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鋒利的長劍飛快地斬下了那邪物的頭顱,然而,只眨眼之間,便見又是數(shù)十個相貌各不相同的怪物神色猙獰地自那裂縫中爬了出來,他們混雜在那冰冷的海水之中,被巨浪沖入了人群之中,凄厲的慘叫聲瞬間響徹天際,鮮血飛濺,不知是那怪物的血亦或者是人類修士的血,不過須臾,海水便染上了大片的鮮紅之色。
密密麻麻的邪物隨著海浪涌入山澗之中,經(jīng)過這些年的休養(yǎng)生息,那些邪物的數(shù)量早已到達(dá)了一個恐怖的數(shù)量。
顧南挽忍不住后退了一步,這些尚且年幼的邪物根本不值一提,然而很快便見一個手執(zhí)三叉戟的巨大身影乘著海浪自盤天石中一躍而下,他的通體冰藍(lán),似是由玄冰所鑄,隨著他手中的三叉戟落下,那一片的修士尚未來得及慘叫一聲便被削成了兩半。
這邪物的實(shí)力甚至與一宗之主有得一拼。
原本還不以為意的眾人瞬間變了臉色,就連大長老的神色都有些許的凝重,他們可以察覺到到,那裂縫之中還有源源不斷的氣息正向外涌出,一旦這些邪物隨著海水涌入周圍的城鎮(zhèn),后果將不堪設(shè)想。
看著那密密麻麻的邪物,顧南挽忍不住有些頭皮發(fā)麻,眼見大長老幾人已經(jīng)前去幫忙獵殺邪物,她連忙飛身向那海水躍去。
顧南挽一劍砍下了一只邪物的頭顱,看著那些面目猙獰的怪物,忽的生出了一絲古怪的感覺,他們身上的氣息似乎與戚無宴有些相似。
那種陰森詭異的感覺幾乎是如出一轍……
想到戚無宴方才的異樣,顧南挽猛地攥緊了手中的長劍,連指節(jié)都泛著隱隱的白。
第83章
戚無宴的來歷
冰冷的海水呼嘯著向山澗外涌去,
原本晴朗的天空此刻布滿了灰色的怨氣,整個天空似是都要為之坍塌一般,空中一片暗色。
大長老看了眼滿地的邪物,
連忙對著顧南挽囑咐道,“你等會跟緊了金鳳和黑鳳,
萬事小心�!痹捖�,
他將一個精致的儲物袋掛在她的腰間,便立刻飛向了那洶涌的海水。
數(shù)個邪物在他的利爪下瞬間灰飛煙滅。
卻見又是幾個形容詭異,
氣息不弱于三首將的邪物自那乘著海浪涌向山澗,
他們感受著外界的靈力,忍不住興奮地咆哮出聲,
“我們總算重見天日了哈哈哈!”
“他娘的關(guān)了老子那么多年,
那個老東西總算沒了!”
大祭司看著滿地的血腥,她手中的蛇頭杖重重砸落在地,
磅礴厚重的靈力瞬間撕碎了向她撲去的邪物,
她的眸子黯了黯,
揚(yáng)聲道,
“眾長老聽令,立刻開啟護(hù)山大陣!”
“現(xiàn)在立刻護(hù)著大家向陣內(nèi)轉(zhuǎn)移!”那群修士聞言,立刻護(hù)著族內(nèi)弟子向護(hù)山大陣內(nèi)逃去,一時間,
山澗內(nèi)亂成了一團(tuán),那本就搖搖欲墜的盤天石終是受不住,
徹底碎裂,
一時間地動山搖。
那幾個邪物也不戀戰(zhàn),
他們避開鳳群與修士,
只瘋狂地向外逃竄而去,
只聽一道刺耳的尖嘯,山澗內(nèi)結(jié)界終是承受不住連綿不絕的攻擊,在那三叉戟的又一道攻擊下,化作漫天的靈光消散于虛空之中。
眼見攔著他們的結(jié)界碎裂,那些邪物瞬間咆哮出聲,爭先恐后地向著山澗外涌去。
大祭司見狀瞳孔一縮,她連忙高聲喊道,“快攔住這群邪物!”
