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秦賞所給出的有七成都是陰陽五行屬性的煉材,
另外三成就都是在這隕星秘境里所得了。
資源的種類很多,不過大概因為鐘采是丹師的緣故,準備的大多都是珍藥,各種屬性的都有,但大部分居然都是天陽地陰屬性的——星辰中也或許會帶有日月之力,天陽地陰之氣就是出自日月的,
所以隕星秘境里能生長出這樣的珍藥來也不足為奇。
秦賞能拿出的數(shù)目達到數(shù)百株,顯然是仔細尋找、收集的。
其目的不必多言,可不就是為了鐘采和鄔少乾的修煉嗎?
為了鐘采現(xiàn)在的丹術(shù)修煉,為了現(xiàn)在的鄔少乾、日后的鐘采從開光四重開始的境界修煉。
蘊含天陽地陰之氣的珍藥各種級別都有,秦賞拿出的都是三級珍藥,正好適合煉制三級丹藥。
不過,
能增補天陽地陰之氣的遠不止珍藥,想要煉制這類丹藥的藥材還可以是這一類天材地寶——秦賞當(dāng)然也不會錯過,找到的幾樣都給了出來。
平常修者開光,
找不到丹藥就得直接使用這類的珍藥或者天材地寶……那效率就是非常低的。
·
鐘采已經(jīng)辟宮九重,
回去以后就可以嘗試三級丹藥的煉制,
成功以后,就終于可以給他家老鄔服用了。
已經(jīng)很久了,要是再不能親自給老鄔投喂丹藥,他都要手癢心癢撐不住了!
·
抽成都給了,主從雙方其實也不算很熟悉,相處時間并不多。
好像一時之間就沒什么話說了。
鐘采想了想,忽然想起這秦賞的資料,就問道:“秦前輩,你似乎曾經(jīng)是器師?”
秦賞溫和地笑了笑,說道:“老朽生前,的確正是器師�!彼膊淮姴勺穯�,就繼續(xù)說了出來,“及至老朽死前,勉強達到了五級水準�!�
鐘采點了點頭,又問:“那前輩現(xiàn)在可適應(yīng)了此地的煉器手法?”
秦賞見他問到了點子上,又笑了笑,回答道:“近來老朽一直潛心鉆研,已經(jīng)有了大致的印象,但還暫時沒能恢復(fù)生前的能力,只怕還需要一段時日的磨合。”
鐘采了然,這都是正常的。
雜學(xué)各道的手藝都是很精細的,想隨隨便便就得到很高的能力是不可能的。
秦賞現(xiàn)在有個大概印象,已經(jīng)是非常勤奮的了。
鐘采笑道:“秦前輩辛苦了�!�
秦賞也是一笑,詢問道:“鐘丹師,可是對老朽有什么吩咐?”
鐘采搖了搖頭,說:“也談不上吩咐,只是要知道你如今能力幾何,心里有數(shù)罷了�!�
秦賞就誠懇說道:“兩位公子但有指令,老朽必然赴湯蹈火。”
鐘采:“……”
那倒也不至于。
鄔少乾則是換了個話題:“另幾人,你可見過?”
秦賞還是很坦誠的:“老朽并未見過。當(dāng)初我等分散離開,所去的方向也各不相同,迄今為止,老朽還未曾與任何一位同僚相見�!�
鄔少乾微微頷首。
鐘采也沒在意這個。
秦賞說道:“兩位公子拜入蒼龍學(xué)院之事,我等應(yīng)當(dāng)也都已經(jīng)知曉。各城石碑都很是顯眼,我等但凡路過哪個城池,總有見到的時候。老朽由此得知,其他同僚想必也是如此。”
鐘采想想也對,但還是說道:“日后秦前輩若是見到其他幾位,就告知他們,我和老鄔在城里有個小鋪子,是向霖看守,日后若是要送回抽成,可放在向霖手中,待他轉(zhuǎn)交�!�
說話間,他拍了拍鄔少乾的肩。
“老鄔,我把令印給他們幾張?”
