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除了喬暝的那一場耗費的時間較多以外,其他各場都是只在幾個回合的時間里就勝出了。
一輪十場,鄔少乾完成以后,自然就有休息時間,盤膝打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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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采越看越是興起,只是為了避免拉仇恨,沒再持續(xù)地炫耀了。
這時見到他家老鄔盤坐,就湊近一些,仔仔細細地觀察起來。
臉色紅潤,呼吸平靜,氣息正常,反應(yīng)也正常,沒有哪里受傷疼痛……
鐘采放心下來。
老鄔沒什么事,就是單純地恢復(fù)而已。
那邊,鄔少乾睜眼,朝鐘采笑了笑。
鐘采燦爛十倍地笑了回去。
鄔少乾不由莞爾,繼續(xù)調(diào)息起來。
邵青在一旁見到,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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鄔少乾恢復(fù)得很快,也沒有浪費時間,站起身來。
此刻,各家的修者們已經(jīng)搖人過來,見他重新站在擂臺中央,就迅速地挑選人才,再次攻擂!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的支持,群么么噠!
第59章
擂臺戰(zhàn)日常
鐘采站在擂臺的一角,
漸漸感覺到了“烏云罩頂”。
他悄悄轉(zhuǎn)頭看了看。
嚯,四面八方,都來了幾十個。
雖然大部分都不是開光修者,
但每家起碼也來了七八個,還是挺嚇人的……他們不是都應(yīng)該在瘋狂攻擂、將競爭者都搞下臺嗎?
邵青發(fā)現(xiàn)這位鐘小兄弟的臉上,漸漸出現(xiàn)疑惑。
他稍作思索,明白了鐘采的想法。
邵青解釋道:“鄔兄實力非凡,此處擂臺眾家子弟都不是對手,
自然都想看見鄔兄更多手段,也驗證他們的本事。何況先前鄔兄勝過喬暝,
就越發(fā)令人好奇了�!�
他又笑了笑。
“擂臺戰(zhàn)今日便要結(jié)束,其他各處擂臺的擂主,其實已經(jīng)少則堅持了七八輪,多則正在進行最后一輪。攻擂的人選,都在擂臺附近準(zhǔn)備著,守擂結(jié)果如何,
大致也能看出來了。”
·
邵青沒好意思說的是,因為鄔少乾大多很迅速就能把人給打下來,前面那些攻擂的修者,除了喬暝以外,其他人的玄力都沒來得及消耗太多。甚至都不影響他們再去攻擂。
喬暝自己,其實是已經(jīng)守擂成功的。
他同樣是以快制敵,
早在前些天就完成了任務(wù)。
鄔少乾可是直接干掉了一個擂主啊,白家、邵家的族人們當(dāng)然都興致勃勃的。
喬家的族人則除了自己想要“報仇”以外,更想看白邵兩家的人吃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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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采從邵青的表情里,
也大概聽出了他的潛臺詞,
頓時心情有點微妙。
他家老鄔雖然未必一定是反派,
但boss是實錘了的,現(xiàn)在不就打個擂臺而已,也才過了一輪,結(jié)果一下子來這么多……敢情也是把老鄔當(dāng)boss刷了?
鐘采轉(zhuǎn)過頭,看向擂臺上,握了握拳。
就算被刷了,他家老鄔也是最厲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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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邵青說的,三家人開始很有規(guī)律地派人上去。
前一位是白家,后一位就是喬家,再是邵家……這么輪換著,一家一個地來。
這些人的實力都不弱,但依舊都不是鄔少乾的對手。
有些修者也嘗試過上場后就飛到空中交戰(zhàn),可鄔少乾的身法在空中也一樣既快又靈活,反倒是顯得攻擂者更笨拙了——開光修者雖然是能騰空,但本來就不算非常靈巧。既然防不住鄔少乾,當(dāng)然就沒必要還這么干。
就好像是中了什么詛咒似的,修者們都會在十個回合以內(nèi)落敗。
更詭異的是,他們明明都看過了前面那些場次的交戰(zhàn),這位新擂主每次施展的也就那么幾樣手段,可知道沒用,就是擋不住,躲不開!
下場以后,要問他們從中領(lǐng)悟到了什么?