卻沒想到那些修士只顧著護(hù)著自己家族的弟子,或是恐于那些邪物的古怪模樣,根本不敢上前阻攔。
大長老見狀皺了皺眉頭,他倒是沒想到,現(xiàn)在的這些世家弟子過慣了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日子,早就沒了先人的血性,這盤天石下鎮(zhèn)壓的邪物實(shí)在是太多,又混雜在人群之中,一旦他們動手勢必會將這些人卷入其中,著實(shí)有些棘手。
那些邪物渴望著充滿靈力的血肉,渴望著新鮮滾燙的鮮血,比起這些畏畏縮縮的世家弟子,他們更加的悍不畏死,一時間,眾多怪物沖破防線,隨著冰冷的海水流入了山下。
不過眨眼之間,方才還繁華的城鎮(zhèn)此刻已經(jīng)化作人間煉獄,四處皆是村民無助的哭喊聲,顧南挽坐在金鳳的背上,她奮力地廝殺著邪物,然而遍地皆是密密麻麻的邪物,一波未倒下一波又起。
金鳳的眸中雷光閃爍,隨著他的所到之處,無數(shù)邪物被那金色的雷光吞沒,化為灰燼,眼見那些邪物闖入了附近的城鎮(zhèn),他連忙向城中飛去。
“不知道哪來這么多的玩意?真煩人!”金鳳看著海水中密密麻麻的邪物,倒吸了口氣,“坐穩(wěn)了,我下去看看去!”
那幾個弟子見那群老鳳凰隱隱以顧南挽為中心,幾乎將她周圍護(hù)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他們連忙向著這邊跑來。
只見四處皆是邪物與人類的殘骸,滿目盡是血色,一個女童神色茫然地站在路中,周圍盡是村民無助的慘叫聲,她似是被嚇傻了,只臉色慘白地看著那些面容猙獰的邪物。
眼見她即將被那邪物淹沒,顧南挽瞳孔一縮,她顧不得其他,徑直自金鳳的背上一躍而下,跳到了沿途的巨樹之上,纖細(xì)的指尖飛速結(jié)印,純白的靈力于她腳下蕩起層層漣漪,只見原本艷陽高照的晴空霎時間覆上了一層陰霾,霜雪飄零。
顧南挽深吸了口氣,驀地閉上了眼睛,無數(shù)的雪蓮于她的腳下綻放,隨著那些霜雪飄落,湍急的水流化作層層冰晶,堪堪停留在那女童的面前。
滔天的海水瞬間化作萬丈堅(jiān)冰,里面的邪物亦是被冰封了片刻,哪怕隔著厚重的玄冰,依舊可以看清他們面上的嗜血貪婪,濃郁的血腥氣撲面而來。
她甚至可以看到那怪物齒間殘留的血肉,顧南挽深吸了口氣,看著金鳳將那邪物連著冰塊一起擊碎,只見那些邪物當(dāng)即化作一縷黑煙,消散于虛空之中。
顧南挽連忙將那女童抱了起來,只聽一聲脆響,另一批邪物已沖破厚重的玄冰,嘶吼著向人群中沖去,暗灰色的怨氣溢滿了整個城鎮(zhèn)。
那女童趴在顧南挽的懷中,呆呆地看著面容猙獰的怪物,清澈的眸底爬上了朦朧淚意,她撇了撇嘴,卻不敢哭出聲,只小聲地啜泣著。
顧南挽見著她這可憐的模樣,輕輕地摸了摸她柔軟的發(fā)絲,她將那女童送到了金鳳的背上,便又再度沖入了人群中,幫著獵殺那群邪物。
隨著一聲凄厲的慘叫,她看著面前形容可怖的怪物,忍不住想到了消失不見的戚無宴。
現(xiàn)在他究竟在何處,那些邪物又與他有什么關(guān)系……顧南挽抿了抿紅唇,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
山下一片混亂,山上卻是一片寂靜�!究垂娞枺翰患犹且埠芴鹨�
聞鈺站在山巔,神色空洞地看向滿鎮(zhèn)的狼藉,那些人已沒空再管他,涼風(fēng)拂起了他額前的長發(fā),須臾,他微微垂眸,漆黑的眸子定定地看向掌心的帕子,那帕子上帶著點(diǎn)暗色的血跡,那帕子已被洗的泛白,卻保存的極好。
他的目光一轉(zhuǎn),再度落在了人群之中,試圖尋找那個熟悉的身影。
冰冷的山風(fēng)吹得眼睛干澀不堪。
他今日已經(jīng)完成了他最后的任務(wù),他闖入隱族破壞了盤天石,放出了被鎮(zhèn)壓在石下的邪物,他很快便會自由,他卻遠(yuǎn)沒有想象中的高興,心底反而一片空洞,有些說不出的刺痛,心間似乎裂了個巨大的口子,風(fēng)一吹,空蕩蕩的疼。
他微微側(cè)首,身旁卻已沒了那道身影。
他曾無數(shù)次幻想過這一日,卻沒想到如今這個畫面,那個他珍視的小姑娘和別的男人有了孩子,而他依舊是獨(dú)身一人,他殺了她的爹娘殺了她的族人。
她知道他做的一切。
她恨他入骨。
聞鈺死死地捏緊了掌中的帕子,手背青筋凸起,以往支撐他走下來的唯一已經(jīng)離去。
不知何時已下起了大雨,冰涼的雨水連綿不絕地落在他的發(fā)間,混合著點(diǎn)點(diǎn)的霜雪,雨水綴于他的眉間,搖搖欲墜,模糊了他的視線。
他的記憶略有些模糊,他似是回到了那個漆黑的雨夜,他被那個人強(qiáng)行將靈力灌入體內(nèi),他的經(jīng)脈寸寸斷裂,五臟六腑幾乎被靈力擠碎,他疼得幾乎失去了意識,只能憑著本能回到了宗門。
待他醒來之時,便見身上的傷口都被歪歪扭扭地包了起來,顧南挽便抱著膝蓋坐在他的床邊,一雙眼睛彎了彎,亮如星辰,她小聲抱怨道,“你再不醒天都黑了,我還等著你吃晚飯吶�!�
自那之后,無論如何,他定會在天黑之前趕回那個小姑娘的身旁。
那時候她還沒被毒素毒壞了臉。
她的身后是連綿不絕的雨簾,雷聲轟鳴,她眉眼彎彎地坐在他的身側(cè),小聲地與他說著白日里的事情。
他不想說,她便也沒有問他為何會受傷,只給他喂了不知哪里找來的藥,不知是否是因?yàn)槟撬帗搅嗣垧T,甜的他有些無從下口。
她說一個色瞇瞇的老男人老是偷看她,她討厭那個老男人。
聞鈺并不是喜惡分明的人,卻第一次覺得一個人那般討厭,他第二日便偷偷將那個老男人的眼睛挖了出來。
她說山下的燒雞很好吃,他便將那燒雞店買了下來,打算待她生辰便送給她。
那夜的一切都是那般清晰。
然而,那燒雞店他終是沒能送出去。
不知什么時候所有的事都變了,他從未抗拒過什么,以往的他就像是沒有靈魂的行尸走肉,做什么都可以,他要他殺誰都無所謂,人命在他的眼中不過是個虛無的數(shù)字。
他自小便開始修煉殺人的招數(shù),他知曉,自己就是那個人培養(yǎng)的殺器,他的雙手染滿了鮮血,他滿身罪孽。
在那個人說要挑起各族戰(zhàn)爭時,他卻第一次生出了反抗的心思,他說,殺了那只天真的小鳳凰是最好的選擇。
她的身份太過特殊,她一死,鳳凰一族和隱族勢必大亂。
他也曾試圖帶著她逃離那群人那個壓抑,令人厭惡的地方,然而不過兩日,他便找到了他的位置。
他眼睜睜地看著那人將刀尖抵在她的頸間,熟睡的顧南挽一無所覺。
他的體內(nèi)有那個人骯臟的血脈,無論他到何處,那個人都能找到他,那個燒雞店也被一把大火化作灰燼。
那人答應(yīng)他不再傷害顧南挽,只是需要他付出點(diǎn)代價。
