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和你不同，拿尼加不太會控制自己的能力，這也許是強大的代價，又也許是她尚未有過控制的念頭。
對于這個，你有一些自己的見解：“由于能量存在損耗，所以，每次付出的代價會比用來實現(xiàn)愿望的能量更多一些，兩者并不是完全的等價，而差額的那部分，可以被視作是拿尼加的食物�！�
奇犽霍然抬頭：“那……”
“所以，明天開始，我們就好好吃飯吧！”你一臉認真地說，“吃飽真的很重要！”
“……真是的，為什么我會指望西莉亞能給出特別有建設(shè)性的建議�！逼鏍腴_始嘆氣，他看著擂臺上主動說出“我認輸”的亞路嘉，“算了，我也知道西莉亞的意思。我會看好她的。和亞路嘉一起，我會好好地注視著拿尼加�！�
‘不過我還是覺得好好吃飯也很重要�！憧粗呀�(jīng)第一時間沖上去和亞路嘉碰頭的奇犽，只好和塞拉說，‘明明這個更可行�！�
‘我覺得是奇犽誤會了，西莉亞才不會想那么多呢�！瓌t給出了你完全聽不懂的答案，‘不管他們了，別忘了，等下我們還有工作要完成。’
你恍然：‘是哦！我們還得多吃點！’
畢竟來天空競技場的人多了，參加比賽的多了，受傷的人也多了，你也變得更忙了。
所以，等好不容易下班的你這才有空看向手機，才發(fā)現(xiàn)你收到了密密麻麻的一堆簡訊和未接電話。
它們?nèi)紒碜杂谝粋�你沒有見到過的號碼，但是從簡訊的內(nèi)容來看，你輕而易舉地猜到了他的身份。
……伊爾迷。
本來想繼續(xù)拉黑的你快速地掃了一眼，然后，你停住了動作。
你一邊走向電梯，一邊從繁雜的消息中提煉出了關(guān)鍵，你無視了諸如“塞拉是鬧別扭了嗎”這種你一開始會不理解現(xiàn)在則放棄理解的話，這種時候你確實能夠明白為什么伊爾迷和西索會成為朋友，他們蠻像的，都有著不相上下的自信。
真正值得你在意的，只有那一句：“我知道幻影旅團團長的念能力�！�
幻影旅團的團長？
你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
幻影旅團，這個名字聽起來就奇奇怪怪的，有點像是電視里面到了叛逆期的小孩子會追尋的風(fēng)格，這樣的話說不定俠客會很喜歡，畢竟他有著你不理解的品位。
這是馬戲團或者配音旅團的名字嗎？說起來，當(dāng)初流星街的那群孩子，一直到你離開之前，都沒確定好那個配音旅團究竟叫什么。
不過，為什么伊爾迷會突然和你說起這個？他應(yīng)該沒理由會知道你的過去，你沒怎么說過俠客的事情，你很確信，奇犽不會主動和他大哥說這個，就算被迫說出口也一定會通知你。還是因為奇犽的腦袋里曾經(jīng)插過針，所以奇犽也沒意識到情報的泄露嗎？
可如果是這樣，那伊爾迷也應(yīng)該知道拿尼加的情況才對。
也有可能是西索透露的，不過，西索又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
紛紛擾擾的念頭充斥著你，你竭盡全力地控制著你的心跳，但它還是不由自主地感到慌亂。
……也許并不是慌亂。
你突然發(fā)現(xiàn)你完全察覺不到塞拉的想法了，此刻的她安靜得可怕，除了慌亂，人在憤怒的時候心跳也可以非�？臁�
幻影旅團。
你緩慢地念叨著這個名字，對伊爾迷來說，什么樣的情報對于塞拉是最有意義的？
——毫無疑問，是蜘蛛頭腦的情報。
“我們不拒絕任何東西，但也別想從我們手中奪走什么�！�
殺死窟盧塔族的那群蜘蛛，他們是流星街人。
在剛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就感到的那一股不詳?shù)念A(yù)感再一次籠罩了你。
