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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丫鬟話沒說完,酒席上眾人的酒都醒了幾分。

    怎么,這丫鬟的意思是,江晚風(fēng)跟司影做了不雅之事?

    第319章江朝華,你又算是什么好人

    “小姐怎么了,還不快說�!�

    司南伯夫人猛的站了起來,滿臉凌厲的看著那丫鬟。

    正在喝酒的眾人雖然各自猜測著,但那也只是猜測,事情的真相如何,還是要從丫鬟口中聽到最真實。

    “是江大公子他,他強迫了小姐�!�

    丫鬟跪在地上,頭死死的垂著,說話的時候,或許是因為太害怕了,身子一抖一抖的。

    “什么,江晚風(fēng)他居然?”

    丫鬟的話,讓不明真相的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雖說剛剛她們已經(jīng)在心中有這種猜想了,可是轉(zhuǎn)頭一想,江晚風(fēng)不是個殘廢么,如何能強迫司影?

    但又一想,江晚風(fēng)如今拜鎮(zhèn)北王為師,習(xí)了武功,就算再怎么樣,強迫一個女人還是能做到的。

    “不可能,風(fēng)兒他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笨粗蛉诵〗銈兊难凵�,沈氏也站了起來,眉眼充滿了凌厲。

    她了解自已的兒子,晚風(fēng)是絕對不會做出這種君子不齒的事情的。

    這其中,一定有什么誤會。

    還有,她相信朝華跟晚風(fēng),相信今日的計劃一定能成,故而在沒親眼看到之前,她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往她兒子身上潑臟水!

    “哎呦,咱們在這里爭執(zhí)什么啊,過去瞅瞅不就真相大白了么�!绷悍蛉擞门磷硬亮瞬磷�,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模樣。

    跟她們同齡的夫人當(dāng)眾,其實有很多人都是又羨慕又嫉妒沈氏的。

    就好比梁夫人,年輕的時候沈氏在長安城實在是壓了太多人的風(fēng)頭,所以看見她不好過,梁夫人跟虢國夫人等人就十分開心。

    自從江晚風(fēng)變成殘廢,江晚意變成傻子,那些等著看笑話的夫人們別提心中有多爽快了。

    畢竟沈氏的人生太完美,這是其他人不想看到的。

    還有沈氏年輕的時候模樣過于貌美,這京都不少人其實都對她傾心,沈氏嫁人后,他們才收了心思,各自成家。

    可是他們的夫人,卻一直對這件事耿耿于懷,自然看不得沈氏好,總是時不時的針對她。

    “那就過去看看吧,別耽誤時間了�!�

    趙國夫人也微微蹙眉。

    江晚風(fēng)跟司影的事早就傳的京都風(fēng)言風(fēng)語了。

    但今日她看沈氏完全沒有那個意思,或許江晚風(fēng)跟司影的事,另有玄機?

    趙國夫人心思通透,只需要細(xì)細(xì)的觀察司南伯夫人的神情便知道這一切是怎么回事了。

    司影的婚事一直是伯府最頭疼的,如今若是她能嫁給江晚風(fēng),既像京都的人說明了司影沒問題,以前的傳聞都是謠言。

    另一方面,司家的親家是沈氏,自然也能跟忠毅侯府跟太后掛上鉤。

    “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帶路!”

    司南伯夫人衣袖一揮,訓(xùn)斥著那丫鬟。

    “是�!毖诀呲s忙起身,往后院去了。

    丫鬟領(lǐng)路,身后夫人小姐們緊跟著,大家都想看熱鬧,自然不愿意錯過。

    “傅嬈,朝華怎么還沒回來?”

    太平原本不想看什么鬼熱鬧,但江朝華跟司影離開后一直沒回來。

    她擔(dān)心這件事也跟江朝華扯上關(guān)系,會影響江朝華的名聲。

    “公主,咱們也過去看看,不過不是去看司影跟江晚風(fēng),而是去找江朝華�!�

    傅嬈冷著臉。

    今日的宴席原來是個鴻門宴,可江朝華既是跟著司影一起離開的,她便不信江朝華會任由事態(tài)發(fā)展成這個樣子。

    畢竟,江朝華的實力是個謎,她能隱忍蟄伏這么久,又豈是等閑之輩?