聞鈺看著腳下的流云,眸色一片晦暗,卻聽身側(cè)傳來一道森森的嬉笑聲,男修上前兩步,“放心吧仙君,等到主人的大事成了,您想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
聞鈺面無表情地看向那喋喋不休的男修,眸中是不加掩飾的殺意,那男修仍是一無所覺,他得意地看著遠(yuǎn)處的鳳凰,“那些東西可真夠邪門的,那個顧南挽……”
一旁的人敏銳地察覺到了一絲異樣,他有心想要提醒,卻見聞鈺冷笑了聲,大手直接掐住了那男修的脖子。
那男修的話語一頓,不可置信地看向面前神色冰冷的男人,卻察覺到頸間的大手緩緩收緊,待看清他眸底的殺意后,那男修拼命地掙扎著,他艱難地從喉中擠出幾個字,“你,你敢殺我,主人不會放過你的……”
隨著他的聲音落下,他的面色漲的通紅,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幾乎擠出眼眶,額頭青筋起伏。
身后幾人連忙勸道,“仙君手下留情!”
待看到他冰冷的神色之后,那些人面色微變,連忙又退了回去,“還望仙君念在他是初次冒犯留他一命!”
“你也配提她的名字�!�
聞鈺神色冰冷地看著那面色痛苦的男修,漆黑的眸子中盡是冷意,鮮血自他的喉間溢出,那男修哀求地看向面前之人,只聽一聲脆響,那男修便已停止了掙扎,無力地癱倒在地。
聞鈺面無表情地收回手,隨意地踢開了癱倒在地的男修。
那幾人瞬間噤了聲。
…………
大批的邪物隱隱以三首將幾個怪物為中心,正瘋狂地向外涌去,他們闖入周遭的森林之中,沿途的巨樹寸寸斷裂,遍地盡是瘡痍,就在他們即將逃離這個地方之時,卻見面前的虛空處泛起了道道淺淺的漣漪。
察覺到周圍那詭異而陰森的氣息,三首將的腳步一頓,藍(lán)色的大掌死死地捏著手中的三叉戟,他虎目圓睜,驟然爆喝道,“誰,給老子滾出來!”他的聲音猶如龍吟虎嘯,震耳欲聾。
他身后的邪物瞬間安靜了下來,警惕地伏于他的身后,打算那人一出現(xiàn),他們便立刻沖上前去將他撕成碎片!
面前的虛空有片刻的扭曲,蛛網(wǎng)般的紋路于空中寸寸碎裂,古樸而神秘的氣息自那空間裂縫中蔓延,于三首將晦暗的目光中,只見一個身形高大的黑衣男人面無表情地自那裂縫中大步走了出來,喧囂的山林有片刻的死寂。
厚重的烏云遮蔽了日光,林中略有些黯淡,男人的面孔隱于暗色之中,三首將看不清他的眉眼,只看到了他面無表情的下半張臉,淡色的薄唇緊抿,只一眼,便是滿滿的疏離與漠然,極具壓迫感。
他的心跳有片刻的凝滯。
混亂的罡風(fēng)卷起了他黑色的長袍,幾個邪物面上爬上了一絲興奮,他們下意識地?fù)渖锨叭�,便要將這突然出現(xiàn)的人給撕成碎片。
卻見一縷黑炎自那黑衣男人腳下蔓延,瞬間將那邪物吞入其中,只聽幾道凄厲的慘叫聲響起,那幾個邪物瞬間化作一把黑灰。
不過眨眼之間,方才還囂張的怪物這會兒卻是熄了氣焰,他們似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東西,有些驚恐地向后退去。
三首將瞳孔一縮,暗綠色的眸子死死地盯著面前的黑衣男人,似是察覺到他的異樣,他身后的那些怪物亦是有些茫然地停下了腳步,他們不安地扭曲著身子。
高大的黑衣男人緩緩地自黑暗中走了出來。
小肥啾亦是從他的袖中探出了小腦袋,他看著面前這些形容可怖的邪物,烏溜溜的眸子中生出了一絲好奇,“啾啾啾?”
