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避免系統(tǒng)又說出沒用的[抱歉宿主],林滿杏緊接著就又冷漠地補充了一句:“要么說,要么永遠都別說了�!�
而林滿杏的補充最后也起了效,系統(tǒng)這次終于沒有再像之前張口就是抱歉,他先是服從地回應(yīng)了一個“是”,接著便道:
“我想聽的不是這些,你不要浪費我的時間�!绷譂M杏有些不耐煩地打斷這些她早就知道不知道多少年的廢話。
[抱歉宿主。]
系統(tǒng)又一次重復(fù)了這四個字,這才繼續(xù)講下去:[因為您的緣故,男二林騫堯并沒有交換到京市,也沒有遭受到京市里其他男配的羞辱,所以他缺失了與男主于景煥對立的原因。同時,男主于景煥也沒有從您身上獲得啟發(fā),他接手于家的理由也并不充分。]
林滿杏:“繼續(xù)。”
系統(tǒng):[按理說,劇情線出現(xiàn)問題,系統(tǒng)是需要干擾矯正的。但同樣因為您的緣故,男主于景煥為了將您帶回京市,選擇接手于家。男主于景煥對男二林騫堯痛下黑手,男二林騫堯黑化的原因也由此重新建立,所以劇情線在一定程度上是按照原有的走向進行,系統(tǒng)也就不需要干涉。]
“所以呢?”
林滿杏冷著臉就又反問他,“所以現(xiàn)在你是又覺得我會影響劇情線了是嗎?怎么?于景煥后面是要發(fā)生什么事情,會讓你覺得我是個礙事的東西?以至于讓你費勁心思騙我糊弄我?”
[不是的宿主。]
林滿杏難得從這堆數(shù)據(jù)堆砌出來的東西的語氣里聽出幾分著急,他道:[不是的宿主,我并沒有覺得您、我并沒有覺得您礙事,請您不要這么說。是我不敢告訴您原本的劇情線……]
“那原本的劇情線到底是什么?”
他這事后明志的表現(xiàn),林滿杏對此只有不屑一顧,“我問過你很多遍,你每次都在裝死,你現(xiàn)在是還要裝死嗎?”
[這一次,這一次我不會了,宿主。]
湯圓獨家
林滿杏的冷漠甚至是嫌惡,讓系統(tǒng)那道機械音更加緊促,他道:[只要您想知道,我什么都會告訴您的,宿主。]
不敢再猶豫下去,系統(tǒng)立刻就說了下去。
[劇情線中,男主于景煥在回京市三年后,逐漸掌權(quán)。而在徹底掌權(quán)之前,他需要完成裕華百貨進入維伊黎市場這一項目。但在項目談判中,他和被孟家找回,還沒來得及宣布繼承人身份的男二孟騫堯發(fā)生沖突。]
[最后,男主于景煥被男二孟騫堯意外開槍射中,墜海生死不明。這也使得兩人徹底結(jié)下深仇大恨。]
林滿杏:“之后呢?于景煥落海之后呢?”
[之后……]系統(tǒng)說了這兩個字之后,又停頓了很久。再開口時,他一鼓作氣:
[男主于景煥會被出海乘船捕魚的女主裴蔓菁所救,在失憶狀態(tài)下,和女主裴蔓菁產(chǎn)生愛情。一年后,因為一次意外,男主于景煥被男配薛理重新找到,恢復(fù)記憶并帶回于家。]
[后來,男主于景煥在和反派孟騫堯明爭暗斗的同時,和女主裴蔓菁發(fā)展虐戀情深。最后,男主于景煥成功絆倒男二孟騫堯,并認清自己的內(nèi)心,和女主裴蔓菁達成HE結(jié)局。]
[宿主,這就是這個世界所有的劇情線。]
明明已經(jīng)將所有的事情全都說出來,可系統(tǒng)卻還是有種說不出的恐慌感,數(shù)據(jù)流劇烈地波動著,他忍不住又說:
[宿主,我沒有再對您有任何的隱瞞,請您相信我。]系統(tǒng)又重復(fù)了一遍:[請您相信我,宿主。]
只是林滿杏這時候哪里還有心思去想,他是不是還有隱瞞,他到底又值不值得她相信。
失憶,女主,虐戀,HE。
這些詞語跟一個個炸藥似的在林滿杏耳邊炸開,炸得她腦袋都變成了一片空白。
明明這些字她都再熟悉不過了,可當(dāng)它們拼湊到一塊兒時,卻讓林滿杏無比陌生。她先是感覺到無比的震驚,可緊隨其后的,便是前所未有的荒謬。
太可笑了。
她就是個笑話。
她這幾年再怎么努力讓于景煥為她神魂顛倒又怎么樣呢?她再怎么借那棵樹,借那張身份證,時不時又裝作好像在回憶什么的樣子,提醒于景煥,讓他時時刻刻有危機感,時時刻刻對她有占有欲又怎么樣呢?
