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但鄔家比鐘家勢力還要大上許多,他們沒有跟里面聯(lián)系的渠道,都還沒能想到接下來要怎么給鐘采送錢。
孫虎不久前差點被害死,孫柳忙著找藥,又只能將找渠道的事擱置了。
孫柳萬萬沒有想到,會在這期間,反而遇上鐘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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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采干脆地躺倒在草地上,將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鄔少乾同樣躺在他的旁邊,側(cè)頭看他。
鐘采說完后,鄔少乾有些納悶。
“阿采,你年紀(jì)小,他們又躲著你,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鐘采的神情微微有些古怪:“你肯定想不到原因。”
鄔少乾的確想不到。
鐘采笑了笑:“是我后娘說的�!�
鄔少乾:“你后娘?”
鐘采點頭道:“就是她�!�
“我小時候在她那養(yǎng)了幾年,她給我?guī)硗夤慕鹱訒r,會告訴我來歷。雖說她沒有待我如同親子女,該給我的還是給了,該說的實話也一句沒落下�!�
鄔少乾想了想說:“她查過你外公一家子的事吧。”
鐘采:“的確查過。”
“后娘的心思很細,嫁進來以后就想了解前任的情況,應(yīng)該花了不少力氣去查。所以她知道便宜爹和我娘怎么相識的,怎么談戀愛的,又怎么生我的,外公那邊怎么回事�!�
“我覺得她還是有份善意的。查到什么告訴我什么,大概是有意讓我知道我親娘是個什么樣的人吧,讓我記住她?”鐘采又有點好笑地說,“利用也是有的。在她給我仔細講外公的事、話里話外都示意外公待我不錯的時候,外公已經(jīng)有了狩獵團,還正好剛突破辟宮境�!�
“后娘所在的家族里有不少實力比外公更強的族人,但她也沒放棄任何一個拓展人脈的機會。盡管現(xiàn)在可能用處不大,但時間久了,說不定什么時候她就能用上西虎狩獵團呢?又不費什么事,提前做點鋪墊,以后方便開口嘛�!�
鄔少乾莞爾:“你對你后娘的觀感不錯�!�
鐘采直白地說:“是不錯。她能做到這個份上已經(jīng)挺好了,我懂事早,她怎么想的我能看出來。我了解得越多,也越能減少做錯事的幾率�!�
鄔少乾抬手又揉了他一把,贊同道:“也對�!庇謫�,“既然你外公待你的心意真誠,咱們現(xiàn)在也出來了,要不要找個時間上門拜訪?”
鐘采有點猶豫:“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是不想見我吧�!�
鄔少乾笑了:“可以先聯(lián)絡(luò)你姨母,問問她的意見。如果你外公只是拉不下臉與你見面,心里卻還想著,不正好是個機會?”
鐘采覺得很有道理。
“也是啊……”
鄔少乾提醒道:“別看你外公現(xiàn)在已經(jīng)得了鹿角入藥,但狩獵團常年歷險,要是哪天遇上了更艱難的事,你卻事后再知道,恐怕就會留下遺憾�!�
鐘采呼出一口氣,點了點頭,神情間陡然就出現(xiàn)了一股躍躍欲試。
“那咱們下山以后,我就給姨母去信!”
鄔少乾含笑看著鐘采,見他終于容光煥發(fā),心里也高興。
盡管他自己幾乎沒什么親情可言,鐘家對鐘采也是利用更多,但鐘采外公那邊卻頗為真誠。
要是能恢復(fù)幾分情誼,對鐘采應(yīng)該是好事。
鐘采不知鄔少乾的想法,不過察覺到鄔少乾的視線后,不由也看了回來。
當(dāng)他看清了鄔少乾的神情,隱約就有點怪怪的。
又有點高興……
兩人仰面躺著,都不說話了。
在這樣的情境中,向霖更加壓制了自己的存在感,將這一片靜謐都留給了兩位主子。
就連小青鵬都不知什么時候團在了鐘采的頸側(cè),兩爪朝天,窩著睡著了。
鐘采和鄔少乾似乎被這種氣氛所感染,安靜了一會兒后,不由自主地小憩起來。
等到他們清醒的時候,都已經(jīng)天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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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兩人有了去西虎狩獵團的想法,卻不必急于一時。
孫虎的傷勢還在,入藥得花費時間,孫柳必定還處于忙碌之中,根本分身乏術(shù)的。
兩人匆匆忙忙地去聯(lián)系孫柳,不是給人家添麻煩嗎?