你看著朝一樓向下的電梯，在電梯里手機幾乎完全沒有信號，因此，你沒有辦法撥通號碼。
在獨自一人的電梯里，你閉上眼：“蜘蛛，也就是幻影旅團嗎？塞拉可以看到我的記憶，所以，是我當(dāng)初認識的那些人嗎？”
塞拉沒有作答。
“你早就知道了�！蹦阆胫恢币詠砣瓕δ愕牟恍湃�，從她醒來也不告訴你，到她不肯向你透露死前的記憶，到她不愿意讓你知道酷拉皮卡還活著，到后來她始終沒有許愿。
上次在揍敵客的時候，塞拉說：“無論是哪個選項，西莉亞都會受到傷害�！�
你想起她一遍又一遍地說：“西莉亞什么都不明白。”
“而且，不止是塞拉。”你想到旋律奇怪的態(tài)度，旋律對你刻意的隱瞞，“旋律也知道。啊，還有奇犽。”
畢竟，每一次在你的面前，奇犽都會用“蜘蛛”而不是“幻影旅團”來代指。
是的，你想起來了，塞拉提醒過他，強調(diào)過他們來自于流星街。
還有前不久，在你提到俠客時，奇犽奇怪的反應(yīng)。
連這個他也知道了嗎？
西索呢？西索又知道多少？
此刻你混亂的大腦已經(jīng)沒有能力去思考這么復(fù)雜的問題，你跳過西索，緊接下來想到了酷拉皮卡。
在分別的時候，酷拉皮卡阻攔了雷歐力，用的也是“蜘蛛”的說辭。
不會有錯了。
你茫然地睜著眼睛，邁出電梯的那一刻，眼淚止不住地落下來。
為了避免被人注視，你隨便選了一條路，你在心里默默數(shù)著你認識的那群孩子的名字。
蜘蛛有13個人。
俠客，庫洛洛，瑪奇，窩金，派克諾坦，信長，芬克斯……你默默地數(shù)著他們的臉，你記憶里那群天天打打鬧鬧，就像奇犽小杰還有亞路嘉一樣的那群孩子，就是塞拉的仇人嗎？
你又想起了你剛來到塞拉身體時感到的痛苦，想起了當(dāng)時濃郁的血腥味，想起了埋在地里的127具尸體。
復(fù)仇什么也改變不了，可這個世界上也沒有比血債血償更有資格更公平的事情了。
而這意味著，塞拉會需要殺死這些人。
127條命換13條命，甚至從數(shù)量上來說，塞拉還是吃虧的那一方。
可是，塞拉要復(fù)仇的對象，是你認識的那些人。
你知道你不應(yīng)該這么想，可是你止不住。
……俠客。
你要殺死他嗎？
‘沒有你，是我。當(dāng)然，又或許是我被他們殺死�！檀俚匦α艘宦暎吹侥愕挠洃浳乙灿X得不可思議，這只能說明人類總會改變的，西莉亞�！�
塞拉的聲音里充滿了憎恨。
她冷笑著說：‘只有你不曾變化。’
塞拉搶過了身體的控制權(quán)，你沒有反抗，她抬起手，漫不經(jīng)心地擦掉了眼角的淚。
她抬起了頭，當(dāng)她看向你無意識走到的公告欄，她哼笑了一聲。
那上面張貼著，近期發(fā)生過的和即將發(fā)生的一些比賽。
上面有一些你覺得熟悉的名字，除了西索在下周即將有一場比賽，還有一個因為沒有出現(xiàn)而被自動判輸?shù)娜恕?br />
“庫洛洛·魯西魯�！比婺隳盍顺鰜恚讶粨芡艘翣柮缘碾娫�，“他的能力是什么？”
————————
妹終于發(fā)現(xiàn)了！
一章肯定還不夠，淚目。
我想過一些更激烈的展開，比如以某個角色的死亡作為開端，后來想想算了，一個是我舍不得（我是全員廚），還有一個是感覺劇情太暴走了，不太好控制后續(xù)。
我也想過直接在天空競技場撞見庫洛洛的if，太難寫了2.0，寫成現(xiàn)在這個版本我都不太知道后續(xù)怎么寫，而且最近三次好忙哦，今天這章也是生死時速寫出來的。
不知道會不會感覺太平淡了（），沒關(guān)系，我下章再努力努力。
感謝在2023-06-04
19:22:18~2023-06-05
20:52:2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野勻軼
