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在弟子們各自來往的時候,
師父們這邊也有自己的交集。
桑云楚和元一飛自然還是會不時地交流丹術,而姜崇光則也和元炳有了些交情——切磋時打出來的。
現(xiàn)在一行人要走了,這對城主夫夫也沒有過多挽留,
只親自將一行人送了出去。
吉廷、宓挽月也相送鐘采與鄔少乾。
元一飛故作遺憾地說道:“下一次見也不知是何時了�!�
桑云楚卻是輕笑一聲:“若真這樣舍不得,不如跟我回去?”
元一飛果斷道:“倒也不必�!�
桑云楚又調侃道:“早知你舍不得元炳兄,我本就不該勉強。”
元一飛翻了個白眼,做了個驅趕的手勢。
桑云楚哈哈大笑,轉身就帶著師兄、弟子們,
一起登上了飛舟。
他站在甲板上,也朝元一飛隨便地揮了揮手。
元一飛搖搖頭,
笑了起來。
此刻,鐘采瞧見了元炳城主眼中的如釋重負。
雖然并沒有細看吧……但那一瞬間的情緒流露,還是挺明顯的。
挺嫌棄他師父的樣子。
鐘采想了想,覺得嫌棄也不奇怪吧。
他師父確實總喜歡折騰元叔叔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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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途中,也依舊非常順利。
沒過多久,已經(jīng)抵達了蒼龍學院。
鐘采和鄔少乾分別向師父們行禮告別。
桑云楚和姜崇光也沒什么叮囑,
只叫他們一如以往那般繼續(xù)修煉便是。
鐘采和鄔少乾,就回到了多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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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回來,兩人沒有在山中久留。
他們先將整理出來的、品級不夠的丹藥分成各個渠道,該送哪去就送哪去。
鐘采的三品木火,也用那些等級不夠的木火喂養(yǎng)一番,到差不多同層次最佳時,
還剩下一兩縷,就都被他塞進盲盒里傳送了。
接著,兩人重新找出了鑰匙鏡。
依舊還是先查惡意榜,
也依舊沒有絲毫變化。
兩人再重新搜索最后那一門水屬性流星錘秘技的路線。
雖然間隔了兩個月,
但路線還是那些,
可見之前并沒有其他人去尋找,現(xiàn)在他們也依舊可以按照原計劃,將那秘技搞到手。
鐘采沉吟道:“路線并沒連接暗市,那里應該沒有。不過咱們還是過去一趟,將懸賞取消吧�!�
鄔少乾微微笑著,自然答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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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屬性流星錘法的路線一共六條,但其中一條路線卻是直通一頭七階蠻獸的巢穴,對兩人很是危險。
如果其他的錘法都不合適,兩人才只能再請姜師父出手——這又算是很容易獲得了。
另外的五條中,有兩條路線是通往相鄰的大州的,路途并沒有遙遠到要花費太多時間,而且只要過去了,就很容易獲取。
還有三條是本州之內(nèi)的路線,那些流星錘法也都是無主之物。
第一本錘法出自一座年久失傳、外人已經(jīng)找不到外來痕跡的墓穴。
第二本也出自山中巢穴,但是廢棄的巢穴,恐怕得掘地三尺去找那里的儲物寶物——秘技多半就是混雜在那里面。
第三本出自一個廢棄的、早就被搜刮干凈的遺跡,但其中還有比較隱秘的陣法,遮掩住了一些寶物,讓以前搜刮的人沒能發(fā)現(xiàn)�,F(xiàn)在陣法不知什么時候消失了,卻也已經(jīng)沒有修者再去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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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采和鄔少乾悄然駕馭飛舟,離開了蒼龍城。
他們按照順序,先從墓穴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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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處山脈,一座荒山中。
鄔少乾取出一桿長槍,狠狠地刺入一塊荒地,隨后臂膀震動,發(fā)出極大的力量!
剎那間,隨著槍尖顫動,那處出現(xiàn)了一個深坑,能看到墓門。
鄔少乾笑了笑:“找到了�!�
鐘采立刻靠過去,扒拉著鄔少乾的胳膊,眼神明亮:“讓道兵下去!”