到頭來一個失憶,一個女主,于景煥就愛上別人了,她所有的心血就都付諸東流了。
太可笑了,她真是太可笑了。
“所以你瞞著我,騙我,就是怕我會為了我自己,干擾于景煥后面的劇情線,不讓他跟那個女主在一起,是嗎?”
盡管林滿杏很努力地在忍耐,可系統(tǒng)卻能聽出她話音的顫抖,他能感覺到她此時有多么生氣,又有多么……失望。
“沒有這么想,那你之前為什么騙我!”
這一刻林滿杏還是控制不住地吼出了聲。而這一聲過后,她又一次深深地平復(fù)了呼吸,讓自己看上去不至于這么難堪,她問他:
“在我問你這個世界到底有沒有女主,在我問你于景煥他后面又會不會有聯(lián)姻對象,在我問你這個世界什么時候能走完劇情線,在我問你這些問題的時候。
你為什么說劇情還沒有完全加載,你為什么說你還不知道,你為什么要騙我?”
[抱歉宿主……]系統(tǒng)從來沒面對過這么棘手的問題,他有些手足無措:[我只是、我只是怕您知道這些事情會不高興。]
“所以你覺得我現(xiàn)在知道,就高興了嗎?”
林滿杏嗤笑了一聲,“你裝什么呢?你不就是怕我會為了錢,阻攔你的任務(wù),不讓男女主在一起嗎?你現(xiàn)在說怕我不高興?你什么時候這么喜歡我,這么為我著想了?”
[宿主,對不起,我……]
[宿主,系統(tǒng)有權(quán)負責(zé)宿主的身體健康,但是系統(tǒng)是不能對宿主有以外的感情的。]
“我也不需要你對我有什么感情,我只覺得惡心�!绷譂M杏沒有一點遲疑。
系統(tǒng):[宿主……]
“你沒必要跟我道歉,我不想聽。”
林滿杏很清醒地說道:“我知道,如果沒有你,我現(xiàn)在也不能住進這個莊園里,我很清楚這一點。所以你不用擔(dān)心,我不會阻攔你的任務(wù)�!�
[我不明白,宿主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林滿杏的話讓系統(tǒng)有一種不妙的預(yù)感,[您是想做什么?您可以告訴我,我會幫您的。]
可林滿杏卻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她問:
“如果我跟除了于景煥和林……不對,現(xiàn)在應(yīng)該叫他孟騫堯了。你說,如果我跟除了他們兩個人以外的人在一起,還會讓這個世界的劇情線因為改變嗎?”