他們的領(lǐng)悟只有,以后多打磨力氣,找更好的身法學(xué)一學(xué),還練一練飛行吧?
各方面好像都得練一練才好。
很快,三家都出了三個回合的人手了。
此刻正是第二輪攻擂的最后一場,上場的乃是白家的一位年輕強者。
差不多喬暝那個段位的吧,名聲稍稍遜色,卻同為白家的筑宮種子。
不同于前面九人的迅速離開擂臺,這位白家驕子還能堅持與鄔少乾交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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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家驕子出手非常霸道,盡管他的速度是不如喬暝快,更比不過鄔少乾,可他的直覺相當(dāng)敏銳。
鄔少乾選擇了跟他近戰(zhàn)。
白家驕子在自己反應(yīng)過來之前,本能地就開始抵擋。
因此,他每次都能只慢一絲地,擋住鄔少乾的攻勢。
誠然每被攻擊一回,白家驕子都要后退幾步,但他的身法也很巧妙,即便十分危險,也始終沒有被打下擂臺。
只不過,鄔少乾的身形太過飄忽,每次出手卻又是與他氣質(zhì)截然不同的暴戾!
硬弓尖銳的前端每次突刺都響起銳利的破空聲,讓白家驕子的防御軟甲都被穿透!硬弓砸下來時極其兇狠,帶出的是金石炸裂的爆鳴,讓白家驕子極力躲避、卸力——他很清楚,一旦稍有不慎,被硬弓擦到一點外皮,就會對他的身軀造成極大的破壞。
那弓弦也極為可怕。
哪怕只是仿佛十分輕柔地劃動,但聲音卻好似裂帛,帶來的是陰冷的殺機。
白家驕子每時每刻都能感受到自己的性命受到威脅。
并不是他的應(yīng)對不行,而是他的每個方面都跟對方有差距。
即使他也算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可以稍微彌補,但還是只能強撐,卻無法對鄔少乾做出足夠強力的回擊。
漸漸地,白家驕子玄力將盡。
鄔少乾則已經(jīng)站在了擂臺的另一端。
幾乎沒人看見他做了什么,只見他的長箭已經(jīng)搭在了弓弦上。
每次搭弓射箭,他都太快了。
白家驕子頓時察覺,箭尖對著他的眉心。
同時,還有一股隱約的殺氣,是落在他的心口處。
白家驕子迅速抬眼。
原來那弓弦上搭著的不僅一支長箭。
他的兩個要害,都被那雙箭矢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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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采恨不得給老鄔鼓掌,但他眼珠一轉(zhuǎn),只是嘿嘿笑了起來。
邵青的眼皮微微一抽。
倒不是別的,而是他從鐘采這偷笑聲中,確認了自己剛才的發(fā)現(xiàn)。
這位鄔少乾,鄔兄,在對付白羌的時候,其實還能更快一些的。
可大概是他也看出了三家族人用他磨練的意思,他選擇了與白羌近戰(zhàn)——其實也為了磨練他自己的近戰(zhàn)技巧。
甚至他先前跟喬暝打消耗戰(zhàn),也未必不是在磨練他自己的身法。
邵青郁悶過后,又不由笑了笑,贊道:“鄔兄好冷靜的心境�!�
鐘采笑嘻嘻地說:“少乾一直都這么厲害的。”
邵青覺得自己不是這么夸的,但鐘小兄弟這么說,好像也對。
兩人繼續(xù)看向臺上。
白羌也認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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鄔少乾和先前一樣盤坐下來,慢慢調(diào)息。
同時,他又看向鐘采。
依舊是毫不意外地,他收到了來自鐘采的明亮笑容,和關(guān)切地打量。
鄔少乾一瞬不瞬地也看著鐘采。
除了鐘采以外,周圍的一切,似乎都不在他的眼里。
邵青沒有打斷這夫夫倆的對視。
他只是心里琢磨了一下,感覺臺上這位鄔兄還真是挺……特別的。
應(yīng)該不是錯覺了。
要是他這個外人離鐘小兄弟近點,鄔兄的視線就會稍微也掃過他,雖然不帶什么惡意吧,但卻是帶著審視的。而他要是保持如今這個站位,也就是剛好能說上話又壓根不湊近的這種,鄔兄就完全看不見他了,仿佛他不存在。
邵青摸了摸下巴,有點感嘆。
在他的印象里,還真沒見過這么、這么融洽?……的夫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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擂臺戰(zhàn)還在繼續(xù)。
