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我好熱�!�
沈氏吐息,被燕南天親了一下,更覺得心馳神蕩,燥熱不已。
她圈著燕南天的脖頸,讓他離自已又近了一些,主動送上了紅唇。
“轟”的一聲。
燕南天的眼前仿佛炸開了一片煙花,將他炸的魂不附體,手腳無力。
他反客為主,手順著沈氏的后背,一直劃到她的后脖頸處。
大手撐在她后脖頸,燕南天發(fā)了狠的親著沈氏。
沈氏嬌喘連連,身子不安分的動了動,動的燕南天覺得自已生不如死。
“別動了,再動,就要你。”
他微微抬起頭,呼吸灼熱滾燙,心中尚有一絲理智在。
男女急促的呼吸聲傳出車廂,駕車的小兵渾身緊繃,將馬車趕的快要飛起來了。
用腳指頭想也能想明白燕南天不會出手救一個不相干的人。
就算是礙于江晚風,又何須他親自趕來,還如此一副焦急的神色。
小兵像是知道了大秘密一般,死死的咬著牙,嘞著馬韁,想著一定要快點趕到王府,不然就出大亂子了。
若沈氏的身份尋常,怎么都好說,可她現(xiàn)在是人妻,是人母,又是忠毅侯府之女,若是……
小兵簡直不敢想,車廂內,急促的呼吸已經(jīng)擋不住爆發(fā)的欲望以及洶涌的情誼。
燕南天紅著眼,將沈氏的衣裳褪下,火熱的唇在她身上親著。
他雖然很想動沈氏,但怕沈氏事后想不開,所以他還是克制住了,不過他可以用另外一種方法讓沈氏舒服,也不會要她的身子。
燕南天兩手將沈氏的手臂固定住,唇吻遍了她身上的每一個地方。
他神色虔誠又認真,像是在完成人生當中最重要的事情。
夜色撩人,風情搖曳。
明月高懸,沒一會便悄悄的躲進了云層之間,羞紅了臉,灑落的光越發(fā)的柔和。
夜,還很長,還有很多事情可以做,韻味盎然,令人回味無窮,喜不勝收。
燕景早在看見燕南天的時候便從望春樓走了。
而他也證實了心中的想法,知道燕南天心中的人就是沈氏。
不知為何,燕景知道燕南天的心思,不僅不覺得反感,反而覺得慶幸。
黑夜寂靜,通往提督府的巷子中安靜一片。
燕景已經(jīng)提前讓幽月傳了消息給江朝華,告訴她沈氏沒事,不然江朝華早就從提督府沖出來了。
“踏踏”的腳步聲在深長的巷子中響起,發(fā)出沙沙的聲音。
月光將燕景的身影拉長,沈璞玉跟在他身邊,眉頭微微蹙起,小心的盯著燕景的側臉看。
“燕景,你不難過么,不生氣么?”
燕南天是燕景的父親,自已的父親有了別的女人,燕景就沒有一點點的難過或者是不舒服么。
“沈璞玉,我很高興,很開心,也覺得很放松,從來沒有這么一瞬,我覺得是心安的。”
燕景停下腳步,抬頭看向半空被遮掩的月亮,語氣幽幽:
“只要父親喜歡,我會不折手段的幫他達成所愿,哪怕付出一切代價,我也在所不惜,這些年父親為我付出了太多,他有權利尋求自已的幸福,這樣我的心才能更好受一些�!�
燕南天為了他,一生沒有娶妻,甚至因為有了他,哪怕燕南天的身份再尊貴,生的再俊美,一般的人家也是不愿將女兒嫁給燕南天的。
大戶人家很看重嫡子,燕南天沒娶妻便弄出了個孩子,若非有太宗皇帝跟太皇太后在,指不定怎么被人在明面上議論。
而燕景,其實不是燕南天的嫡子,定多只能算是個庶出的孩子,可燕南天將爵位也傳給了他,讓世人知道他在燕南天心中有多重要。
“燕景,不是你的錯,這樣也好,如此一來,鎮(zhèn)北王也能有屬于自已的幸福。我看不如直接告訴沈夫人江賀在外面養(yǎng)了外室,只要她跟江賀和離,就能跟鎮(zhèn)北王在一起了。”
沈璞玉伸手,拍了拍燕景的肩膀。
燕景的心情他能理解,也覺得開心。
一輩子不娶,只為了燕景,像是一座大山一樣壓在燕景的心中,如今知道了破解之法,燕景是開心的吧,畢竟在他心中,一直覺得對不起燕南天。
“但是你跟江朝華……”
沈璞玉總覺得有點對。
若是日后沈氏真的跟燕南天在一起了,那么江朝華跟燕景就是繼兄與繼妹的關系。
可是燕景他對江朝華的態(tài)度,那么不同,到時候真的能將她當成妹妹么。
“我跟江朝華,只是合作關系。”
燕景瞇了瞇眸子,大步邁開,紅色的身影在巷子中飄然而去了。
“是么,那不知道以后你想起這句話的時候,會不會后悔�!�
沈璞玉摸了摸鼻尖,跟了上去。
他總覺得日后燕景會后悔,要是他對江朝華生出了別的心思,那豈不是繼兄跟繼妹……
哎呀娘,這不就是亂倫么,偽兄妹之情?
