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而且,宮彩衣是他所遇的長輩里,待他最真誠,也是最溫柔的。
相信她絕不是空口許諾。
只是,不論江凡體內(nèi)的太虛古樹,還是父親此生的抑郁,亦或者是那位從無半點記憶的生母下落。
都讓江凡無法安于現(xiàn)狀。
不斷向前,是他唯一的路。
想明白這些,他眼神堅定下來,起身道:“宗主抬愛,弟子不勝感激�!�
“但我之志在遠(yuǎn)方,請宗主另擇優(yōu)秀傳人吧!”
“告辭!”
土鳳草髓,他不要了。
再要下去,他怕自己真要陷在靈獸宗,再也離不開。
望著江凡突然變得決絕離去的背影,宮彩衣臉上有些掛不住了。
她何曾對人如此坦誠熱情過?
別說小輩了。
縱然是比自己高輩分的老一輩,她都沒有這樣近乎討好過!
偏偏江凡敬酒不吃吃罰酒。
她一拍案幾,正欲呵斥時。
殿外急匆匆走來一襲青年人影,帶著爽朗笑意,道:
“宮宗主!宮宗主!晚輩領(lǐng)悟…”
剛進(jìn)門,就被宮彩衣猛拍案幾的聲響嚇得縮回了話。
抬眸望去。
發(fā)現(xiàn)了一言不發(fā)向外而去的江凡。
還發(fā)現(xiàn)宮彩衣正沉著臉,眼神里壓著幾分火星。
“宮宗主,您這是?”
青年身材頎長,和江凡都屬于站在人群里,十分容易辨認(rèn)的容貌英俊之人。
不同的是,他相較江凡的淡定從容,更加精明市儈。
眼下眼珠微轉(zhuǎn),小心翼翼的詢問。
宮彩衣斂去不快,無喜無怒,平淡道:“傅朝君,何事?”
傅朝君心中疑惑。
那位外宗男弟子,怎么把堂堂宗主氣成這樣?
宮彩衣的性子,可是很溫柔的。
從未聽說過她有發(fā)怒的時候。
他走上前,臉上洋溢著無法掩飾的得意笑容:
“回稟宮宗主,晚輩不才,成功領(lǐng)悟了《御靈術(shù)》扉頁�!�
他是天音宗的首席大弟子。
自入宗門起,便是驚才絕艷的代名詞,短短兩年就超越了老一輩弟子。
成為當(dāng)之無愧的宗門第一弟子。
其悟性,更被譽為天音宗百年來第一人!
曾經(jīng)有過一月時間,便領(lǐng)悟一招地級殘招的傳奇記錄。
成為天音宗人人相傳的傳奇事跡。
本以為此生按部就班,直到偶然遇見了宮彩衣。
高絕的實力,冠絕九宗的容貌,淡雅溫柔的氣質(zhì),都如利劍般破開了他的心房。
讓他從此對宮彩衣念念不忘。
奈何雙方身份懸殊,毫無希望。
直到偶然聽說,宮彩衣多年來一直為本宗的地級功法而煩心。
他便自告奮勇,在大長老的陪同下,毛遂自薦的幫助宮彩衣參悟此功法。
而宮彩衣得知了他的悟性極佳,也給予了扉頁,讓他試一試。
如果成功,他從此就能借著參悟功法的名義,陪在宮彩衣身旁。
他相信,日久相處,自己的優(yōu)秀會逐步打動宮彩衣的心。
因此。
當(dāng)花費了三日時間,成功領(lǐng)悟到扉頁后。
便迫不及待向?qū)m彩衣匯報。
他腦海中已經(jīng)想象出,宮彩衣會是怎樣驚喜的容顏。
然而。
他匯報完半晌。
宮彩衣都沒回音。
抬頭一看,宮彩衣正直勾勾盯著江凡漸行漸遠(yuǎn)的背影。
眼中不時閃過惱意。
壓根沒有聽他說什么!
第247章
區(qū)別對待
“宮宗主?宮宗主?”
傅朝君提醒了兩聲。
宮彩衣這才回過神,眼神注視著江凡,嘴里問著他道:“你剛才說什么?”
傅朝君皺了皺眉。
感覺自己有點被忽視了。
怎么宮彩衣這么在意那個弟子?
他壓住心中不快,恢復(fù)了笑意,道:“回稟宗主。”
“晚輩成功領(lǐng)悟了《御靈術(shù)》的扉頁�!�
本以為宮彩衣會很高興。
可她的反應(yīng),卻冷淡得讓傅朝君不知所措。
“嗯,知道了�!�
宮彩衣敷衍的回應(yīng)。
她看著江凡當(dāng)真頭也不回的走了,越發(fā)生氣!
