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鐘采重新倒在鄔少乾的身邊,懶洋洋地說:“真遇上了那肯定動手,不過現(xiàn)在也不妨礙咱們先找點樂子。”
鄔少乾見鐘采笑得很壞,頓時懂了。
鐘采一拍旁邊的傳音陣法,捏著嗓子報出一個高價:“五百金!”
這都能比得上一頭成年二階珍禽的價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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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座的屏風(fēng)之后,盧定星的臉色難看。
只是一顆珍獸卵而已,哪怕潛力不俗,最后價位應(yīng)該也在三四百金之間,怎么有人會直接叫出五百金來?錢多燒的嗎?
不過那聲音出自三樓,盧定星咬牙切齒,說不定還真是錢多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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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定星這次叫拍這獸卵,是想作為一件禮物送給廖蕓菲的。
幾天前的事,盧定星很清楚自己當時丟了大臉,只怕給廖蕓菲留下的印象不佳。何況他后來還直接把人扔下走了,如果不做出什么彌補來,原本的默契就真的沒了!
像廖蕓菲這樣資質(zhì)的女子,如果放棄,就太可惜了。
當然,盧定星也想過,如果廖蕓菲那邊沒可能了,他也可以退而求其次,拿著這獸卵去結(jié)交另一位地品下等的女子。
這珍獸卵對盧定星而言很合適,既不會超出他的財力,也足夠拿得出手。
可盧定星哪能想到,居然還殺出個攔路的?
盧定星想想自己的目的,再算算自己的資金,最終還是再報出一個價位來。
“五百五十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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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采仔細分辨,能聽出盧定星聲音里的憋屈,不由笑倒在鄔少乾的身上。
但他可沒這么放過盧定星的意思,立馬又報價道:“五百七。”
鄔少乾扶了扶他,無奈道:“就不怕他不叫了?”
鐘采滿不在乎地說道:“他要這玩意肯定有目的,要是他不叫價了,我買下來也是斷他的路。要是他咬牙報價,那怎么也得讓他多花點。他出血,我出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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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八十金�!�
“六百~~”
“六百一……”
“七百�!�
競拍的人只剩下了兩個。
盧定星那邊很憋屈,珍獸卵本來就是額外的開支,幾百金就已經(jīng)讓他肉痛了。
可現(xiàn)在,已經(jīng)七百了。
盧定星神色變幻不定,已經(jīng)有了放棄的意思,只是還有些不甘心,想最后掙扎一下。
“七百一�!�
然后,跟他競價的人嗤笑了一聲。
“八百。”
從笑聲到報價,都仿佛在嘲諷盧定星。
盧定星只覺得周圍屏風(fēng)里的客人恐怕都在看他、嘲笑他,他的臉色漲紅,羞怒的感覺直接擠爆了他的腦子。
他不能再丟面子了!
“八百五!”
“一千~”
“一千一!”
“一千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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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氣急敗壞,一個慢悠悠的。
等那慢悠悠的終于不再開口時,管英笑著落錘,說道:“一千七百金,飛天隼珍獸卵就歸屬二樓的客人所有了�!�
而這一聲響起時,盧定星陡然清醒過來。
他……
他花了一千七百金,買下了一顆僅僅二階的珍獸卵?
外面的敲門聲響起,送拍品的人已經(jīng)要進來交易了。
盧定星后悔不已,但他并不敢得罪天星商行,也只能讓人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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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采這次笑得打嗝了。
“這家伙還真容易受刺激,哈哈哈!”他簡直就是前仰后合,“我本來只想讓他出個千金的就差不多,誰能料到他竟然沖昏頭了呢?我一個沒忍住,這不就多來了幾個回合嗎?”