10瓶；吃青蘋果的蛇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31章
選擇和衡量
伊爾迷的電話一下子就撥通了。
沒有轉(zhuǎn)到電子語音，塞拉也沒有需要按鍵選擇人工服務(wù)。
你不知道這個時候你為什么還會有心情注意到這種細枝末節(jié)，盡管你此刻的內(nèi)心已經(jīng)被難過的情緒籠罩，你不敢去推演你即將面臨的未來，對此，你充滿了不知所措和恐懼。
可偏偏這個時候，你變得更敏銳了。
不是電子語音，也就是說，伊爾迷一直都在等著你們的回電。
和你一樣，塞拉這個時候的情緒也不穩(wěn)定。
她現(xiàn)在被憤怒主導(dǎo)著，滿腦子都是想要得知庫洛洛·魯西魯?shù)哪钅芰Α?br />
甚至在這一刻，你捕捉到了她記憶中的一個畫面。
被一群人簇擁著的庫洛洛穿著皮衣，從他的黑發(fā)黑眼中你辨別出了他的身份，他只是居高臨下地注視著被折磨著趴在地上的塞拉，口氣輕快而又平靜：“眼睛已經(jīng)紅了，殺了吧�！�
和當(dāng)初那個會一臉激動地給“清掃戰(zhàn)士”配音的小男孩完全不像一個人。
如果不是別人稱呼他為“庫洛洛”的話，你都懷疑只是有著相同顏色的頭發(fā)和眼睛的另一個流星街人。
你并不知道庫洛洛·魯西魯?shù)哪钅芰�，就連念系都不知道。
在你認識流星街的那群孩子……不，那些蜘蛛的時候，他們還沒有開始學(xué)習(xí)念。
所以，就這一部分的情報，你的記憶起不到什么用。
“你終于回電了�！焙腿男募毕啾�，伊爾迷的聲音顯得不緊不慢，“晚上好，另一個塞拉。你應(yīng)該從小奇的口中得知過，我的父親曾因為殺死了幻影旅團的8號而和庫洛洛·魯西魯短暫地交過手。”
“我并不懷疑這份情報的準確性�！比懿荒蜔┑卣f，“你希望我付出什么？多少錢？”
“雖然我們家習(xí)慣用金錢來衡量目標的價值，但你應(yīng)該很清楚，塞拉的價值遠遠在金錢之上。我家曾經(jīng)有一個傭人，向‘那個東西’，啊抱歉，是拿尼加許愿�！�
伊爾迷的道歉和改口只讓你覺得不適，他并不是會注意禮貌的人。
伊爾迷繼續(xù)說：“那個傭人說想要成為‘億萬富翁’，結(jié)果，一架用來運鈔的飛艇飛行到了我家的上空�！�
“……你想說什么�！比目跉夥浅２荒蜔�
“雖然我認可用金錢交易，但再多的錢，歸根結(jié)底的只是數(shù)字。我想要的，是更本質(zhì)的一些東西，啊，如果不和塞拉明說的話，你會聽不懂的吧�！奔词故乾F(xiàn)在伊爾迷說的話，你也發(fā)現(xiàn)理解有一些困難，他說，“和父親的穩(wěn)妥不一樣，我會愿意去追求更有風(fēng)險的選項，只要它能夠帶來足夠的利益�！�
但塞拉好像聽懂了。
“你想要掌控西莉亞？”她斷然拒絕道，“不可能�！�
“不是‘掌控’哦，我只是能更好地發(fā)揮塞拉的潛能而已。當(dāng)然，還有小奇和拿尼加在內(nèi)。沒關(guān)系的，你們喜歡的生活也不會怎么發(fā)生改變，只需要像現(xiàn)在這樣，間歇性地完成我安排的工作就好。”伊爾迷的聲音里充滿了笑意，“雖然我認為和我訂婚是更有保障的做法，但如果你們極力排斥，那換作別的協(xié)議也可以哦，只要同意‘簽署’，甚至具體的條件，我們完全都有商量的余地�！�
“啊對了，塞拉還不知道吧，我的手上擁有10副火紅眼，這可花了我不少錢�！币翣柮杂行┎桓吲d地說，“盡管金錢對我來說只是數(shù)字，但我可不喜歡虧本的生意。”
“……”
你能夠感受到此刻塞拉心情的動蕩。
如果只是情報的話，伊爾迷不一定是唯一的知情者，哪怕去和席巴·揍敵客交易都是你們可以考慮的選擇。