“既然于景煥作為男主不可以被我影響,那我就換一個。”
林滿杏將面前這盒巧克力合上,接著,她轉(zhuǎn)頭看向那扇巨大的、潔凈的落地窗。
她曾經(jīng)靠在那里,抖著腿坐在于景煥的臉上,用力拽著他的頭發(fā),讓他的舌釘不至于刮得太疼。她也曾經(jīng)趴在那里,一邊聽著于景煥一次次從身后guan穿時,咬住她耳朵呢喃的愛意,一邊欣賞著窗外漂亮的景色,欣賞著這座遲早也會冠上她姓名的莊園。
可現(xiàn)在,林滿杏知道,她再怎么欣賞,這里也不會屬于她了。
她閉上眼,良久,仿佛是下定了什么決心一樣,她重新睜開雙眼,看著落地窗玻璃上,倒映著的自己那張平靜到幾乎死寂的面孔,她說:
“于景煥的舅舅,于景煥的管家,于景煥的朋友……只要他有足夠多的錢,只要他足夠愛我,誰都可以代替于景煥。”
“就像于景煥代替過去的林騫堯�!�
?[54]小村姑也能把爹味總裁認成大少爺嗎?【二合一,6k營養(yǎng)液加更】
已經(jīng)過去了一天一夜。
于家再收到喬斯佰隔著大洋彼岸傳來的消息后,陷入了比之前還要沉重的寂靜。
海上最佳救援的時間已經(jīng)過去,救援隊還是一無所獲。所謂的下落不明,不過就是尸骨無存的體面說法罷了,再留個不切實際的幻想給活著的人。
“讓直升機和救援船繼續(xù)待在海上,繼續(xù)找�!�
雖然昨晚直接住在了于家,但薛理還是將近一個晚上沒有合眼。他睜著滿是紅血絲的,看上去疲憊至極的雙眼,又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醒神后,他才對著視頻那頭的喬斯佰說:
“證據(jù)查得怎么樣了?我不信一點線索都沒有留下。”
“抱歉,薛總,我們的人去得太晚了�!�
視頻那頭,蓄著一頭長發(fā),平日里總是端莊優(yōu)雅的管家,此刻也看上去有了幾分頹喪。
在昨天跟于景煥一起上游輪,又撿了一條命回來后,喬斯佰沒有一刻不是在打電話、聯(lián)系各方的人。尤其是他們身處維伊黎,對方又是在這邊扎根了將近百年的孟家,很多事情遠不如在華國處理得方便不說,甚至還會遭到阻攔和干擾。
“趕過去的時候,那艘游輪已經(jīng)被孟家的人以年久失修的理由銷毀了。孟家那邊的人還說,昨天他們的負責(zé)人,根本就沒有上船,那個人現(xiàn)在還在露那思進行家族培訓(xùn)�!�
“放屁!”
“啪!”
喬斯佰的話還沒說完,就聽設(shè)備那邊傳來男人勃然大怒的粗暴呵斥聲,和一聲東西摔碎的聲音。
聽到后面,怒意燒毀理智,薛理猛地就桌上的杯子砸碎,男人徹底失態(tài),咬著牙罵道:
“隨便找個替罪羊就想糊弄我們?他們怎么敢的?真以為人在維伊黎我們不能算賬嗎!當(dāng)于家和薛家是死的嗎!”
“可是薛總�!�
說到這里,喬斯佰停頓了一下,憤怒的情緒最后還是變得有些許無力,他道:
“少爺遇害時,游輪已經(jīng)行駛到了公海上。雖然這個案子可以通過船旗國管轄,可是維伊黎最大的家族船舶企業(yè),就是孟家�!�
“他們是早就等著了�!�
薛理緊緊攥住拳頭,眸光碎裂。最后,那拳頭重重地敲在桌上,男人眼中閃過一抹冰冷的恨意。
“就算是這樣,他孟家也別想著好過!”
*
去找林滿杏的時候,薛理又在鏡子面前看了好久。
確定自己看上去沒有那么頹喪失態(tài),是值得信賴依靠的形象后,他才走上三樓,敲下了那扇緊閉的房門。
“咚咚”
敲門聲響起,薛理耐心地在門外等待著。
只是等了將近半分鐘,都沒有見房門有要打開的意思。薛理不由地皺了皺眉頭,于是又一次重復(fù)了剛才的動作。
但還是沒有反應(yīng)。
“滿滿,是我�!�
以為是林滿杏還沉浸在悲傷中,不想見人,薛理干脆直接出聲表明身份,他道:“開一下門,我們好好聊一下,可以嗎?”
