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第三斗王與第十丹王這對夫夫情意極其深厚,一時半刻也分離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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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采迅速打量了在場眾人。
剛剛那個金袍男子看起來裝扮與送他們過來的金袍青年很相似,但衣裳的材質和造型顯得更為華麗張揚,
顯然是與其身份相關聯(lián)。
金袍男子就是崔御壽了。
他長得很英俊,
是一種很有男人味的、偏向于陽剛的英俊,
舉手投足之間都透出一種奇異的氣質,充滿了一種對異性……不,應該包括同性也在內的……強烈的吸引力。
這種人,只看外形,就是后宮無數(shù)的。
不過……
鐘采暗中撇一下嘴。
英俊歸英俊,比他家老鄔還是差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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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那些石座上的男女,很快也都被鐘采對上號,暗中有些咋舌。
崔御壽的五十“大壽”聽起來是兒戲了些,但怎么也是“整壽”,其本人排位也高,一下子邀請過來的斗王們著實不少。
目前已經抵達的,排位在崔御壽之前的只有第一、第二斗王還沒到了。
前十之外的則早早來了不少,足足有了幾十個人。
如今時間還早,恐怕再過一會兒,還有有更多斗王前來。
只是不知道,第一第二兩位斗王,今天會不會也給這個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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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采待得很穩(wěn)當。
這些石座原本就是天然形成的許多怪石,很多都不是單獨存在的,周圍還有一些稍小的、也類似于石座的怪石。
許多帶了人過來的斗王們,就讓那些人坐在稍小的怪石石座上。
就比如傅銀韶,坐在離她哥最近的石座處。
再比如崔御壽,身邊也有好幾個姿容出眾、氣勢也不差的男女融合修者,應該是他的妻妾侍君之類。
但絕大多數(shù)的斗王,都是沒帶人的。
還有幾個石座上,有些氣勢偏于溫和的修者,主動朝著鐘采點頭致意。
鐘采心里微動,也同樣跟他們點頭招呼。
而這幾個修者……他有些猜測。
應該是與他一樣的五級丹王。
這些五級丹王大多都帶著一兩個隨行的武斗修者陪同,看起來也都算年輕……應該都不到百歲。
對于排行第八的崔斗王而言,值得邀請的,想必也都是很年輕的丹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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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采的打量不算十分隱晦,但也并不是無禮。
因為不僅他在打量眾人,眾人也都在打量他和鄔少乾。
不過,所有人的打量也都沒有太張狂,一掃而過即可,總不能老是盯著人看。
這一時間的互相打量,只在幾個呼吸時間而已。
鐘采稍微看過就有些納悶。
除了崔斗王一開始表示了歡迎之后,就沒人說話了。
雖說氣氛也沒有顯得很尷尬吧,可是……他們?yōu)槭裁炊疾徽f話?
有點過于安靜了。
這時候,鄔少乾輕輕握住他的手。
鐘采的注意力就被迅速拉回來。
管他們說話不說話呢,反正不是他請客,沒氣氛也不關他的事。
估摸著還是因為壽宴時間沒到,人也沒來齊,不好立刻搞什么“活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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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眾多蒼穹榜斗□□王們都是很有身份地位的人,早就不必搞什么故意寒暄的表面功夫了。
何況他們之前都聚過好幾次,該客套的也早就客套過。
這幾年來,新上榜的修者是很少的。
上榜后就空降高位的,有且只有鐘采和鄔少乾。
此次人來得齊,除了確實有“整壽”緣故以外,更多斗□□王們積極前來,還是想要親自見一見鄔少乾和鐘采而已。
斗王們主要關注的自然是鄔少乾。
早就來過、對斗王聚會不太感興趣的丹王們,這次則主要是為了看一看鐘采的。
這么年輕的斗王和丹王,不僅排名高,上榜的時間也比他們都早。
堪堪四十歲。
即使是作為“年輕榜單”的蒼穹武斗榜,上面很多斗王都是四十歲以后發(fā)力,可哪怕是目前的第一第二兩位斗王,那樣出類拔萃、排位穩(wěn)固始終無人能夠動搖的天驕,在登上前十的時候,也都已經超過了四十二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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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采和鄔少乾也沒有說話,只都平靜地坐著。
很快就有幾個非常強大的隨從送來了酒水點心,都擺在各石座旁的高桌上,又飛速退下。
不少斗□□王都在隨意取用。
氣氛不顯尷尬……大概也因為大家都在隨意吃喝的緣故吧。
大約過了片刻。
忽然間,又有凌厲的威壓由遠及近。
鐘采感知到身上防御之物的震動,就知道其實這威壓原本應該是能將他壓制的。
下意識的,鐘采抬眼朝那邊看去。
鄔少乾同樣也看了過去。
在那處,有一道獅吼聲響起。
隨之而來的就是一頭好似小山一般巍峨的巨大金色獅子,其虛空踏行,肋生雙翼,背上正站著一位相當魁梧的大漢!