    “好,那咱們快些去尋朝華。”

    太平點點頭,喚了自已的貼身暗衛(wèi)來。

    暗衛(wèi)領(lǐng)路,她們跟那些夫人小姐去了后院,便朝著相反的方向去了。

    伯府的后院很大,分為東南西北四個院子,每個院子都有幾間廂房,其中,北面的院子靠近府外,平日里這里人最少。

    北廂房,雅庭苑中。

    “嘩啦�!�

    江朝華手上拿著一杯冷水,猛的澆灌到了葉澤的臉上。

    葉澤迷迷糊糊的清醒過來,甩了甩暈沉沉的頭。

    “醒了?”

    江朝華聲音冷淡,坐在桌案邊,絕艷的小臉上,帶著點看熱鬧的意味。

    “江朝華?怎么會是你�!�

    葉澤恢復(fù)了神志,看著江朝華的小臉,他原本紅潤的臉?biāo)查g變的蒼白。

    他打量著四周,待看見敞開的房門以及臥房中還未曾消散的香味,他的臉?biāo)查g冷成了冰塊,:“江大小姐,做人不要太無恥了,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算計我!”

    葉澤的第一反應(yīng)便是被江朝華給算計了。

    只是他想不明白江朝華這么做對自已有何好處,他葉家不過是一個掉落的家族,江朝華有何好貪圖的。

    “幽月,看樣子他還沒清醒,給他一巴掌,讓他再好好的醒醒�!苯A紅唇微動,眼底的笑似笑非笑,幽月一直侯在她身側(cè),聞言,她立馬上前,直接給了葉澤一個大嘴巴子。

    “啪”的一聲。

    這一巴掌將葉澤的臉都打歪了。

    “這次清醒了么?你好好想想,你昏迷前,看到了誰,是我,還是她?”江朝華慵懶的抬起手,往床榻邊指了指。

    葉澤順著她手指的方向,只見層層床幔后,床榻上隱約躺著一抹身影。

    看見那抹身影,葉澤的臉變得無比蒼白。

    居然是朝陽公主!

    怎么會是朝陽公主呢。

    可是若床榻上躺著的人不是朝陽公主,那掉落在地上的鑲金衣裙,又是誰的?

    整個長安城誰不知道朝陽公主是當(dāng)今陛下為數(shù)不多的妹妹,早些年死了駙馬,朝陽便在公主府養(yǎng)了很多男寵,被人所不齒。

    “你該慶幸司南伯府選擇了我大哥,否則那床榻上躺著的人,就該是司影了�!苯A見葉澤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嘖了一聲,緩緩站起身,語氣依舊漫不經(jīng)心:

    “我早就說了你那個二叔是個偽善的人,怎么,這下你信了吧,要不是我恰好就在隔壁,只怕你就要成為朝陽公主的幕僚了�!�

    江朝華每說一句話,葉澤的臉就白一分。

    他猛的想起來剛剛在宴席上葉霖不斷的帶著自已攀附權(quán)勢,最后一個人見的,就是朝陽公主。

    而自已喝的那杯酒,也是葉霖遞給自已的。

    自已甚少飲酒,若非那杯酒是葉霖遞過來的,他絕對不會喝。

    還有,他父親的酒性特別好,千杯都不醉,他遺傳了父親這個體征,便是不經(jīng)常喝酒,三兩杯酒,也絕對不會喝醉。

    可葉霖遞過來的那杯酒他喝完不僅覺得頭暈,還覺得渾身燥熱。

    如今一想,那杯酒絕對有問題。

    可是二叔他為何要害自已,難道真如江朝華說的那樣,這十年來二叔都一直在偽裝么。

    從小,他如親生父親一樣教誨自已,可是若他真的對自已好,怎么會將自已往火坑中推。

    “朝陽公主雖無實權(quán),但身為陛下的親妹,還是有些權(quán)勢的,你若成了她的男寵,伺候的好,葉家自然會跟著沾光得到好處,葉澤啊葉澤,你還不明白么,你的好二叔,把你給賣了呢�!�

    江朝華說著說著,笑的更大聲了。

    葉澤握緊了拳頭,眼眶都紅了。

    “江朝華,你為何幫我,你又是什么好人,你幫我,你就能拍著胸口說你沒有目的么。”

    葉澤冷冷轉(zhuǎn)頭看向江朝華。

    哪怕葉霖不安好心,江朝華就是個好人了?