“……”
回應(yīng)薛理的還是一片安靜,薛理心下有些奇怪,但還是耐著性子,敲了下門后又說了一遍:“滿滿,開門,我是薛理�!�
“……”
不對勁。
三番五次沒有得到回應(yīng),薛理察覺到問題了。他先是用力地壓了兩下門把手,在發(fā)現(xiàn)里面被反鎖后,他立刻對客廳里一個正擦拭玻璃的女仆發(fā)出命令:“叫菲奧娜過來,讓她把林滿杏臥室的鑰匙拿過來�!�
兩分鐘后,房門的鎖匙轉(zhuǎn)動,薛理拿著女仆長菲奧娜急急忙忙送過來的鑰匙打開臥室門后,便立刻推門而入。
只見,暖烘烘的房間內(nèi),不遠處的大床上,深灰色的被褥隆起了一團,隱隱還可以看見散落在枕頭外面的烏發(fā)。
“滿滿?”薛理有些不確定地喊了一聲,同時抬步朝著床頭走過去。很快,當(dāng)薛理走近時,便看見林滿杏蜷縮成一團,唯一裸露在被子外的小臉皺巴巴的,潮紅得更像是快被烤熟了一樣。
頓時,薛理眉頭緊蹙,心中暗道一聲不妙。他立刻單膝跪在床邊,連忙伸出手去撫摸林滿杏的臉頰,果然,掌心傳來的溫度燙得驚人。
發(fā)燒了。
薛理的神情頓時嚴(yán)峻了幾分,抬頭對站在床尾的女仆長菲奧娜就喊道:“菲奧娜,叫醫(yī)生馬上過來。”
接著,薛理又低下頭,“滿滿?滿滿?”
薛理一邊喊,一邊輕輕地拍了兩下林滿杏的臉頰�?伤琅f沒有要睜眼的跡象,不過下意識蹭了兩下他的手掌心,夢囈了幾句讓人壓根就聽不清的話后,便又昏睡了過去。
見狀,薛理有些擔(dān)憂。醫(yī)生沒來,他也不敢亂動,只能一邊等著菲奧娜帶人過來,一邊摸過林滿杏的額頭、臉頰、脖頸。最后他的大掌更是直接就探到了林滿杏的頸后,在摸到一把潮濕黏膩的汗后也不嫌棄,拿出隨身攜帶的手帕就開始替她擦拭。
“39.3℃,燒得有點高�!�
片刻后,穿著一身干凈白大褂,長發(fā)利落地梳成馬尾的中年女人看了眼溫度計后,說道。接著,她又拿出提前準(zhǔn)備好的藥品,分配整理的同時,對著女仆長菲奧娜說:
“我會給少夫人開一些藥。麻煩女仆長你等下把少夫人叫醒,讓她服藥。我會一直待在客廳,每隔一個小時進來測量一次溫度�!�
“好的,麻煩周醫(yī)生了�!�
菲奧娜朝著她頷首示意了一下后,便讓另一個女仆領(lǐng)著周瑛出門,隨后,菲奧娜又看向面前的男人。
正當(dāng)她剛要說什么時,薛理卻先她一步開口說道:“你也出去,藥我來喂,我會在這里照顧她�!�
“我說出去�!�
薛理抬頭看了她一眼,眼神冷漠,他用著不容置喙的語氣,又重復(fù)了一遍:“出去。”
“……是。”
眼見薛理動了怒,又考慮到他不可能傷害林滿杏這點一點,菲奧娜最后還是離開了臥室,關(guān)上房門。
見人走了,薛理的眼神這才又重新落在身旁熟睡的林滿杏上。他接著又伸手,確定床頭柜旁托盤上的玻璃水杯是溫?zé)岬模@才又一次嘗試叫醒林滿杏。
“滿滿,醒醒。”
知道光這么喊林滿杏肯定醒不過來,所以薛理直接就俯下身,扶住林滿杏的脖頸和肩頸后,便讓她靠在他的大腿上,然后又喊了兩聲。
滿滿……
好像有人在喊她?