鄔少乾給他拍背,臉上也帶著笑容。
雖說不是什么大事,但鐘采弄這么一出后,確實挺有意思的。
盧定星只怕是想找回面子的,可想必反而更丟了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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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賣會依舊在繼續(xù),可不會受這點小插曲的影響。
又過去小半個時辰,拍品再賣出了十多件。
從開始到現(xiàn)在,絕大多數(shù)拍品都是二級資源,其中僅僅夾雜著兩件一級資源——年份長的一級珍藥和特殊的一級上品丹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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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品一件一件地過……
鐘采靠在鄔少乾的肩上,打了個呵欠。
鄔少乾好笑道:“怎么,還把你給看困了?”
鐘采又打了個呵欠,百無聊賴地說:“也不能怪我吧,可能還是抽牌弄到的好東西太多了,現(xiàn)在出來的這些總感覺差點意思。”他轉(zhuǎn)頭好奇道,“我是第一次參加拍賣會,你以前也參加過其他的吧,都這么無聊嗎?”
鄔少乾說道:“就我參加的那些,這家算是規(guī)格高的了,其他的更是平平無奇,單是拍品數(shù)目就沒法比。之后還有很多資源,大概會從今晚一直持續(xù)到明天中午,或者晚上�!�
鐘采嘴角微抽:“早知道多,卻沒料到這么多,得是拍品冊子上的至少十幾倍了�!�
鄔少乾莞爾。
鐘采忽然想到什么,好奇地問道,“對了,這么長的拍賣時間,咱倆都在混著,其他人怎么熬過去的?”
鄔少乾露出個微妙的表情。
鐘采又捅了捅他的胳膊,不高興道:“跟我賣關(guān)子?”
鄔少乾無奈地說:“通常有點家底的,帶來的人不會少。”
鐘采一時沒想明白,繼續(xù)看著他。
鄔少乾干脆說了個清楚:“有美相伴,自然就不無聊了�!�
鐘采:“……”
突然就悟了。
鐘采多少有點不服氣,剛剛他居然沒想到——
不知怎么的突然勝負欲上頭,他就哼了一聲,說道:“那可不一定,我也帶了美人,不也覺得無聊嗎?”
鄔少乾笑意微頓,然后,勝負欲也上頭了。
于是,他側(cè)身湊到鐘采耳邊,輕柔地說:“我也可以讓你不無聊,要不試試?”
溫?zé)岬臍庀⒙湓诙�,鐘采腦子里倏然閃過他原本沒太在意的洞房一夜,不由一懵。
鄔少乾則因為鐘采的沒反應(yīng)而反應(yīng)過來,有點發(fā)窘,有點騎虎難下……
兩人僵硬了一小會兒,非常默契地換了個話題。
鐘采:“現(xiàn)在拍的是什么來著?”
鄔少乾:“我看看……好像是一株二級珍藥。”
鐘采:“這個我好像有�!�
鄔少乾:“那就用不著拍,哈哈�!�
兩個人對視一眼,耳根都莫名地有點微微發(fā)燙。
好在下一樣拍品也出來了,是一支符筆——起拍價兩百金,每次加價不能低于十金。
鐘采立刻拋開其他想法,招呼鄔少乾就說:“老鄔你看,是二級上品的符筆,你不是想學(xué)制符嗎?有支好點的符筆更方便。”
鄔少乾也拂去其他心思,注意力落在了符筆上。
的確是一支不錯的符筆,而且秉性比較柔和,雖然是二級的,但他天引境巔峰的實力卻可以使用,確實適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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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兩人幾句話語間,樓下的報價已經(jīng)達到了四百金。
鐘采連忙拍下傳音陣法,揚聲道:“五百金!”
樓下的報價聲此起彼伏。
“五百二!”
“五百三!”
“五百五!”
鐘采對符筆勢在必得,再次拉高價位——
“七百!”
其他競爭者似乎頓了頓,但符筆這種玄器最適合符師,二級的可以用很久,現(xiàn)在出現(xiàn)個品質(zhì)不錯的,當然很多人都不愿意錯過。
而且比起丹師來,符師其實入門更簡單些,人數(shù)自然也更多。
于是……
“七百五!”