自己哪里待他差了。
竟然這么絕情?
眼看江凡快要走出大殿,半點留戀都無,她急了。
喝道:“誰讓你走了?”
“給我回來!”
江凡無奈,只能硬著頭皮回來。
立在案幾前,拱手道:“宮宗主還有什么吩咐?”
此前稱宗主。
現(xiàn)在稱呼宮宗主。
這副公事公辦的口吻,更讓宮彩衣心里不舒服。
她決定敲打敲打江凡。
指了指一旁的傅朝君,道:“這位是天音宗的首席大弟子,傅朝天縱之才,悟性絕頂,乃是天音宗百年不出的絕世天驕!”
聽著種種頂級的頭銜,江凡投來敬重之色,拱手道:“青云宗江凡,見過傅師兄�!�
傅朝君摸不清江凡路數(shù),笑著還了一下禮:“天音宗傅朝君,幸會�!�
宮彩衣介紹道:“傅朝君千里迢迢來我靈獸宗,是為了幫我參悟《御靈術(shù)》�!�
“他若表現(xiàn)滿意,我會答應(yīng)他的請求,留他在身邊�!�
看似是隨口解釋其在此地的原因。
實則是告訴江凡,別人千里迢迢,求著留在她身邊。
她還要考驗對方,才會考慮。
你江凡倒好,許諾你少宗主頭銜,竟然推三阻四!
江凡聽出了話外之音。
哭笑不得。
順著她的話,道:“宮宗主身邊人才濟(jì)濟(jì),晚輩自愧不如�!�
“如此良機,交給傅師兄乃是眾望所歸。”
“晚輩由衷祝賀�!�
砰――
不說還好。
一說此話,宮彩衣火冒三丈!
拍著案幾,噌的一下就站起來,杏眸瞪圓:“江凡!”
“你故意氣我是吧?”
明明是告訴江凡,自己不是對誰都那么好。
讓江凡好好珍惜。
他可倒好,來這一出。
把她氣得肺部隱隱作痛。
“不敢,晚輩肺腑之言�!苯餐肆藥撞�,保持一點安全距離。
以免宮彩衣突然出手。
傅朝君一頭霧水。
什么良機,什么眾望所歸?
還把宮彩衣氣成這樣?
他溫聲關(guān)心道:“宮宗主,江師弟言語冒犯,是他之過,你莫要氣壞了自己身體�!�
但這道關(guān)心,非但沒熄滅宮彩衣的怒火。
還激發(fā)了她的委屈,沖著他大吐苦水:“他何止是言語冒犯?”
“你知道他有多過分嗎?”
“我不惜改靈獸宗的規(guī)矩,收其為靈獸宗弟子,還立他為少宗主!”
“他呢?竟然毫不領(lǐng)情!”
“簡直豈有此理!”
起初傅朝君是嘴角帶著笑意聆聽的。
后來,他就笑不出來了。
他不遠(yuǎn)萬里,主動跑來給宮彩衣排憂解難,只為求得她一眼青睞,留他在身邊。
可江凡呢?
宮彩衣破天荒的改了靈獸宗數(shù)百年的鐵規(guī),給他少宗主當(dāng)!
這天差地別的待遇,讓傅朝君氣血震蕩。
胸膛里堵得慌。
看向江凡的目光,無法遏制的涌出嫉妒。
憑什么呀?
自己如此天縱之才,差在哪了?
他忍不住道:“江師弟,敢問你可是金榜高手?”
看得出來,他一直沉醉于武道,對外界之事似乎不太了解。
以至于連無靈根江凡的名頭都沒聽過。
“沒有�!苯踩鐚嵉馈�
傅朝君又道:“那你必然是青云宗的首席大弟子了�!�
“也不是�!�
傅朝君皺了皺眉:“那你可是創(chuàng)造了諸多傳奇事跡?”
不如此,宮彩衣為何如此寵愛他?
江凡實話實說道:“我只是青云宗主座下的新人弟子,籍籍無名。”
“并無傅師兄那么聲名赫赫。”
新人弟子?
籍籍無名?
傅朝君無法淡定了,追問道:“那宮宗主為何要立你為靈獸宗少宗主?”
江凡聳聳肩:“我哪知道?”
“不過,我已拒絕了,傅師兄若有興趣,可以向?qū)m宗主申請�!�
一聽此話,宮彩衣就來氣。
怎么弄得靈獸宗的少宗主,是誰想當(dāng)就能當(dāng)?shù)模?br />
把她靈獸宗當(dāng)什么地方了?
“江凡!你已經(jīng)讓本宗很生氣了!”
“我最后給你一次機會,這少宗主,你當(dāng)還是不當(dāng)?”
江凡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