    就算是江朝華幫了他,他也依舊厭惡江朝華,厭惡她多年前說自已是像叫花子一樣可憐,厭惡她將自已的尊嚴(yán)踩在腳下。

    第320章連環(huán)算計,精彩,真是精彩

    “我什么時候說過我是好人了,還有,葉澤你知道么,有時候你真的很自大,你以為你是誰,任何人都要對你抱有目的?”

    江朝華臉上的笑意不變,還多了一分嘲諷。

    就是這抹嘲諷,讓葉澤的眼眶更紅了。

    他看著江朝華高高在上的模樣,眼前仿佛又回現(xiàn)了當(dāng)年她嘲笑自已時,也是如此一副神色。

    “葉澤,你到現(xiàn)在還不明白我嘲笑你的點是什么,我并非嘲笑你葉家落魄了,也并非嘲笑你的才學(xué),我嘲笑的是你錯將仇人當(dāng)親人,還以為那葉霖對你,對葉家有及大的恩德呢,簡直是笑話�!�

    江朝華的神色變換的太太,臉上的笑說收就收。

    她抬起手,看著自已指甲上染的豆蔻,語氣近乎冷漠:“你覺得自已聰明,覺得自已有才學(xué),那你怎么還覺得仇人像是生父一樣,這么多年都在教誨你呢。”

    江朝華說著,微微附身,臉上的表情茶里茶氣,語氣也滿是笑話。

    葉澤的臉?biāo)查g變的慘白一片,他猛的站起身,朝著江朝華走去,卻被幽月攔了下來。

    葉澤十分激動,死死的盯著江朝華:“你到底知道一些什么,你說的仇人,又是指什么�!�

    其實葉澤聽出了江朝華的意思,可他還是不愿意相信,江朝華半瞇著眼睛,瞳仁黑漆漆的:

    “指什么?就是表面上的意思啊,葉霖一定以為當(dāng)年他毒死你爹沒人看到,不巧,我看到了呢,畢竟小時候,葉家我也是常去的,不是么。”

    葉夫人跟沈氏是閨中好友。

    當(dāng)年葉家大爺感染惡疾忽然暴斃,葉夫人也殉情隨著去了,只留下了葉澤孤苦無依。

    這些年沈氏其實一直都想幫葉澤,可葉家全門早就被葉霖控制了。

    不管是沈氏送出去的東西還是沈氏暗中的幫助,都被葉霖拒絕了。

    甚至葉霖還不斷的給葉澤灌輸沈氏見葉家落魄了,便不肯幫忙的思想。

    久而久之,葉澤就對沈氏有了怨恨,更因江朝華幼年時的嘲諷,一直掛念于心。

    “那你為何不說,為何不說��!”

    葉澤吼著,眼淚撲朔撲朔的往下落,江朝華淡淡一笑,道:“我為何要說,我是惡女啊,我就喜歡看熱鬧啊,還有,就算說了,又能怎樣,這長安城有誰信我呢,你還不是一樣,都不相信我,所以我為何不等著看你的熱鬧呢。”

    江朝華說著,揮揮手示意幽月放開葉澤,她則是轉(zhuǎn)身朝外面去了。

    其實她根本沒看見葉霖對葉家大爺下毒,而是前世的最后,隨著葉澤殺了司影被捕下獄,燕景循著線索,查到了葉家當(dāng)年的舊事。

    眾人這才知道,葉霖他為了葉家的權(quán)勢,毒死了自已的親哥哥。

    他這樣的人,狠心至此,如何會善待兄長的兒子,如何會善待葉澤這個威脅。

    畢竟葉澤長大后,葉家的長老跟族人一直都想要葉澤做葉家的家主。

    “江朝華,你回來!”

    葉澤跌倒在地上,看著江朝華離去的背影,他渾身的力氣仿佛都被抽空了。

    直覺告訴他,他不該相信江朝華的話,可江朝華說的對,自已跟葉家,沒有任何東西能讓她有所圖謀的。

    況且,她就是想看自已的熱鬧,現(xiàn)在她達(dá)成目的了,她應(yīng)該是開心的,為何要說謊?