迷迷糊糊聽到耳邊有什么聲音,身體也好像被人移動,林滿杏很艱難地睜開眼皮,抬眸看去。
可她實在是太困了,頭沉得厲害不說,眼皮也像是被膠水黏住了一樣,光是睜開都要費好大力氣,更別說眼眶里還帶著睡不醒的淚花。
這也就使得,她意識混沌地看去時,跟漿糊似的腦袋和打了馬賽克的視線,讓她半天都反應(yīng)不過來面前那張臉是誰的。
林滿杏暈暈乎乎地想著,腦袋一偏,眼睛一閉就又要睡過去,嘴巴也跟著吧唧了兩下。
喔……是于景煥啊。
他終于回來了……
“滿滿,我先扶你起來吃藥好不好?你發(fā)燒了,聽話,先把藥吃了再睡�!�
于景煥又講話了……他讓她吃藥,但是她不想吃藥……林滿杏很遲鈍,可最后還是潛意識地就選擇了服從,用著有些黏糊糊聽不清的聲音一連說了好幾句好。
“那滿滿把嘴巴張開,吃藥�!�
聲音再一次響起,林滿杏眼睛都睜不開了,但還是聽話地張開了嘴巴,扯著干澀的嗓子“啊”了一聲。
直到嘴唇被什么冰冷的東西碰到,舌頭上又多了一顆一丟進來就黏住了的膠囊后,水杯的邊緣才貼了上來,林滿杏一連喝了好幾口,然后……
她就咬著杯口,腦袋一垂,又睡著了。
看見這一幕,本來因為指腹不小心碰到什么,而感覺有些不太自在的薛理,一時間也顧不上剛才那奇怪的感覺了。他眼神流露出幾分無奈,看著托盤里還沒來得及喂完的藥,只得又一次叫醒林滿杏。
直到見幾枚膠囊全都喂完,薛理心下這才勉強舒了口氣。緊接著,他小心翼翼地就要扶著林滿杏讓她重新枕在枕頭上。
卻在這時候,薛理忽地感覺到林滿杏的臉頰蹭了蹭他的掌心,像是自然界中的幼崽下意識地親近自己的母親般,姿態(tài)依賴。他甚至都能清楚地感覺到她呼吸間吐出的熱氣,燙得他整只手都麻了。
見狀,薛理心頭軟了一塊,不由地露出一抹看上去像是憐愛的詭異笑意。
可這種心頭的柔軟沒有持續(xù)太久。
“于景煥,你、你回來了啊……”
一瞬間,薛理臉上的笑容僵住。
*
房間里很安靜。
安靜得薛理甚至都可以聽見他腕上那只手表里指針走動的聲音。
從喂完藥到現(xiàn)在將近十分鐘的時間,薛理就一直維持著這個姿勢。坐在床邊,低著頭,一動不動地低頭看著縮成一團,像個蠶蛹似的睡覺的林滿杏。
如果不是他的睫毛有眨過,從遠處看去,可以說就跟個雕塑沒有兩樣。
其實薛理也不知道自個兒現(xiàn)在在較什么勁。
林滿杏會把他認成于景煥這沒什么的,她現(xiàn)在發(fā)燒了,神志不清,認不出人很正常。而且他是小煥的舅舅,外甥像舅很多人都這么說,尤其是這幾年小煥越來越有繼承人的樣子,薛祿和每次看見他們,都會說于景煥和他二十出頭的時候很像,一樣的年輕氣盛、一樣的心高氣傲。
只不過因為他母親是西方人,他有二分之一的混血,而小煥只有四分之一,所以他的五官比他會更立體,更深邃,瞳色也會更藍一些……又加上他比小煥大了個十歲,他的長相也會更成熟。
所以他其實沒必要在意林滿杏認錯人這種小事的,這一點也沒什么好在意的。
可是……
薛理四指合攏,摩挲著林滿杏的臉頰的同時,英眉緊皺,墨藍色的眼眸看著看著就出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