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鄔少乾側過頭,在鐘采的臉上親了親。
鐘采的腦袋懶洋洋地砸在鄔少乾的肩頭,隨口又說:“第一輪的時候,他們倒是都沒用彩光。”
鄔少乾笑道:“那時候大多數(shù)人都要被淘汰,自然要展示一番各自的手段。即使后來沒能成功招親,也可以刷一刷臉,爭取給自己多賺點人脈�!�
鐘采點點頭,表示理解。
要是表現(xiàn)好的,說不定能被哪一條金大腿看中呢?即使看不中,也可以找到其他有好處的機會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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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彩光消耗巨大的緣故,每一場的戰(zhàn)斗都幾乎是加速再加速的。
沒過多久,四十個懸照境淘汰了一半。
等接下來的十場打完以后,就該是拋繡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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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采吃著美味佳肴,盯著再上場的修者瞧。
兩位修者依舊是迅速動手。
可能是最后一輪的緣故,他們都是佼佼者,對彩光的操縱可謂是出神入化,他們閃身、騰挪、跳躍,多次出手交錯間,掌心偶爾迸發(fā)彩光,偶爾彩光收斂,非�;窝邸�
交戰(zhàn)的過程,也異常激烈。
鐘采喃喃道:“花哨!也厲害!彩光和秘技結合起來,更加巧妙了!”
鄔少乾也仔細看了看。
他原本就是可以看懂很多懸照境手段了,又因為之前使用彩光的懸照修者太多了,以至于他對這方面也有了不少的感悟,還能看清一些奧妙。
——等他懸照以后,想必也能更容易適應這彩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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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采看了一會兒,不經(jīng)意間,瞧見了兩個有點眼熟的面孔。
袬□戲2
他想了想后,認出來了,就戳了戳鄔少乾的胳膊。
鄔少乾側頭看他。
鐘采小聲說道:“咱們幾天前過來的那次,看到的第一場是他倆打的�!�
鄔少乾也想起來了,當時他們還說,這倆人關系不錯。
鐘采笑道:“那個勝出的姑娘再沒上場過,看來是也已經(jīng)被淘汰了�!彼肓讼�,笑道,“要我說,他倆既然都沒法傍上丹師了,也知根知底的,還不如自己湊一對呢�!�
鄔少乾對鐘采的“奇思妙想”從不反駁,現(xiàn)在也不例外,立刻豎起拇指:“好主意!”
鐘采一樂,直接翻滾到鄔少乾的懷里笑開。
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好笑,但是既然想笑,也就痛痛快快地笑。
鄔少乾把鐘采的頭發(fā)順了順,又倒了杯果釀,等他笑得差不多了,才將果釀遞到他嘴邊。
鐘采嗆咳了兩聲,喝著果釀,很是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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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前后后,好幾個時辰過去。
天色漸漸晚了。
比武招親是日夜不停的,每天在這里旁觀的修者不在少數(shù),現(xiàn)在也依舊很多。
目前留在擂臺上的,正是整整齊齊的十個人。
六位女子,四位男子。
這也不奇怪,因為丁景是男子,這世上到底還是男女搭配更多,自然就會有許多懸照境的女修者過來。
一番爭斗下,也就是這個結果了。
不過最后到底是誰能搶到繡球,就還是要看他們的真本事——以及一些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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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采立刻振奮起來!
前面也有一些戰(zhàn)斗是很精彩的,而接下來的那一場,卻必然會是最精彩的!
競爭招親的修者們都走到這一步了,肯定會用盡手段!
