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印記在他的小臂上。
鄔少乾掃一眼。
標記中記錄著:向霖殺死的一階蠻獸蠻禽九十六頭,二階十五頭。
這記錄其實很仔細,除了總數(shù)以外,每個小價位的數(shù)目也有詳細標記。
向霖殺死的一階蠻獸蠻禽幾乎都是高段的,二階則都是前幾個層次。
鄔少乾平靜說道:“還要歷練�!�
向霖露出一絲慚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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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面對獸潮的時候,向霖沒什么經(jīng)驗,即使提前感知了那個氛圍,真正加入以后,感受那無數(shù)飛禽撲殺的壓力,也是難免左支右絀的。
好在曾經(jīng)的經(jīng)歷中,為了不干擾兩位主子,鐘大經(jīng)常跟著他一起磨練,而且性子木訥心態(tài)穩(wěn)定,所以他不必花費更多心神去保護鐘大。
兩人都全須全尾地回來了。
只是最終殺死的數(shù)目,還是顯得少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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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霖沉聲應(yīng)道:“是�!�
之后的時間里,他也確實要花費更多時間在磨練身手上了。
作為死衛(wèi),他真正用在保護自家主子身上的時間很短暫,如果之后的實力不能跟上去,即使被信任,也不會被委以重任了。
不過,也是有好消息的。
向霖連忙稟報:“此次獸潮里,鐘大穩(wěn)扎穩(wěn)打,身手打磨得不錯,并且已經(jīng)感知到開辟道宮的契機了�,F(xiàn)在正要向采公子申請一顆金鼎丹。”
鄔少乾點點頭:“阿采醒了以后,我跟他說�!�
鐘大的資質(zhì)實在不高,能走到這一步,可謂很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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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突破以后,他的壽元也會增加不少。
盡管這些年來,鐘大能給鐘采的助力不大,但一直老實順從,能多活一些時日,自然很好。
鄔少乾眼里帶上一絲淡淡的笑意。
“阿采會高興的�!�
向霖一看就知道公子又想起采公子了,閉嘴靜立,不去打擾。
鄔少乾回過神以后,才道:“繼續(xù)說。”
向霖就立刻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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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三輪的守城中,向霖和鐘大堅持了很久。
兩人都受過傷,不過他們都是服從命令的人,既然主子讓他們留意安全,他們就不會太熱血沖動。
每次受傷,無論是他倆中的誰,都會在另一人的陪同下進入堡壘療傷。
儲存在向霖手里的丹藥種類不少,就有適合兩人療傷的。
所以,兩人每次也都會老實服用。
在這撥獸潮被撲滅后,向霖才都記錄賬目,并且已經(jīng)用他倆的月例填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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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里時,向霖還把賬本交給鄔少乾查看。
鄔少乾掃了一眼。
“其他人的情況�!�
向霖應(yīng)聲,繼續(xù)回答。