沈璞玉想入非非,越想心中就越激動,腳步都快了許多。
與此同時,提督府后院。
夜越來越黑了,臥房內燃著的蠟燭流了滿桌子眼淚。
燭光跳躍,江朝華坐在床榻上,她穿著一身白衣,若潑墨一般的繡發(fā)披散在后肩上。
臥房內靜悄悄的,只有幽月進進出出間,發(fā)出聲音。
“主子,您放心,大公子已經(jīng)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鎮(zhèn)北王派了兩個暗衛(wèi)跟著大公子,如今飛鶴院已經(jīng)被大公子的人包圍了,整個江家后宅,都被大公子控制住了。”
幽月飛快的回稟著,她一邊說一邊忍不住去看江朝華。
只見江朝華沉著臉,一張略有些蒼白的美人面上不知在想什么。
她不說話,更讓幽月心中沒底。
今晚真是驚險,若非鎮(zhèn)北王及時出手,只怕沈氏……
江老太太怎么能如此惡毒呢,惡毒到將自已的兒媳婦賣進青樓。
“知道了,你下去吧�!�
良久,江朝華這才開口。
她的聲音有點沙啞,面上倒是淡定,幽月見狀,緩緩退了出去。
月光輕柔,為黑夜平添了一份柔和。
日夜交替,黎明破曉前的一刻,有光從東方浮現(xiàn),照在大地之上,像是希望之光,照亮人的心頭。
幽月在外面守了一晚上,天亮了,她聽見臥房內有聲音,剛想問問,不曾想江朝華已經(jīng)穿戴整齊,從里面走了出來。
她手上,還拿了一把弓箭,這弓箭是燕景白日里命人送過來的。
“幽月,別跟著我。”
幽月一驚,江朝華拿著弓箭,沉著小臉走了出去。
提督府的侍衛(wèi)不會攔她,只是看她手握弓箭,回稟給了燕景。
江朝華出了提督府后,便直線朝著望春樓而去。
她袖子中裝了火舌子,后背上背著箭簍,她沒有刻意避諱百姓,大搖大擺的到了望春樓。
望春樓周圍還有燕家軍的將土巡視,江朝華駐足在此,抽箭拉弓,將火箭射向了望春樓。
大火瞬間燃起,可江朝華動作不停,一支接著一支的火箭很快便將望春樓點燃。
火光照在她臉上,將她的小臉照的更加明亮。
濃濃大火燒的旺盛,一如她此時的心。
第164章本座在,誰敢拿她!
“天啊,江朝華是瘋了么,怎么燒了望春樓�!�
“就是就是,我看她也是真的瘋了,這望春樓背后可是有貴人的。”
熊熊大火越燒越旺盛。
燕家軍駐守在此,見狀也是一驚,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燕山跟燕樓。
“哎呦,不行了,本將眼睛疼看不見清東西了,大概是昨晚看見了什么臟東西,這才有些不舒服,你們還愣著干什么呢,還不帶我回王府�!�
燕山嘴角抽搐,看著江朝華拉弓射箭,游刃有余,滿眼凌厲,捂著眼睛,哀嚎一聲。
小兵們又是一驚,想著這真是怪了,莫非望春樓不干凈?
不然燕山多么健康的一個人,怎么會忽然看不見了。
“撤,回鎮(zhèn)北王府�!�
燕樓眼皮子抬了抬,揮揮手,扶著燕山往外面走。
大火焚燒的很快,因為燕家軍一直駐守在這里,也沒人敢靠近,所以導致現(xiàn)在著火了也沒人能及時救火。
再說了,江朝華手上的火箭一支接著一支,且看著火箭上捆綁的還是油紙。
火加上油,只怕望春樓是救不回來了。
百姓們議論著,本以為江朝華會被燕家軍拿下,可不曾想就連燕家軍也撤退了。
“哎呦,本將看不見了,你們看見什么了么?”