鄔少乾說到:“阿采做主就是�!�
鐘采就取出了幾張早就做好的令印,交給秦賞,說道:“你遇見他們,就各給一張�!�
秦賞當(dāng)然是連忙接下,心情也更舒暢了。
此事之后,在這兩位城主的面前,他算是更得用了,這兩位也是情愿給他交托任務(wù)。
完全不會再糾結(jié)于他生前種種……這樣很好。
于是,這交代也完成了。
鄔少乾說道:“外面還有外人候著,我和阿采就先離開了。秦前輩自便即可�!�
秦賞就拱手道:“兩位公子請便�!�
鐘采朝秦賞擺擺手,就已經(jīng)被鄔少乾帶著遠去。
秦賞眼神里帶著笑,一直目送。
·
鐘采和鄔少乾離開島嶼后,迎面就再次看到天毒蜥。
天毒蜥精神一振,很是真誠地看過來。
鐘采以前覺得它面貌有些猙獰,但現(xiàn)在又感覺好像有點好玩。
于是,他朝天毒蜥也擺擺手。
天毒蜥的尾巴微微掃過,那擺動的動作輕柔,幅度卻顯出了幾分歡快。
鐘采好笑地再次擺手,說:“日后再會!”
天毒蜥就也目送兩人離開。
·
樊即鳴在島嶼附近搜集資源,一切還是順利,收獲也是頗多。
除了大量的二三級資源外,居然也有一些適合他的四級資源,也算是很發(fā)了一筆小財。
這時候,樊即鳴聽見了一聲招呼。
“樊兄?”
樊即鳴自然是聽出了鐘采的聲音,立刻起來,轉(zhuǎn)身說道:“鐘兄,鄔兄�!�
鐘采朝他打了個招呼,調(diào)侃道:“樊兄好收獲啊。”
樊即鳴大致知道些兩人的性子,也就說道:“托兩位的福�!�
能這么順利,主要因為天上那頭毒蜥,而那毒蜥不驅(qū)逐、攻擊他,當(dāng)然是因為鐘采和鄔少乾。
鐘采隨口說道:“樊兄客氣了�!比缓笳f起正事,“秦前輩的家底豐厚,剛才我們問過了他,我所需要的幾類資源都拿到了,就不必再去另幾個地方碰運氣�!�
樊即鳴連忙說道:“如此更好,兩位好運道�!�
鐘采倒是不謙虛:“我也覺得我倆運氣不錯�!�
樊即鳴張了張口,一時間卻是有點卡殼了,不知道這話要怎么接?
鄔少乾則說:“既如此,我們兩個就不麻煩樊兄了�!�
樊即鳴是有點遺憾的,不過大家本來也不是很熟,除非必要,自然是不愿意共同行動。
所以,他也就跟兩人告辭了。
“今日能結(jié)識兩位,蒙受兩位救命之恩,實在是感激不盡。日后兩位如果有機會來到鄂上城,一定要來樊家。樊某必定掃榻相迎�!�
鐘采對這人印象也不錯,跟著鄔少乾貼了貼耳朵,鄔少乾輕微地蹭了蹭。
兩人就是交換好了意見。
于是鐘采說道:“日后樊兄要是來了蒼龍城,也只管給咱們?nèi)バ�,大家也可以聚上一聚�!?br />
樊即鳴就是在等這句話,說明這兩人也愿意認他這個朋友,心情大好。
自然,他臉上的笑容也更加真切:“那就日后再見了。到時候,我請兩位喝酒。”
鐘采就笑了:“那可得是最好的酒。”
樊即鳴大笑:“兩位放心就是!”