鐘采高高興興地握住了鄔少乾的手。
鄔少乾回握,輕柔地捏了捏。
在兩人的注目中,擂臺角落中的丁景走了出來。
他的個頭并不矮小,五官也清秀,行走之時,舉手投足之間,都自有氣度。
丁罄同樣來了。
隨著他一掌虛虛拍擊地面,在丁景的腳下就出現(xiàn)了一根立柱。
這立柱飛快上升,托著丁景也一起來到了半空中。
與此同時,丁景的手里,出現(xiàn)了一個繡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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繡球的尺寸很大,大約直徑就達到了三尺左右。
雖然一眼看不出是什么材質打造的,但顯然是一種較為少見、也非常沉重的金屬之物。
繡球的表面布滿了非常細小的利刺。
真的很細小,甚至細如牛毛,而數(shù)量非常多,多到密密麻麻的好像是一層絨毛似的。
可實際上,誰碰就會知道,根本不可能是絨毛!
殺傷力是非常恐怖的。
一不小心,就會滿手都是血窟窿。
到那時,別說是搶了,想接住都是難上加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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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采“嘶”了一聲,指了指那繡球,嘴角微抽地說:“老鄔,這叫繡球?”
鄔少乾不由莞爾:“的確是繡球。”
鐘采倒吸一口涼氣,咋舌道:“這下子砸中了,那可就倒了大霉!”
鄔少乾贊同地點頭。
鐘采又呼出一口氣:說:“要是我沒記錯的話,這種材質……是金須礦?”
鄔少乾再點頭。
兩人對天材地寶、各種煉材都非常了解。
的確就是金須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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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須礦分為兩種類型。
其中一種堅不可摧,就算用特殊火焰來試圖改變它的形態(tài),都要花費大量時間。
此礦整體偏向于金色,自身沒有固定的形狀,但煉制雖然困難,最終卻還是可以形成所需要的形態(tài)。
另外一種韌性強大,也同樣不容易改變形態(tài),卻是“黏”在那堅不可摧的礦石上的。
它是暗金色的,長短不一,仿佛細針一樣,又好像纖細的須子,依附著另一種金須礦隨風搖擺。
金須礦的“金須”之名,大概就是因為這兩種金須礦的伴生形態(tài)而來。
如果用堅硬的金須礦打造了什么玄器,也可以直接先將金色須子摘取下來,等煉成玄器后,再把須子重新附著于玄器上。
就像寄生似的,非常奇異。
在使用這些玄器的時候,玄器本身固然是堅硬無比,但“金須”也可以給人帶來更加恐怖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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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采說道:“拿這玩意做成繡球,也是最后的考驗吧�!�
鄔少乾微微點頭。
鐘采再看向丁景。
他此刻抱著這個繡球,不過并沒有真正觸碰到繡球,而是相隔著一層玄力的,也是保護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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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景開口道:“最后得到繡球,并且來到我身邊的,就是我的道侶�!�
十位懸照修者都表示明白。
無數(shù)喜歡湊熱鬧的修者都紛紛湊過來,將擂臺附近擠得水泄不通。
到最精彩的戲碼了!
當然要看!
甚至還有很多人,熱烈地開始打起賭來:
“那位青衫的姑娘實力很強!之前我看到了,她比武的時候沒有用彩光熬走對手,是直接用了強大的戰(zhàn)力,硬生生將人打出擂臺的!
“我覺得那個魁梧的大漢更好,實力顯然也是很強的�!�
“紅裙子的那位美人也很厲害,只是,以她的容貌難道還找不到合適的道侶?怎么還過來招親?難道說她和丁景丹師以前認識,早就芳心暗許了?”
“我覺得不是,可能就是覺得綁定一位丹師很不錯?也許人家自己就想要丁景丹師這樣的呢?”
“先不說這個了,你是不是賭她?”
“不不不,我賭那邊的白裙姑娘,她出手特別厲害,身法也很靈活!在搶繡球的時候,當然是越靈活的越容易得勝!”
“這話也在理……那我也賭白裙的吧?”
“還有這個!這個男修者我認識,很孤僻的性子,他也想要道侶?我還記得以前有個女丹師向他示好過的,他當時沒同意,難道是因為喜愛男丹師?”
“先問一句,那女丹師是幾級丹師?”
“我想想,好像是……三級的�?删退愕煹募墑e比自己稍弱,也是可以很快培養(yǎng)的,有就不錯了,不至于挑挑揀揀吧。我看還是因為他喜歡男的!”