鄔少乾微微點頭,放出一尊道兵,叫它前去查探。
鐘采則是拉住自家老鄔,一直往后面退去頗遠。
一個時辰后。
道兵帶著一塊玉板,交給了鐘采。
這正是第一門水屬性錘法。
鐘采意念沉入,稍微看了看,感覺還不錯。
雖然并沒有十分完美,但也是可用的……當然,最好還是再挑一挑。
鐘采拿出鑰匙鏡摸了摸,往鄔少乾身上一趴,精神振奮地說:“走!去第二條路線!”
鄔少乾眉眼帶笑:“好�!�
——這期間,道兵還帶回來不少其他資源,只是品級都不高,也都被鐘采當成雜亂的資源收起來了,也都是被塞進盲盒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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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處山脈,中圍。
銀色的巨狼在十多頭三階蠻獸之中穿梭、屠戮。
大約只在一兩個呼吸時間,它就猶如閃電一樣地殺了個遍,在它瞬間回到兩位主人身邊的時候,那些蠻獸的尸身才終于轟然倒地。
死了個透。
鐘采和鄔少乾就站在旁邊的樹下,此刻一起伸手,擼了擼青暉的頭毛。
青暉發(fā)出一聲愉悅的狼嚎,微微俯身。
兩人一起落在青暉背上。
青暉依照鐘采所指的路,繼續(xù)朝某個方向奔行而去。
臨行前,鄔少乾隨手收取了這些蠻獸的尸身。
鐘采碎碎念道:“青暉捕獵的本事很棒,回去以后讓道兵傀儡什么的把這些蠻獸剖開了,還是給塞進盲盒里去。那邊的生意不錯啊,上次傳回來好多玄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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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的蠻獸很多,青暉的皮毛也很是引人注目。
所以途中也時常會有各種蠻獸前來襲擊。
初時青暉還會先將兩位主人放在安全的地方,但越是往后,青暉反而不再這么做了。
因為這中圍的蠻獸,出現(xiàn)的最多也就是四階而已。
青暉同樣是四階,而且速度無比恐怖。
很多時候,哪怕被很多蠻獸圍毆,青暉也只是一個照面時間就能解決——壓根不會讓它的兩位主人遇見絲毫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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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棄的巢穴很容易尋找,但已經(jīng)是破破爛爛的了,還混在一堆雜草和泥土里——如果不是路線所指,甚至讓人無法認出這居然曾經(jīng)是一頭蠻禽的巢穴。
所以,也的確需要掘地三尺。
但這活計也依舊不需要鐘采和鄔少乾來做,多放出幾尊道兵,就可以很好地完成任務。
或許當年這巢穴是一頭級別較高的蠻禽所有,在挖掘頗深以后,居然出土了幾個灰撲撲的芥子戒,里面也都還有一些可用的資源。
鐘采一個個接過來,用意念沉入、查看,還在碎碎念著:
“很厲害的蠻禽啊,這個芥子戒里面有上萬玄珠,怎么也得是個懸照境吧?還有這些資源都是四級的,還有幾個五級的……”他將這枚芥子戒遞給鄔少乾,“老鄔你拿去,先分個類�!�
鄔少乾依言照做。
兩人此刻都是坐在附近的一塊光禿禿的山石下面,附近比較空曠,如果有什么蠻獸過來襲擊,那必然是立刻就能察覺到的。
何況青暉一直守在旁邊警惕著,倒也不怕突如其來的危險。
鐘采繼續(xù)翻找第二枚芥子戒,臉上露出幾分驚異的神色,低呼道:“這個挺牛的�。【尤挥袔装賶K下品玄石哎!該不會當初是一位融合修者的吧?”
說話間,他還是迅速翻找,見幾本功法秘技都不是錘法,也就還是丟給了自家老鄔。
鄔少乾也是照舊拿著分類。
兩人做這活計很默契的,每次分類的時候根本不需要互相商量,就可以做出彼此最滿意的結果,根本一點兒誤差都不帶有的。
畢竟,自打兩人成婚開始,他倆的所有家底,所有計劃,就都有了對方的絕對參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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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前后后,道兵們找出來的芥子戒就有十五個,芥子袋的數(shù)量反而要少一些,只有八個。
所有的芥子戒,據(jù)估計至少都是屬于懸照修者的,還有一個內(nèi)部空間特別大、內(nèi)中資源也非常豐厚的,多半會是出自筑宮境。
芥子袋的資源就要少一些,看得出大多都是開光修者,極少數(shù)幾乎沒什么東西的,可能屬于辟宮修者。
其他亂七八糟的資源總價值難以估計,但從二級到六級都有!