再說鐘采已經(jīng)把事情想明白了,心情也通透,就又有心情游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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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外圍山脈中一共待了七八天,每天游山玩水、順便狩獵,得了滋味好的吃食后就會趁著風(fēng)景好的時候,迅速烤了燉了。
除此以外,兩人時不時還能在山中采摘一些藥材,為鐘采填充藥柜。
有時候會遇見年份久的珍藥,附近往往都有珍獸或者蠻獸守著。
如果是遇見珍獸,只要它對他們沒多少殺意,大多都會驅(qū)趕了事。
而要是遇見蠻獸,必定就是你死我活。
在兩人的芥子袋里,漸漸裝滿了各種肉食。
因此他們對食材也更挑剔,不夠好的壓根就不會存上,幾乎都歸攏一邊,準(zhǔn)備批量賣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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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終于玩夠了,鐘采才和鄔少乾一起下山。
兩人回到豐云城,直接回到小院。
休整一晚后的次日,鐘采提筆寫了一封信。
正是給孫柳的。
鄔少乾喚來碧岑,讓他去西虎狩獵團一趟,將這封信親自交到那位少團主的手中。
碧岑接到任務(wù),仔細藏好信件。
然后他套了一匹角馬,飛快地離開了豐云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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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虎狩獵團所在的中鎮(zhèn)處于琨云城與豐云城之間,但是僅憑一階角馬的速度,依舊得好幾天才能抵達。
碧岑路上不敢耽擱,足足花費了三天多,終于抵達鎮(zhèn)子,也從路人的口中打聽到了西虎狩獵團的具體所在。
因為出自鄔家,碧岑還是很有見識的�?吹今v地后,他稍作打量,就知道這里的成員還算有規(guī)矩。不過整體來看,駐地本身還是普通了些。
碧岑走到負責(zé)把守的狩獵小隊前方,客氣地詢問:“不知貴團中少團長可在?”
狩獵小隊的修者們在碧岑出現(xiàn)后就同樣打量了他,心里有個大概印象。
此刻見碧岑詢問,狩獵隊長走出來,也還算和氣地反問:“你找我們少團長有事?”
碧岑笑著說道:“是我家主子有一封信想要遞交少團長,吩咐我一定要親手奉上。因此還請諸位通傳,不勝感激�!�
狩獵隊長也沒有為難他,點了點頭,說道:“那你等一等�!�
作者有話要說:
這本有穿書標(biāo)簽大家沒忘吧?這本是半調(diào)劑文會半放飛大家沒忘吧?
預(yù)警一下,我可能即將開始扯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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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煉制養(yǎng)魂丹(蟲)
狩獵團團長住處。
孫柳近期一直忙于事務(wù),
因為義父正處在關(guān)鍵時期,她即使辦公也總在正堂里。
聽了守門的隊長張毅的通報之后,她有些詫異。
“親手給我?是個什么人?”
張毅說道:“是個十七八歲的俊俏小哥,
看著像是哪個大戶人家的仆從,實力只在天引境一層�!彼慕Y(jié)論是,“應(yīng)該沒有惡意�!�
孫柳還是很信任張毅判斷的,心念轉(zhuǎn)了幾圈后,吩咐道:“把人帶到會客堂吧,
我在那等他�!�
張毅領(lǐng)命而去。
孫柳抬腳,大步跟著張毅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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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客堂。
碧岑進門,
就見到一位身穿皮甲的女子負手而立。
盡管她實力不同于鄔家許多公子小姐那樣氣息強大,但本身卻自有一種威嚴(yán)氣度,很是引人注目。
于是他趕緊上前一步,恭敬地詢問:“閣下可是溪虎狩獵團少團長,孫柳前輩?”
皮甲女子微微頷首:“聽說你來送信,為什么人送的?”
碧岑恭聲說道:“公子有言,
說前輩一見便知�!�
孫柳原以為是有哪個家族的公子哥兒要找人辦事,才讓仆從帶一封密信過來,沒想到接過信時,上方并沒有符箓封禁,而是直接就能拆開?
然后,孫柳將信箋拿了出來,
才剛看了一眼,瞳孔就驟然收縮!