擦著江朝華而過,燕山一頓,語氣淡淡。
“屬下等,沒看見?”燕家軍面面相覷,語氣遲疑著,燕樓接話,道:“既然沒看見,便先回去回稟王爺�!�
說罷,燕家軍呼哧呼哧的全都撤退了,只留下了大眼瞪小眼的百姓們。
箭簍中的箭已經(jīng)全都用完了,江朝華紅著眼睛,握著弓箭的手有些抖。
她盯著眼前的火海,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將弓箭丟下,放聲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
她笑的恣意,笑的大聲,好似縱火的人不是她一般。
更令人覺得過分的是,她縱火后居然還如此得意的笑。
“真不愧是長安城第一惡女啊,白日縱火,卻還如此囂張大笑,真是惡毒�!�
“就是就是,望春樓燒了,就算是要重新修建,也不知要修多久,那我們日后取樂的地方豈不是又少了一個?江朝華真是個禍害啊�!�
有年輕的公子說著,語氣哀怨,看著江朝華的眼神也滿是不喜。
“放你們的屁!我看這望春樓燒的好,燒的妙,燒的呱呱叫!望春樓燒殺搶掠,強搶民女,長安城多少丟了的孩子,都是望春樓動的手,這樣的禍害,江大小姐是為我們除害了,我們該感謝她�!�
有一個年歲五十的老翁猛的站了出來,擋在江朝華身前,一頭花白的發(fā)絲有些凌亂,但老翁的臉卻是紅的,眼神很是激動。
他膝蓋一軟,猛的跪在了地上:
“蒼天啊,你可算開眼了,我的女兒就是被這黑心的望春樓給搶走的,望春樓燒了好,燒了好,日后其他人家的女兒再也不會被望春樓搶走了。”
“官官相護,這才讓望春樓這樣的禍害還在危害百姓,今日若非江大小姐出手,我等的冤屈,不知要何時才能訴說,不知要何時才能稟明上蒼�!�
老翁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他是一個賣油翁,只有一個女兒,跟著他一起賣油討生活。
可前不久他的女兒被望春樓用強硬的手段帶走了,且還給他扣上了賣假油的名聲。
事后他也報過官,可官府卻將他抓進了大牢。
在這個世界上,無權無勢的人,總是會被欺負,總是會被犧牲。
可憐他的女兒才不到十五歲,就陷入了望春樓這樣吃人的地方。
“還有我,我的女兒也是被望春樓搶走的�!�
一個挎著籃子的農(nóng)婦說著,滿臉怨恨。
“還有我,我的兒子丟了,就是望春樓將我兒子弄走了,望春樓還我兒子,還我兒子�!�
越來越多的人聽到聲音,匆忙趕到望春樓前。
他們傷心的哭著,控訴望春樓的罪孽。
火勢太大,索性今日沒風,不會殃及到別的地方,將街道燒起來。
熊熊大火前,是一片哭聲,江朝華扭頭,看著不斷哭泣的人,嘴唇動了動,笑的更加大聲了。
她穿著一身紅衣,手臂伸展開,笑的花枝亂顫,直到官府的人來,她也依舊在笑。
“江大小姐,你縱火行兇,擾亂長安城秩序,下官今日要得罪您了�!�
石廣聽聞消息,帶著衙役過來的時候,眼前一黑。
這么大的火,也不知江朝華是用了什么法子,想熄滅是滅不掉了。
石廣心中沉重,想起這望春樓背后的大人物,就一陣難受。
還有江朝華身份特殊,兩方真是不好辦啊,但身為京兆伊,長安城內出了這樣大的事,若他不捉江朝華,也說不過去。
“不要抓江大小姐走,火是我放的,跟江大小姐無關。”
賣油翁站起身,緊緊的擋在江朝華身前。
農(nóng)婦也是如此,攔著官兵們,不肯讓他們把江朝華帶走。
石廣頭疼:“爾等休要胡鬧,若是再敢攔著衙役辦事,下官便讓人也將你們帶走�!�
本來他就難做,這些百姓們還跟著參和。
“不許抓江大小姐,她是個好人,要抓就抓我們吧�!�
賣油翁說著,滿臉警惕,那些跟望春樓有仇的人家也紛紛上前,把江朝華圍在了中間。
石廣惱怒,想著江朝華不是惡女么,放火燒樓,做下惡事,這是好人能做出來的?
但這話他不敢說啊,既怕得罪江朝華,又怕讓這些百姓更憤怒,惹出事來。
“好人?我不是好人,我是惡人啊,我只是覺得望春樓格外的礙眼,所以放火將它燒了,怎么,石大人想抓我?
那便將我?guī)ё吆昧�,不過得等望春樓燒成廢墟,大人你才能將我?guī)ё�,又或者你先將此事回稟給陛下,讓陛下命人抓我走�!�
江朝華捂嘴一笑。
她指甲上涂著鮮紅的豆蔻,在大火前,顯得那顏色越發(fā)的紅了。
更別說她穿著一身紅衣,面容美艷,像是從地府來的一樣,唬的石廣眼皮子一跳,咬了咬牙。
江朝華這是在用忠毅侯府跟太后威脅他,他怎么會聽不出來。
他可當真是難做啊,怎么辦都是錯的。
“江大小姐,下官身為京兆伊,需秉公辦事,下官得罪了,現(xiàn)在一定得將您帶走。”
石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想著得罪太后跟侯府,尚且能緩一緩,若是把江朝華放走,太宗皇帝怪罪下來,他的官職可就沒了。
“石大人說要動誰?小小一個京兆伊,是覺得官職權勢比我九門提督府大了?”
邪魅的聲音自后方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