“八百!”
“八百三!”
又有不少人報價,態(tài)度都很堅定。
鐘采皺皺鼻子,高聲道:“一千金!”
“一千一!”
“一千一百五!”
“一千……”
鐘采:“一千五!”
“一千六……”
“一千……”
鐘采:“兩千!”
鄔少乾靠在旁邊,喝了口茶,眼里帶著柔和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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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識容易,結(jié)交難。
鐘采和鄔少乾之所以能突破身份的差距成為至交,除了他們的性格很合拍以外,很多觀點也得是一致的。不然總是一方容忍另一方,時間久了心態(tài)就很難穩(wěn)定,相處起來自然就不會那么舒服,也自然會逐漸疏遠彼此。
這諸多觀點中,消費觀是很重要的一點。
別看鐘采以前一直兢兢業(yè)業(yè)地攢資源,鄔少乾則出手散漫隨意撒錢,好像是南轅北轍的,但實際上兩人都屬于在當前的條件下,一定要給自己、給重要的人最好資源的類型。
除此以外,兩人也從不跟彼此計較錢財。
比如從前鄔少乾更有錢的時候愿意給鐘采最好的,鐘采欣然接受;又比如現(xiàn)在鐘采來錢渠道多,也愿意給鄔少乾最好的,鄔少乾同樣欣然接受。
現(xiàn)在兩人在拍賣會上,遇見了合適的資源。
鄔少乾不覺得把家當全部花光來給鐘采拍三品木火有什么問題,鐘采也不覺得在還不知道鄔少乾符師天賦的前提下就給他高價拍下符筆有什么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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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爭奪者們都相當熱情,鐘采卻比他們更強硬。
在激烈的競價過后,最終自然是鐘采贏了。
總花費:三千八百金。
拍賣槌落下的時候,鐘采露出個笑容來。
很快,侍婢在外叩門,將符筆送進來。
鐘采則交了足金給她,就是交易達成。
侍婢退出去,又恭敬把門關(guān)上。
鐘采握著符筆,笑嘻嘻地遞給鄔少乾,高興道:“老鄔,試試手感?”
鄔少乾接過來,灌注一絲玄氣進去。
玄氣在符筆中流轉(zhuǎn)順暢,而且這符筆中設(shè)有奇異的符文,有兩檔可以調(diào)節(jié)。當使用一檔的時候,使用起來跟一級符筆沒有差別,等以后繪制二級符箓的時候,再調(diào)節(jié)二檔不遲。
鄔少乾很滿意,說道:“很順手�!�
鐘采就更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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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兩人的好心情,二樓雅座的另一邊,卻有人很是郁悶。
花鳥屏風(fēng)后,有幾個少年男女坐在雕花木椅上,神情都不太好。
身著白衣的少年不爽地把茶杯往桌上一丟,怒道:“什么人非要跟我爭這符筆!二級而已,把價位提到快四千了,至于嗎?”
一旁的少女氣質(zhì)溫婉,聞言安慰道:“夫君莫惱,那符筆雖不算差,卻也不是頂好。不如等拍賣會過后我陪你去天星商行一趟,再仔細挑一挑,說不定能有更滿意的�!�
白衣少年哼了一聲,沒接話。
對面的藍衣少年拍了拍他的肩,也安慰道:“好像是三樓哪間里叫拍的,應(yīng)該是哪家的紈绔子弟,也不管合不合適就胡亂拍。青磊,跟那種人沒什么好動氣的�!�
白衣少年聽了,心情好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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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間,又是大半個時辰過去。
管英取出一個匣子,對著眾多來客打開,笑著說道:“三級天材地寶,優(yōu)曇花霧,品質(zhì)上品。諸位若有興趣,可以叫價了。起拍兩萬金,每次加價不得少于百金�!�
寂靜一瞬后,叫價聲瘋狂涌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