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這羅泗,好大的膽子,羅家,好大的膽子!
這是要逼著朝華就范不成,羅家人活膩了么。
“太后娘娘贖罪,沈夫人別生氣,都是泗兒這孩子太莽撞了,但是,但是自古兩情相悅,那都是雙方的事情,一個巴掌拍不響啊�!�
羅泗跪在太后跟前,他的母親,韓小娘,也就是如今的羅夫人見狀,也趕忙走出來,跪在地上求情。
今日羅泗要求娶江朝華的事,她知道,但羅處是不知道的。
說實在的,雖然江朝華名聲差了點,可這身份地位真是沒話說。
如此,也算是能配得上她兒子。
兩家結(jié)親,他們羅家也算是太后的親戚了,有太后跟侯府護著,還愁羅泗以后沒有前途么。
所以韓小娘是打從心底里支持羅泗,同時,她還覺得自已的兒子有本事,居然能讓江朝華心悅。
“你放屁,胡亂說什么,信不信本小將將你拉出去打!”
羅泗跟韓小娘的話,不禁讓沈氏生氣,更是讓裴玄直接從男席那邊沖了過來。
他握著拳頭,眼尾都紅了,若非還有理智在,他直接拽起羅泗,狠狠地打他一頓。
他是什么狗雜碎,也配肖想朝華,居然敢大放厥詞,毀朝華的名聲。
“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秦王夫人也著急了,眉頭皺的死死的。
哎呦個天老爺?shù)�,這好端端的,怎么跑出來一個羅泗。
她兒陸子坤可是剛離京沒多久,這要是給他知道了,只怕直接從軍中殺回來。
那可就全完了。
“朝華,你說句話啊,你我情投意合,這荷包還是你送給我的呢,你忘了么!”
羅泗能感受到四面八方的眼神朝著他看了過來。
他垂著頭,狠狠一咬牙,眼底滿是決絕。
他今日,一定要將跟江朝華的親事定下來,否則他的事若是給父親知道了,只有死路一條。
只要跟江朝華定下親事,不管是他欠下的那些錢也好,還是以后的功名利祿,都有了。
所以,哪怕是按著江朝華跟沈氏的頭,也得讓她們吃下這大虧。
“放肆!來人納,將他給哀家拖下去,宴席之上,大喊大叫,一點規(guī)矩都沒有,果真是妾室教養(yǎng)出來的東西,一點教養(yǎng)都沒有!”
太后也生氣,但她不能發(fā)作,只冷冷的看著羅泗,眼神透著殺意。
朝華的性子,她了解。
就算是任性,她也不會看上羅泗這樣的小白臉。
這羅泗,除了一張臉還湊合,簡直一無是處。
羅家膽大包天想要算計朝華,當她是死的么,當侯府是死的不成!
“太后娘娘教訓的是,妾身是出身不好,但兩個孩子情投意合,還請娘娘看在江大小姐的面子上,繞過泗兒失禮之罪�!�
韓小娘見太后生氣了,也哆嗦了一下子。
可只要跟江朝華扯上關(guān)系,她不信太后真的會處罰羅泗。
所以,她趕忙開口,扮做一副柔弱可憐的模樣。
她沒什么見識,更沒學問,只有一身狐媚手段,迷的羅處沒了理智,讓她這樣的人當續(xù)弦。
看看她說的,這叫什么話啊,不會說話,就閉嘴,說多了,只會讓人笑話。
什么叫看在江朝華的面子上饒了羅泗,兩個人還沒怎么樣呢,這韓小娘真是大膽。
還有,江朝華身為正主,一聲都沒吭呢,偏有羅泗一面之辭,也有栽贓之意。
“逆子,你給本官起來�!�
羅處正在隔壁喝酒,乍一聽見下人來報,他瞬間酒醒了,趕忙跑了過來。
一過來,便聽到韓小娘的話,他眼前一黑,瞬間汗流浹背。
他們母子兩個,是想害死自已,害死羅家么。
江朝華是什么人,沈氏是什么人,太后又是什么人,豈是他們羅家能拿捏的?
生平第一次,羅處有些后悔,后悔抬了韓小娘為正妻,如此,她才有資格參加今日的宴席,闖出這樣的禍事來。
“下官,下官治家不利,還請?zhí)竽锬锵⑴��!?br />
羅處跪到羅泗身邊,將頭死死的扣在地上。
宴席上,死一般的靜,夫人小姐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齊刷刷的將視線落在了江朝華身上。
江朝華手上還抱著頭面,眼神淡薄的看著羅泗,眼底閃過殺意。
又來了。
這前世出現(xiàn)在她及笄禮上,敗壞她名聲的羅泗,居然比前世行動要早。
用腳指頭想,也知道這一切都是江婉心在背后推波助瀾。
前世,羅泗手上也拿著這個香囊,說是她送給他的定情信物。
這香囊,確實是她的,但不是她給羅泗的,而是冬薔給的。
冬薔跟羅泗有情,羅泗想通過冬薔,算計她,便拿到了這香囊。
前世,她及笄禮上,名聲盡毀,今日這一幕,又重新上演了。
可真是,好的很呢。
第349章江朝華,你死定了
“羅處,你也知道你治家不利,你該當何罪!”
