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殿下,臣經(jīng)常出入軍營,實在不必用這么好的料子。”
我低頭又點了幾匹料子,甚至還有興致給量體的師傅搭了把手。
染了蔻丹的指甲劃過霍不然的胸膛、腰側(cè)……
“這幾夜你表現(xiàn)不錯,獎賞你的�!�
如果用一種動物形容,威風凜凜的小霍將軍此刻像一只煮熟的蝦。
如他昨晚一樣,鮮嫩可口且多汁。
皇宮的消息在此刻傳來。
聽說盛怒的帝王已經(jīng)下了廢后詔書,但被施行監(jiān)察之職的中書省留中不發(fā)。
前來求情的文武百官已經(jīng)在殿前烏泱泱跪了一大群。
而此刻,那頂從中書令府中駛出的小轎也停在了布莊的門外。
須髯花白的中書令撩起了一小點點的簾子:
“長公主三言兩語,就動了老臣女兒的位子,老臣斗膽想請長公主過府一敘�!�
浸淫朝堂、統(tǒng)領(lǐng)百官的二十幾年,讓這位已至花甲的老人老而不衰,聲如洪鐘字字鏗鏘。
通身的氣場都有些駭人的壓迫感。
身為皇后之父,此刻他要將我生吞活剝也并不稀奇。
我剛想說話,卻看見原本還在乖乖量體裁衣的霍不然沖了出來,笨拙地擋在了我的面前。
其實,堂堂中書令就算再恨,也不可能當街對皇室宗親行兇。
行軍打仗之人,并不太懂朝堂上細致入微的博弈。
他像忠犬,在幫豢養(yǎng)他的主人抵擋傷害。
直到我拍了拍他的手,才讓他退在我的身后。
“中書令所請,本宮自然不會拒絕�!�
與百官之首相對而坐的機會,那可是我步步為營才換來的。 從中書令府出來的時候,我的心情很是好。
因為臨行之前,中書令簡直視我為他薛家的再生父母,恨不得對我行三跪九叩之大禮.
但是守在外面的婢女卻一臉慌亂模樣。
我轉(zhuǎn)頭一看,遠處站著陸景斐。
他遠遠看見了我,卻沒有像從前一樣快步走到了我的面前。
樹木在他的臉上投下晦暗不明的陰影,讓我看不清神情。
但是我依然噙著笑向他走過去。
“為了得到薛家的支持,朕送給長公主的密奏已經(jīng)被交給了中書令,是嗎?”
陸景斐不再叫我阿姐了。
他暗中寫好了廢后罷相的詔令提前送出一份,只為了讓我完全寬心。
而這道詔令剛剛就擺在中書令薛赟昭的桌上。
那簡直是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薛家對皇帝的最后一絲期望消失得煙消云散。
讓本來對我憤恨不已的中書令一瞬間掉轉(zhuǎn)矛頭,俯首帖耳地將我奉為座上賓。
我還是沖陸景斐輕輕地笑著,柔聲說道:
“對啊,阿斐�!�
明滅的陰影也沒能掩蓋陸景斐一瞬間驟然發(fā)白的臉色。
我還是如從前一樣輕聲帶笑地對陸景斐說道。
“阿斐,我都不敢隨意進宮了,你怎么還敢隨隨便便出宮的?”
“太信任禁軍和暗衛(wèi),可不是個好習(xí)慣。”
自從那一次我使計逃脫之后,曾經(jīng)我們夜夜抵死糾纏的宮墻內(nèi),我再沒有踏足過。
霍不然的身影如滑膩的蛇,幾乎是在一呼一吸之間出現(xiàn)在了陸景斐身后。
而已經(jīng)被控制的帝王暗衛(wèi)卻并未有任何反應(yīng)。
君威深重的帝王被縛住手腳摁跪在地上,面露恐慌和懼意。
當然,更多的是憤怒。
“長公主,你這是在謀反!”
我掐住了他的下巴,從袖口拿出了一粒極小的丹丸,居高臨下地塞進了他的嘴巴。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阿斐乖乖地聽本宮的話,做阿姐的傀儡可好?”
他的眼中憤怒消失,只剩驚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