開頭正是“姨母”二字。
孫柳連忙將信展開,快速地瀏覽下去。
碧岑眼見這位經(jīng)驗豐富的少團長神情劇變,
心里微動——莫非發(fā)生了什么大事?但他回憶先前少乾公子將信給他時的情景,
卻沒發(fā)現(xiàn)什么怪異,
自然猜不出來。但想必兩位主子成竹在胸,他只管聽從指令即可。
孫柳仔仔細細地看完這封信,又唯恐自己看錯,翻來覆去地默讀了好幾遍,心里一時很是酸澀,又頗有幾分緊張之感。
信件其實不長,只說“若是姨母愿意,可自行擬定時間在豐云城里相見”,回信則讓碧岑帶回即可。
孫柳深吸一口氣,從這聲“姨母”中大致能看出外甥更多是善意,但義父身子剛?cè)�,還在養(yǎng)著,暫且也不必與他提起。否則要是有個萬一,義父難免大失所望……還是等見過外甥以后再看吧。
也不多想,孫柳立刻拿來紙筆,快速寫了一封回信,交給碧岑。
“有勞了�!�
碧岑連忙接過,說道:“不敢當(dāng)。我這就告辭,將信帶回去了�!�
孫柳要留他在狩獵團休息一晚、吃用一頓。
碧岑卻是婉拒,堅持要走。
孫柳也就不再多言。
碧岑離開后,有狩獵隊的隊長過來詢問是否有任務(wù),想要爭取,都被孫柳趕走。
“還沒說定,若是還有后續(xù),再跟你們說!”
眾多狩獵隊隊長也就悻悻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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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從山里回來,鐘采就收攏心思,開始煉制養(yǎng)魂丹。
養(yǎng)魂草的數(shù)目足足有一千株,看著似乎沒有他煉制其他丹藥時準(zhǔn)備的藥材充足,但是以鐘采的丹術(shù)來說,這些數(shù)目應(yīng)該是足夠的。
不過真正試著煉制的時候,這卻是鐘采所遇到的、最難的一級丹藥。
此刻丹爐中的藥材嗞嗞作響,散發(fā)出一股可怕的腥臭味。
鐘采瞬間激發(fā)一張極品凈塵符,投入丹爐之內(nèi),瞬間將所有的氣味一掃而空。
然后他才敢呼吸。
“這也太難聞了!我也太難了……”
鐘采還挺挫敗的。
已經(jīng)嘗試四天了,以往那幾種丹藥他都能在五天左右的時候搞定,用的還是凡火�,F(xiàn)在他用的可是木火,效率應(yīng)該是更高的,反而沒能提前學(xué)會。
鐘采嘆了口氣,壓下心里那點煩躁。
也是他太著急了,老想著越快出丹越好,也能讓他哥們兒早點服用。
而且……
鐘采其實有一種感覺——他哥們兒要想重新走上修煉之路,只怕要先讓神魂徹底恢復(fù)才行。
雖然那天萬清渠說魂髓靈心可以用來重新召喚契合的伴生寶物,但以往的修者在開啟秘藏時,神魂可都是完好無損的,他哥們兒負著傷,出岔子了怎么辦?
神魂那玩意實在是非常玄妙,鐘采召喚祭壇的時候,三魂七魄可謂是一起用勁兒,這讓他難免有個推測——那魂髓靈心說不定得正是要進入到魂魄核心之中,與核心結(jié)合、孕育新的秘藏之門,才能在門內(nèi)重新呼喚契合的寶物作為伴生,再開秘藏。
所以不僅魂髓靈心,即使鐘采在祭壇抽出的是其他恢復(fù)資質(zhì)的寶物,方式也應(yīng)該是大差不差的,都不能貿(mào)然使用。
養(yǎng)魂丹自然就是重中之重了。
只要神魂“恢復(fù)健康”,再圖謀恢復(fù)資質(zhì),也會是事半功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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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試了幾次沒成功,鐘采的玄氣耗盡,也就站起身來,準(zhǔn)備到院子里散散心再繼續(xù)。
因為養(yǎng)魂丹的特殊性,鐘采怕影響鄔少乾的身子,之前都沒讓他陪著,而是叫他到院子里待著去。
鄔少乾也不想影響鐘采的心態(tài),自然是照做了。
鐘采推開室門,毫無意外的,迎面就是正在制符的鄔少乾。
被趕出修煉室的第一天,鄔少乾就將大桌擺在院中,正對著修煉室大門。
每逢忙活的時候,他都是正面朝向門口,只要鐘采走出來,都剛好可以和他面對面。
這時,鄔少乾照舊察覺到鐘采的動靜,順手把筆擱在一旁,抬眼就笑:“阿采,現(xiàn)在才出來?還當(dāng)你肚子不餓呢�!�
鐘采白眼朝天,沒搭理他的調(diào)侃,而是走過去,拿起一旁攤開的紙張。
“你沒制符?寫寫畫畫什么呢?”
這一看,鐘采“嚯”了一聲。
“什么玩意!”他被丑到了。
平整的紙面上,鄔少乾用細筆畫出了幾個男子的影像,栩栩如生的,好像他們馬上就要從紙面撲出來似的。但也正是太真了,所以最前面那個神態(tài)有多令人作嘔,沖擊感就有多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