太后心中惱火。
朝華是自已的心尖尖,在她看來,整個長安城的男郎都配不上江朝華。
這羅泗是個什么東西,也敢在這里叫囂著說讓她賜婚。
朝華能看上他這樣的酒囊飯袋?
“太后娘娘,我與朝華情投意合,有信物為證,實在是我心中愛慕她,這才在今日的宴席上大膽讓太后賜婚,在下知道是在下愉距了,但實在是心中愛慕之情,難以壓抑,還請?zhí)蟪扇��!?br />
羅泗知道太后動了殺意。
可是沒關(guān)系的。
只要他有這個香囊在,便能證明他說的話都是真的。
他就不信太后當真不顧及江朝華的名聲,要現(xiàn)在就對他打殺。
剛剛他就是看到了太后對江朝華的重視,這才沖過來的,否則他是不要命了么,有這么大的膽子。
羅泗想著,緊緊的攥著香囊,好似這香囊是他的保命符咒一般。
也確實如他想的那般,只要有香囊在,而江朝華又無法解釋這香囊是怎么到他手上的,這局棋,就成了死棋。
秦妙春坐在坐席上,看的那叫一個激動啊。
若非有所顧忌,若今日的宴席只是尋常的家宴,她都會忍不住說上兩句話,將江朝華推向更萬劫不復的局面。
“下官,下官求太后娘娘贖罪,但是,事已至此,不妨看看江大小姐的意思?”
羅處頭上的冷汗直往下掉。
他這是被逼上了懸崖,也沒辦法回頭了。
他是羅泗的父親,便是他說今日的事他不知道,有幾個相信的,首先太后跟沈氏肯定就不信。
如此看來,只有一步棋能走了。
便是江朝華將這件事認下來,便是她不認,壞的也是她的名聲,只要他們羅家一口咬死了他們兩個有私情,便也沒法子了,不是么。
羅處惡從膽邊生,這是也想要按著江朝華的頭,讓她將此事忍下來,否則,羅家全門就保不住了。
沈氏看的生氣,原以為羅處站出來能按下此事,如此,便可歸結(jié)為都是羅泗的一廂情愿,可不曾想,這羅處也是個心惡的,居然如此說。
這一下,便是朝華跟羅泗沒什么,便是江家辯解,那卻反而讓大家以為是他們以權(quán)勢壓人。
“今日這事,可是不好辦了,只是這香囊真的是江大小姐的么,羅公子可別隨便從哪個地方拿一個香囊,就說是江大小姐送的�!�
虢國夫人說著,她看似是在為江朝華說話,可實際上,她是想讓羅泗將香囊舉的更高一些。
如此,沈氏跟太后,自然說不出話來了,江朝華身為正主,就得說話了。
“虢國夫人的話,并無道理啊,江大小姐是什么身份,豈容你信口雌黃,單方面的辯解?”
趙國夫人說著,其他的夫人也跟著點頭。
一時間,大家的注意力紛紛看向羅泗手上的香囊。
這香囊的顏色,一看就是妙齡女子喜歡的,再看這香囊的料子,那可是雪緞,只有身份金貴,出手闊綽的人才能用的起。
這樣看來,確實像是江朝華的東西,但也都不足以成為鐵證。
“這香囊上,繡著,繡著朝華的小字!”
羅泗等的就是虢國夫人這句話。
他抬起頭,將香囊轉(zhuǎn)了個一個面,將下方的小字露了出來。
整個長安城的人都知道江朝華學識不好,繡工一般。
所以,這刺繡,當然也一般的很。
香囊下角,寫著兩個小字,朝華。
沈氏看見這兩個字,心一緊,攥緊了手上的帕子。
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香囊可以造假,但這兩個小字,可造假不得。
莫非,朝華當真是與這羅泗有情?
