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以前跟在林清也身邊,誰都要給他幾分面子,委員會的那些人也不好經(jīng)常檢驗他的作品。</p>
可明天他就要走了,以后沒有林清也這層身份的庇護(hù),他想在委員會里混下去,就必須有作品傍身。</p>
如果這些畫毀了,恐怕他會被除名。</p>
雙腿麻木酸痛,幾乎站不起來。</p>
起身的這么個小小的動作,許霧就用了近五分鐘。</p>
他步履蹣跚的搬起一幅畫,準(zhǔn)備放回地下室。</p>
誰知沒走兩步,就被按住。</p>
是林清也的保鏢,男人面無表情,“許先生,林總說不讓動這些畫。”</p>
許霧皺眉道:</p>
“我不用你們幫忙�!�</p>
“馬上就要下雨了,我自己搬就行,你讓開!”</p>
保鏢按著他的手更加用力,</p>
“許先生,你還是別為難我了�!�</p>
許霧有些急了,大雨馬上就要下,他一個人搬這些畫尚且吃力,現(xiàn)在又被攔住!</p>
他沉下臉,死命的掙扎:</p>
“放開我!這些畫要是毀了,你能負(fù)得起責(zé)任嗎!”</p>
保鏢依舊面無表情:</p>
“我只聽林總的,她說不能動,那就誰都不能動!”</p>
說著,他稍一用力,就從許霧的手中將畫搶走。</p>
然而許霧現(xiàn)在本就虛弱,被他的力氣一帶,立馬朝前摔去。</p>
踉蹌的跌了個跟頭。</p>
手掌和膝蓋被磨破了,許霧疼的“嘶”了一聲。</p>
可他沒有猶豫,還是立馬起身,瞪了保鏢一眼,去搬別的畫。</p>
剛搬起來,又被擋住。</p>
保鏢終于有些無奈:</p>
“許先生,你今天是動不了這些畫的,何必做無用功呢?”</p>
“我勸你還是趕緊和林總認(rèn)個錯,說不定她就原諒你了�!�</p>
許霧一把將保安推開:</p>
“我有什么錯?憑什么要我道歉!”</p>
保鏢該說的都已經(jīng)說了,見許霧還是執(zhí)拗的要搬畫,也不再言語。</p>
不敢再用力推搡,怕許霧再次摔倒林總動怒,他只好拽住許霧的胳膊。</p>
二人僵持之間天空電閃雷鳴,大雨傾盆而下。</p>
雨水就像是被人潑下來的,下的又快又急。</p>
許霧看著畫上的油彩逐漸褪色,終于慌了。</p>
他開始央求:</p>
“放開我吧,就讓我把幾幅重要的畫收進(jìn)去,這是我五年的心血啊……”</p>
“我真的不能沒有這些畫,求你了……”</p>
保鏢看著許霧被大雨澆的渾身濕透,有些不忍。</p>
他終于放開許霧,去敲響了別墅的門。</p>
許霧抓準(zhǔn)時機(jī),趕緊又抱起兩幅畫往地下室跑。</p>
房內(nèi),林清也和齊澤意正在吃飯。</p>
滿滿一桌子的菜,兩個人卻誰都沒吃幾口。</p>
林清也面色難看,還在想著許霧。</p>
而齊澤意緊緊地捏著筷子,琢磨著林清也和許霧的婚事。</p>
保鏢低著頭進(jìn)來:“林總,許先生求您,幫他把那些畫收了�!�</p>
林清也抬眸瞧了一眼窗外。</p>
大雨如注,閃電交織著雷鳴,風(fēng)很大,連院中的那兩顆百年大樹都被吹彎了。</p>
她眸色一閃,拿起傘,走了出去。</p>
許霧已經(jīng)搬了兩趟了。</p>
他頭發(fā)貼在臉頰上,牛仔褲已經(jīng)被雨水浸濕,膝蓋處還有血跡,是剛才摔那一跤流的血。</p>
然而他毫不在意,手忙腳亂的將畫搬起,抱在懷中,往地下室跑。</p>
實際上就算他已經(jīng)跑的很快了,但這些未經(jīng)裝裱的畫還是多多少少浸了水。</p>
就算搬回去,也算是廢了。</p>
林清也看著他的身影,聲音沉沉的開口:</p>
“別搬了,我說過不許動這些畫。”</p>
許霧就像沒聽見似的,依舊在獄中穿梭。</p>
林清也臉色更加難看,冷冷的看著他的背影。</p>
齊澤意抓住機(jī)會,咬了咬牙猛地竄出去,揪住了許霧的手臂使勁拉扯:</p>
“許霧,你看你都澆城什么樣了?這樣會感冒的!”</p>
“好了,我原諒你了,你不用道歉,先回去吧!”</p>
拉扯間,許霧手中的三幅畫全部掉到地上,泡進(jìn)了雨水里。</p>
“讓開!”</p>
他崩潰的推了齊澤意一把,低下身就去撿畫。</p>
齊澤意就勢一倒,摔到了地上。</p>
他哎呦一聲,隨后看向林清也。</p>
林清也皺眉,冷聲道:</p>
“把許霧按住!”</p>
保安沖過去,按住了許霧的肩膀,將人帶到林清也面前。</p>
許霧拼命掙扎,眼睛被雨幕遮住,幾乎看不見路,卻看見了林清也撐著傘,疏離的站在他身前。</p>
“求你了林清也,救救我的畫吧!”</p>
許霧情緒決堤,心臟仿佛在滴著血,他聲音哽咽:</p>
“我不結(jié)婚了,也不會再打擾你和齊澤意,求求你了,幫幫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