個畫面,于景煥只覺得離譜極了。
哪怕他在不久之前,已經(jīng)從林秀芹那里打了預防針,可真實的畫面遠比想象的要有沖擊力多了。
就連他一個從沒養(yǎng)過寵物,甚至連帶毛的動物都沒有摸過幾次的人,都能感覺到,林滿杏到底是多受那些貓的喜歡。
他確定,要是盧嘉木看到這個場景,一定會面無表情地說“假的”,然后轉(zhuǎn)頭去抱他那只阿西吧貓,再被它不耐煩地撓一爪子。
只是,于景煥還沒從這個畫面緩過神來,接著,他又看見剛才那只給他引路的貓,翹著尾巴,撒開四條腿,像是只點燃的炮仗一樣,往林滿杏的方向跑過去,最后被她伸出雙手一把接住。
然后就是和早上他看見的,幾乎別無二差的場景。那只貍花貓兩只前腳扒著林滿杏的臉,伸出舌頭,親昵地舔了她好幾下。
只是這一次,于景煥沒有像那時候一樣沖上去,把林滿杏拉過來,給她擦臉上的口水。他只是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等著林滿杏接下來的動作。
林滿杏自然也看到他過來,她放下手中的貓站起身。幾乎是她一站起來,那些貓就自動跳下去,在她周圍形成一個圈,隨著她的移動,一起向于景煥走過來。
“于景煥。”林滿杏喊他。
于景煥本來不想太快就回應她的,但他實在憋得有些難受。于是,安慰自己早點說完也能早點回去,于景煥耷拉著張臉,自認為很不耐煩地說:“叫我過來干什么?”
“你可以不要生氣嗎?”
“!”
一時間,于景煥只覺得腦袋里有煙花忽地一下炸開,無數(shù)火星和彩帶炸了出來。
她說什么?
林滿杏她說什么?
她讓他不要生氣!她在跟他道歉!
她果然還是忍不住了!她知道她做錯了!
于景煥幾乎控制不住想要當場笑出來。
但他最后還是忍住了,他緊攥著拳頭,想要讓自己冷靜一點,清醒一點,不要跟沒見過世面的土鱉一樣白給。
至少不能就這么一下子原諒她,太容易得到的東西是不會被珍惜的!
于是,這么想著,于景煥梗著脖子,盡管聲音已經(jīng)喜悅得有些顫抖了,但他還是放出了氣勢:
“憑什么?那頭牛可是撞了我,要不是我身體好,我差點就死了。你讓我別生氣就別生氣?你算個……你以為你是我什么人?林滿杏?”
“所以你還是要生氣是嗎?”
他嘰里咕嚕說了一大堆,林滿杏也搞不懂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于是她直接問他。
“……”
而這個問題頓時問得于景煥有些心梗,他又怕輕易原諒林滿杏她以后會得寸進尺,又怕擺譜擺得太厲害林滿杏等會兒就直接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