    “葉澤,若當(dāng)年你便知道真相,你早就死了,根本活不到現(xiàn)在,你就這般愚蠢,連查清真相的決心都沒有,我看不起你,你沒有資格記恨我。”

    江朝華的聲音從外面?zhèn)鱽�,每一個字都刺在了葉澤的心上。

    他不知是哪里來的力氣,追著江朝華直接出了房門。

    至于朝陽,她還昏睡著呢,她的侍衛(wèi),也都被幽狼引開了。

    只要葉澤一直守在暗處,一定能看到葉霖回來查驗他跟朝陽是不是成了好事。

    葉澤想到這一點,追著江朝華出了臥房后,便怎么也走不動了。

    他握著拳頭,臉隱藏在陰影中,最后他挑了一個不起眼的地方,靜靜地等在臥房外面。

    與此同時,司南伯府東廂房,葳蕤院。

    司南伯夫人跟沈氏以及一眾夫人小姐趕到的時候,便聽到了葳蕤院中傳來的那股曖昧的動靜。

    女人的聲音以及男人的吼聲仿佛要刺穿人的耳膜。

    司南伯夫人心中大喜,心道計劃成了,看樣子今日這事一定讓沈氏吃個悶虧,江晚風(fēng)一定會乖乖的將影兒娶進(jìn)門的。

    “呦,這動靜可真大啊,看不出江大公子身殘志堅,居然還這般微風(fēng)�!绷悍蛉艘宦犂锩娴膭屿o,嘴都笑歪了,毫不留情的諷刺著沈氏,心中別提有多爽快了。

    事已至此,沈氏就只得認(rèn)命。

    可憐她剛當(dāng)婆婆,就有了司影這么一個破鞋兒媳婦,日后肯定會成為圈子中的笑柄。

    而她,就等著看沈氏的笑話,以后每次跟其他夫人聚在一起的時候,聊天的話題就又多了。

    “你閉嘴!這里也有你說話的份?你莫不是以為自已是王孫夫人了不成,可以任意插嘴!”

    沈氏扭頭,冷冷的看了一眼梁夫人。

    梁正不過就是御史臺一個不高不低的官員,上面有御使大夫壓著,誰給他底氣,誰給梁夫人底氣,以為梁家當(dāng)真是京都的名門望族了!

    不過只是區(qū)區(qū)涇州安定郡的八大姓氏之首,有何好得意的,又不是長安城的望族之首,也配在她跟前叫囂?

    “你……”梁夫人怎么會聽不出沈氏話中的譏諷之意,剛想發(fā)作,卻被她身邊的一個婦人扯了扯袖子。

    梁家再是望族,可梁正沒有爵位,官職又在忠毅侯府之下,如何跟沈氏叫板?

    罷了,她就先忍下這口氣,左右沈氏也得意不了了。

    “哼!”

    梁夫人一揮衣袖,趙國夫人蹙眉,道:“青天白日,這算是怎么個事,還是快些讓嬤嬤撞門制止吧�!�

    趙國夫人的話,更讓梁夫人興奮:“趙國夫人說的對,撞門,正好也讓大家看看,江大公子是不是敢作敢當(dāng)!”

    “來人,去撞門,今日之事,伯府不會就這么算了的�!彼灸喜蛉搜b作震驚失望的模樣,往后踉蹌了幾步。

    她身后的粗使婆子,猛的上前將門撞開。

    這門撞的未免太過于容易了,沈氏瞬間就知道今日這事,司南伯夫人也是知情的。

    她一心想算計晚風(fēng),想算計自已,若這樣的人以后真成了親家,那可真是得憋屈死。

    “梁夫人這話我怎么聽不懂呢,我大哥做了什么,又不敢當(dāng)什么,不知梁夫人可是能解釋的清楚點?”

    門撞開的剎那間,丫鬟婆子就沖了進(jìn)去,緊接著,里面就傳出了尖叫聲跟男子的訓(xùn)斥聲。

    這聲音,莫名的耳熟,梁夫人心中咯噔一聲,顯然有些慌了,可下一瞬,更讓她慌張的是江朝華推著江晚風(fēng)從后面走了進(jìn)來。

    “江晚風(fēng)?你怎么會在這里?”

    梁夫人像是見鬼了一樣,江晚風(fēng)微微一笑,十分好性子的道:“我怎么不能在這里,不在這里,在哪里?”

    江晚風(fēng)的話說完,粗使婆子已經(jīng)壓著里面的人走了出來。

    “嘶,怎么會是梁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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