其他各家的很多擂主在防守的時候,因為面向的對手太多了,平時也難免有互相切磋的時候,對彼此的手段多少有幾分了解,所以戰(zhàn)著戰(zhàn)著,總會被針對性打擊,常常十分狼狽。
但這樣的狼狽在各族子女看來,卻是英雄。
都不會有所嫌棄的。
而輪到鄔少乾這邊的時候,鄔少乾卻始終是完勝姿態(tài)。
不少族人咬牙切齒地心里不舒坦,可隱隱約約的,對鄔少乾也有幾分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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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幾個層次的擂臺上,沒有出現(xiàn)鄔少乾這樣的人物。
因此,鄔少乾也引起了巡視全場、高座上那些強者們的注意。
幾位筑宮強者都在養(yǎng)精蓄銳,等著他們之間的交戰(zhàn),所以來陪同城主、監(jiān)督們的,都是各家所出的融合境長老。
楊城主也是一位融合境,早就發(fā)現(xiàn)了某個開光擂臺附近,人群聚集得更多,叫下屬去查看了情況。而他自己,也遠遠地用神念掃過。
旁邊的監(jiān)督們是筑宮強者,原本沒怎么留意,只是見到楊城主的舉動后,也才瞥過一眼。
邵家長老看了幾場自家后輩被打落的場景,微微好笑:“這些小輩此前得意非凡,現(xiàn)在遇見了對手,才知道天高地厚!”
喬家長老沉吟著:“喬暝小子以往面上不顯,實則自視甚高,仗著他那黑暝旗,很不將同輩中人放在心上。在咱們這小城中也罷了,日后去往大城,與其他天之驕子相爭,必定吃虧�,F(xiàn)在提前感受一番,倒也是樁好處�!�
白家長老沒好氣地說:“你家那小子雖然在得意處敗得慘烈,心性倒是堅定,非但沒有一蹶不振,反而能迅速調(diào)整過來,算是順利過了這個門檻,日后前途必然不差……你這老貨,高興就高興,說那些冠冕堂皇的做什么?”
邵家長老忍笑道:“喬家小子的確不錯。我等修者向來歷經(jīng)磨難,哪有常勝的?在擂臺上落敗,不僅保住性命,還長了見識,可比出外游歷遇上此類生死危機強得多�!�
喬家長老頓時笑開了臉,心情很好地說:“兩位對喬暝小子的夸贊,老夫就代他收下了。”
白家長老懶得搭理他。
邵家長老又和氣地笑了笑。
旁邊,楊城主也是滿意的。
家族之間的競爭定品,常常十分血腥。
這玉蛟城大概是歷代豐足的緣故,三個頂級家族都屬于良性競爭。
明面上的警惕當(dāng)然有,暗地里的小動作卻是沒有。
對他這城主來說,自然是很省事了。
監(jiān)督們的感覺也還行。
他們并不是只負責(zé)一座城池的定品,像玉蛟城里這么輕松的,還是不多。
不過,楊城主和幾個監(jiān)督,對于開光擂臺被外人守擂的事兒,興趣并不大。
以他們的出身,見過的天之驕子太多了。
四級城只算是中下層次,天地之氣并不十分濃郁,就連天品資質(zhì)也很少出。
可如果是在二級以上的城池,那里的天品、仙品天驕……
有些甚至才二十幾歲,就已經(jīng)筑宮了!
城池之分,資質(zhì)之別,帶來的就是如此恐怖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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擂臺戰(zhàn)持續(xù)了好幾個時辰。
每半個時辰,基本就可以經(jīng)過一輪。
雖然在前面的九場里,鄔少乾出手沒什么變化,但上去的攻擂者卻是五花八門的,用出的玄器、手段,都讓人眼花繚亂。
而到了最后一輪,往往交戰(zhàn)的時間就會長一些。
只是隨著場次的推移,鄔少乾或許是有進步,或許是不耐煩,花費的時間也逐漸減少。
各家的族人們見狀,有繼續(xù)搖人的,也有忍不住自己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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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采真是見識到相當(dāng)多的伴生寶物……或者伴生寶物的仿制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