看起來就不怎么年輕,長得有點著急。
不過這樣駕馭金色巨獅而來的、滿身都是怪異紋身的大漢,正與蒼穹榜上排位第十的閩釗對上了。
在發(fā)現(xiàn)那獅子的時候,各大石座上就有好幾道恐怖的氣勢沖天而起。
鐘采現(xiàn)在可以看到了,這些主動“招呼”閩釗的男女們,排位大多都在第十左右。
閩釗露出一個怪笑,同樣涌現(xiàn)出磅礴的氣勢,與這些“招呼”互相沖擊!
巨大的震蕩自虛空而起,朝著四面八方擴散!
仿佛有一股巨大的流風掃蕩而來,掀起了無數(shù)斗□□王的衣袂,也拂動著他們的頭發(fā)。
鐘采同樣感覺到了一陣風刮過,簡直要糊在臉上!
因為對他沒什么傷害,防御之物也沒有太大反應。
鄔少乾隨意拂袖。
那些“風”就都被掃開了,根本沒有再觸及到鐘采的身上一分。
鐘采立馬沖著自家老鄔燦爛一笑。
鄔少乾眉眼柔和,看著鐘采。
兩人對視一眼,然后才將視線挪開。
這須臾的工夫,閩釗已經落座,并且被崔御壽帶著笑意招呼過。
那巨大的金色獅子體型陡然縮小了許多倍,此刻就趴在了閩釗的腳邊。
閩釗拿起一壺酒,就著壺嘴往嘴里灌去,姿態(tài)很是豪邁。
在場眾多斗王……偶爾瞥向閩釗的時候,神情都不太好看,顯然也并不怎么喜歡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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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采回憶了一下自己從蒼穹榜上看到過的閩釗事跡……
有點懂了。
閩釗出身的勢力亦正亦邪,本身行事的時候風格也很怪異,經常主動去尋一些修者屠戮。
雖說那些修者大多身上都有點毛病,但也大多都是……并沒有非得弄死的理由的,處于殺也可、不殺也可的狀態(tài)。
而這也就算了,他還非常毒辣。
很多時候明明可以一擊將人殺光,閩釗卻偏要折磨他們——盡管大多數(shù)時候,他挑選折磨的對象也都是相對來說行事更惡些的,但很多的“邪惡”程度,并沒有到非得那么折磨的地步。
就比較擦邊球吧。
很多斗王不喜歡他的行事風格也正常,與此同時,他們對閩釗折磨弱小的手法也感覺很沒有前十斗王的風度——尤其閩釗有些事跡搞出來,連邪斗王都放話要跟他“交流切磋”一番,這就尤其讓正派的斗王們感到丟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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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采眨眨眼,想到了自家老鄔的行事……嗐,老鄔還好。
老鄔對付敵人的時候,雖然看起來有點詭異,但也沒有要隨便折磨人啊,很多時候就只是怎么干能更順手、更快解決敵人就怎么干了而已。
根本不是什么大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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閩釗也不怎么說話,只喝酒,也沒有跟任何人交流。
目前的石林中固然一直都挺安靜,但相鄰的斗□□王們偶爾也有溝通,也有斗王間或與自己帶來的人說話幾句。
崔御壽作為主人,也會跟妻妾們稍微調笑——只畢竟場合不對,沒有太過招搖。
鐘采也隨意地拿起點心放一塊在嘴里。
視線不經意間,他掃到了熟悉的人——傅銀韶姑娘的動向。
此刻,傅銀韶有些不高興地,偶爾地掃一眼某處方向。
鐘采愣了愣。
那個方向的……是第四斗王巴月憐啊。
也就是原本排行第三、被他家老鄔擠下去的那個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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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月憐長相婉約而秀美,氣質有一種輕盈感。
鐘采琢磨著,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她的伴生寶物是一把仙琵琶……其實就連在攻擊上,也跟他家老鄔有著一定的相似之處。
像是這樣應該擅長音攻的斗王,其在蒼穹榜上展示出來的影像也大多都是音律浮動的大場面,但是這位巴月憐斗王所展示出來的,卻是她掄起一把巨大無比的琵琶,悍然朝著虛空砸了過去!