除卻一些已經(jīng)隨著歲月流逝而無法使用的以外,余下的那些也都是一筆不菲的財富。
只說玄珠和玄石吧,合起來玄珠能有一百五十三萬多,下品玄石大概在五六萬的樣子。
而鐘采所需要的錘法也找到了,并不是品級最高的芥子戒,而是應該曾經(jīng)被一位融合修者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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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采翻看著錘法,眼神明亮,笑著對鄔少乾說道:“這個就已經(jīng)很好了,比先前的那本好�!�
鄔少乾接過來,也同樣看了看,點頭道:“跟另外四門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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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采之前得到的四門也并不是完全一模一樣的強度,總會有稍微粗糙一點的,但總體在伯仲之間,這一絲差別不算什么,會在鐘采修煉的過程中,因為學得日漸精深而自行領悟,自動調整。
挑選這些秘技,最重要的還是潛力相等,最好是不要有高低之分。
先前從墓里挖出來的是可以用,但感覺差了點什么。
現(xiàn)在的這一門,就并沒有這個微妙感。
當然,鐘采還是想到第三處走一趟。
如果能找到更精妙一點的很好,要是也只是差不多的,也沒關系,多一個選擇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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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采小心將錘法收進古城里,再扒拉起幾塊玉板、幾本厚薄不一的冊子。
他感慨道:“當年那頭蠻禽應當吃了不少修者吧,看這些芥子戒的等級……它本身至少也會是一頭六階的。不知怎么地在山脈中圍筑巢�!�
鄔少乾點頭贊同,又笑了笑:“這些冊子,阿采打算怎么處理?”
鐘采想了下,全部推給了鄔少乾,說道:“最好的留給學院,其他的塞進盲盒。”
鄔少乾答應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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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院弟子在外游歷的時候,總是會有不少奇遇,凡是自己用不上的東西,交易給學院也是常事。
那萬典塔中的很多功法秘技,都是這么來的。
鐘采雖然有盲盒鋪子,又拿到的是古早功法秘技,其實可以完全塞進盲盒里的,也根本不需要利用到學院這個渠道。
但是,蒼龍學院對他們不薄。
他們兩個的師父都是學院中人,對他們極好,也對學院感情很深。
剛剛鐘采隨便看了看,可以大概發(fā)現(xiàn)那筑宮修者的芥子戒中,有級別很高的功法。
就干脆送進萬典塔比對一下,倘若學院沒有收錄,正好交易;學院要是已經(jīng)收錄了,那么他們直接就近找個暗市賣了也很好;或者還可以送進拍賣會。
也算是對學院略有回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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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采和鄔少乾相視一笑。
此刻,鄔少乾也將所有資源分門別類地處理妥當。
鐘采跟他帶著資源,一起進入古城,再一起裝填盲盒。
盲盒鋪子里的出貨量越來越大了,要想不斷貨,真是有空就得多弄點盲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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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條路線,是曠野中的廢棄遺跡。
遺跡中原本是充滿了各種各樣禁制、陣法、機關等等,但目前已經(jīng)過去了無數(shù)年,這些曾經(jīng)的危險早已消退,到處都顯出了一片蕭條之感。
青暉站在遺跡的邊緣。
鐘采和鄔少乾乘著銀狼,抬頭看向那遺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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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瞧出,這里曾經(jīng)有很多建筑,應當是一個門派勢力的遺址。
不知道曾經(jīng)出了什么事,但應該是整個勢力中的修者都被抹除了或者逃跑了,所以這遺址在最初還殘留著很多防御手段,要想進去搜尋資源,都得加大力度破解才行。
而現(xiàn)在,因為已經(jīng)失去了絕大多數(shù)的防護,眾多建筑隨著時間于風中腐朽,斷壁殘垣。
鐘采拿出鏡子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