“我還說他就單單喜歡丁景丹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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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種各樣的雜亂聲音,都在人群之中傳遞著。
鐘采沒有魂念,即使看到很多人都在交頭接耳,也不知道他們在說什么。
鄔少乾很了解鐘采,一見他那神色,就心領神會,將魂念放出。
接著,鄔少乾將聽到的那些都給鐘采講述了一遍。
鐘采樂了:“老鄔,你說會是誰能搶到?”
鄔少乾略作思索,搖頭道:“這說不準。剩下來的實力都不錯,許多都在伯仲之間。”
鐘采又壓低聲音,說:“那老鄔,你覺得下面那些人說的那個男修者,到底是單純想綁定一位四級丹師,還是對丁景丹師有情愫�。俊�
鄔少乾故作嘆息:“我的心思都在阿采身上,可看不出旁人之間有沒有情愫�!�
鐘采忍了忍,才勉強壓住翹起的嘴角,輕哼道:“肉麻。”
鄔少乾干脆地湊到鐘采耳邊,說了一大串更加肉麻的話。
鐘采驚得跳起來,一瞬間蹦跶到十幾步以外,狠狠地搓起自己的胳膊來。
“干什么干什么,老鄔你故意的吧?”
鄔少乾笑道:“我這叫甜言蜜語。”
鐘采頭皮都要炸了,連忙擺手:“不用不用,心領心領。老鄔你還是跟平時一樣就行。”
鄔少乾瞧著鐘采這樣子,只覺得可愛得很,差點又想來一串肉麻的話了。
不過他最終還是沒說,要不然,阿采再不肯過來就不好了。
鐘采也是納悶。
自打倆人談戀愛以后,他家老鄔就進化了!
相比起來,他自己好像反而弱小了很多……
這下子,鐘采也關注不了其他人情愫不情愫的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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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擂臺上,丁罄揚聲開口——
“但凡爭搶繡球的修者,可以上下騰挪,但是即使身在空中,也不可超過擂臺范圍。”
“但凡超出擂臺范圍者,自動淘汰。”
“但凡被打出擂臺范圍者,自動淘汰�!�
“但凡自行主動跳出擂臺者,不視為放棄,而視為挑釁�!�
“開始!”
隨著丁罄最后這句話落下,他整個人就消失了。
懸照修者們并沒有將心思放在丁罄的身上。
因為丁景,丟出了繡球。
丟出的方向并不朝向擂臺上的任何一位懸照修者,而是投入最中央。
繡球飛快地在空中翻滾,無數(shù)的細刺登時發(fā)出了尖銳的破空之聲!
十位懸照修者也立刻動了!
他們從擂臺的四面八方躥起,全都沖著那繡球而去!
一位身法最快的白裙女子已經(jīng)來到了繡球附近,素手揚起,掌心處出現(xiàn)了一團白光,正是她的玄力顯化,將她的肌膚與無數(shù)細刺隔開。
同時,她拍出了雄厚的掌力,要將這繡球抓��!
就好像,憑空張開了一只巨手!
但是白裙女子的做法并未奏效,另一側也出現(xiàn)了好幾個巨大巴掌,紛紛動作,直將白裙女子的玄力大掌打碎了,無數(shù)力量化于無形。
那繡球卻好像被什么沖擊了一樣,快速地翻滾起來,瞬間從這一頭轉移到了另一頭,幾乎立刻就要沖到擂臺下面去了!
這一刻,又有幾個修者起身騰挪,出手去抓那繡球!
那繡球再被數(shù)道大力抓回來,卻因為一些力量碰撞的波動,又是幾個空中翻滾,來到了相反的方向。
接著,繡球再被沖擊,猛地躥到了高空!
那高處之高,甚至超過了丁景所在的立柱。
懸照修者們都是身形一閃,迅速也來到高空,再次將那繡球包圍。
那處比地面距丁景更近。
來得最快的一位修者已經(jīng)抓到了繡球,就要往丁景之處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