方才小肥啾聽話地乖乖藏了起來,直到這會兒察覺到外面安靜了下來,他才再度鉆了出來。
稚嫩乖巧的聲音打破了現(xiàn)場的死寂。
三首將有些納悶地看向他的長袖,暗綠色的眸子中閃過一絲疑惑,他似是聽到了什么奇怪的聲音,他們常年被鎮(zhèn)壓在黑暗之中,許多邪物眼睛已經(jīng)退化,耳朵卻異常的靈敏。
戚無宴面上不動聲色,落在袖中的大手籠了籠,將小肥啾塞回了袖中。
他面無表情地看著三首將,琥珀色的眸子中一片晦暗。
三首將瞇了瞇眼睛,他目光森森地打量著面前的男修,待看到他那頭銀發(fā)之時,他有片刻的遲疑。
然而待看清男人額心暗色的金印時,三首將的面色驟然大變,他下意識地后退了幾步,他身后的邪物亦是連忙向后退去,只見面前之人微微抬首,露出了一雙琥珀色的眸子。
他的五官比常人更深邃一些,唇色卻有些淡,面容極為俊美,額心的一點(diǎn)金印于暗光中泛著淺淺的華光,似佛似魔。
哪怕過了千年,他也不會忘掉這張臉……這張臉猶如夢魘一般,這么多年一直死死地壓在他的心頭,揮之不去。
三首將瞳孔一縮,隨著一聲巨響,他手中的三叉戟瞬間墜地,激起一片塵土。
三首將猛地拜伏在地,他的聲音中一片沙啞,帶著絲掩飾不住的顫抖。
“神第84章
戚無宴的來歷(二)
隨著三首將毫不猶豫地拜服在地,
原本喧囂的森林有片刻的死寂,沉重的三叉戟跌落在地,發(fā)出了一聲巨響,
塵土飛濺,那些邪物有些茫然地看向這個突然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的男修。
千年的黑暗幾乎令他們的眼睛退化,
他們早已習(xí)慣了黑暗,
于日光下,他們看不太清戚無宴的模樣,
只能憑感知去識別他的身份。
然而,
他們幾乎感受不到他周身有任何的靈力波動,除了那極具壓迫感的氣勢與那獨(dú)特的樣貌,
他幾乎與那些世家大族培養(yǎng)出來的貴公子沒什么區(qū)別,
只格外的好看一些,卻不夠威猛雄壯。
比起三首將與首領(lǐng)們那龐大健壯的身形,
他看起來就像是只幼崽一般弱小可欺。
他們模糊的目光自他的面頰掃過,
而后在他銀色的長發(fā)與琥珀色的眸子上停留了片刻,
有些邪物似是想到了什么,
面色微變,他們立刻隨著三首將一同跪倒在地。
其余那些邪物亦是有些疑惑地看向他,他們在外域呆了那么久,幾乎沒有聽過這個人的存在,
他們崇尚暴力與血腥,唯有最簡單的力量方才能夠壓制他們,
在看到他們心中的強(qiáng)者都跪倒在地之時,
他們幾乎沒有片刻的猶豫,
便已呼啦啦地跪了一地。
戚無宴目光在三首將的身上停留了片刻,
看著那些千奇百怪的邪物了一眼,
便又立刻移開了視線,當(dāng)初他那般迫切地離開那里,很大一部分便是因?yàn)檫@些邪物生的太過丑陋。
戚無宴面無表情地看向山下泛濫的洪水,他可以清晰地看到無數(shù)的村民慘死于那些邪物之手,他們隨著浪潮涌入了城鎮(zhèn)之中,大肆屠殺著村民,遍地皆是刺目的血色與斷肢殘臂,房屋倒塌,撕心裂肺的喊叫聲自遠(yuǎn)處傳來,聲音中滿是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