非常震撼。
顯然,她最擅長的居然不是音攻,而是直接拿著琵琶砸人。
還得更仔細去看才會發(fā)現(xiàn),巴月憐掄起的琵琶附近,隱約有很多音符轉動。
這音符或許有提升砸琵琶威力的作用,也或許有著能音攻對手的功能。
具體怎么樣……蒼穹榜上展現(xiàn)不多,還是得看這些斗王真正出手才能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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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采有點納悶的是,傅銀韶師姐自身根本沒上蒼穹榜,巴月憐卻是蟬聯(lián)多次榜三的強大斗王,為什么傅銀韶會這么明目張膽地……對巴月憐表示不滿?
他稍微看一眼傅金韶師兄,就發(fā)現(xiàn)這位師兄察覺自家妹子的舉動后,沒有阻止的反應。
有點奇怪。
傅金韶師兄排位四十多,根本不是巴斗王的對手,即使并不懼怕與對方生死相搏,也理應對其有著足夠的尊敬才是。而哪怕他自己不太尊敬,也不該讓妹子這么明顯地反應,還得罪人——除非他們有生死大仇——可如果真是生死大仇,也不會只是這樣僅僅“不太高興”的反應了。
鐘采一時間想不太明白。
而且,他還發(fā)現(xiàn),巴月憐斗王明明就看到了這兄妹倆的反應,甚至還對傅銀韶師姐微微笑了笑……怎么看,那笑意看似普通,眼神中卻帶著一絲調侃吧。
傅銀韶師姐也很快做出反應,好像是飛快且故意地朝著他家老鄔這邊掃過一眼,露出得意之色。那巴斗王頓時面容微微扭曲,雖然只是一瞬扭曲就恢復如常,但分明正是被刺激到了的模樣。
雙方這樣的交流,顯出了彼此之間的熟稔。
鐘采:“……”
怪異。
更加怪異了。
兩邊難道還真是熟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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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鐘采納悶的時候,熟悉的傳音在他元魂內響起。
【傅家兩位與巴斗王有舊。】
鐘采一愣。
這事兒他不知道啊,為什么老鄔知道?
對了,老鄔到底知道什么?
像是看出了鐘采的不解,鄔少乾的傳音繼續(xù)響起。
【傅家與巴家處于同一座大城中,世代聯(lián)姻往來,乃是世交。】
【傅金韶師兄比巴月憐斗王年長七八歲,傅銀韶師姐與巴斗王差不多的年紀。】
【在巴斗王的實力還沒有達到極強的時候,傅銀韶師姐與她很是交好,后來巴斗王實力不斷提升,將傅師姐遠遠拋下,傅師姐就與巴斗王逐漸少了來往�!�
【巴斗王年幼時有一次遇見了危難,是傅師姐及時發(fā)現(xiàn)不對勁,又是傅師兄出手相救�!�
【真正結怨是因為巴斗王搶走了傅師姐鐘愛的女子�!�
聽到這里的時候,鐘采滿腦子的不解。
【打住打住打�。≈虚g是不是少了一段?怎么就從出手相救立馬過渡到搶老婆上了?】
【還有還有,搶老婆怎么就是巴斗王搶了傅師姐的?傅師兄在這其中就突然沒戲份了?】
【這是姑娘搶了姑娘的……女老婆?】
鄔少乾聽見這一連串的發(fā)問,不由好笑,他忍了忍,沒笑出聲來,而是繼續(xù)解釋了幾句。
【巴斗王的母親是出自天龍山的,所以即使她跟傅家兄妹關系好,最后還是拜入了天龍山。當時傅銀韶與巴斗王還是好友,真正疏遠也不僅僅是實力差距,更多還是因為距離太遠�!