鐘采笑吟吟,才與樊即鳴告別。
樊即鳴也往另一個方向而去。
·
對于天毒蜥與它主人,樊即鳴還是有點好奇的,不過鐘采和鄔少乾是那樣的身份,又有那樣的本事,融合強者提前投靠,也不足為奇。
畢竟,一些在外找不到的資源,蒼龍學(xué)院里卻很可能擁有。
這背靠大勢力的天之驕子們,所掌握的渠道也是多不勝數(shù),自然是極有吸引力。
別看樊即鳴現(xiàn)在是六級家族的成員,可如果他有機會追隨鐘采和鄔少乾,他也是不會猶豫的。
朋友雖然是平等來往,實際上如果沒有同生共死過,這份關(guān)系就是聚散不定,隨時都會斷絕。
他們要是得到了自己用不上但是品質(zhì)很高的資源,難道會送給什么普通朋友嗎?不會的,他們多半會選擇培養(yǎng)心腹下屬。
而且,一旦追隨他們,不僅可以得到不錯的待遇,甚至還有機會借助他們的渠道而提升實力,等下一次蒼龍學(xué)院再招收弟子的時候,可以嘗試考一考。
樊即鳴很有自知之明。
誠然之前是他本身并不知道這個招收的消息,才沒有參加蒼龍考核,可就算真知道了也趕過去了,以他目前的能力,也是無法考進去的。
樊即鳴同樣也因為這份自知之明,沒有毛遂自薦。
他就是一個懸照而已,過不了幾年就會被鄔少乾超越,壓根沒什么追隨的資本。
要是他能帶動整個樊家都產(chǎn)生追隨鄔少乾的意愿也行,可惜他連自己所在的七房的意愿都無法左右。
所以,結(jié)交的目的達到,樊即鳴就已經(jīng)很滿足了。
·
另一邊。
鄔少乾微微一笑,篤定地說:“阿采,你對樊即鳴的印象不錯�!�
鐘采老實說道:“是印象不錯�!�
鄔少乾又笑了笑。
鐘采繼續(xù)說道:“他說話可真好聽�!�
鄔少乾倒是沒想到是這個理由,不由怔了怔。
他回想了一下,又品了品,了然點頭。
但凡是樊即鳴主動說話,都是要把他倆一起帶進去的,而就算阿采主動發(fā)問,樊即鳴凡是能帶上他的時候,也都會帶上。
樊即鳴那口口聲聲,都是直接將他倆視為一體。
難怪阿采覺得好聽。
確實好聽。
原本鄔少乾對樊即鳴沒什么觀感,只是阿采想聊就聊,想接觸就接觸。
但現(xiàn)在,鄔少乾對樊即鳴的印象還可以。
·
鐘采和鄔少乾又是兩人同行了。
途中,兩人還是順利地搜集了很多星辰資源,尤其是在某個只剩下小半塊的殘破隕石上,他們看到了密密麻麻的星明草!
鐘采當(dāng)然是全部收下,頓時增添了七百株的收藏。
……他甚至都覺得,回頭他來煉制這隕星丹的時候,都不需要去學(xué)院里采購藥材了。
而這并不是他們最大一筆收入。
兩人居然找到了一座小型的玄石礦脈。
這好像是有點離譜,但細想一想,也沒什么可離譜的。
隕星上有玄石礦脈,明明就是情理之中啊。
而隕星掉落下來,大量碎裂,但總還是會有那么一些礦脈藏得較深,在隕星外殼不斷剝落后,礦脈自身也還可以存留。
兩人當(dāng)然沒有自己挖礦。
鄔少乾只背著鐘采在一旁守著,兩尊傀儡就飛速地將殘存的那些隕石塊掃落,最終留下了大量的玄石。
鐘采眼中冒著精光,快速地清理、清點。
最后,他非常高興地說道:“下品玄石八萬!”
鄔少乾眉眼溫柔:“恭喜阿采�!�
鐘采給他更正:“恭喜我倆�!�
鄔少乾笑道:“是,恭喜我倆�!�
鐘采這才滿意地說:“咱們的積蓄更多了�!彼d奮道,“再去找找!咱們多找找!”
鄔少乾當(dāng)然沒有異議,既然阿采說要去找,那就去找。
不過,兩人說是要找,卻沒有疲于奔命地去搜尋,其實還是按照之前的步調(diào)來。
路上遇見什么資源,先搜刮一通再說。
只是在尋找的過程中,多觀察一下是否有玄石礦脈出沒的特征痕跡而已。
·
兩人搜集資源期間,也見到過一些眼熟的面孔。
以他們的記憶力,很快就想起來,是曾經(jīng)在蒼龍學(xué)院內(nèi)打過照面的。
蒼龍學(xué)院的一些內(nèi)院弟子。
這不奇怪,既然桑師父可以得到這個消息,學(xué)院內(nèi)其他人也可能會有。
而且這些人都很謹慎,絕大多數(shù)都是懸照境,只有少部分開光境,身上應(yīng)該都攜帶著防御之物。
不過,鐘采和鄔少乾并沒有過去打招呼。
大家原本也不熟。
而接下來……
兩人就遇見了一個還算眼熟的、白衣翩翩的青年。
宣秉?
鐘采按了按鄔少乾的肩。
鄔少乾明白,并沒有靠近。
宣秉此刻,正在與人對峙。
那對手同樣是一位青年,穿著黃衫,面上頗有幾分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