更別提，和酷拉皮卡說了什么的西索也有可能知道。
這并不是伊爾迷獨一無二的籌碼。
可是眼睛……十副眼睛里面，會擁有塞拉的眼睛嗎？
“我不曾向西莉亞‘許愿’�！背聊艘粫䞍旱娜瓕σ翣柮跃従徴f，“比起聽命你，我有很多更好的辦法可以實現(xiàn)我的愿望�！�
她的聲音冰冷：“把你購買的賬單寄給我，我不會讓你虧本，但是其他條件免談�！�
說完，塞拉沒有等伊爾迷回答，就已經(jīng)掛斷了電話。
她緊緊地握著震動的手機，和她果斷的行動不一樣的是，止不住顫抖的肩膀和手臂透露著她并不平靜的內(nèi)心。
‘……塞拉。’你輕聲叫著她的名字，‘這樣沒關(guān)系嗎？’
“沒關(guān)系。”塞拉沒有選擇拉黑這個號碼，而是直接把手機關(guān)機，她將手機放回口袋，一邊向你們的房間走去，“西莉亞只需要關(guān)心我的眼睛就好。而我的眼睛，還不一定在伊爾迷的手上。就算在，我們更不能表現(xiàn)出過分的在意，這不利于條件的談判�！�
‘但還有庫洛洛的念能力�！悴恢雷约赫f這話的時候究竟抱著怎樣的心情，‘還有其他人的念能力，俠客，瑪奇，還有……’
你有點說不下去了。
‘我并沒有著急到希望他們在這一秒就死去，否則我早就忍不住許愿了�！�
也許塞拉是想安慰你。
可她不這么說還好，但塞拉這么說，你只覺得更難過了。
‘是因為我認識他們嗎？’你的聲音干澀，‘因為需要顧慮到我的緣故？’
如果塞拉向你許愿，希望那些蜘蛛，也就是旅團的那些人死去。
你也許會在實現(xiàn)愿望的那一刻，察覺到俠客生命體征的消失，從而才意識到這意味著什么。
會是你殺了他。哪怕是許愿，也是你殺死了俠客。
你試圖去想象那個場景，這會讓你感到絕望嗎？會因此悲痛嗎？會不敢置信嗎？你會痛恨自己嗎？
你試圖去想象，試圖用你知道的和電視劇的情節(jié)去推演，試圖去揣測，可最終，你只感到了一片茫然。
……你不知道。
就連現(xiàn)在正發(fā)生的一切，你也不知道。
塞拉想要復(fù)仇的愿望，無疑是正當(dāng)?shù)摹?br />
她有這個資格，而且，你也應(yīng)該去幫助她實現(xiàn)她的目標，無論她是否向你許愿。
你不可能去請求塞拉不去復(fù)仇，而只要她開始嘗試……不是塞拉殺死旅團，就會是旅團殺死塞拉。
在窟盧塔族被滅族的現(xiàn)在，迎來的結(jié)局只有這兩種，或者，更糟糕的是，兩方同時死去。
俠客。
你想到記憶里那個說著“我最喜歡姐姐了”的小男孩，那個小心翼翼地和你說著在乎，那個不想和你告別但還是說著“我希望姐姐的愿望可以實現(xiàn)”，你想起俠客送給你的那一把小提琴，你閉上了眼睛。
俠客有著像希斯一樣漂亮的綠眼睛，他的金發(fā)在陽光底下非常漂亮，所以你在看到酷拉皮卡的金發(fā)的時候回想起他。
你想起來了。
難怪當(dāng)時的塞拉會那么不高興，俠客和酷拉皮卡……是本不應(yīng)該放在一起的聯(lián)想。
會是哪里搞錯了嗎？
就算人類會發(fā)生改變，但成為去屠族的殺人犯？那群喜歡配音的孩子，是因為薩拉莎的死才走到了這一步嗎？
你想起來旋律和你說，她曾經(jīng)在希斯的墳前撞見來掃墓的俠客。
她說，俠客當(dāng)時下定了決心。
那一束潔白的梔子花，是他和你的告別。
你想起后來你有去查詢梔子花的含義，它代表永恒的愛與約定。
恍惚之中，你一下子就想到了旋律對你的擔(dān)心。
是不是那個時候，旋律就已經(jīng)知道了什么？
你一直在想，俠客會變成怎么樣的人類呢？從他的時間來講，你們已經(jīng)18年沒有相見了。
其實，你對于俠客也沒什么要求和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