“第四五日的廝殺時,屬下與鐘大仍去觀看,夏江與東嘯小公子也一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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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夏江和鄔東嘯都沒出門,現(xiàn)在要過去看看,只要距離遠一些,也沒什么問題。
向霖自然不會阻攔。
巧葒和碧岑也產(chǎn)生了興趣。
向霖干脆一并帶上。
眾人看到了更高層次的戰(zhàn)斗,但就連實力最高的向霖都看不太清楚,于是,他們也就只是感受一番那種恐怖的威壓氣勢。
巧葒和碧岑很快支撐不住。
沒過多久,眾人也都回去了,再沒出來。
在最后一天的時候,向霖和夏江收到了鐘采的傳訊,果斷帶著眾人離開,來到邵家大宅的附近。
跟他們一樣舉動的修者很多,讓那片街道頗為擁擠。
之后沒有發(fā)生什么意外,倒是有些邵家族人進進出出的,也會說一些關(guān)于獸潮里的事。
沒什么很特別的消息。
向霖大概聽說了些閑話,比如邵家有人算過幾家人的分數(shù),低層次的考驗的記分都大差不差的。
又比如融合老祖?zhèn)兊慕粦?zhàn)中,喬家比白家略強。
還比如刨開戰(zhàn)斗之類,只看雜學(xué),白家又比喬家略強。
后來白、喬兩家搞定獸潮,向霖又把人齊全地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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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霖說道:“屬下打聽了一下,除了南城門的毀損程度很輕微以外,東城門和西城門都被摧毀了大半。之后要花費不少時間來重建城墻、陣法等�!�
“如今城主和監(jiān)督們在計算三家的得分,進行最后的定品判斷�!�
“定品結(jié)果出來之后的三個月里,所有協(xié)助守城的修者都可以憑借標記所記錄的分數(shù)前往三大家族兌換資源,以及帶走自己殺死的蠻獸蠻禽尸身�!�
“另外,白、喬兩家都發(fā)出了雇傭告示�!�
“任何實力的修者都可以去兩家接受雇傭任務(wù),進行登記后,每天去修復(fù)城墻,領(lǐng)取傭金�!�
“夏江有去接受雇傭的打算�!�
·
鄔少乾聽完,微微點頭。
“隨他的意思�!鳖D了頓后,他才說道,“我和阿采很快要去閉關(guān),給了鐘大金鼎丹后,你也給他安排個安全的突破地方。夏江修建城墻期間,你帶著東嘯�!�
向霖領(lǐng)命。
鄔少乾就沒再開口,而是去了附近的浴房里,打了盆熱水,再回到房間。
鐘采攤開四肢,睡得昏天暗地。
鄔少乾瞧著他,就忍不住露出了一絲輕快的笑意。
接著,鄔少乾拿開薄被,把鐘采的衣裳扒了下來。
鐘采依舊酣睡,似乎知道是鄔少乾,完全是任人擺布的樣子。
鄔少乾擰干熱毛巾,給鐘采將身子擦了一遍。
擦得很潦草,壓根沒注意什么細節(jié)。
但擦了身子和啥也不做的區(qū)別還是挺大的,在熱毛巾上身的時候,鐘采睡得更舒服了。
鄔少乾扒拉著鐘采的胳膊,給他重新套上干凈的衣裳,耳根微微發(fā)熱。
隨后,他自己也去了浴房。
洗漱干凈后,鄔少乾躺倒在鐘采的旁邊。
鐘采鼻頭微動,無意識地往鄔少乾身邊靠了過來。
鄔少乾翻了個身。
鐘采一腦袋砸在鄔少乾的胸口,呼吸更加綿長了。
鄔少乾失笑,閉眼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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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xù)守城幾個日夜,對于修者來說倒不算什么煎熬,只是每天都身心緊繃,還要不停地陷入獸潮之內(nèi)……正當時還好,等事情結(jié)束了,就會立刻感到疲勞。
那么,沒有什么是比大睡一覺更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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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睡了多久,鐘采慢吞吞地睜開眼睛。
身旁挨著最親近的人,鐘采感覺很愜意,伸了個懶腰。
熟悉的嗓音響起:“醒了?”
鐘采半瞇著眼,側(cè)頭看向帥到發(fā)光的老鄔,沖他露出個燦爛的笑:“醒啦!”