不,不可能的,她相信她的女兒,在經(jīng)歷了江婉心一事后,她絕對不會輕易懷疑朝華。
不管發(fā)生什么,她都會站在朝華這邊。
“嘶,這確實是江大小姐的小字,至于這針腳,還有待考究�!�
“還考究什么啊,這長安城的高門貴女,有幾個能繡出這樣的東西的,非江朝華莫屬啊。”
夫人小姐們頓時炸鍋了。
密集的議論聲像是雨點一樣,朝著沈氏跟太后砸了過來。
江婉心坐在角落中,眼看著風向標朝著羅泗倒了,她手上的帕子都要緊張的攥爛了。
江朝華,這一次,你死定了。
那香囊就是江朝華的東西,被冬薔從西拾院偷了出來。
江朝華便是想賴,都賴不掉了。
今日她不是風光么,今日她不是高高在上么。
很快,她就要名聲盡毀,被人人喊打,成為高門大戶,避之不及的存在了。
江婉心想著,垂下頭,遮掩住眼底的激動,生怕被人給看了去,抓到她的把柄。
冬薔還沒上場呢,她計算著時間,一會冬薔便會露面了,如此,直接將江朝華沒有翻身的機會。
“不可能,朝華怎么會看上你這樣的花花公子,你休要信口雌黃,你還不快交代是從哪里弄來的香囊,誣賴朝華�!�
太平蹭的一下就從坐席上站了起來。
她不信江朝華的眼光會差成這樣。
裴玄,周遲,還有燕景,哪個不比羅泗強,江朝華如何會看上他。
今日羅泗,怕不是故意的,就是要趁著大家都在場,誣陷朝華。
“在下不敢說謊,在下仰慕朝華,與朝華生出愛慕之意,在下愿承擔責任,只求太后娘娘、沈夫人,寬容�!�
羅泗死死的拿著香囊,言語懇切,他這模樣,說的好似是太后跟沈氏一直都不成全他跟江朝華一樣。
這就讓夫人小姐們理解成了另外一層含義,讓她們以為,沈氏其實是知情的,不過是不同意罷了。
所以羅泗沒了辦法,這才在今日的場合哀求。
“朝華,只要你說,母親便相信你�!�
沈氏心道江朝華一直不說話,是因為憤怒。
她也不著急,穩(wěn)住心神,語氣溫和的詢問江朝華。
只要朝華說,她便信,待此事解決后,她絕對不會放過羅泗跟韓小娘,絕對不會放過羅家。
“母親讓我說什么�!苯A微微一笑,從頭到尾,她還沒說過一句話,臉色也淡,好似她才是身外人。
“莫非這江朝華默認了?她當真與羅泗有私情?”
“聽她這話,倒有這個意思�!�
夫人們小聲的說著,甚至離的遠的夫人,還探出了脖子去觀望。
“母親,太后娘娘,你們能告訴我,他是誰么。”
江朝華整理了一下衣裙,將手上的頭面交給翡翠。
翡翠氣的小臉都紅了,若非她是個丫鬟,這個時候說話不合適,她都要沖過去大罵羅泗了。
什么東西,也敢造她們小姐的謠。
“朝華,我知道是我今日貿(mào)然沖出來讓你生氣了,你這才說氣話不認我,是我不好,你別生氣�!�
羅泗抬起頭,佯裝深情的模樣看著江朝華。
他流連青樓,又不學無術(shù),熱衷風花雪月,所以演起戲來,自然也逼真的很。
江朝華看著羅泗,見他眼底滿是大膽決絕,嘖了一聲,歪著腦袋看他,神色忽的變的詭異起來。
羅泗心頭一頓,有些害怕,可一想到一會冬薔會出來作證,他便穩(wěn)下心來。
今日,他一定要逼江朝華就范,就算事情不成,他日后也能偽裝成一個受害者,從中謀得好處。
第350章冬薔作證,確有私情
“我雖不知你是誰,但也知道,尋常人家正經(jīng)的公子,是不會張口閉口,如此親昵的喊女郎的名字的,如此來看,你此人,秉性不端�!�
江朝華整理了一下袖口,語氣幽幽:
“此為其一,二,你說與我互生愛慕,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你便說與我有情,既如此,今日是你,明日再換做另外一個人,這長安城,什么阿貓阿狗都能來我江家咬上我一口,那還得了?”
“甚至,退一萬步來講,今日倒霉的是我,明日,若換做其他人家的姑娘,也有人拿著所謂的定情信物去府上攀咬,那還要家中父母點頭同意定親做甚,這盛唐的男兒,都可以此討媳婦了,是這個理么?”
江朝華笑著,語氣輕飄飄的,三言兩句便說的夫人小姐們畏懼的不行。
對啊,假若江朝華沒跟羅泗有私情,他胡亂拿著所謂的香囊來攀附江朝華的權(quán)貴,逼著人家就范,毀人家的名聲。
若是羅泗成功了,那么日后,這長安城再有人效仿羅泗,豈不是更多的姑娘要遭殃了。
“我就說朝華根本不認識你,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誣陷朝華,攀咬上江家。來人,你們都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將這腌臜貨拖出去�!�
太平掐著腰,嬌呵一聲。
院子外,早就有將土候著,還都是肅親王手下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