接著,他拍拍自己的干凈的袖子,高高興興地又說:“謝啦,我說怎么睡這么舒服呢�!�
鄔少乾一笑,故意嘆氣道:“你睡得毫無反應(yīng),叫也叫不動,我只好把你刷了一遍�!�
鐘采滿不在乎地說:“你擔(dān)待擔(dān)待,我比你累嘛�!�
鄔少乾調(diào)侃道:“這次我用了毛巾,等下回,我改用刷子。”
鐘采很大方地說:“隨便刷。”
鄔少乾頓時失笑。
兩人湊在一起說了會兒話。
鄔少乾把昨天向霖稟報的那些,都告訴了鐘采。
鐘采懶洋洋聽著,又抬起了自己的手腕。
“我看看,我殺了多少……”
標記上,果然各種數(shù)據(jù)都很清楚。
鐘采挑了挑眉:“我還行,殺了一千三百多一階蠻獸,不過大多數(shù)都是一階十段以下的。十一段的四十多,十二段的十五……”
“嚯!居然還有二階的?這玩意我自己打不過,是跟著你撿漏的吧,也就三只。”
鄔少乾笑著說道:“阿采戰(zhàn)果輝煌�!�
鐘采也覺得不錯。
但他也很清楚,要不是自己一直都跟在老鄔的身邊,只單靠他自己去撿漏、防備周圍,就弄不死這么多了……數(shù)目至少也得打個三折吧。
鐘采是個心大的,而且以他的境界,三折的成績也很給力了。
然后,他興致勃勃地拉來鄔少乾的手,去看他的標記。
鄔少乾的戰(zhàn)果……就很恐怖。
鐘采瞪著那些數(shù)目,驚訝地睜大了眼。
“老鄔!你三階蠻獸干掉了七百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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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階對應(yīng)開光。
鄔少乾只是開光一重的,處于這個境界的最底層。
哪怕這個大境界中,根基足夠深厚的修者可以越過小層次地挑戰(zhàn),鄔少乾本人也在擂臺上輕松壓制了那么多人……
可是這又不是一對一,鄔少乾被獸潮包圍,還時不時地出箭救人,居然能搞出這個數(shù)目來。
更駭人的是,被他屠戮的三階蠻獸里,有上百頭都是三階四段以上的。
還有三階巔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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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采倒吸一口涼氣,要不是還躺在床上,多少得轉(zhuǎn)幾個圈來表達一下內(nèi)心的感受。
而且,鄔少乾除了弄死這么多三階以外,二階的也殺死了一千五百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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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上城墻的二階飛禽遠比三階多。
每段城墻上只有幾位開光修者保護,他們用出無數(shù)手段來應(yīng)對三階飛禽,往往能一人對上十幾數(shù)目。
這么堅守幾天后,實力高的殺死個一兩百還是有可能的。
鄔少乾差不多是殺了同一段城墻上、其他開光修者的總數(shù)……還多。
同一段時間,沖過來的三階飛禽并沒有這么密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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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采回憶了一下那幾天的廝殺,嘴角微抽。
“老鄔,要是我沒記錯的話,這些二階的……大多都是你順帶弄死的吧�!�
鄔少乾清了清嗓子:“是�!�
鐘采盯著鄔少乾的臉,輕哼道:“想笑就笑吧,別忍了�!彼D了頓,“能有這個戰(zhàn)績,你可以得意一下�!�
鄔少乾就沒再忍著,眉眼都帶上了笑意。
“我厲不厲害?”
鐘采抬起手,扯住鄔少乾的臉,朝兩邊拉了拉。
眼見這張無比英俊的面容,在被他扯成這樣后依舊很英俊……
鐘采也笑了:“這還用說嗎?你最厲害了!”
鄔少乾心滿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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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潮之戰(zhàn)中,鄔少乾就算相當厲害,也不應(yīng)該能殺死這么多三階的。
然而,他用的是箭。
所以即使城墻上的三階并不密集,鄔少乾的目力精準,每次拉弓而射,數(shù)箭齊發(fā),破空往四面八方的飛禽群里迸射。
箭矢一路火花,所過之處但凡遇見了二階飛禽,它們都大多會死在鄔少乾的箭下——甚至完全不能影響他那一箭的路線。
好幾支箭沖向各方,干掉了好幾只三階飛禽的同時,還起碼干掉了上十只的二階。
于是……
鄔少乾沒有積極去殺二階,卻是串殺了許多。
死在他箭下的一階飛禽就很少了,因為實力太低,都不會在二三階的附近盤旋。
標記上所載的一階蠻禽數(shù)目,僅僅七十二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